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今天王慶難得放了一天假,王慶決定令天要好好陪著王安,讓對方明白自己還是很關心他這個弟弟。
進入病房,王慶無視了那個詭異的老人,徑直來到了王安床前,王慶有些詫異于王安冷淡的態度。
“怎么了,怎么表情這么難看?”
王慶將帶來的牛奶放到一旁,拿起一瓶牛奶遞向王安,有些詫異的問道。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王安褐色的雙眸中滿是血絲,語氣之中帶著微不可察的殺意,說起話來有些咬牙切齒。
“東西?什么東西?”
王慶滿頭霧水,實在是不記得自己拿過對方什么東西。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好好把握的,那么…去死吧!”
王安從被子內抽出水果刀,刺向了王慶的脖子,這一切都太過突然,王慶根本來不及反應。
刀刃刺來,王慶的身體本能向后倒去,水果刀劃開了王慶的側臉,留下了一道不算太深的傷口,險些將臉頰刺穿。
“你瘋了嗎?我可是你的哥哥!”
王慶從地上爬起,雙手捂著臉部的傷口,有些氣急敗壞的喊叫了起來。
“哥哥?你好意思自稱哥哥?你就是一個小人!我一定要殺了你!”
王安拖動著骨折的腿,揮動著手中的水果刀,就像是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也不知道是被黃衣之王影響,還是他本就是一個隱藏極深的瘋子。
王慶罵罵咧咧的離開了病房,他已經做出了決定,要將他這個弟弟送入病人院之中,已經不需要再檢查了,這就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瘋子。
不過三個小時王慶帶著四個肌肉健碩的男人回到了這個病房。
這四個男人很輕易的奪走了王安手中的水果刀,為王安穿上了拘束衣,強行將王安綁出了第三醫院,關入了一輛面包車內。
古怪的老人臉上帶著笑意,嘖嘖稱奇的看著王安被強行帶走,雙手依舊把玩著那印有“黃色印記”的徽章,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那本黃衣之王正攤開放在老人身前,一頁頁記載著詭異戲劇的書頁飛快翻動著,最后啪的一聲合攏,停留在那封面上的“黃色印記”之上。
“放我出去!我要殺了那個混蛋!你們才是瘋子!我要殺了你們!”
江陵市精神專科醫院內,重病監區16號病房內,穿著拘束衣的王安就像是一條瘋狂扭動的蟲豸,王安的頭顱不斷撞擊著充氣式的墻壁,表現的越發的像一個瘋子。
“葉醫生,我弟弟他還有救嗎?”
王慶與醫院中最近這段時間內最為出名的醫生葉彥一起走到16號病房前,觀察起瘋狂掙扎的王安。
是的,站在王慶身旁的正是葉彥,及肩的銀發剪成了板寸,顯得格外陽光,純黑色無眼白的雙眸被一幅墨鏡遮擋,就算是吳維在這里不仔細看也不能認出他來。
葉彥從神廟中脫離后,還是選擇了心理醫生這個職位,當然,一般的病人根本不夠他玩,他要治療的是瘋人院中的瘋子。
“放心,我可是專業的,還沒有我治不好的病人。”
葉彥臉上是自信的笑容,他會如此自信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在他到這精神病院中可是依靠他催眠的能力治好了十余名醫人,讓他們徹底擺脫了瘋狂,重獲新生。
“你還敢再次出現在我面見?!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王安的雙眸中混種著極端的瘋狂和冷漠,讓人不敢與其對視,就連葉彥在與王安對視后也是冷汗直冒,有些心顫。
這還治個屁啊,早點火化了吧。這是葉彥此刻唯一的想法。
“你這兄弟病得不輕啊。”
葉彥移開視線,輕咳幾聲有些尷尬的回答道。
“葉醫生,我弟弟之前還是很正常的,但自從出了一場車禍后就變得性情大變,對我十分敵視,甚至還拿刀捅我脖子,想殺了我。”
王慶有擔擾的看向隔離間內妄圖自殘的王安,心情極為煩躁,畢竟二人的父母早已經離世,他算是這個弟弟唯一的親人了,可如今對方卻是這幅模樣。
“我盡力吧,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說,我沒法給你什么承諾。”
葉彥收斂了先前的狂妄,畢竟根據葉彥的觀察,王安極有可能是受到了某種無可描述的精神污染,葉彥并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可以凈化這種污染,除非能找到具備凈化這一能力的覺醒者或神奇之物。
“是嗎?那么,我弟弟就拜托葉醫生了。”
王慶看著那個面容猙獰的弟弟,很難將記憶中的身影與現在的他重疊,神情不由的有些恍惚,腦海之中甚至會冒出一些讓自己感到愧疚的想法。
“我…應該多陪陪他的,是我沒能照顧好他。”
王慶離開了江陵市精神專科醫院,乘坐出租車來到了墓園,準備去祭拜一下死去的父母。
這座墓園位于江陵市東郊,是江陵市早期規劃城市布局時設立的五處墓園之一,葬在這里的人一般都是江陵市剛開始建設時就居住于此的老資歷了。
今天是一個陰天,冬日的寒風就仿佛是有魔力一般,能穿透人們厚實的衣物,這是直達骨髓的寒意。
王慶提著來時買的一些祭品,徑直進入了墓園之中,放眼望去墓園中滿是墓碑,若大的墓園內只有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在祭拜,可能是因為好奇,王慶多看了那個男人幾眼。
男人留有三七分的留海,五官有些秀氣,但配合上他的氣質又有一種別樣的吸引力,黑色的雙眸之中帶有幾分慵懶的韻味。
雖然現在是一年之中最為嚴寒的時候,但他的穿著卻十分單薄,是一件白色襯衫加一件黑色的及膝風衣,讓人不由的擔心起對方的健康。
王慶并沒有理會對方,同樣那個男人也沒有理會王慶,二人只不過是彼此人生中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罷了。
但王慶卻無意之間瞟到對方黑色風衣下藏著某種閃著金屬光澤的器物,縱使王慶從未見到過實物,但還是認出了那是一把手槍,也不知是真貨還是模型槍。
王慶本能的有些提防這個男人,待來到父母的墓前,王慶一邊整理各種祭品一邊報怨道:
“爸,媽,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弟弟,讓他患上了精神疾病,但你們放心好了,醫生說情況并不嚴重,想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到時候我帶他一起來看你們…。”
王慶正燒著紙錢之時,身旁的那個奇怪的男人卻突然大笑起來,笑得腰背彎曲,涕淚橫流,就像是一個失常的瘋子。
“那個,不好意思,能請你安靜一點嗎?”
王慶雙眉一微,有些惱悔的想到了那些生活中所經歷的不順心的事情,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在和我說話嗎?”
那個男人有些瘋癲的扭頭看向王慶,黑色的雙眸之中隱約能看到淚痕。
王慶被嚇得后退了幾步,目光之中有些驚恐,他有理由懷疑這個男人也是一個瘋子。
“啊~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你可以稱呼我為吳維。”
吳維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絲,擦去眼角的淚痕,露出溫和的笑容,想盡可能的展現自己的善意。
“沒…沒事,你安靜一點就行了。”
王慶目光不再注視吳維,神情有些悲傷的繼續燒著紙錢。
“你說你的弟弟突然之間就發瘋了?我想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吳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湊到王慶身旁熱情的自我推銷起來。
王慶有些不耐煩的瞪了吳維一眼,心想著:你還是先把自己的病治好吧。
“不需要。”
王慶冷漠的吐出三個字,只希望對方不要不識抬舉。
“那可真是遺憾,這是我的名片,收著吧,你會需要的。”
吳維抽出一張自制的名片,遞向王慶,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絲毫不覺得尷尬。
王慶為了能讓這個瘋子早點離開,接過名片收入了外套口袋中,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也不管吳維是什么態度,收起了祭品轉身就準備離開。
“記得有什么異常的話,給我打電話。”
吳維目送著王慶逐漸走遠,坐上了出租車。
重癥監區16號病房,王安依舊在嘗試著用頭撞擊著柔軟的墻壁,一個身高一米四的古怪老人直接從虛無中走出,雙手緊握著印有“黃色印記”的徽章。
“小家伙,真是可憐呢?”
老人怪笑著將枯瘦的手伸向王安,捏住了王安的下巴,拿出了一瓶琥珀色的液體,強行灌入了王安口中。
王安掙扎著吞咽下了這散發腥臭味的琥珀色液體,臉龐上長出了一顆顆透明的水痘,水痘中隱約有蟲豸在爬動,似要從水痘中鉆出。
“好了,感謝我吧,這是主的恩賜。”
收起空了的玻璃瓶,老人高舉“黃色印記”,口中念念有詞,一條條章魚觸須將老人拉入了其他位面。
只留下王安還在無力的掙扎著,可卻只能絕望的任由蟲豸鉆出水痘,在他的臉上爬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