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年隨口懟了句,底下的人卻全都笑出了聲,所有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蕭楚女。
全場的笑聲讓蕭楚女臉頰羞紅。
“下一個問題。”
蕭楚女將話題轉移開,他不想尷尬的站在臺上被同學們笑話,她接著問道,“創作來源于生活,好的作品是不能靠閉門造車產生的,不知道陳同學在生活中有些什么興趣愛好?”
這都啥問題!
陳斯年愣了愣,轉頭望向了蕭楚女,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望著。
一秒鐘!
兩秒鐘!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了。
站在萬人現場的領獎臺上居然還走神,這家伙到底有沒有用心。
“陳同學?”
蕭楚女又重復了一遍,一只手悄悄的拉了拉陳斯年的衣襟,繼續問道,“不知道平時都有些什么興趣愛好呢。”
在無數期待的眼神中。
陳斯年一本正經,“聽電臺算嗎?”
“咦!”
全場噓聲一片。
蕭楚女瞬間紅了臉頰,腦袋里也是一片空白,這話要怎么接呢,心都開始亂了。
她沒敢看臺下。
“除此之外呢?”蕭楚女問道。
“沒了!”
“沒了?”
“那一起玩游戲算嗎?”陳斯年輕聲問道。
“你別問我啊!”
蕭楚女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她已經快主持不下去了,“是你回答還是我回答?”
陳斯年倒是不介意。
“我興趣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斯年和蕭楚女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熟悉中藏著克制,就像是平時唧唧我我一樣。
臺上的人成了戲中人。
臺下的人倒是看的樂呵,感受著來自陳斯年與蕭楚女那份濃濃的戀愛。
蕭楚女主持不下去了。
只能是趕緊將話題岔開,進行下一個環節,這樣才能別讓臺下的人看笑話。
“我們請到了陳同學的室友,讓他們和我們分享一下,在陳同學身上學到的精神。”
蕭楚女直接跳對了個人采訪,進入了下一個環節,“有請陳同學的室友。”
陳斯年都不知道有這個環節。
那幫孫子也沒告訴他,藏的真是夠厲害的啊。
李民、喬壯、肖世權上場了,三個人看著底下的陣仗像小孩子一樣規規矩矩的站著。
“你覺得生活中的陳同學有什么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蕭楚女直接忽視陳斯年,站在李民身邊問道。
李民瞬間一激靈。
“對女朋友寵!”
蕭楚女瞳孔一縮,內心一口老血就差點吐出來,可不可以不提她啊,都快羞死人了。
這以后還怎么見人啊!
李民見蕭楚女低下頭一副羞羞答答的樣子,以為她心里高興,繼續加大力度。
李民詳細的說道,“小斯寵女朋友那叫一個絕,隔三差五早上買好早餐送到女寢去,樣式還不帶重復的。”
話題不能這么繼續下去了。
蕭楚女紅著臉頰瞪了眼李民,換采訪憨厚的喬壯。
“喬同學,你覺得陳同學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學的地方嗎?”
喬壯膽子小,站在臺上腦袋都轉慢了,他只好隨著李民的方向回答了。
“小斯說話特文藝!”
終于可以正經采訪了。
“能具體說說嘛?”蕭楚女道。
“小斯以前說話其實很直白,可現在文藝多了,舉個昨天晚上我聽到的,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與黑夜融為一體,所以不要害怕。”
喬壯模樣震驚的說給全場觀眾聽,“后來問了我才知道,這話的意思是,我擱黑色里待著,寶貝,你就安心睡覺吧,晚安!”
蕭楚女倒吸一口涼氣。
真想將這貨的嘴巴給塞住,真的太討厭了,好像逃離現場。
“豁!”
“學到了。”
“果然文人雅士!”
臺下的一幫子人起哄了。
蕭楚女扶額,徹底社死了。
既然這樣的話,這個環節也直接跳過算了,免得這幾個室友又說些有的沒的。
“還真是有趣呢。”
蕭楚女尷尬的隨意說了過渡的語句,想接采訪結束,“陳同學生活中還真是有許多讓我們學習的地方,當然…”
肖世權打斷了蕭楚女的話。
“我還沒發言呢。”他好不容易上個臺露個臉,站在這臺上起碼能吹一陣子了,哪能放過這機會。
沒完沒了。
“那說些不一樣的,我們知道陳同學的電影要在十一上映了,你對他有什么想說的呢。”蕭楚女問道。
肖世權朝陳斯年望了望。
陳斯年也斜著眼睛朝他那邊看了眼,蕭楚女果然是自己人,這個時候還打。
“多的話就不說了,反正這部電影我也參與過制作,到時候肯定包場。”
后面的采訪就回歸到了正常,蕭楚女也不用像之前那般膽戰心驚和羞愧難當了。
活動慢慢結束了。
陳斯年一直在后臺等待著蕭楚女下場,看著她提著裙子從舞臺上下來,陳斯年趕緊迎了過去。
“哼!”蕭楚女一聲悶哼,沒將自己的手放在陳斯年手上,依舊吃力的提著裙子。
怎么就生氣了呢。
陳斯年快步走到她前面,看著蕭楚女那雙不悅的雙眼。
往往這種眼神就是生氣了,也就是將心里的不滿表現出來,需要陳斯年捕捉到開始哄。
“嘴巴都快撅歪了,眼睛也不看我,可偏偏不自覺的往我這里移,心里想著我快哄哄你,瞧瞧你這副樣子。”
陳斯年面對著蕭楚女邊往后退邊說道,“真可憐。”
還說起風涼話了。
“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關上。”
陳斯年太熟悉這女人了。
“我現在把嘴巴關上,你又要哼哼唧唧的埋怨我不哄你,我現在就在想啊,我要不要來點簡單粗暴的方式。”
蕭楚女突然瞪大了瞳孔。
“你想做什么?”
話音未落,陳斯年已經撲過來,將蕭楚女抱在懷里,公主抱的形式往前狂奔。
“唉,你慢點。”
蕭楚女在陳斯年懷里紅著臉頰,她都不好意思看周圍同學,今天臉已經丟光了。
陳斯年速度放緩了。
“今天在臺上讓你尷尬了,我替喬治、李民和你說聲對不起。”
“你們肯定是商量好的。”
“沒有。”
蕭楚女表示疑惑。
“真的?”
“肯定是真的啊,我要是說假的,你不把我咬死!”
蕭楚女眼睛一紅,勾著陳斯年的脖頸一躍而起,咬在他脖頸上,尤其懷念,“陳斯年你變的好壞好壞,原來干凈單純的你去哪兒了,是因為被我開發的緣故嘛。”
陳斯年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瞎說,是你變軟了。”
時間在慢慢的改變著一切,人的感情更是如此,受到時間的影響,會潛移默化的改變。
周末的時候。
陳斯年陪蕭楚女去做了體檢,這女人遠比陳斯年想象中要健康得多,各項指標都正常。
體檢完回到公寓里,蕭楚女手機響了起來,是蕭紅打來的視頻電話,陳斯年從蕭楚女肚皮上起來。
視頻電話接通了。
“媽,你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我好想你。”蕭楚女說道,還假惺惺的抹眼淚,一副很想念蕭紅的樣子。
蕭紅像把蕭楚女看穿了一樣。
“想我,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啊,話說回來,我最近確實挺忙的。”
蕭紅想了想最近的工作狀態,她確實忙的和女兒聯系少了,語氣輕柔了些,“陳斯年呢?”
蕭楚女抹眼淚的動作愣住了。
電話接通還沒嘮上兩句話呢,她還沒有訴說對父母大人的思念呢,竟然提別人。
“他不在。”蕭楚女很不爽。
“那我掛了,等晚點他回來,你記得給我打個電話過來。”
蕭楚女瞪大了眼睛,很懷疑她是不是聽錯了,眼睛也惡狠狠的移到了一旁的陳斯年。
陳斯年聳聳肩,很無辜。
“不是,媽,我才是您女兒,你打電話過來,不應該是找我的嘛?”蕭楚女心里很酸。
蕭紅注意到蕭楚女的神態,她身邊應該是陳斯年。
“看你都看慣了,鬧心。”
蕭紅有意無意的說道,“可陳斯年就不一樣,越看越愛看。”
蕭楚女氣的閉上了眼睛,將手機塞到陳斯年手里,她氣鼓鼓的撲到陳斯年懷里不說話了。
陳斯年快笑死了。
“阿姨,您找我有事嗎?”
陳斯年將手放在蕭楚女頭發上撫摸著,安慰懷里的小人。
“聽說你的電影國慶就要上映了?排片的情況你了解嗎?”
原來是談工作的。
“這都是交給制作方的,我都是沒怎么過問。”陳斯年講道。
一聽這話蕭紅就沉默了。
陳斯年肯定是不清楚這個國慶排片競爭有多激烈,有時候一部電影能夠大爆,和排片率息息相關。
沒有排片率,就是電影再好,別人看不到,依然是徒勞。
即便是像陳導那樣的大導演,為了排名率,都不惜名導身份和影院互撕,更別提見不到的小導演了。
“每年都國慶都是電影競爭最激烈的時候,而符合當下主旋律的一定是英雄抗戰劇、愛國歷史劇,這是主市場。”
蕭紅對市場的認知要比陳斯年高得多,“像戀愛日常劇,放到國慶就是在火上烤,當然如果真的爆了,要比往常時候上映知名度高不少,可競爭太激烈了。”
陳斯年倒是沒考慮上去。
“已經這樣了。”
“所以我來提醒你,要提前讓梁導、片方多在影線鋪排拿排片,這事你也上點心,要是爆火,編劇的綜合收益可多了。”
陳斯年眼睛都亮了。
這個話里的意思太明顯了,編劇的綜合收益,肯定是指其他方面的。
“求阿姨賜教。”
蕭紅笑了笑,卻不直接告訴陳斯年該怎么往下,將收益最大化,先賣個關子。
“國慶到蕭杭來,你的版權雖然給了片方,但我可以告訴你,怎么讓編劇的綜合收益最大化。”
陳斯年有些為難,他都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而且答應這次國慶回家的。
蕭楚女露了個頭。
“媽,國慶我和陳斯年到他家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蕭楚女完全可以向蕭紅提過分的要求,“還有…你說的什么綜合收益,你直接告訴他啊,他掙到錢了,你女兒偷偷分你點。”
蕭紅直搖頭,她難道還在乎那點錢不成,她作為長輩,自然要考慮長遠多了。
她這么做,不過是想告訴陳斯年,她蕭紅有能力、有背景,要讓陳斯年認識到蕭楚女的獨一無二。
無非就是抬女兒升價,讓陳斯年好好寵她、珍惜她。
蕭楚女到好,胳膊肘子往外拐,還怪罪起她來了。
“楚楚,你要上小斯家過節,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和我說?”蕭紅有些埋怨,不過她平時工作太忙,倒是少了對女兒的關心。
蕭楚女稍微笑了笑。
“還不是怕你拿我們本地的一套習俗來約束我,你放心啦,我知道怎么做。”
蕭紅還是忍不住搖頭,雖然她也對陳斯年挺滿意,可總是隱隱有些擔憂。
蕭紅嘆了口氣,“那你自己處理好,我不過問你。”
接著,又向陳斯年談了談圈里怎么撈錢的辦法,也就是周邊。
陳斯年卻有些不喜歡,嚴重違背契約精神。
“你還是太年輕了。”蕭紅搖了搖頭,陳斯年不愿意聽她的也沒辦法。
蕭楚女還在旁邊吹風,說直夠花就行,賺那么多錢沒必要,嗆的蕭紅不想說話了。
“你不聽我的就算了,不過院線那邊的話,我倒是有不少資源可以給你。”
蕭紅底下十足,發話道,“讓梁棟給我打個電話,我推你一把。”
“謝謝媽!”蕭楚女笑了。
“謝謝阿姨!”陳斯年也笑了,明明他不想吃軟飯,可莫名其妙的,這口軟飯就吃上了。
掛斷電話。
蕭楚女將陳斯年撲倒了,那雙壞壞的眼睛盯著他,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
“你是不是調查過我?”蕭楚女問道。
“什么?”陳斯年不懂。
“你通過調查,知道我家里是做影視行業的,你就憑借你的才華出現在我眼前,又出賣身體誘惑我,最后讓我喜歡上你。”
陳斯年在她嘴角親了一下。
“那這么說,我是騙子?”
“換個說法,叫造夢師!”
蕭楚女趴在陳斯年胸脯上,傾聽他心跳的聲音,小耳朵很可愛,“那就讓我在你編造的夢里不要醒來,給我開心、賜我幻想,讓我永遠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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