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柔左右為難。
一邊是一晚上都沒有碰過他一下的寧瑯,一邊又是他的親爺爺,她依來順受慣了,此刻除了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但她的哭聲,卻讓雷霄愈加憤怒,他揚起拳頭,正準備朝寧瑯的面門砸去。
可就在這時,寧瑯卻淡然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是一場戲嗎?”
看到寧瑯臉上的表情,雷霄的拳頭直接停在了空中,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余柔,又看了一眼余單,想起昨晚段雋挽留寧瑯的話,他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余單也在此時上前說道:“雷霄,松開他,有什么事去宮主那里說,他會主持公道的。”
這話剛說完,寧瑯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頗為無奈的笑意。
這下。
雷霄選擇相信了寧瑯,不過憤怒依舊沒有減弱,但是憤怒的對象卻從寧瑯悄悄轉變成了段雋。
雷霄沒想到段雋竟然會以自己心愛的女人為籌碼來要挾寧瑯留下來。
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
寧瑯和雷霄說的話,旁邊的人并沒有聽見,大長老余單之所以這么著急要帶寧瑯去雷宮大殿,也是不想讓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牽扯,免得事情鬧大。
在眾人惡狠狠的注視下,寧瑯直接將雷霄扒開,踏步走出了房間。
其他人以為寧瑯要逃跑,紛紛圍堵了上去。
“滾!”
寧瑯大喝一聲,一個滾字氣吞山河,強大的氣場不僅讓那群弟子紛紛不由自主地后退,就連幾個長老也不禁后退了幾步。
寧瑯離開客房后,直接朝雷宮大殿掠去。
看到寧瑯主動去了雷宮大殿,一群人都愣住了,余單最先反應過來,他沉聲道:“還楞著做什么,都跟上去!”
一群人很快跟著寧瑯來到了大殿門口。
而雷霄落地之后,看到寧瑯走進大殿的背影,他突然愣住了。
腦海中閃現出幾幅畫面。
依稀是天神界發生的事,但記憶中的畫面很是模糊。
雷霄皺緊眉頭,跟在人群最后面,走進了雷宮當中。
余單還沒說話,身旁的幾個親傳弟子就立馬上前告狀,在他們的嘴里,寧瑯已經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淫’棍。
寧瑯懶得辯解,靜看他們的表演。
段雋的表情很納悶,但內心卻是狂喜,聽完一群弟子的話,他假裝不相信地搖了搖頭道:“寧少俠怎么會是這樣的人?”
立馬就有一個長老很配合地上前說道:“宮主,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啊。”
“我們親眼所見,怎會有假?”
段雋頷首道:“余長老,余柔是你的孫女,你來說說看吧。”
余單慢步上前,拱手嘆息道:“盡管我也不相信寧少俠是這樣的人,但這件事畢竟是大家親眼所見,我…我…”
段雋心里暗笑了幾聲,隨即便把目光望向寧瑯問道:“寧少俠,他們說的這事可是真的?”
因為他們說的太像是真的,所以段雋也以為寧瑯和余柔兩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哪料想,寧瑯淡定回道:“是不是真的,段宮主請那位姑娘過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呃…”
尬住了。
氣氛有些微妙。
但此時卻有位長老上前說道:“余柔那姑娘性子軟弱,遇到這種事,恐怕是已經沒了主見,況且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被人發現這種事,我覺得還是不要讓她雪上加霜了。”
余單忙附和道:“劉長老說的沒錯,我就這么一個孫女,此事務必請宮主主持公道。”
段雋裝作很為難的樣子。
在眾人面前,他思索很久,最后終于說道:“諸位都知道,我素來惜才,要不然雷宮也不會有如今這個規模,寧少俠無論是各個方面都是人中龍鳳,如果因為這件事就懲除他,我也于心不忍。不過出了這種事,對一個女子來講,清白要比性命還重要,我看不如…”
余單見狀,連忙上前拱手道:“我全聽宮主的安排。”
“寧少俠的各方面條件都很不錯,配你們家孫女也算是郎才女貌,我看不如就讓他們兩結城道侶,既是道侶,那也就不存在清白被玷污的說法。”
此話一出。
一群弟子都十分納悶,他們都把目光看向了雷霄。
而此時,雷霄袖子的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
就在他準備做出反抗的時候,寧瑯竟然笑道:“好啊,那我明日便帶著她一起離開,段宮主和大長老盡管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
說完這話。
段雋和余單的臉上頓時變得僵硬起來。
在段雋眼神的示意下,余單立馬說道:“我就這么一個孫女,就算寧少俠想要和我孫女結為道侶,也只能留在雷宮。”
“哦?”
寧瑯笑道:“既然在大長老嘴中,這般疼愛自己的孫女,為何昨夜卻親手把自己的孫女推進我的房間呢?”
此言一出。
滿堂皆驚。
余單瞪大雙眼,氣急敗壞道:“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
寧瑯接著說道:“我是不是胡說,大長老心里應該很清楚。”
“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是我將柔兒帶到你房間呢?”
“那你又有什么證據能證明我侮辱了你的孫女?”
“你!”
“好了!”段雋直接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起身上前,走到寧瑯面前說道:“此事不管真相如何,余長老孫女的清白都已經毀了。寧少俠,我看你不如就聽從我的安排,留在雷宮吧,如果你答應,我可以收你為義子,這樣的話,日后說不定你也會坐上我的位置。”
“收我為義子?”寧瑯很是詫異地問道。
段雋笑著點頭道:“沒錯。”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寧瑯忍不住笑出了聲。
或許這對其他人來說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畢竟強如雷霄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但是對于寧瑯,這無疑是一種侮辱。
段雋還以為寧瑯這是太過高興,已經同意了他的要求,就在段雋準備讓寧瑯和大長老余單化干戈為玉帛時,寧瑯突然道:“想讓我做義子,恐怕你還遠遠不夠格吧?”
大殿內,寂靜無聲。
幾位長老、包括一群親傳弟子,甚至是段雋自己也都是一臉懵地看著寧瑯。
他們沒想到寧瑯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
更沒想到寧瑯竟然敢當眾忤逆段雋。
眾目睽睽之下,被寧瑯如此羞辱,段雋忍不住了,他驀地變了臉色,神情冰冷道:“你真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寧瑯并不在意。
天雷獄之后,他只是氣力虛脫,身上并沒有受重傷,恢復了幾天,實力也在今天凌晨回復到了巔峰狀態,甚至經過雷霆之力的錘煉,他當下的實力要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更強。
要說前幾日還有些顧忌,那還算正常。
可當寧瑯恢復到了巔峰狀態,別說一個段雋,就算雷宮三萬人全部加在一起,他也只會覺得是一群宵小之徒。
寧瑯沒有搭理段雋的話,他冷冷道:“從今以后,凡是雷域雷宮之人,不準再踏入天神界一步,違者,死!”
當這個‘死’字說出來的時候。
雷霄的腦海中轟然一震,一個模糊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晰,當寧瑯的臉和他腦海中的那張臉重合之時,雷霄驚聲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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