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你出來一下。”
武蓉聽到自己的父親這么快就從外面回來了,便立馬從屋子里跑了出來,她一臉高興地抱著武峻的胳膊,撒嬌道:“爹,人你抓回來了?”
武峻欲言又止,他嘆了口氣說道:“跟爹去趟前廳吧。”
“好!”武蓉以為自己的父親已經把寧瑯給抓回來了,于是立馬興奮地朝前廳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武峻本想叫住她說明情況,但無奈自己的女兒已經走遠,武峻只能跟了上去。
前廳里。
寧瑯已經落座,武溫站在一旁不敢高聲說話。
剛剛在客棧發生的事,讓他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武溫雖然在武家的存在感沒有武蓉高,但是他善于察言觀色,通過剛剛發生的事,他能猜到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實力已然超過了自己的父親。
寧瑯喝了口丫鬟端上來的熱茶,隨口說道:“實力隱藏的不錯,你這個年紀就有九重天境之上的實力,也算是天賦驚艷了。”
此言一出。
武溫大驚失色,他目前已經突破到了化神境,但這個消息,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可現在卻被寧瑯一眼看穿,這讓他產生了一種埋藏許久的秘密被洞穿的恐懼感。
寧瑯見狀,笑道:“放心,我不會說出去,我年輕時,也像你這樣隱藏過實力,當年也覺得沒人能發現,可是現在想想,恐怕早就被人知道,只是那人沒說出來而已。”
說這話的時候,寧瑯的腦海中又浮現出梅清河那副垂垂老矣的畫面,這讓他心情低落了幾分。
武溫雙手重疊,畢恭畢敬道:“多謝前輩。”
寧瑯又問道:“武蓉是你什么人?”
“姐姐。”
“姐姐?那可真是一點也不像啊。”
武溫解釋道:“我和她同父異母,所以…。”
“這倒合理。”
兩人隨意交談了幾句,武蓉正在這時從外面闖了進來,她看到寧瑯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一時間又愣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被父親抓回來的嗎?
怎么現在卻在這里堂而皇之地喝著只給貴客喝的龍井春茶?
武蓉頓時怒道:“混蛋,誰讓你坐在這的!”
話音剛落。
武峻急急忙忙從外面走進來,難得朝武蓉呵斥道:“蓉兒,不得無禮!”
武蓉立馬望向身后,表情驚愕,過了好一會兒,才瞪大眼睛問道:“爹,他…就是剛剛在大街上欺負我的人啊!”
武溫這時連忙說道:“這位前輩現在是我們家的貴客,是他欺負了你,還是你先無禮在前,你自己心里應該很清楚。”
寧瑯很清楚,武溫說這話是為了討好自己,不過他的目的是什么,寧瑯還不得而知。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也姓武。”
武蓉立馬道:“你一個妾生的庶出,憑什么插嘴!”
“住嘴!”
武峻突然暴怒,這讓武蓉渾身一震,她詫異地將目光看向自己的父親,一臉地不知所以。
武峻冷聲吩咐道:“快給這位公子低頭認錯。”
“認錯?”武蓉指著寧瑯不可置信地說道:“爹,你讓我向他低頭認錯?”
這還是武峻第一次發脾氣,雖然他也有些舍不得,但這種情況,他也只能這么做。
僵持許久。
還是寧瑯開口說道:“算了,不要勉強她了。不過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忠告,像你女兒這樣的性格,要不是你活著護著他,恐怕早就死了無數遍了。”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你死了,你的女兒得罪了那么多人肯定也活不長。
武峻聽完,連忙拱手道:“是武某管教不嚴,讓公子見笑了。”
看到自己的父親,幽冥域堂堂四大家族中的家主之一,竟然對著一個年輕人點頭哈腰,這讓武蓉內心著實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寧瑯起身道:“帶我去客房吧,不是關于鬼神冢的事,最好不好去打擾我。”
“這是自然。”
武峻隨即吩咐道:“溫兒,快帶這位公子去客房。”
“是。”
寧瑯跟著武溫很快就走了。
武峻回想著剛才寧瑯的話,他沉聲說道:“最近一個月都不要出門了,以前爹是太過放縱你,現在看來,不能讓你整天在外面亂瘋了。”
“爹,你是要禁足我嗎?”
見自己的父親不說話,武蓉很不甘心地問道:“這到底是為什么?爹,你為什么要屈服于他,他到底是誰啊?”
說話間,武蓉的眼眶也再次紅了。
站在她的立場上,她無法想通這一切,心里只有委屈。
“爹不知道他是誰,爹只知道,如果他想的話,方才在客棧的時候,爹就已經死了。”說完,武峻恨鐵不成鋼的踏步離去。
武蓉聽完,如遭雷擊,整個人好像丟了魂一樣,木訥在了原地。
“前輩,里面已經打掃干凈,稍后也會有丫鬟過來,有什么事,你吩咐她們就好。”
“嗯。”
“那晚輩就不叨擾了。”
武溫說完,便直接轉身離去。
寧瑯邁步走進客院,里面已經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房間里也很空曠,最重要的是獨門獨院,隱私性很不錯。
寧瑯很快就在房間的床上盤坐下來,休養生息。
不多一會兒。
兩個只有一重天境的丫鬟走了過來,她們的年齡不大,模樣也在中上之列,身世基本都和葵兒差不多,父母都是從小世界飛升上來的修士,為了有安身之地,才不得已成了武家的下人。
兩人的名字都是后來自己取得,一個萍萍,一個叫晴兒,至于姓氏,自從她們成了武家的下人后,便已經沒有了。
“公子,我們是老爺派來的丫鬟,有什么事您吩咐我們就成。”
“嗯,知道了。”
回復一句,對話便戛然而止。
兩個丫鬟就只能守在院子里的涼亭中靜靜等待著,就這樣一直到了傍晚,武府管家走了過來,兩個丫鬟看見后,才立馬迎了上去。
滿頭銀發的管家直截了當地說道:“老爺設了酒席在前廳,你們讓這位貴客過去,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了,如果他去了,你們兩個都有賞。”
“是。”
管家說完便走了。
萍萍和晴兒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她們從其他丫鬟口中都聽說了今天發生的事,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也知道正是這位客人,才讓老爺給大小姐下了禁足令。
她們以為寧瑯是個比大小姐還難說話的人,所以半天也不敢走過去把酒席的事說給寧瑯聽。
最后,還是先進府里的晴兒鼓足勇氣說道:“不管了,我去說。”
說完,她快步走到門口,聲音輕柔地將酒席的事說了出來,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寧瑯起身下床,走上前拉開門道:“帶路吧。”
晴兒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寧瑯直接就答應了。
寧瑯見他呆住,露出幾分笑容道:“怎么?不想要賞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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