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漸近,對于長安城中的權貴們來說這個年恐怕并不好過。
王棄家的水閣總算是建成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了他的騷操作…
當初為何一定要建這么一座水閣?
當然是為了泡澡啊!
早先丟在這水閣中的那個刺客早就沉河里去了,他壓根就懶得理會那種小角色。
這水閣建造在人工湖上,湖水連通宅院后面的灞水,時時有新鮮干凈的水涌入。
水閣四面的墻壁按照王棄的想法都是設計成了可拆卸的板墻。
板墻都拆掉了,便是一個位于水面上的大亭子,夏天的時候納涼降暑正正好。
而裝上了板墻就是一個樓閣,水閣的中心則是空出了一個大水池,水池中的水與外面人工湖流通,也可以降下木板來將水流隔斷。
而當這水流隔斷的時候…
王棄已經脫了衣服跳在了里面,雙手那‘烈陽熱得快’早已經將水溫都給加熱好了…這就是一個大澡堂啊!
舒服的…
煙霧繚繞中,小去疾也美滋滋地泡在旁邊。
可惜阿姣姐臉嫩不愿和他一起泡澡,只是在隔壁另外燒了一池子的水。
這是用隔板將水閣中間的大池子強行分割成了‘男湯’和‘女湯’,他期待結婚以后能夠和阿姣姐‘不用分的那么清楚’的日子。
其實這水閣中他還設計了一套專門用來燒熱水的鍋爐,只是燒一次要灌滿整個池子的熱水靡費頗大,劉氏阿母當時不說回頭肯定要責怪阿姣姐,所以王棄決定他在家的時候還是用他的‘熱得快’來燒水就行了。
“叔父,好熱啊。”去疾吐著舌頭說道。
王棄想了一下,就搖了一下鈴鐺,讓那些仆人們將外面的板墻都拆掉…這腐敗的生活,不要太美妙,他愛煞了這種搖搖鈴鐺就有人給他干活的日子了。
于是周圍板墻都拆掉,露出了外面銀裝素裹的院子景色…外面看天似乎又要下雪,而他們則是舒舒服服地在熱水中泡著,還有仆人時不時地會端點小零食過來…王棄忽然就不想繼續奮斗了。
就在他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卻覺一陣香風襲來…是阿姣姐的味道,這個他不會認錯的。
抬頭卻正好看見阿姣姐披著一件輕薄的衣衫臉上也是因為泡澡而一片紅暈濕潤,就好像是一朵出水芙蓉。
“阿姣姐,你要和我一起泡了嗎?”不管她愿不愿意先問一句,萬一她答應了呢?
他想泡阿姣姐,這一點是真的毫無掩飾。
冉姣則是蹲下身來搓了搓他的腦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說道:“來找你說正事呢…老包已經等你快半個時辰了…說起來,你已經快半個月沒去衙門里看看了吧?”
王棄這才從迷迷瞪瞪的狀態中醒神…這么說起來的話,他的確是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去他的右司馬衙門里看看了。
嚴格來說,是自從那一夜亂局之后他就沒出過門了!
雖然說他的夢想是能夠‘上班不用出門’,可問題是他現在連班都沒去上過!
這讓他略略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連忙跟旁邊的小屁孩說道:“去疾可以了,這熱水澡不能多泡,否則會消弭你的志氣…起身吧,你今天的學業還沒完成。”
小去疾眨了眨眼,心說之前讓他陪著一起泡澡的也是叔父你吧!
不過還能怎么樣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小去疾乖巧地一丁點幽怨都沒有露出來,只是應了一聲默默起身穿衣。
王棄見狀滿意地點點頭,他覺得在自己的‘鞭策’之下,去疾一定能夠成為一個很出色的人。
隨后他才也起身出水。
瞬發一個避水咒,身上就瞬間干爽。
隨后冉姣就在旁邊遞上了干凈的衣物,就和一個真正的妻子一樣服侍著自己的丈夫。
“你啊,就不怕小去疾心里有怨言?”冉姣一邊紅著臉幫王棄穿衣一邊問。
王棄搖頭道:“我倒是希望他能有怨言并且當面說出來…至少這樣才是一家人啊。”
“哪像現在…他雖然很懂事很聽話,但卻懂事得讓人心疼。”
冉姣都呆住了,沒想到還真被王棄說出了一番大道理來…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才不會信了他的邪。
“行了,你快去做你的正事吧,我也要回房練一會兒氣了。在以《不壞真身》進一步開發了身體潛力后,我的內氣修煉進境很快,已經快要打通全身經脈了。”
她幫王棄穿好了衣服并且收拾整齊,然后就推他出門,就自己也忙自己的去了。
冉姣這段時間的修為進步頗為不小,一方面是厚積薄發,另一方面則也是那《不壞真身》中部分挖掘潛能的修行方法真的挖掘出了她的血脈潛能。
她進步的可不只是修為,基礎屬性上的進步尤其可怕…王棄與渺思仙子對決時能夠隱隱占據山峰就是因為那強大的基礎屬性,可若是現在他再與冉姣一比,全面劣勢的就要換成是他了。
沒錯,在有所保留的情況下現在的王棄已經打不過冉姣了,他只能依靠自己練就的那一身罡氣來通過‘能抗揍’而立于不敗之地…用罡氣反擊什么的是不敢的,萬一把阿姣姐打壞了怎么辦?
不知不覺中,他就活成了養父王大山的樣子…
“說起大山叔…現在我也安頓下來了,或許該給他送封信讓他過來居住?”
王棄忽然間想起了什么,立刻改道書房開始給王大山寫信…涂涂改改寫了好久,卻是又把老包給忘記了。
直到他在中午吃飯的時候看到了出現在飯桌上的老包,他才是恍然大悟…
“老包,幫我把這封信送給瑯琊郡王家村的王大山那里,那是我的養父,我想接他過來一起生活。”他假裝沒看見老包臉上那已經濃得化不開的幽怨,直接開始指派任務。
老包無聲地接過王棄遞過來的信封,然后又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
王棄總算是有些遭不住了,于是問:“那些仙盟的人在衙門里還算聽話吧?”
“你還知道自己有個衙門啊!”果然,老包就等著他開口然后要懟這一句…這是被渺思道姑傳染了?
“不過衙門的事情你真不愿操心也倒也沒關系,有那位渺思仙子在,倒是將那些年輕人都給管得服服帖帖。”
王棄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那個社交障礙癥患者的渺思小道姑竟然還能管人?
于是他問:“那渺思仙子能和人正常交流了?”
老包搖了搖頭道:“那倒是沒有,不過那渺思仙子似乎對文字工作十分在行,她總能夠快速地處理好各種文檔。”
“而若是有什么突發事件,她也會快速將之記錄成情報冊,然后將之丟給合適的人就行了…全程都不需要說任何話。”
所以,這渺思小道姑的交流障礙就只是單純地存在于語言交流方面,而若是純文字交流則是會異常地流暢?
王棄聽了大為驚奇,這修行者果然是各種人都有。
而且如此一來,渺思小道姑不就成了他的‘秘書’了?
想想就覺得很帶感啊。
于是他忍不住就說了一句:“嗯,飯后是要去衙門里看看,總是這么不出現也不太好。”
說話間,同一桌上安靜吃飯的冉姣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大有深意的眼神…意味不明,讓他自己去領會。
王棄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后就轉口道:“算了,衙門里有你們在我也放心,省得我過去讓你們為難。”
慫得毫無痕跡又毅然決然。
老包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又疑惑地看了看那邊做淑女狀捻著湯匙喝湯的冉姣,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是感知錯誤了。
他搖搖頭嘆息一聲,對于自家這右司馬的咸魚生態已經徹底不抱希望。
于是說了另一件事:“還有你上次說的,要招募我們一些退休的兄弟來當護院的事情…還作數嗎?”
王棄聽了連忙點頭道:“自然作數…怎么,有人答應了?”
老包說:“已經有十七個人愿意來了,不過他們都是身有殘疾的,做事恐怕不會那么利索。”
王棄不在意地擺擺手:“這不怕,咱們家的宅院夠大,安置得下他們。”
無論王棄在其他方面有多么讓老包不爽,但只此一件事情,卻足以令老包愿意為他死心塌地。
“你這么說,那我明天就將他們都帶過來吧。”老包認真地說道。
王棄又問:“他們的家人呢?也一起帶過來吧…我準備把河對岸的土地買下來,一方面是給阿母找些事情做,另一方面也好給兄弟們安置家人。”
老包聽了又是連連抱拳,他知道這些老兄弟有多難,于是連忙說道:“我替兄弟們謝過你了…不過兄弟們大多都是無依無靠,倒是用不了多少土地的。”
王棄也沒說什么,反正他已經決定盡可能多的要購入一些土地了。
雖然在之前他還認為這大彭的世家都是蛀蟲,是國家衰亡的禍首…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期望將自己的家也發展成那個樣子。
而世家的第一步,當然是要開始囤積土地了…尤其是京畿地區這些肥沃的土地。
不過怎么購買他還沒個方向,因為現在河對岸這些土地都是無主的…本來倒是有主人的,但是最近那個原主剛被皇帝剁了腦袋,土地自然也就收歸國有了。
這種事情老包應該沒什么好辦法,回頭有空還是問問林觸好了…反正他身上還積累了不少金吾衛的功勛,或許能夠用來兌換土地?
他覺得這可行性頗高。
這時老包又說了一件事:“對了,最近林大人訓練出的那支‘神射營’要調回長安來了,它們會整個并入金吾衛,用以充實金吾衛各衙門的人手。”
王棄驚訝地問:“那么‘神射營’的番號就沒有了?”
老包點頭道:“沒有了,畢竟也只是臨時成軍的…只是‘神射營’經歷了那么多的磨礪就地解散跳過浪費,陛下便準備將之打散了編入中壘校尉部名下的各個衙門衛所中。”
“我覺得,這應該是陛下給林校尉的另一種形式的嘉獎吧?”
王棄聽了點點頭,所以林觸在這次丞相劉屈案中的表現果然是令陸徹滿意的,當時什么都沒說,但回過頭來就將整個‘神射營’的人都正式編入了林觸麾下…這等于是極大地擴大了林觸的職權范圍。
就在這時,老包一拍腦袋想起了一件事,從懷里掏了另一封信遞給了王棄道:“雖然很快神射營就要回來了,但當時還沒這個決定…這是許三郎托人送來的信,給你的。”
許三郎…那不是王棄曾經的曲軍侯嗎?
不過他們那時候玩得不錯,也不知他忽然托人送信來有什么意思…
他打開信封一目十行,隨后發現這是一封‘人情信’。
原來許三郎在長安還有一個兄長叫做許二郎,原本是在長安官衙內做個小吏的。只是沒想到犯了錯誤還受了刑,人雖然被放出來了卻也丟了謀生的活計。
許三郎是想要讓王棄替他照顧一番這二郎一家,畢竟許二郎早就已經娶妻還生了個女兒,如今全家都斷了生計十分困窘。
雖然只要許三郎回來了肯定就能夠改善這種情況…但這涉及到整支軍隊的事情,恐怕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解決的,目測許三郎大概率要到年后才能夠回來了。
所以王棄想了一下之后就對老包說:“那就派人去將許軍侯的兄長一家也接過來吧,今年冬天冷,他們家斷了進項會很難熬的。”
老包嘆息了一聲點點頭…這對于王棄來說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對于很多人來說卻關乎性命與人生。
這也是哪怕明知道王棄那么咸魚他還愿意這么鞍前馬后的原因,至少跟著王棄,他不用擔心自己老無所依。
老包帶著任務走了,接下來安頓老兄弟還有給王棄送信等都是他的活…這感覺,他就好像是王棄的‘生活助理’一樣。
王棄則是在老包走后琢磨了一下,總算難能可貴地邁出了家門往長安城里去了…他要去找林觸將自己身上的這些功勛都給兌換了。
順便他也挺好奇的,他在搬倒丞相劉屈的那一夜也算是上躥下跳忙碌了不少時間,是否也有新的功勛入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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