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孔令生,他以前只是在派出所處理處理鄰里糾紛,最近的刑事現場也只是去幫忙拉拉警戒帶,維持案發現場的秩序,什么時候這么近距離的接觸這么慘烈的現場了,頓時心里直泛嘔心,要不是肚子里空空如也,他早就吐出來了,可就是這樣,他還是感覺胃酸都快頂到嗓子眼了。
“孔令生,疏散人群,閑雜人等讓他們都離開,立刻和支隊聯系,請求增派支援力量,讓就近的巡警先過來拉起警戒區域。”
江浩一連串的指令下來,終于讓孔令生六神歸位,看不到血腥的場面后,他頓時感覺好受了不少,可還是忍不住地往白色床單看了幾眼,鮮血染紅了床單,讓他再次回想到剛剛的一幕,頓時有覺得有些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估計他今晚是睡不著覺了,此時他非常佩服江浩,什么是臨危不亂?要是讓他一個人在現場,他絕對想不到第一時間用東西先把尸體蓋住,而且,他也不太敢靠近尸體。
“哦,哦,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王隊。”
江浩蓋完床單后,立刻疏散群眾,一邊驅散一邊詢問有沒有目擊者,想要了解當時發生了什么。
孫方勝到底是畏罪自殺?
還是被人殺人滅口?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警察找到這里的時候,跳樓了?
江浩不相信事情會有這么巧合,他更愿意相信孫方勝是被人滅口的,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江浩暗道可惜,如果讓他能夠提前見到孫方勝,說不定就能利用識人術套出這個秘密了。
但事情已經發生,江浩也只能暗嘆可惜,尤其是想到現在還在透析室透析的馬福琴,如果她得知這個不幸的消息,豈不是要當場崩潰?
她本就是得的絕癥,患有尿毒癥13年了,她的精神支柱就是孫方勝,無論如何她也猜不到,身體健康的丈夫會先她一步離開人世間。
“別看了,沒什么好看的,看多了晚上睡不著,都散了,散了。”
“有沒有人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和我講講?”
江浩一邊疏散群眾,一邊尋找知情者,希望有人目擊到事發經過,好提前確認偵破方向。
“我,我剛剛在這,真的嚇死我了,差一點,就差一點,要不就是一尸兩命。”
“一尸兩命?”
“不、不,兩尸兩命,我剛才走到這,差點就被他給砸死,還好我聽到旁邊有人喊讓我躲開,我這才躲開了。”
那人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嚇得腿都軟了,尤其是孫方勝慘死在他面前,他當時就癱坐在地上,還是有好心人看到他這個樣,這才把他扶到邊上的椅子上坐了起來。
“誰讓你躲開的?”
“我不記得了,他應該還在吧,你問問別人。”
江浩陸續又問了,終于問道一個目擊者:“我剛坐在這休息,正好就看向了那個方向,我就看到一個人影從樓上掉了下來,我頓時就嚇得跳了起來,見有人還在往那走,趕緊提醒了人家。”
“那你看到他是自己跳的還是被人推的?”
“啊?被人推?在醫院里跳樓不都是沒錢治病,所以才跳得嗎?還能是被推的?”
顯然那人被江浩的問題給問住了。
江浩心想:看來他也不知道多少。
隨后他繼續問道:“你當時是在什么位置看到的?”
“在這,就在這。”
那人帶著江浩來到一個位置,江浩坐在這個位置,然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上看,果然視野開闊,能一眼看到醫院的住院大樓全部。
“他是從樓頂跳的嗎?”
“是的,就是樓頂,我看到的時候,他就跳下來了,都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等人鋪好氣墊再跳。”
“好的,謝謝你,一會兒希望你跟我們去一下所里做一下筆錄,感謝你提供的線索。”
就在江浩和孔令生忙活的時候,接到群眾報警電話的派出所巡警,率先趕到現場,拉起了警戒線,有了人手幫忙的江浩終于松快了不少,要不然群眾的好奇心是真的大,聽到了這邊有人跳樓了,恨不得全醫院的人都跑過來看看。
甚至住院部的病人,自己一手拎著吊瓶也跑過來看熱鬧。
沒過一會兒,王邵東也帶著技術組和法醫趕來了,看到江浩在,立刻上前問道:“怎么回事?”
“這事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死者孫方勝,46歲,也是我們正在調查的犯罪嫌疑人,通過救護車那條線,我們發現了他就是當晚那輛救護車的司機,在去到他所在醫院了解情況時發現,他一早就打了辭職報告,然后我們去他家時也發現他們不在家,走訪鄰居后發現他老婆患有尿毒癥,已經透析13年了。”
“尿毒癥?”
王邵東聽到尿毒癥的第一反應也和孔令生一樣,畢竟和換腎有關聯的線索都是值得被懷疑的。
“對。經過調查我們知道了他們一直是在這家醫院進行透析的,于是就過來了解情況,巧的是,今天他們正好也來醫院透析,我們在醫院里見到了他老婆馬福琴,但是不見孫方勝,在和馬福琴交談的過程中,孫方勝從住院部的頂樓跳了下來,然后我們就趕緊過來處置了。”
“他老婆今天透析?她沒有換腎嗎?”
“沒有。”
“行,我知道,我這就帶人勘查現場。”
只一會兒,閑雜人員就被清理干凈了,現場有大量的警察在做取證工作,圖偵民警帶著調取證據通知書,前往醫院的銷控中心,準備調取今天的所有視頻內容,還原事發經過。
住院樓樓頂也有人上去勘察了,希望能在現場找到他殺的證據。
法醫來了以后,讓江浩微微有些驚訝,不為別的,因為來的居然是一位美女法醫。
由于法醫職業的特殊性,女同志干法醫的還真不多,有些尸體的惡心程度,就算是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了,更別說是女人了,不說別的,就算是自然死亡的尸體,又有幾個女孩子敢接觸的?
可能就連自己的親人遺體都不一定敢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