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祖,那小子…”
話才剛剛說出口,老人就打斷道:“我看到了那道紫金天雷。”
“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說紫金天雷之下,渡劫之人九死一生嗎?他渡劫怎么會那么輕松?”
“你問我,我問誰去?”
梅清河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人接著道:“既然想不通,那就別想了,你即刻去通知西蜀劍門和正陽宮,魔教之事不能耽擱,需要盡快想出對策,以免魔教教主從封印當中出來之時,一點應對措施都沒有。”
“明日我便下山。”
大雪紛紛揚揚,將整個渺渺峰都籠罩在其中。
寧瑯穿著一件厚厚的袍子坐在涼亭里,宋小花在一旁煮著熱茶。
甘棠、宋知非、李懷瑾、顧夕瑤四人都在雪地里做自己的事,其中最讓寧瑯感興趣的是宋知非此時正拿著那把招魂幡,手里不斷掐著手訣,嘴里好像也在不停念叨著什么,在那招魂幡四周,有淡淡靈光圍繞。
這應該就是宋知非當初所說的洗靈術。
寧瑯看了半天,喝了口濃茶,接著又把目光放在了李懷瑾身上。
看到他把家傳槍法和梨花落都練得很熟練時,寧瑯從懷里摸出宗主令牌喊了一聲李懷瑾后,將宗主令牌扔給他,同時說道:“拿著它,你現在就去正氣峰的藏寶閣,再挑選一部適合你練的槍法。”
“是!”
李懷瑾很快便踏雪而去。
桌子上,蓮花小人盤著小胖腿坐在那兒,煞有其事地看著顧夕瑤,一會過后,他老神在在道:“夕瑤這丫頭真不錯,學寫字也快,學劍也快,寧瑯,她很聰明,是不是?”
寧瑯懶得理他,看到顧夕瑤在崖邊認認真真地練劍,他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笑意。
顧夕瑤的成長他是看在眼里的。
從一個野丫頭,能在短短兩年時間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極為不易了。
看到顧夕瑤一點點長大,也讓寧瑯真正有種‘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感覺。
將杯中茶喝完,寧瑯出了涼亭,走上前道:“夕瑤,師父今天再教一套劍法如何?”
“好。”
寧瑯站在顧夕瑤身后,握著她的手,拿著劍,在崖邊空地上施展起了俠行的招式,不過寧瑯沒有教完,只是教了七個招式,教完一遍后,寧瑯問道:“夕瑤,你會了嗎?”
顧夕瑤老實搖頭道:“我不知道啊。”
“那你自己來一遍,師父在旁邊看著。”
“好。”
顧夕瑤拿著大黑劍一個人練起了寧瑯剛才教她的那些招式。
寧瑯看完后,點頭夸贊道:“很不錯,大部分都學會了,就是有些招式動作還不夠標準,就比如這招解腕花…”
寧瑯又走上前,諄諄教導起來。
涼亭里,宋知非笑道:“二師姐,師父是不是太偏心了。”
“你才知道?”
宋知非破天荒地打趣笑道:“你不吃醋么?”
甘棠瞪了他一眼,兇巴巴道:“找揍是不是?”
宋知非訕笑兩聲,果真不再說話了。
半個時候后。
寧瑯牽著顧夕瑤回到了涼亭里,
宋小花拿著手帕把顧夕瑤把汗擦干凈,又端了個熱茶給她。
顧夕瑤著急喝了一口,立馬吐舌頭道:“好燙啊。”
看到顧夕瑤不停用手扇舌頭的可愛模樣,旁邊幾人都笑了起來。
“吹一吹,慢點喝。”
渺渺峰的生活悠閑且自在。
這個冬天也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自從天羅宗被寧瑯羞辱了一番過后,天羅宗在江湖中就越發低調起來,他們再也不敢喊著什么天羅宗不比七大仙門差的口號,無論是宗主還是長老,都開始夾著尾巴做人。
就連二長老李長順的親弟弟被一個自稱是寧瑯徒弟的人當街錘殺,他也不敢去尋仇。
安家安羽龍的天賦其實不低,在天羅宗修煉到開河境巔峰之后,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閱歷的豐富,他漸漸看穿了天羅宗的本質,特別是天羅宗內部一連發生好幾件令人惡心的事后,他就主動請退,回到了安家。
而安家這幾年也發生了好些變故。
一是安老太爺由于傷病太重,最終還是不幸離世。
二是安家的靈礦產量開始變低,安家不得不開始將重心放在別的產業上。
三是原家主安青山早早就把家里的生意全權交給女兒安玲瓏打理,自己退居幕后。
這些年,安家經過安玲瓏的打理,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她先是力排眾議以高價為安家招攬了一批修士,經過兩年時間的考驗后,又辭退了一修士,但留下來的都可以說是信的過的人,特別是有位女修,姓花,名為花榮榮,現在已經成了安玲瓏義結金蘭的姐妹。
其次她在琴川地界新開設了一家名為‘解君憂’的拍賣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行一次大型的拍賣會,由于拍賣的物品各個都極為珍惜,所以現在每次有拍賣會,都會吸引到許許多多的修士前來。
盡管靈礦已大不如前,但是在安玲瓏的打理下,安家卻是蒸蒸日上。
而原先對安玲瓏不太氣的安羽龍,現在也成了安玲瓏的忠實狗腿子。
初春。
小雨淅淅瀝瀝。
安羽龍一路沿著長廊跑到后院,見院子里花榮榮還在練劍,他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之后,就往亭子里去了。
“姐,咱們今天也出去釣魚吧,這會兒碧波湖里的魚可肥了。”
安玲瓏敲著算盤,頭也沒抬的說道:“你沒看到我在算賬嗎?”
“天天算,天天算,算來算去不無聊啊?”
安玲瓏這才抬頭,她把算盤遞給安羽龍道:“要不你來?我可以去找父親,讓你來做安家的家主。”
安羽龍連忙撓頭訕笑,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道:“我哪是這款料啊。”
“那你還來煩我?”
“姐,是我爹讓我來的,他說你最近辛苦,讓我最好能帶你出去散散心。”
聽到這戶,安玲瓏的眼神倒柔和了許多。
她道:“等我一盞茶的時間,我算完再說。”
“好咧。”
安玲瓏默默算起了帳。
安羽龍在涼亭的臺階上坐了下來,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正在練劍的花榮榮,過了一會兒,他笑道:“榮榮姐,你一個人練得無聊,不如我們來切磋一下?”
“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等你突破到洞府境再說吧。”
“榮榮姐,可不帶你這樣打擊人的。”
安玲瓏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她抬起手輕輕在安羽龍的后腦勺上拍了一下,笑道:“你本來就不是榮榮姐的對手。”
安羽龍攤開雙手,表示無奈。
“走吧,去碧波湖,榮榮姐也一起去?”
“好。”
三人一起離開家門徑直往碧波湖去了。
老天也很給面子的沒有再下雨。
到了湖邊,安玲瓏和花榮榮坐進了船艙,安羽龍讓劃槳的老伯上了岸,自己拿著槳,慢慢將船劃向湖心。
春風溫潤。
湖面平息。
安羽龍劃到湖心后,便把雙槳放在了床上,自己拿著魚竿在船頭垂釣,他似乎是對釣魚很有經驗,不一會兒功夫,就釣了四五條魚上來,但是釣上來后,卻又會立馬把他們扔進湖里 花榮榮和安玲瓏都走到船頭看了起來。
花榮榮笑道:“你可以啊,你學過?”
“那是,釣魚這方面,琴川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安玲瓏罵了句“還是改不了說大話的臭毛病”后,就在船的一側坐了下來。
花榮榮問道:“既然都釣起來了,為什么又把它們放了?”
“我來又不是為了釣這種魚的。”
“那你是為了釣什么魚?”
“有靈性的魚。”
說到這個,安玲瓏的表情漸漸冷淡下來,腦海當中又浮現出了一些過往畫面。
花榮榮不解其意道:“有靈性的魚會在這湖里…你在想什么啊?”
安羽龍立馬道:“你還別不信,當初浩氣宗那位寧先生,就是在這湖里釣起了一條有靈性的魚,最后他還帶回浩氣宗了。”
安玲瓏起身回了船艙。
花榮榮看了一眼船艙立馬,問道:“你堂姐怎么了?”
安羽龍瞧見后,連忙抽了自己一巴掌,自責罵道:“我這臭嘴,又提起那個人做什么。”
花榮榮眉頭微蹙。
滿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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