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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出師的希望

  唐云風從休息室出來,臉上表情立馬變得不輕松。

  拿著紙筆,再次把自己關進了小房間。

  其他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師兄最近一段時間,基本上都是這個狀態。

  起頭眾人還很不解,但架不住后臺有消息靈通人士。

  “大師兄最近這是怎么啦?”

  “喲,你還不知道呀?”

  “知道什么?”

  “嘿,師父和大爺給師哥出考題了。”

  “呀,考題,定得題目是什么?”

  “這就不知道了,但兩位長輩同樣出得,指定簡單不了。”

  “也是,瞧大師兄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看到他亮活兒。”

  “甭急,表演時間就定在新園子開業那場。”

  幾句話一搭,后臺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回事,不少人心里還羨慕得緊。

  入學堂,一期學完,也得考試。

  學手藝同樣如此,師父覺得你基本學到家了,也會出題考量。

  人家學堂是出試卷做題目,什么選擇題、填空題,有題目有答案。

  相聲門的考量方式,可就五花八門了。

  說學逗唱,小曲,貫口,整活兒,師父按自己的想法點活兒。

  出什么,你來什么,沒得選,沒得挑。

  考試的方式也簡單粗暴,那就是上臺使活兒。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長輩瞧門道,打得是內行分。

  觀眾瞧熱鬧,用掌聲打得是外行分。

  當然,題目難度也因人而異。

  笨徒弟考得簡單,隨便來上一段半段,走走過場,意思意思得了。

  聰明徒弟,那得難一些,基本上是使整活兒的標準。

  很聰明很有悟性的徒弟,那是最難的,師父出題,自己歸置本子,必須老梁子加新包袱的標準。

  上臺表演,能基本做到相空一起打,那便算真正出師了。

  從此以后,你不再是學徒身份,而是正式的演員,甭管什么場子演出,你都可以破份。

  當然,師徒關系、禮節上肯定不變,演出活動也得聽班子里的安排。

  只是在收入利益上,單獨算你一個人頭。

  所有的學徒,有一個算一個,沒有誰不希望自己早日出師的。

  但這也只能羨慕而已,大師兄的手藝擱那擺著呢?

  有本事,你也當著師父的面,把《文武雙全》耍齊嘍,使出彩來唄,誰沒攔著你!

  眾人除了羨慕之外,還有期待。

  出師考核,這在整個班子里算頭一位。

  他們都想看看大師兄,會在前頭打出一個什么樣兒來?

  畢竟,前頭有樣兒,后頭才有底嘛!

  眾人再多的議論,也減少不了小房間里,唐云風抓頭皮的次數。

  揭過唐云風不提,只說休息室里的郭德剛和于慊。

  唐云風離開了一會兒,于慊還是在嘖嘖稱奇。

  “老史,不定死檔兒,哈哈,這種又絕又損的招,他是怎么想得出來的?你徒弟太有意思了。”

  郭德剛只倒茶,不接茬兒。

  自己這個徒弟,對班子里的事情是真的很上心。

  不然也不可能自己一說青年隊的事兒,他立馬就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而且還能句句說在點子上,這不容易!

  小輩的手藝,自然是他最擔心的問題。

  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把主意打到老史頭上去,這小子竟然張嘴就來。

  另外二徒弟、三徒弟的性子,他比誰都了解。

  真要把他們跟小岳、燒餅幾個人攪和在一起,確實也不見得是好事。

  水平相差太大,不平衡是遲早的事兒。

  與其等發生問題再處理,還不如干脆現在先區別對待。

  大的心里安分,小的壓力更小。

  就這些主意,說唐云風之前不是早就琢磨過的,誰信吶?

  不時,一位身穿西裝,腳蹬皮鞋,頭摸發蠟,從頭到尾看起來,都油光可鑒的男人敲門進來。

  在清一色的長袍大褂里,這人絕對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他就是不愛說相聲的史爺,后來被人送外號“絕戶捧”的男人。

  史爺比郭德剛大,比于慊小,也是三十多歲的當打之年。

  再加上他長相帥氣,渾身這股子成熟男人的魅力,是怎么蓋都蓋不住的。

  他一進來,直接把屋里的顏值水準拉高了不少。

  “德剛,你找我?”

  “史哥,請坐!”郭德剛起身招呼道。

  以前他還沒覺得,現在經唐云風一提,他瞧著史爺這一身行頭,是怎么看怎么別扭。

  史爺原本也不是說相聲的,而是說快板書。

  師承快板名家梁先生,即是梁先生的徒弟,也是他的外甥。

  德蕓社的創始人之一李青,跟史爺是梁先生門下的師兄弟。

  傳統藝術全面沒落,也包括了快板書。

  史爺沒地方混,最后被李青介紹進了德蕓社,正式開始說相聲。

  可他的理想并不在此。

  既不是說相聲,也不是說快板書,而是做買賣。

  當個經理,都比讓他說相聲要高興。

  就是這么不講理。

  所以現在準確來講,應該叫他史經理。

  只是史經理在買賣一道的道行嘛,兩個字:呵呵!

  郭德剛現在從老到少,都是靠人情關系來維系班子的。

  而園子又是靠他自己的名氣撐起來的,只要他不倒,園子就不會有問題。

  至于經理什么的,史爺自己高興就好!

  但這回不行,這回說什么也得把他拉回來。

  自己徒弟說得沒錯,史爺有大用。

  三人坐下。

  郭德剛道:“史哥,咱們要開新園子了。”

  史爺眼前一亮,道:“是不是新園子也讓我當經理?德剛,你放心,兩個園子我也沒問題的。”

  這天聊得不對頭呀?

  郭德剛又道:“史哥,我們要成立青年隊,缺一位鎮場的。”

  史爺可是能以捧哏的角色,把逗哏撂臺上的男人,那腦子能笨得了?

  此刻一聽,便猜到了大根,心中頓覺得無趣。

  他還是不甘心道:“真不讓我當經理啦?”

  郭德剛有些不敢瞧他的眼神。

  兩人是同輩,人家還比自己年長,最關鍵的是,史爺的眼里透著渴望。

  抹殺一個人的理想,這是大罪過。

  甭管他的理想靠不靠譜。

  阿彌陀佛!

  旋即郭德剛又道:“史哥,您幫小輩們磨活,把這一攤子擔起來,后頭的分子咱另算。”

  聽聞這話,史爺雖然不愿意,但心里也好過了不少。

  求名圖利,不外如是。

  而且自己來德蕓社之后,郭德剛確實對自己也不錯,這些他自然是拎得清的。

  處理完史爺的事兒,郭德剛又找了曹蕓金和何蕓偉。

  徒弟對上師父,那基本上就是師父說什么是什么,把話說清楚就行了。

  尤其是二師兄,自打上回的事情過后,蔫了好些天,他也有意無意的冷了他幾天。

  現在自己一說,他眼里又有光了,這讓郭德剛心里還是很滿意的。

大熊貓文學    德云:從大師兄開始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