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死鴨子嘴硬,什么都不肯說。”
王邵東回了江浩一句,然后繼續對著趙岸說道:“你以為你什么都不說就沒事了嗎?你們在地下二層手術室里進行的非法人體器官移植,真的就覺得天衣無縫?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主刀醫生是誰。”
“呵呵,你們警察不是很牛嗎?有本事自己查呀。”
江浩通過‘識人術’觀察到,趙岸的微表情告訴他:
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說了我一分錢也拿不到,反正要坐牢,只要不是死刑,老子早晚能出來。
江浩也沒和他廢話,像這類犯人剛被抓的時候,抵抗意志都是比較堅定的,他們對其他同伙還抱有幻想,就是希望所謂的哥們義氣或者是能為他家人留下一筆錢,但是江浩看過很多案宗所得出的結論就是:別指望同伙會因為你頂包而對你的家人照顧有佳,他們只會一邊逍遙法外,一邊笑你傻。
當你的同伙知道你被警察抓了以后,他的第一反應是什么?肯定是跑路啊!只恨自己的錢少,怎么可能還會給你留下一筆錢?
江浩沒時間在這和他講大道理,他剛被抓,意難平,也聽不進你的大道理。
而且這里是醫院,也不是和他耗的地方,于是江浩在他身上搜出來一串鑰匙,看趙岸的表情,江浩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有一把鑰匙能打開那間手術室。
案件取得了階段性的重大突破,王邵東連忙請求支援,將局里的支撐部門都喊了過來,對現場進行縝密地勘察,不僅僅是那間手術室,包括趙岸的私人物品。
甚至就連這家醫院也發出了停業整頓的通知,所有病人就近轉移至其他醫院繼續接受治療。
剛剛采集完562救護車上所有生物檢材的技術民警,把東西才送回實驗室,得到最新的通知后,就又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現場一片繁忙,隨處可見的警察穿梭不止,愛普諾醫院的法人也被公安機關第一時間傳喚并控制,協助公安機關調查。
這起案子已經不是一起簡單的非法換腎了,他涉及到了未簽署器官捐獻的尸體也被摘取了可用器官,涉嫌侮辱尸體罪。
而且據喬雅薇講,還不止16日那一起活人腎移植案,每個月還有三五起這樣的手術,那么其他受害者呢?現在在哪里?
案件的牽連之光,涉案范圍之大,已經超出了江浩的預期。
他原本以為只是一起簡單地盜腎案,現在看來,牽扯出了一起特大的非法買賣人體器官案。
案件至此,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這時候的公安機關,效率驚人,尤其是王邵東在現場親自指揮坐鎮,協調個部門的團結協作,每個人都爆發出來200的工作熱情。
畢竟大案不常有,有大案才能論功行賞。
就在這個時候,王邵東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接聽了起來:“好,我知道了,繼續查下去,孫方勝的死肯定和這件事有關系。”
王邵東掛斷電話,找到了江浩,對他說道:“剛剛有一組偵查員才孫方勝的家里查到了一條線索,孫方勝給他老婆用于透析的錢,查出來是怎么回事了。”
“哦?怎么回事?”
江浩也比較好奇,說實話,孫方勝的事跡讓他也有些感動,不是每一個人,都愿意照顧自己被病魔纏身了十幾年的老婆,老話說得好:久病床前無孝子,即使是再孝順、再好的子女,如果父母病重臥床的時間太久,他們都沒辦法保持初心,十幾年如一日的照顧,時間久了,他們也需要上班掙錢,可能到最后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所以在這一點上,江浩還是很認可孫方勝的人品的,就自己老婆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方法卻走向了極端,他不應該損人利己,參與到這起案件中來的,最終害人害己。
“他們在孫方勝的家里,搜查到了一枚私刻的六院收費蘿卜公章,于是他們立即和醫院里的透析治療收費單進行了核對,發現在醫院電子收費系統中并沒有馬福琴的繳費記錄,隨后繼續往前追查,發現孫方勝這五年來都是利用私刻的蘿卜公章,來騙取醫院的透析治療費,涉案總金額高達21萬余元。”
“還有這事?”
江浩一聽,居然還有這么荒謬的事,醫院這個吞金獸,居然還能讓人蹭了5年的免費透析?
醫院的財務年底都不審核的嗎?
還是錢多到審核不過來?
是不是警方不介入,這筆糊涂賬都發現不了?
不只是江浩覺得意外,王邵東也感覺震驚,他從警這么多年,還真沒有碰上這么一起類似的案子,孫方勝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能鉆到醫院的漏洞,一顆蘿卜,五年為他省了21萬。
“千真萬確,或許多年來的治療,讓他抓住了醫院的漏洞,可既然他發現了醫院的漏洞,他繼續這樣透析不就好了嗎?又為什么要鋌而走險,加入他們呢?難道他們真的答應給馬福琴換腎給?”
案件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孫方勝此時已經永遠地閉上了嘴,而殺死他的兇手,目前為止也還沒有抓到,現在警方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趙岸了,但是現在他死鴨子嘴硬,怎么都不肯說,任憑王邵東如何激將和誘導,他都不肯配合,大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案件一度陷入僵局,距離江浩破案的任務時間只剩一天了,江浩也不準備坐以待斃,而是決定調整辦案思路,既然趙岸他不肯配合,那么他就調查對方的社會關系,包括手機通訊名單,以及金錢往來等線索,從中排查蛛絲馬跡。
通過上述線索的匯總,這個時候,一個人名突然出現在了江浩的視野中。
汪文林,男,35歲,第六人名醫院泌尿科醫師,他與趙岸有密切的金錢往來,兩人的電話記錄也發現了異常。
江浩連忙把這一發現告訴了王邵東,當王隊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一愣:
“怎么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