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云城,朋來客棧。
寧瑯原本只是想進城買壺酒就離開的,可哪料剛進客棧外面就下起了一場秋雨,淅淅瀝瀝,寧瑯索性在客棧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客棧小二見寧瑯氣質不俗,腰間有劍又有葫蘆,根本他多年小二的經驗,判斷出寧瑯可能是個修士后,便立馬上前相迎,十分殷勤的介紹了客棧里的招牌酒肉。
柜臺前,只有老板娘站在那里,他手拿著紈扇,從寧瑯進客棧開始,目光就一直放在他身上。
這倒不怨他,他男人沒到四十就得病死了,三四十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見著了俊朗男子自然是免不得多看上幾眼。
沒過多久,小二端著酒菜從后廚里走出來,老板娘見著了,忙道:“給我吧,你去侍候其他客人。”
年輕小二哪會不懂老板娘的心思,他雖是男人,都覺得那位客官長得極其好看,更何況是身為女人的老板娘。
小二把酒菜遞給老板娘,老板娘接過后,邁著蓮步往寧瑯那邊走了過去。
撲鼻的胭脂香味在不遠處飄來,寧瑯抬頭瞥了一眼。
雖是半老徐娘,但他的腰肢卻被衣帶勒得極為纖細,因此她臀部的弧線也顯得格外驚人,視線再往上看,那個寫出來會被屏蔽的部位也算壯觀,恐怕年輕時,也是個讓無數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女人。
“客官,酒菜齊了。”
寧瑯看到多了一樣糕點,抬頭問道:“我好像沒點這個。”
老板娘拿起酒壺,湊上前,弓腰斂袖地將酒水倒進碗里后,用獨有嗓音嫵媚說道:“這是奴家店里特產的燈芯糕,免費贈送的。”
寧瑯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
老板娘見狀,拿著托盤正要走,但想起一事,她還是轉身道:“客官,有句話奴家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老板娘上前,坐了下來,小聲說道:“客官剛剛是由北而來,應該是要往南邊去的吧?”
寧瑯嗯了一聲。
老板娘壓低聲音道:“客官如果要往南邊去的話,可千萬別走云夢山那邊。”
“云夢山…”寧瑯嘴里重復了一邊,兩息后,他猛然間反應過來…
云夢上。
不就是那個劫掠男人上山雙修的‘女魔頭’所住的地方嗎?
這事,寧瑯可是剛來這個世界就聽說了。
寧瑯早些年只當這事是個傳聞,沒想到竟然真有這個地方。
寧瑯裝傻道:“為何不能走那邊?”
老板娘湊上前附耳說道:“云夢山有個上百歲的老女人,專挑一些長相好看的公子哥上山雙修,公子長得這般好看,若被云夢山的人瞧見,指定要把你擄上山去。”
“這樣啊。”
寧瑯拱手道:“多謝老板娘勸告了。”
“噓。”老板娘連忙伸出手指抵在了寧瑯的唇邊。
寧瑯也沒想到老板娘吃豆腐的手段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他點了點頭,一笑置之。
吃完酒菜。
寧瑯又找小二往養劍葫蘆里灌了兩壺酒,見外面的雨歇了,跟老板娘打了個招呼后,就往外走了。
老板娘心神蕩漾,目光望著門外,久久沒有回過神。
直到小二喊了她了一句,她才如夢初醒。
趁著客棧客人不多,小二又去了后廚,老板娘伸出探進裙里,再抽出來,滿手都是水。
云夢山下有條小河。
小河中有兩個女子正在沐浴。
說是女子,未免有些太牽強,因為單單去看背影,兩人都是虎背熊腰,女子的矜持、婀娜、嬌媚、婉約等等氣質在兩人身上一點都沒有體現出來。
“楠姐,上次你帶上山的那個公子哥怎么樣啊?”
“別提了,銀槍蠟頭,還沒半柱香的時間就昏過去了。”
“哈哈哈,這也太慘了吧。”
右邊女子抬手就往左邊女子的大腿揪了過去:“讓你笑,讓你笑。”
“楠姐,要我說,在云夢山呆著也不是個事,這幾年路過我們這邊的男人越來越少了,要不我們跟姥姥說說,讓她允許我們去南境那邊,我聽說那邊的男人可各個都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呢。”
“姥姥自己都沒去過南境,怎么肯讓我過去。”
“唉,這樣下去,什么時候可以雙修到觀海境啊。”
兩人正犯愁著。
被叫做楠姐的女子突然凝眉道:“有人凌空往這邊來了。”
話音剛落。
兩個虎背熊腰的女子連忙從河里起身,穿上衣服后,兩人紛紛飛身掠起來到了半空中。
來的人自然就是寧瑯。
云夢山的事他十幾年前就有耳聞,如今難得來北境一趟,自然想來看看,這事是不是當年流傳的那樣。
看到兩個實在不像女子的女子擋住了去路時,寧瑯眉頭上挑了起來。
不是個上百歲的老女人嗎?
怎么只有兩個這種貨色。
還是洞府境下品的境界。
就這?也有男修趨之若鶩地主動上山和她們雙修?
假的吧。
寧瑯頓時就沒興致了。
王楠、鄭香兩個人看到寧瑯后,瞬間眼前一亮,她們兩個對視一眼,眼神中的喜色溢于言表。
主動送上門來的上等鼎爐啊!
這貨色恐怕是萬里無一的極品吶!
王楠思考了一會,小聲說道:“正巧姥姥快過一百二十歲大壽了,還是獻給姥姥吧。”
鄭香道:“他這模樣,姥姥肯定會寵溺他,到時候我們怎么辦?”
“難不成你想私吞?你難道忘了姥姥發脾氣時的樣子了。”
鄭香不再說話。
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么好看的男人,心里自然喜歡的很,不過要她違逆姥姥,她還是不太敢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像是在商量一件貨品的歸屬一樣。
也難怪。
寧瑯的實力她們根本看不穿,在王楠和鄭香看來,寧瑯根本就是那種不知云夢山情況,主動送上門的愣頭青。
兩人雖然壓低了聲音。
但對話內容,寧瑯聽得一清二楚。
寧瑯心里暗道:原來還有個老的,我說呢,這里的事都傳到南境了,怎么可能就只有兩個洞府境的潑婦。
“還愣著干嘛?不是要帶我上山嗎?”寧瑯主動道。
王楠和鄭香兩個人都傻住了。
這人腦子壞了吧?
寧瑯沒有理她們,自顧自地往山上去了。
鄭香笑道:“這么主動,倒省事了。”
說完,她便追了上去。
王楠眉頭微皺,像是在想著什么。
云夢山上,花團錦簇。
可照顧這些花兒卻都不是女子,而是長相很陰柔的一群男人。
他們見寧瑯過來,一個個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全都用充滿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著寧瑯。
寧瑯掃了一眼他們,邁步往前面的寢宮走了進去。
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地就是一張床榻,床榻上坐著一個看上去不過三四十歲的女人,她穿著一襲羅裙,里頭竟空空如也,圍在她身邊的有五六個長相不錯的公子哥。
此刻,他們正在一旁伺候著中間的女人捏肩、捶腿、搖扇、喂葡萄…
這場面,寧瑯好像從哪里見過。
被圍在中間的女人見寧瑯走進來,她忙從床上站了起來,之后鞋也沒穿,就這樣快步朝寧瑯走了過來,她嘖嘖稱奇了一會兒,剛準備伸手探向寧瑯的臉,卻被寧瑯一把抓住了手腕。
女人眉頭一簇。
寧瑯道:“別亂摸,我嫌臟。”
女人聞言,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