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須抽動,夏蓋蟲族發出了一種高頻率的音波,召喚它的同伴。它們是幾乎完美的生物,曾經的科技甚至遠超人類,如今卻被低等的人類所傷,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唯有徹底滅殺這個人類才能發泄心中的怨恨。
黑暗之中的寂靜突然間被打破,一只只來自萬古歲月以前的瀆神之物拍打著翅翼,發出了來自星空的怪異之音,它們會用何種手段對付低等的人類?那具尸骨就說明了結果。
“猶格•索托斯!偉大的萬物歸一者!您卑微的信徒祈求您的力量!祈求扭曲空間的力量!”
吳維身體不斷閃現,口中不斷呼喚著猶格•索托斯的名諱,手中的匕首切開了一只只夏蓋蟲族的身體,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塊塊昆蟲殘軀。
身體靈活如泥鰍,吳維的格斗水平正在直線上升,依靠著對空間變化的敏感,吳維總能在它們進攻前,提前閃現,就好像是預測了它們的攻擊模式。
隨著吳維的呼喚,空間發生了詭異的扭曲,仿佛是強行將四維空間帶入了三維空間之中,其變化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就像是三維空間的生物無法理解四維空間一樣,讓人只能感嘆自己的弱小和無知。
所有的夏蓋蟲族全部被困在這片不潔的空間之中,被徹底從三維空間中剔除。
“其實也不是多么難對付。”
吳維臉色如死尸一般蒼白,剛剛的祈禱消耗了自己大量的生命精華,這便是沒有獻上祭品的代價。
當然,如果獻上的祭品并非神祇的喜好之物,不但得不到幫助,還有可能被對方掛上黑名單,再也不會回應他的儀式。
“接下來…就該想辦法殺死它們了。”
吳維集中精神,凝聚空間之刃,通過空間的躍動進入了這扭曲的空間中,斬殺了這些迷失在四維空間之中的夏蓋蟲族,終結了它們高傲的生命。
“還算不錯,勉強合格吧。”
一時小姐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出,中肯的給出了評價。
“一時小姐!你什么時候來的!”
吳維頓時感覺有些尷尬,但仔細一想,自己并沒有什么失誤,連對方的評價都算是尚可,也就沒什么好尷尬的了。
“什么時候來的?我想想…當然是從你被嚇得撒腿就跑時就來了。”
一時小姐頓時掩嘴偷笑起來,完全在意自己建立的高冷形像已經崩塌。
聞言,吳維恨不得馬上鉆到空間縫隙之中去,只感覺自己這次真的是丟人丟到海上來了。
“好了,不逗你玩了,你想知道這艘漁船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夏蓋蟲族嗎?”
一時小姐擺動白皙的手臂,示意讓吳維靠近一點。
“當然想啊!不把這問題徹底決解掉的話,誰知道還會發生什么事。”
吳維緩步靠近,一時小姐將紅潤的嘴唇湊到他的耳邊輕聲細語道:
“當然是因為船上有東西在吸引它們,而且這東西很有可能與至高主宰阿撒托斯有關。”
“與阿撒托斯有關!?”吳維驚訝出聲道。
這并不是說吳維太過一驚一乍,而是這個消息實在是大過勁爆了,阿撒托斯,那可是能夠稱之為“主宰”的存在,是最高級別的神祇。
宇宙之所以能存在,全都是因為阿撒托斯處在深沉的睡眠之中,阿撒托斯一但蘇醒,整片宇宙的所有規則與概念都會被強行改變,所有存在的本源都會變得混亂,哪怕是最為強大的三柱原神也無法幸免于難。
能與這至高主神扯上關系的物品絕對不可能會是凡物,而這般惜少的物品現在就在這艘漁船之上,吳維又怎能不激動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實力,吳維又冷靜了下來,有一時小姐這般強大的對手存在,這艘船上根本沒人會是她的對手,自己還是想好怎么在這場爭斗中活下去比較現實。
“你不必太過驚訝,只不過是一點氣息而已,而且還只是阿撒托斯的化身撒達·赫格拉的氣息,這東西雖然稀少,但對我已經沒有什么作用了。”一時小姐背手走到門口,沖著吳維露出了一個小惡魔般的笑容,打氣道:
“這東西對你來說還是很有用的哦。快去創造奇跡吧,少年。”
目送著一時小姐離去,吳維也終于是做出了決定,他要解決這一切,不光是因為代行者多責任,還有那顆想要守護的心還在不斷的跳動著。
“那就試一下吧,如果蕭一在這里的話,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吧。”
吳維又想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想起了那道守護他人的身影。
直到這時,吳維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很憧憬這道身影,憧憬他的無畏、憧憬他的強大,還有那份永遠不會被打倒的意志,不管多么危險的處境,有他在就總會有一種安全感。
吳維再一次認識到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就好像是找到了被遺忘的自己,讓自己的內心不再迷茫。
吳維拾起地面上撒落的昆蟲肢體,將它們收在一個塑料袋內,保存起來,以方便日后的研究。
離開了動力室,吳維與賀銀浩迎面相遇,多少有些尷尬。
“晚…上好,好巧啊,你也出來散步?”吳維思緒萬千,隨意胡扯了起來。
“…到動力室散步?”賀銀浩沉默了數秒才疑惑的問道。
“…”
吳維真想回一句關你屁事,但考慮到自己的形象還是忍了下來。
“趕快回房間吧,晚上蟲子比較多。”賀銀浩對于吳維的異常并不在意,叮囑了幾句就準備離開了。
“發生了什么事了嗎?動力室的狀況不太好啊。”
吳維指了指動力室,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動力室內一片狼藉,各種零件撒了一地,隱約可以看到重多管道之中的殘缺尸體。
“…你干的?”賀銀浩又沉默了整整十秒,才緩慢開口道。
“怎么可能!我就只是路邊而已。”
吳維連連擺手,就差直接說出否認三連了。
“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你先回去吧。”
賀銀浩倒也沒有為難吳維,還好心的表示愿意收拾這個爛攤子。
“那就麻煩你了。”
對方愿意處理這一切,自然是再好不過,吳維可不想再次經歷一次沉船。
待吳維走遠,賀銀浩走進了動力室的大門,看了眼躺倒在管道之中的尸體,開始處理起這一切。
“看來他還是有一些能耐的,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賀銀浩拾起一片殘留的薄翼,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這片薄翼正是夏蓋蟲族所留,具有強大的研究價值,是一件很稀少的材料。
吳維回到房間并沒有見到程維明旳身影,房間之中有一種讓人不適的壓抑感,這一切無不讓吳維身體緊繃了起來,這里發生了某些無可名狀的可怖之事。
光滑的地板上有幾滴刺目的血跡深深吸引了吳維的目光,讓他心中的不安更加濃重起來,程維明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正當吳維心情沉重之時,一顆腐爛嚴重的頭顱從床板下滾出,一聲怪叫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程維明怪叫道:
“你終于回來了,我差點就替你去死了。”
“辛苦了,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
吳維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敵人多半是為了向阿撒托斯獻祭從而開始了血祭,以無辜者的鮮血來取悅那混亂的主宰,只可惜吳維并不在房間中,對方只能無奈離去。
“一個全身被陰影包裹怪人,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房間之中,對方還拿著一把染滿鮮血的長刀,整得和死神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往床上砍,和一個瘋子似的。”
程維明眉飛色舞的描述起它所經歷的一切,看得出來,他很在意那道散發惡意的瘋狂身影。
“你居然沒有逃?”吳維有些詫異的問了一句,不過,到底是不是故意調侃那就不得而知了。
“笑話!我是那種人嘛?”程維明對此似乎還挺自豪,表現出來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吳維查看了一下床鋪,并沒有發現刀砍過的痕跡,也對,誰會吃了飯沒事做,拿刀砍空的被窩呢。
至于程維明說的話到底有份可信度,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動力室內,所有被破壞的管道全部都奇跡般的恢復了原狀,就連那具尸骸也不知其去向,就好像這里從來就沒有什么尸體一樣。
“總算是搞定了,看來這些小蟲子不太安份啊,要是讓它們把船弄沉了可就麻煩了。”
賀銀浩洗去手上的油污,繼續開始了獵人的工作,狩獵一切不祥的存在。
“這位小姐,一直盯著別人看可不是什么禮貌的事情哦。”
賀銀浩突然像是一個得了瘋病的精神病人一樣,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起來。
“獵人?”
一時小姐從虛無之中走出,看向賀銀浩的目光多了幾分敵意。
“推門人?我原以為推門人一定會自相殘殺,沒想到原來還有例外。”
賀銀浩面向一時小姐禮貌的行了一個禮,就像昰一名高雅的紳士。
“這種事情與你無關。”
一時小姐完全不給對方面子,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么,不知道一時小姐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