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修齊遠和竹子的父母已經相談甚歡。
“忘了介紹。”
竺蔚然笑著指向坐在竹子身邊的年輕人,對修齊遠一家道:“這是我朋友家的兒子,叫溫新哲,首都傳媒的學生,可不得了啊,還是學生會主席,這次假期我特意把他請過來給竹子突擊補習專業課。”
聽到這,修齊遠端水杯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溫新哲站了起來,微微欠身爽朗笑著和修志勤夫婦打招呼:“修叔叔好,王阿姨好,我是溫新哲,很高興能作陪兩家的聚會,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叔叔這樣保家衛國的軍人,待會我敬叔叔一杯。”
聲音醇厚,字正腔圓,外行人都能聽出來,這小子是個專業人士。
“你好,小伙子長得不僅帥,還會說話。”
修志勤點頭,伸手示意溫新哲坐下。
菜都上齊了,竺蔚然舉杯,笑容滿面:“來,這第一杯我們全家敬修團長一家,感謝百忙之中赴宴。”
說完,率先一飲而盡。
“竺老板,喊我老修就行,都是朋友的朋友,再叫職務就見外了。”修志勤端著酒杯,也跟著一口喝完。
竺蔚然哈哈大笑應了下來,又倒了一杯看向修齊遠:“這杯呢,我要敬修齊遠,謝謝你輔導竹子功課,竹子這次期末考成績真的讓我和她媽媽驚訝無比,阿遠,廢話不說,叔叔先干為敬。”
修齊遠從一開始就沒心思吃這頓飯了。
他穩住心神,笑著和竺蔚然碰了一杯后,開始對溫新哲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笑著問道:“溫學長,您是首都傳媒的學生?”
“對,大二。”
溫新哲笑著和修齊遠對話,順便給竹子剝了個富貴蝦,剝完后看向修齊遠:“竹子和我說過你,修同學是穩上清北的學霸,佩服佩服。”
我特么管你大幾,瞧你這道貌岸然的狗樣子。
修齊遠現在對自己以往的認知產生了極大的懷疑,他當初除了想升官證明自己以外,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只是從老同學的口口相傳中聽說了些關于竹子今后的過往,現在想想,自己其實連渣男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現在想想...特娘的目標搞錯了吧?
高嶺個癟三是江大學生會主席,還給竹子輔導功課,所以一開始修齊遠就認定毀了竹子前半生的就是他。
可短暫接觸后,修齊遠覺得憑這廝的手段應該不至于讓竹子如此心碎,再說了,長得也不行。
剛接觸時候,修齊遠還在心里質疑過竺欣穎的眼光,就這?就這??
不是吧不是吧,你智商不高,沒想到情商也不高,就這癟三都能把你毀到要自殺?
眼下又出現了個學生會主席,首都傳媒的學生會主席,同樣要給竹子輔導,鬼知道當初是哪個學生會主席給竹子輔導啊,鬼知道輔導的是專業課還是文化課啊。
事到如今,修齊遠才后悔當初沒多八卦一下,可心里的不安卻越發強烈起來。
無他,唯溫新哲太帥爾。
想到這,修齊遠只能把自己知道不多的信息再去比對,便追問道:“溫學長畢業后準備留首都發展?”
溫新哲正和竹子小聲說學校里的趣聞,見修齊遠主動和自己說話,有些意外但也樂于和這位清北苗子溝通,只有進了首都大學生圈子,才能感受清北無與倫比的地位。
溫新哲很樂意和未來的清北學生搞好關系,便詳細說道:“嗯...我是打算先在國家臺實習工作,但最后還是想回海安發展。”
成長歷程對上了。
修齊遠心蒙上了一層陰霾,現在要看這位溫新哲狗男人,是不是對竹子有所企圖。
就聽溫新哲好聽的嗓音再次響起:“還有,我這不答應叔叔阿姨,等竹子考上首都傳媒之后照顧她么,照顧到畢業才算圓滿完成任務。”
絕了。
真特娘絕了,修齊遠在心底吶喊咆哮。
老子無敵服氣,特么的合著白忙活了唄?
修齊遠忽然感到累覺不愛,他原本以為自己穿越回來第一件大事已經圓滿完成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特娘在這等著老子呢。
“你對新哲哥倒是很熱情嘛,真難得。”
修齊遠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太好,以至于竹子根本沒發現此刻他內心已翻江倒海,不知死活的還對溫新哲介紹道:“新哲哥,修齊遠以前在班里除了一個好哥們以外,誰都不理,連我都不理。”
“是嗎?”
溫新哲臉上夸張的詫異表現得恰到好處,笑著道:“看來竹子你這位同學對女生的美貌不感興趣。”
呵呵。
說你媽的屁話呢狗東西,油嘴滑舌果然不是好人。
修齊遠不在說話,默默的低頭吃菜。
在場除了竺蔚然和竺欣穎以外,都沒人感覺到以外。
修志勤和王瑾麗依然認為兒子還是印象中那個不善言辭,將內心藏得很深的好學生,所以了解過盛綰綰的經歷后,夫婦二人對于兒子和盛綰綰談戀愛這事并不意外。
在他們眼里,性格寡淡的修齊遠就應該找盛綰綰這樣的女孩。
他們的心靈更加契合。
但竺蔚然不這么看,竺欣穎更不會這么看,父女二人都覺得修齊遠今晚顯得過于沉默了。
“阿遠啊,別光埋頭吃,跟叔叔喝一杯。”
竺蔚然已經喝紅了臉,端起酒杯碰了碰桌角:“你當初親竹子那事,叔叔沒跟你計較吧,現在陪叔叔喝幾杯,這事就算翻篇了!”
修齊遠猛地抬起頭,頓感不妙。
老爹殺人的目光已經投了過來,王瑾麗同樣愕然,在她心目中,早已認定盛綰綰是修齊遠的女朋友,即使沒確定關系,那也是關系比較好的女同學。
現在什么情況,怎么還和竹子親上了?
溫新哲的眉頭不經意的皺起,但很快便恢復了原樣,表情溫柔中帶著疑惑,笑看著竹子。
竹子羞得紅了臉,瞪了自己老爸一眼。
竺蔚然哈哈大笑,就將事情來龍去脈敘述了遍,修志勤臉色依舊不好看,嚴肅看向修齊遠問道:“是這么回事嗎?”
修齊遠心里正煩著,隨口回道:“是,所以才給她輔導功課的。”
溫新哲適時的開起玩笑:“所以修齊遠同學給竹子補習功課,是在贖罪。”
眾人都笑了起來,修志勤確信這是場誤會后,也就把事情往修齊遠學習學煩了,腦子抽筋的情況下才做出了那種舉動,便收回了犀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