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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我去找鳥屎

  兩位長輩聊得熱鬧,兩位小輩安靜無比。

  唐云風在聽他們聊天的同時,也不時的打量著這位世外高人。

  誰知,越看心里越感覺奇怪。

  “有點眼熟!”

  再一細想,結果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見過這位老爺子。

  舊事聊完,老爺子瞧見旁邊一堆的東西,又有些氣惱。

  “說過多少回了,別提東西,下回這樣我還不讓你進門!”

  郭德剛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老先生,這回來是真有事兒。”

  “哦,說來聽聽!”

  郭德剛一指唐云風,道:“老先生,這是我徒弟,身子骨有些弱,您醫術高超,這不想請您給他瞧瞧嘛!”

  老爺子抬眼看了唐云風幾眼,轉頭對那姑娘道:“思月,把脈枕拿來!”

  旋即又對唐云風招手:“來,坐下,我瞧瞧!”

  “多謝老先生!”唐云風拱手致謝,在旁邊坐下。

  中醫瞧病,講究得是:望、聞、問、切,合稱四診。

  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好手藝,有大智慧。

  老爺子這就開始瞧病了。

  望,是指觀氣色,看舌苔,察五觀,人體內的疾病都會體現在這些上面。

  唐云風不懂這些,老老實實地坐好,一動不敢動。

  半晌,老爺子卻疑惑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唐云風聽聞一愣,也不管他為什么“望”了半天,竟然望出這么一句來。

  當即應道:“咦,我也感覺您面熟!”

  說完,一老一小便開啟了互“望”模式。

  口令: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

  結果十秒不到。

  老爺子一拍手掌,笑道:“哦,我想起來了,我在燕京動物園的鳥籠子那見過你。”

  唐云風臉色微紅。

  汗,身子板比不過郭德剛也就算了,自己這腦子竟然還比不過一位六十多歲的大爺。

  自個兒腦子里到底裝的是啥?

  經人家一提醒,唐云風確實想起來,他在動物園看鳥的時候,旁邊就是這位老爺子。

  唐云風由衷的贊道:“您老的記性真好!”

  “哈哈,有心對無心罷了!”

  郭德剛:“…”

  我是不是多余了?

  怎么你們說的,我聽不懂?

  人總是這樣。

  見過一面,哪怕沒有說過一句話,再次相見也感覺會親近幾分,場面因此又熟絡了幾分。

  不過,正事兒還得干。

  繼續瞧病。

  “望”完之后,就是“聞”,指得是聽聲息,聞口氣。

  接著是“問”,問的東西可就多了。

  一問寒熱二問汗;

  三問頭身四問便;

  五問飲食六問胸;

  七聾八渴俱當辨;

  九因脈色察陰陽;

  十從氣味章神見;

  見定雖然事不難,也須明哲毋招怨。

  一套問卷調查,唐云風都老老實實地回答。

  當然,比如家族遺傳病史之類,他也沒地方問去。

  那位叫思月的姑娘,早將脈枕拿來了,同時還有處方箋和筆。

  老爺子將脈枕放在桌子上,唐云風配合的將手放上去,這就開始“切診”了。

  只見他手指搭脈,歪頭閉眼,嘴巴癟著,很有老中醫的架勢。

  唐云風暗自點頭,嗯,對,就是這個范兒。

  果然是隱世的高人吶!

  又是半晌。

  老爺子終于睜開雙眼,搖搖頭,嘆了一聲氣。

  “唉~”

  一聲嘆息,讓郭德剛和唐云內心里都咯噔一下子。

  不是吧?

  不會嚴重到這地步了吧?

  郭德剛一臉緊張的問道:“老先生,我徒弟這情況怎么樣?”

  老爺子開方子的手不停,嘴里悠悠道:“腎虛,很虛!”

  “噗!”

  唐云風當即一口老血直頂嗓子眼兒,臉臊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高人吶,我都這么捧您了,您老能不能給我留點臉?

  這還有姑娘在場呢!

  再說,我也沒干過什么羞人的事情呀?

  這咋就是虛了呢?

  還很虛,那自個兒以后還能不能干那什么羞人的事情呢?

  唐云風低頭瞎想的功夫,老爺子已經將方子開好了,遞給思月。

  “把藥煎上!”

  再抬眼一掃,便看到了唐云風臉上風云變幻的精彩表情。

  心里暗嘆一口氣,唉,現在的年輕人,思想不純潔吶!

  醫者父母心,他嘴里開始解釋道:

  “腎藏先后天之精,腎精化為腎氣,乃中氣之本,其中又分腎陽和腎陰,腎陽亦稱為元陽、真陽、真火,腎陰亦稱為元陰、真陰、真水,病因有恣情縱欲、全身衰弱、營養不良、身心過勞等等,這都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而是長期積累下來才會發生的…”

  老爺子不愧是高人,年紀這么大,說話的聲音非常干凈宏亮,中氣十足。

  隨著他慢慢的解釋,唐云風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明白了就好。

  不然,連自己怎么虛的都整不明白,那可太冤枉了些。

  “…所以呀,你這個病急不得,得慢慢調養,當然也不用太擔心,沒有明顯的病癥,是可以調養成棒小伙的。”

  師徒倆站拱手致謝:“多謝老先生。”

  成老爺子一揮手:“藥已經讓思月煎上了,你們難得來一趟,中午就在這里吃飯吧。”

  倆人沒有拒絕,得知在這里的時間不短,郭德剛把王海也叫了進來。

  一眾人開始閑聊,高人給他們幾個小白講些養生之道。

  老人不是什么正經掛牌大夫,自己會一些醫術,鄉里鄉親誰有個小病小疼,他便幫忙瞧瞧,也不指著這個吃飯。

  所以半天過去了,除了他們三人,再沒別人上門。

  說話的工夫,思月把煎好的藥端來,放在唐云風面前。

  藥湯顏色發黑,氣味有些沖,但是沒得選擇,還是得喝。

  誰讓自己虛呢?

  郭德剛對老先生是心存的感激的,之前自己的人情都還沒還完,現在又幫自己徒弟調理身體。

  突然,他想起前面提到過動物園看鳥,如果這真是老人的喜好,自己說不得得走一趟花鳥市場了。

  想罷,郭德剛問道:“老先生,您喜歡看鳥呀?”

  老頭直接搖頭:“不是,我是去找鳥屎。”

  一言出,驚四座。

  郭德剛疑惑道:“您老找鳥屎干嘛?”

  “還能干嘛,當然是拿來煎藥了。”

  “噗~”

  正捏著鼻子喝藥的唐云風,當即一口藥湯噴了出來。

  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看著成老先生。

  鳥屎?

  煎藥?

  我喝的是鳥屎?

  果然,郭德剛和王海看向唐云風的目光里,頓時多了可憐和同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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