死的是高官,那不用說,肯定是先朝著兇殺案的方向定性了。
徐灌在醫院就被控制起來,檢查沒什么事后直接被關押起來。
另一邊貨車公司這邊也收到了消息,第一時間就派人來詢問情況,得到的答復是無可奉告,公司這邊也算是盡心盡力了,哪怕從新聞上得知另一方可能是高官,還是幫忙找了個律師,只是沒想到的是,律師被直接禁止探訪了。
法律?
在規矩面前啥也不是,在沒搞清楚具體狀況前是不會讓律師隨便進場的干擾他們審訊的。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確定這項追尾事故案是殺人還是意外,第一個入手點就是大貨車本身。
被牽引走的大貨車第一時間就被拆開,由警方的專業人士開始檢查肇事原因,根據現場判斷,司機是跟著奔馳車搶紅燈的,也在第一時間踩了剎車,剎車痕跡清晰,這一點無可置疑。
只是剎車痕跡很短暫,具體原因要探查清楚。
仔細檢查一番,官方得出的結論是剎車總泵損壞。
“剎車踏板和剎車總泵通過推桿連接,推桿連接總泵內部柱塞,柱塞是橡膠材料,這個是他們之間的連接方式。”專業人士指著拆下來的一個剎車總泵說道:“這個剎車總泵老化的比較嚴重了,在剎車的時候,腳踩踏板,推動推桿前移,被推桿在腳力的作用下直接擊穿了老化的橡膠柱塞,從而使總泵內液壓油泄壓,出現了剎車失靈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這是一起意外事故?”警方的調查人楊錦榮員皺眉說道。
“你別問我,我只負責我檢查的部分,關于貨車的問題我已經檢查完畢了,剎車總泵損壞導致剎車的瞬間失靈,車輛失去控制撞了出去,至于是不是意外或者其他什么的,你們自己判斷。”專業人士把損壞的剎車總泵放進證物袋密封后遞了過去,“我可警告你們,別搞我啊,瞎寫我可不會承認。”
“吶,就這樣,現在事情跟我無關了。”說著,專業人士脫掉油乎乎地手套放進包里轉身就走,涉及這么大,他才不會傻乎乎地往里面跳呢。
楊錦榮撇撇嘴,有些無奈地拿過證物上了自己的車。
那可是安保等級很高的保安局副局長,讓他們相信是巧合意外那是不可能的。
返回警局,楊錦榮第一時間拿著搜集來的徐灌資料翻看起來,42歲,安平貨運公司司機,在公司工作四年,一直在開大車,無事故記錄,加入貨運公司之前,曾經參加過社團,隸屬于洪興。
手指在這一項上輕輕點擊了幾下,是個疑點,但在港島這不算什么大事,港島起碼有一半人與社團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或是家人,或是親戚,或是朋友有社團背景,目前港島有十分之一的人口有參加過社團活動的經歷。
當然,多是那種拿著出場費50100去幫人撐場面的,真正收過保護費,參與過幫派斗毆的很少。
徐灌的整個生活軌跡,不可能與迪尤爾·理查德產生任何交集,所以什么仇殺情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雇兇殺人了。
“揚sir,搜查令申請下來了。”這時一個警員走過來說道。
“好,走,去這個徐灌家看看。”楊錦榮拿起衣服站起身來說道。
“如果真的是兇殺,看現場做的一點問題都挑不出來,那徐灌家里應該搜不到東西吧。”剛剛拿著搜查令的警員小聲說道。
“誰知道呢,先去看看再說吧。”楊錦榮搖搖頭,他雖然不相信是巧合,但也不希望真的是兇殺。
聽起來很奇怪,其實一點都不矛盾,不相信巧合是因為港島這個官位的人一共才多少,從來就沒有過這個位置的人出車禍死亡的先例,不希望是兇殺也很簡單,如果真的是兇殺案,敢出手針對這個位置的官員,做事還能讓人看不出什么問題的,那…
其幕后黑手就絕對不是一般人,背景可能會嚇死人,真的揪出來,怕是自己扛不住啊。
迪尤爾·理查德人家都敢動手,他區區一個高級督察…
那就只能祈禱對方不想引人懷疑而手下留情了。
一行人匆匆趕到徐灌家里,一番搜索之后果然無功而返,只是引得徐灌父母老婆孩子防賊一樣盯著,不停問為什么不讓見自家男人,為什么律師也不讓見,關心兒子心切的老太太,激動起來更是撲過來要撓楊錦榮。
面對六十來歲的老太太,楊錦榮完全毫無抵抗能力,被打的步步退縮,好生狼狽地從徐灌家里退了出來。
即便如此,事關高官,律師也是暫時不讓見的,拿著搜集到的各種資料直接開始對徐灌進行審問。
“姓名?”
“年齡?”
“我不知道,那個車里到底是誰啊?死沒死?”畢竟是經過很長時間演練的,加上確實親手撞死了人,徐灌情緒很到位,六分的驚慌失措,三分的惶恐,剩下九十一分的憤怒,“為什么不讓我見律師,我又沒犯法,我踩剎車了啊!”
“剎車失靈了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想!”
“你們為什么要關著我!”
“我要見律師!”
“你們這是犯法的!”
“警方還沒有讓律師見面嗎?”王耀祖一邊吃著午飯一邊問道。
“沒有。”樂惠貞搖頭說道。
“嘖嘖,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樣的。”王耀祖撇了撇嘴,“讓電臺那邊采訪一下律師,引導一下輿論。”
“嗯?”樂惠貞怪異地看了王耀祖一眼,“這事跟咱們沒什么關系吧。”
“沒關系,我就是看保安局的鬼佬不順眼。”王耀祖抬頭一臉真誠地看著樂惠貞,“你是了解我的,我跟保安局又沒什么沖突。”
“(ˉ▽ ̄~)切”樂惠貞翻了個白眼,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樂惠貞幾乎斷定這事兒十之七八是自家男人搞出來的了。
“行吧,我知道,不過這事兒不能直接吩咐,只能暗示,不然會留下話柄的。”樂惠貞忽然抬頭看著王耀祖,“那律師也是你的人?”
“怎么可能,我會留下…咳咳。”王耀祖不好意思地抹了抹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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