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號在太平洋上航行了近一個月,距離終點站極南之地三大灣系之一的羅斯海區域沿岸還有近一小半的路程。
因為一個月前的那場騷動原本三十二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了十八個人,有近一半人死亡,而活著的人中還有大部精神仍處于半瘋狀態,輝煌號也受到一定的損傷。
最后經過商議決定去往最近的索斯島進行修整補充物資。
“剛收到消息,索斯島上正蔓延著一種奇怪的瘟疫,已經有近六千人死于非命,所以未經允許請勿上島,感謝你的配合。”廣播中傳出了船低沉沙啞的嗓音。
“根據代行者的資料記載,索斯島據說連接著克蘇魯的故鄉索斯星,現在正處于克蘇魯異教的掌控之中,我們最還是不要上島比較好。”
餐廳內,魏勇與吳維相對而坐,正欣賞著窗外的海景享用著美味的早餐。
“之前那個叫懷森的代行者好像說過索斯島上有星之彩吧。”吳維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說道。
“嗯,恐怕島上根本就沒有什么瘟疫,那些人都是被星之彩吸走了生命。不過,很奇怪,資料中記錄的星之彩應該不能影響整座島才對,可這里的星之彩卻極為異常。”魏勇唆了一口拉面回答道。
“會不會是克蘇魯異教做了什么手腳,比方說這顆星之彩有沒有可能就是他們引來的。”吳維嚼著嘴中的海鮮炒飯含糊不清的說道。
“嗯,很有可能,不過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呢?”魏勇端起瓷碗,喝起了湯。
“兩位先生,嘴里吃東西的時候請不要聊天,很沒教養的。”一旁的李曉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一本字典狠狠地摔在倆人面前。
“抱歉,抱歉,下次一定注意。”吳維訕笑著回了一句,急忙把碗中的海鮮炒飯全部送入嘴中。
輝煌號的某個房間內,佩帶狼頭面具的男人看向佩帶章魚面具的男人問道:“眷者閣下,不知道為偉大的克蘇魯·弗坦準備的祭品是否已經完成了?”
“不用著急,最多再等三天,整座索斯島上所有的生命都會被星之彩吸收,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將這生命的結晶獻給偉大的克蘇魯·弗坦。”佩帶章魚面具的男人陰沉笑道,語氣之中滿是向往。
“可是讓這兩名代行者隨行真的沒問題嗎?萬一發生了什么意外的話…”佩帶蝴蝶面具的女人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想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無需擔心,這顆星之彩得到了偉大的克蘇魯·弗坦的恩寵,不是他們倆個可以解決的。”佩帶章魚面具的男人輕笑一聲,連坐姿都顯得極為放松,根本沒有把吳維和魏勇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需要一個正面身份的話,又怎么可能會和他們一起行動。”佩帶狼頭面具的男人冷哼一聲,同樣未將這倆個弱小的代行者放在眼中。
吳維站在輝煌號的甲板上,眼前逐漸出現了一塊不大的陸地,這正是索斯島,這座不大的島嶼上原本有一萬二千人口,可自從一顆隕石墜落在這座小島上之后,惡難的陰影籠罩在這座不大的島嶼上。
人口在短短一個月內減少了近一半,并且島上的植物和動物也變生了變化,動物逐漸變灰變脆最后死去,而植物在無光的夜晚會散發出詭異的靈光,水果的味道也變得酸澀古怪無法下口,食物變得極易腐爛,使得島上的食物已經到了極為稀缺的地步。
輪船進入港口,船長開始與島內的人員進行交涉,希望用一些食物換取一些維修船體要用到的金屬。
吳維站在護欄旁拿出望遠鏡打量起這座城市,吳維驚訝的發現島上的人們全都是一幅東南亞人的面孔,而且全部都是臉龐削瘦,雙眼凹陷一幅病秧秧的模樣,似乎命不久矣。
“恐怕這些人是活不過這個冬天了。”吳維心中并不好受,有一股深深地無力感。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能怪我們太過弱小,無法拯救他們。”魏勇雙手緊握,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正當吳維無聊的用望遠鏡觀察城市中那些疲憊虛弱的居民時,一個男人引起了吳維的注意,這個男人身材高大,體型纖瘦,表情愉悅,皮膚黝黑,長得像是中東地區的人種。
男人回望了吳維一眼,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伸出三個手根對著吳維晃了晃,似是在表達些什么,可吳維卻始終不得要領。
“勇哥,那邊那個男人很奇怪,他似乎在向我傳達些什么。”吳維將望遠鏡遞向魏勇,伸出左手指向城市中的某處。
“你是不是指錯了,那個地方沒有人啊。”魏勇將望遠鏡歸還給吳維,表情有些困惑的問道。
“怎么可能,奇怪,剛剛還在這里的,怎么轉眼間就不見了?”吳維再次望向那個方向,可卻一個人也沒有看到。
索斯島內某條街道上,男人隨意拿起了路邊攤位上的一個蘋果,周圍穿行的居民就好像是全部約定好了一樣,沒有人能注意到這個男人。
“看來章魚頭的信徒準備了很好的餐前甜點呢,推門人看起來也很美味啊,不過先忍忍吧,畢竟哪有吃掉自己放的誘餌的獵人呢。”男人松開手掌,蘋果直接摔落在水泥地上碎成了幾塊,果肉上散發著詭異的靈光。
男人愉悅的笑了起來,隨意踏出一步便從原地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有人登島了?”吳維看著面前表情嚴肅的船長問道。
“嗯,江卓明、葉華和宋怡萍他們三人偷偷的上島了,他們都是極為重要的技術人才,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話,對國家來說那將是極大的損失,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把他們平安帶回來。”船長苦笑著遞出三張相片,語氣誠懇的請求道。
吳維和魏勇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們身份很敏感,并不適合上這座島。”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三個掌握了一項極為機密的技術,對于我國在極南之地的探索有重大的作用。”船長摘下頭頂的船長帽,摸了摸頭頂稀疏的白發無奈的說出了足以稱之為機密的事情。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吳維和魏勇也不好拒絕,只能無奈的答應了。
收拾好各種裝備,吳維和魏勇踏上了索斯島的土地這上,剛踏上這地面吳維就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似是有某個存在在吸取著島上生靈的生命。
“我們還是分頭行動吧,早點找到他們,趕快回來,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吳維用力踩了幾腳,似是在發泄負面情緒。
“也行,你去左邊找,我去右邊找。”魏勇拎著大包小包走向了右邊的大路。
吳維也背起一個背包走向了左邊的小路。
這條小路準確來說都算不上路,連水泥都沒有鋪,是泥濘的土路,甚至還有一些違規亂建的房屋強行占據了一部分空地使小路更加狹窄。
行走在這樣一條道路上,心情都變得壓抑了起來,這里似乎是貧民窟,到處都是骨瘦如柴食不果腹的貧民,居住的房屋雖然破舊但至少是一個住處,更多的是無家可歸四處流浪的流浪漢。
這座島上貧富差距極大,富人越來越富,窮人越來越窮,這讓吳維不經感慨自己能生活在一個強盛的國家是多么的幸福。
“他們應該不會跑貧民窟來吧。”吳維正自語時,看見了極為讓人心痛的畫面。
一個全身臟兮兮骨瘦如柴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正趴在一具干枯的男人尸體上大聲的哭泣。
雖然吳維聽不懂他們的話語,但那個死去的男人應該是小女孩的父親吧,失去了唯一的親人恐怕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吳維靠近尸體仔細打量了幾眼,發現這尸體又干又脆,體表似乎還有詭異不可描述的色彩在閃爍。
“這個男人恐怕是被星之彩吸走了生命,可是,就算沒有星之彩,在這么惡劣的環境中他又能活多久呢?”
吳維嘆了口氣,從背包中拿出了二包方便面遞向小女孩。
小女孩吞咽了口唾沫,烏黑的雙眸中滿是可望,膽怯的接過了吳維遞來的方便面,似乎是說了一聲謝謝,但吳維并沒有聽清。
那是吳維背包中唯一的食物,這樣的可憐人在這座島上太多了,吳維也無能為力,因為太過弱小,所以什么也改變不了。
“喲,小推門人,你心還挺好的嗎。”
之前吳維見到的那個奇怪的男人,不知從何處走出,阻擋了吳維的道路,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陰險狡詐,但又充滿了誘惑力,讓人心浮氣躁難以平靜。
吳維可不會小看這個男人,憑空制造出一把五四式手槍指向男人。
“這可真是讓我心寒啊,我可是來給送情報的哦,你難道不想聽一聽嗎?”
男人陰險的笑了笑,手指隨意一指,吳維手中的槍剎那間便化作一團白色泡沫四處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