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嶄新的路虎車行駛在寬闊的大道上,兩名男職員一個開車,一個坐副駕,目不斜視。
車是律繪的,狗大戶。
修齊遠特意和律繪與負責人事工作的陳一峰咨詢過,這倆是律卓傳媒里最踏實勤懇的老實人,平時在公司都不愛說話,只埋頭工作。
“我們公司就是需要小林和小吳這樣的員工。”
修齊遠很滿意,鼓勵兩名職員說道:“等公司正式步入正軌了,我看看有什么位置適合你們。”
“謝謝修總栽培。”
“不用謝,反正也不知道公司能不能活到步入正軌的那天。”
“.....”
修齊遠哈哈笑了起來,看著惴惴不安的小前臺徐婉瑩說:“安心啦,只要你們律總好好配合我工作,將來各位都是中流砥柱。”
徐婉瑩是聽過修齊遠留下的那四首歌小樣的人,十分確信修齊遠沒有說謊,立刻點頭道:“修總放心,我一定求律總好好配合您。”
總之,經過那天修齊遠在律卓傳媒的鬧騰之后,從律繪到最底層的練習生,都不敢在自己這位高中生老板面前放肆了。
路虎車來到了市區的一條古色古香的步行街,徐慧的炸串店就開在這里,今天是新店開張的日子。
跳下車,吩咐小林和小吳將后備箱里的四個花籃搬下來,修齊遠領著他們來到一家店面前,徐慧和另外一個中年婦女正忙著將新鮮食材擺進玻璃柜中。
“阿姨,祝您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聽到修齊遠的聲音,徐慧抬起頭,詫異道:“阿遠,這個點你怎么來了?”
“我翹課了。”
小林和小吳將花籃整齊的擺好,左右各兩。
徐慧忙將修齊遠等人迎進店鋪,表情有些焦急:“高三怎么能翹課呢,阿姨知道你學習好,可也不能翹課啊。”
“開玩笑的,我請假了。”修齊遠笑哈哈哈的坐下,招呼徐婉瑩三人,“咱們午飯就在這里吃。”
“好嘞。”徐婉瑩脆生生答應,小林和小吳也跟著落座。
現在是上午十點十五分,非節假日,寒假又剛過去,旅游旺季也沒到,步行街顯得很蕭條,行人三三兩兩,絕大部分餐飲店都是空無一人。
雇的那位阿姨正在給修齊遠炸串,徐慧開了三瓶冰汽水,用濕紙巾擦拭了吸管。
修齊遠打量了下店內的裝潢,挺不錯的,雖然沒出彩的地方但勝在干凈,上上下下顯然都被仔細清理過。
“阿姨,這個店面不好找吧?”修齊遠見徐慧還站著,馬上起身去搬了把椅子,請她坐下,“位置這么好,等到了旺季一定賺錢。”
“是啊,多虧了卓老師幫忙。”徐慧笑盈盈的坐下,看著修齊遠說道,“卓老師真的特別好,還專門到家里來過,說她只要綰綰安心高考,有什么困難她能幫的一定幫。”
說著,徐慧嘆氣道:“以后真不知道怎么報答卓老師,特別是阿遠你,我.....”
“阿姨,有雞腿就夠了。”
修齊遠抓起餐盤里一根表皮金黃還滋滋冒油的雞腿啃了口,笑道:“綰綰開心,我就開心。”
聽到這里,小林和小吳立刻低頭吃串。
徐婉瑩不露聲色,咬了口骨肉相連,立刻瞇起眼睛沖徐慧豎起大拇指:“阿姨,真的特別好吃,跟外面的炸串都不一樣。”
“你們喜歡就好。”徐慧喜笑顏開。
等付賬的時候,徐慧怎么也不肯收修齊遠的錢,倒是徐婉瑩跳出來結束了拉鋸戰:“阿姨您收著吧,第一筆生意就請客可是會壞財運的哦。”
徐慧這才收下了錢,并表示以后修齊遠來全部免單。
時間也差不多了,小林繼續開車送修齊遠回學校,一路上修齊遠就感覺身旁的徐婉瑩時不時就偷瞄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憋得很痛苦。
“你有什么想問的嗎?”修齊遠靠著車窗,看向小前臺。
徐婉瑩眨眨眼,小心翼翼:“真的可以問嗎?”
“可以。”
“問完不開除嗎?”
“問完我再做決定。”
“那不問了。”
徐婉瑩很會審視奪度,心想修總腳踩兩只船的事情,一定不能說出去,這樣一來今后自己不僅是律總的心腹,還是修總的心腹,在兩位老總之間來回橫跳,盡顯職場女強人的風范。
修齊遠回到班級,正好是午休時間,教室里的同學們都趴在桌上小憩,準備迎接下午的數學小考。
卓奈坐在講臺邊,伏案批改卷子,余光瞥到修齊遠,頭也不抬。
修齊遠也沒主動和卓奈打招呼,早上請假的時候,卓奈也只淡淡的回復了句‘你自己看著辦’
到了高考沖刺的最后時刻,卓奈終于算狠下心,和修齊遠徹底劃清界限。
盛綰綰最近學習越發刻苦,簡直可以說是拼了命,中午一小時對她來說很重要,此刻的小鳳凰也披著羽絨服,趴在課桌上打瞌睡。
王予安吊兒郎當的坐在位置上,翻看著一本小說,他上警校已經是十拿十穩的事情,要比其余同學們都輕松,所以高三沖刺對他來說可以說毫無壓力。
見修齊遠回來,王予安放下小說,湊到他身邊:“剛卓老師進來,陳倩倩看她穿了件新的呢子大衣,就夸她今天特別漂亮,是不是要去見什么人...”
“嗯哼?”
“卓老師說她今晚要去相親,還說希望同學們祝她覓得佳偶。”
“接下來的話就是含沙射影了。”
王予安咳嗽聲,繼續說道:“卓老師當著全班的面說,希望各位同學好好把握眼下的時光,青春一去復返,好好學習,做正確的事情。”
“這是含沙射影嗎,這分明就是卓奈射我。”修齊遠將攤開一張英語卷子,咬開筆帽。
兄弟兩人聲音不大不小,如果放在平時鬧哄哄的課間,肯定傳不到講臺上的桌奈耳朵里,但現在教室內靜悄悄的,同學們都在午睡,桌奈肯定能聽見這些話。
修齊遠看向卓奈,發現她依然無動于衷,手中紅筆在卷子上劃來劃去,也不知道劃什么鬼。
王予安推了推修齊遠:“你怎么看?”
“我躲衛生間看。”
教室內空調溫度打得很高,修齊遠脫下外套,看向講臺笑了聲:“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