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孝仁出現在房間的時候,看到的菊采京宛若一塊即將風化的熔巖一樣。
還有仿佛黑沙一般,不斷聚散分離、呈現小型沙塵暴模樣的詭異生命體,對方的全身仿佛沾染了大量的金屬碎屑一樣,被一種磁性域場約束在了自身所在的幾米之內,難以掙脫某些束縛。
大量的黑煙宛若鋼針,筆直的不斷朝著四面八方散發,在脫離身體一定距離之后,就仿佛溶于水一樣神奇,在空氣之中消失不見。
顧孝仁沒有先去搭理這個狀態詭異的家伙,而是走到菊采京面前,一只手掌輕輕地按在了他的額頭上,然后翠綠色的光芒閃爍,大批生命物質注入其中,浸入肺腑,暫時阻止了他體內的各大器官不斷崩潰的趨勢。
那宛若火山灰一般脫離的皮膚也開始漸漸消止,滾燙的火星在凝結,血肉變得殷紅,就像那種撕開了皮膚,露出了里面布滿了細致凹槽的血肉一樣,但這些血肉的體態表面漸漸呈現出一種傷口結疤漸漸愈合的征兆。
“他怎么樣?”
一道聲響,聲先至,身影隨后而來,出現在了顧孝仁的身后。
顧孝仁搖了搖頭︰“不礙事的,應該死不了。”
一邊站起身子,一邊看了一眼窗外,顧孝仁瞇了瞇眸子道︰“你那邊怎么樣了?”
“都跑了,只抓到了幾具干尸。”公孫大君黛眉微蹙,但目光掃視了一眼被困在原地的沙暴形態的詭異生命體,眉心頓時舒展開︰“不過也不算是白來,起碼還逮住了一個,這玩意兒可不好抓。”
祂一邊打量,一邊嘖嘖道︰“看來你說不錯,那些‘脫離體’的確具有兩面性,對它們這種生命來說有時候是美味,但更多的時候,可能還是一種劇烈的毒藥!”
“難道你們沒有試過?”顧孝仁好奇的瞥了祂一眼。
“怎么試?”公孫大君美目白了祂一眼︰“這玩意比大君還難抓。它們在一定程度上,堪稱真正的不死者,幾乎是難以殺死的,而且,這些東西對于我們這方世界來說,某些權柄和規則好像對它們難以生效,哪怕是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太多可以克制它們的方法。”
“這么厲害?”顧孝仁笑了笑,似乎有些不信︰“這樣的話,它們豈不是沒有天敵?”
“可以這么說。”公孫大君點了點頭︰“至少我們現在沒有發現它們的天敵。不過,萬事萬物都具有雙面性,這東西免疫一些權柄與規則在一定程度下的攻擊,無法被徹底消滅,但經過我們的研究,在一定程下,它們也奈何不了我們這個世界的物質生靈,嗯,自甘墮落的除外。”
顧孝仁挑了挑眉,祂似乎抓到了重點︰“你是說,這種生命體想要對我們這方世界的物質做出干涉,就必須利用我們這方世界的某些載體才能生效?”
公孫大君笑了笑,沒有回應,但也沒有反駁。
顧孝仁了然。
所謂的自甘墮落能是什么?
自然是那些修習的血肉轉生祭祀術,然后以世界樹脫落體打開某種特殊的程序,最終造成了詭異污染的家伙。
比如處于最后階段的林孝諭,那時候的它大概就是一個很好的載體。
當然了,顧孝仁更注重于公孫大君口中的“我們這方世界”,這是不是在表明,原國已經掌握到了,這些精神體的老巢其實不在這個世界中,而是在其它的維度,比如那個所謂的“冥界”?
如此說來,血肉轉生祭祀術不斷的在人世間進行傳播,世界樹脫落體的大范圍出現,很有可能是一種世界交錯重疊的特殊聚合方式?
祂不由得想到了,當初在天南之戰,所遭遇的那個詭異生命體。
對方想與祂爭奪是什么呢?
難道是所謂的“靈魂”,還是那個陷入瘋狂了的半神的腐朽肉身,還是單純的想要搞幾具實力不凡的載體?
畢竟,這玩意想要干涉現實世界,其載體的實力至關重要,哪怕是已經瘋癲的半神,其自身的超凡特性依然存在,若是意識被其它意識體寄生,說不能會誕生一種新的生命。
這幾乎與龍王的某些特性不謀而合了。
嗯,龍王這個娘們,會不會就是“冥界”來的?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
畢竟,在慈幼之王與靈樞之王的年代之前,鬼才知道祂還有什么樣的馬甲,具體是何種來歷。
祂說祂是外星人顧孝仁都信,說不定還是個“母皇”呢。
“對了,這玩意你要怎么進行收容?”顧孝仁征詢著公孫氏的意見。
別看從表面上來說,公孫氏好像是情報院派遣過來的臨時助手,但事實上,情報院幾個家伙未必能指使得動祂。
畢竟,讓一位大君副院長給另一位半神副院長當助手,若非自身同意,情報院的那幾位還能逼迫祂不成?
這位畢竟是諸王會議空降至情報院的代言神,背靠諸王會議,在古代怕是也算是個欽差大臣了,祂出現在這里可能不光是祂自己的意思,說不定還有背后某個神秘部門的授意,為的就是眼前這些詭異的生命體,因此,顧孝仁要適當的表示一些知進退的態度。
這種態度對的不是公孫大君,對的乃是諸王議會。
“一會兒,會有人前來處理的。”公孫氏饒有深意的看了顧孝仁一眼︰“不過,你剛才的那個藥粉還有嗎?”
“呃,干嘛?”顧孝仁一臉不解︰“你們不是收容了許多脫落體嘛?
“你不會真以為我們什么都沒試過吧?”公孫氏眨了眨眼睛,嗤笑道︰“但你的拿包東西,好像有些不一般呢?”
“哦。”顧孝仁擺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祂走到了昏迷不清的菊采京身旁,然后從他的身上搜出了兩個藥包。
“給,就這兩包了。”顧孝仁扔了過去。
公孫氏伸手接過來,忍不住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信︰“真的只有兩包?”
“沒辦法。”顧孝仁聳了聳肩︰“實在是擠不出來了。”
擠不出來了?
公孫氏眨了眨眼睛。
祂要這種藥包,自然是想要研究一下,為什么顧孝仁的這種藥包能對那些精神生命體造成一定的干擾,而祂們自己試驗的脫落體就不行。
當然了,祂早就懷疑顧孝仁在藥包里加了別的“料”,但這一句“實在是擠不出來了”,還是讓祂產生了無限遐想。
尤其是“擠”這個字,似乎稍稍有些過于形象化,讓女人的臉色稍稍有些泛紅。
“你…真的是,嗯,用那個東西…調配的?”
一時間,公孫氏竟然有些不敢直視顧孝仁的眼睛,祂只覺得心跳加速,甚至有些口干舌燥,臉頰都開始泛紅了。
“騙你干嘛。”顧孝仁一本正經的說道︰“原國人不騙原國人。”
嗯,畢竟已經不是人了,祂又沒說原國神不騙原國神。
不過,公孫氏想了想,卻沒有反駁。
畢竟,要是其它的存在說出這番話,公孫氏只會認為對方在輕薄祂,但這個家伙可是顧孝仁啊!
別人不知曉顧孝仁的身份之復雜,像祂這種出身的能不知道嗎?
要是顧孝仁的話,祂大概就有點信了。
因為按照某些理論來看,那種“東西”的確是陽剛性十足,對負面陰氣精神聚合物會產生一絲克制作用,好像也是有理可循的,而且,顧孝仁可是原始天王的轉世身,據說,還有可能是一位“童子”…咳咳咳,一位真神轉世身的“陽性物質”,可以對這種生命體產生克制作用,那大概還是有一些可信度的。
“那好,我先收下。”公孫氏咬了咬牙銀牙,似乎要說什么,但好像有些難以啟齒,不過最后祂還是鼓起勇氣,滿臉通紅的說了句︰“不過,如果日后我那邊有需要,可能…可能還需你來幫忙!”
顧孝仁︰“…”
這特么是什么虎狼之詞啊?
什么叫需要我來幫忙?
自己沒手嗎?
而且,一想到有一天,公孫氏一臉嬌羞的拿個杯子出現在祂的面前,顧孝仁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現在童子尿都這么吃香了嗎?
還有,這女人表情怎么這么奇怪?
祂不會是想歪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顧孝仁剛走出清河會館,并且讓阿泰將昏迷之中的菊采京送到柳民巷的時候,會館外面的大街上,就已經停下了一排小汽車,并且下來了一大票人。
“顧院長您好。”一名男子徑直走向了祂︰“行政院監察部部長李宗原!”
行政院監察部的?
顧孝讓你挑了挑眉,難道是公孫氏叫來的?
不過,就算是這女人有這么大的本事,祂祂一個情報院的副院長,去叫來一個監察部的部長出現在這里,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李部長這是?”顧孝仁指了指已經沖入會館內部的一大票人詢問著。
“哦,是這樣的顧院長。”李宗原一臉平靜的說道︰“清河會館涉及到了一起瀆職案,我們接到了舉報,次來正是準備抓捕清河會館實際東家許清河的。”
“來抓人的?”顧孝仁忍不住玩味的笑了笑。
祂們情報院在清河會館釣魚執法,結果這邊剛露頭,監察部的人竟然也來了。
巧合嗎?
有意思。
李宗原似乎也知道祂這番話站不住腳,但這玩意似乎也并不重要︰“對了,顧院長出現在這里,難道也是來辦案的?需不需要我們監察部幫幫忙?”
“幫忙?”顧孝仁的臉上笑意更勝,祂微微偏過頭,然后指了指遠處,正從臺階上緩緩走過來的公孫氏︰“你去問祂,我還有事,失陪了。”
輕輕地拍了拍李宗原的肩膀,顧孝仁轉身離開。
李宗原看了那道身影一眼,卻忍不住面色一變。
“李部長?”公孫氏美眸一凝︰“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公孫院長。”李宗原不敢看公孫氏的眼睛︰“是這樣的,清河會館涉及到了一起瀆職案,我們街道了舉報,正準備對清河會館的許清河進行抓捕。”
“接到了舉報?”公孫氏淡淡地問著︰“誰舉報的?”
“公、公孫院長…”李宗原的臉上稍稍有些難看︰“您知道的,按照規矩,我們監察部不能透露線人的身份。”
“連我也不可以?”公孫氏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李宗原︰“我好像還沒有卸任太陰星吧?怎么,十四院已經沒有資格領導你們了嗎?”
一聽到“十四院”這三個字,李宗原汗如雨下,忍不住低下了頭︰“公孫院長,我…”
“看來,監察部是該整頓一下了。”公孫氏的目光,饒有深意。
另一邊,顧孝仁乘車前往柳民巷,但剛剛進入巷子里,顧孝仁就看到了一臉焦急的陳晉澤。
“院長。”
“怎么了?晉澤。”顧孝仁走下車問著。
陳晉澤一臉嚴肅︰“院長,幕白冰那邊出事了!”
“嗯?”顧孝仁皺了皺眉,只是思考了兩秒,就大手一揮道︰“走,邊走邊說。”
“是。院長,是這么回事。”陳晉澤一邊走一邊說責︰“您剛離開不久,幕白冰就出現了抽搐,并且身體出現了光化反應,署里派遣了一位午柒·敦牂流派的半神查看,也沒有尋到什么端倪…”
顧孝仁聞聽直接打斷了祂︰“祂死沒死?”
“呃?”
“呃個屁啊!祂有沒有化成灰?”
“這個…”陳晉澤呆滯的搖了搖頭。
顧孝仁舒了口氣︰“人沒死,也沒化成灰,你急個毛啊!”
陳晉澤一臉委屈。
畢竟,顧孝仁只是分管的副院長,又不是實際的負責人,內部調查署真的出現了一些嚴重的問題,問責也問不到顧大佬的身上,但祂陳晉澤可就慘了,什么獎金薪水,各種的資源的分配,說不定都會被扣光,這要是弄點什么處分下來,搞不好還要交罰款做義工,這損失的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利益啊!
祂忍不住低聲嘀咕著︰“十四院又不找您麻煩,您自然是急不起來…”
“你說什么?”顧孝仁停下腳步,目光陰沉的盯著祂。
“沒,沒有。”陳晉澤伸出三根手指︰“我發誓!”
“轟隆隆——”
天空中驟然想起了一道驚雷。
“你看,老天爺都不信你。”顧孝仁背負雙手,走在前面︰“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十四院,那是什么部門?”
“呃,我說了嗎?”
“陳晉澤——”顧孝仁瞥了祂一眼︰“我最近正在考慮,要不要給你打一雙鐵鞋。”
“呃,多大碼的?”
“十二。”
陳晉澤看了看自己的大腳丫子,覺得還是不要讓顧院長破費為好。
“咳咳,顧院長,我剛才的確是說了十四院,這個十四院嘛…”
嗯,從陳晉澤口中,顧孝仁知曉了一個神秘的監察部門,它們算得上情報院內部調查署、行政院監察部、樞密院審計局等單位的直系上級,但在某些職能上,倒是有點像錦衣衛的意思,算得上紀律領域的上位機構。
不過,十四院名聲不顯,哪怕是流傳在原國上層的,大概也只是一些名號。
像什么七殺破軍之類的。
嗯,據說一共有十四位成員,最差的都是大君,甚至連諸王都不止一位。
而十四院的主事者號稱紫薇星,估計就是紫薇斗數的那一套。
那么,根據顧孝仁對紫薇斗數的認知,這十四個家伙依次應該是七殺星、破軍星、廉貞星、貪狼星、紫微星、天府星、武曲星、天相星、太陽星、巨門星、天機星、太陰星、天梁星、天同星。
好家伙,都特么可以玩狼人殺了!
而且,如此說來,公孫氏這家伙很有可能是十四院的人啊,畢竟,明面上祂沒有在原國任職的經歷,卻被諸王議會空降至情報院,比較符合十四院的神秘感。
其次,之前在清河會館的時候,顧孝仁離開后又感覺到了一位大君暗中潛入了會館內部,并且與公孫氏見了面。
嗯,想必就是同伙在接頭,說不定就是其它十四星的某一個。
不過,這樣想得話,那就有些意思了。
公孫氏出現在情報院,到底意欲何為呢?
總不會是因為幕玄那個副院長吧?
而且,就算是公孫氏出現的開端是在“幕玄事件”之后,但顧孝仁更傾向是這里面還有其它的含義。
還有六位副院長換了三位的原因。
這要是放在世俗,某個在情報院一手遮天的老陰逼,大概就有些危險了啊。
雖然這家伙是三命天王的人性化身,但說不定就是什么大反派呢。
嗯,反正算計過祂顧孝仁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顧孝仁如此想著,然后和陳晉澤去了監禁室看了幕白冰。
此時此刻,幕白冷已經透明的仿佛是一個光人了。
這家伙是受到了世界樹脫落體的污染,大概與顧老大的遭遇等同,雖然雙方都是半神級別的存在,但顧老大畢竟還身處巔峰,自身對待這種污染的抗性較高,哪怕是之前顧孝仁不救祂,也大概也能抗上一段時間。
但幕白冷不一樣。
在強行打開祂域的時候,這家伙嫉妒不配合,嗯,這導致在掙扎對抗的過程中,自身能量進行了大量的消耗,之后又因為顧孝仁對祂的精神與肉體的雙層逼供,導致這家伙的自我狀態出現了嚴重的下滑,就好像免疫力下降了一樣,病毒趁虛而入,這家伙自然就遭了殃。
顧孝仁簡單的對幕白冷進行了檢查,然后對陳晉澤說道︰“幫我準備兩個重水室。”
“是。”
陳晉澤也沒有詢問,去離開監禁室準備了。
幕白冰雖然腦子有些問題,但祂煩的那些事頂多算是從犯,真正的主犯乃是幕玄的一系列囑托,這家伙大概還是罪不至死的,更何況有些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幕玄事件也還沒有塵埃落定,這樣一位女半神死在了內部調查署的監禁室里,容易帶來一些不好的負面影響,說不定還會給某些家伙一些口實,因此,這家伙還算有用,一時半會大概死不了。
利用道法自然驅逐負面狀態的特性,將幕白冰的狀態轉移為某個特殊的階段,然后將世界樹的脫落物污染單獨提取出來,稀釋在一池子的重水之中。
之后,顧孝仁又利用太陽之火焚燒,將這一池重水燒灼蒸發,最后得到了一小撮的灰色粉末。
嗯,這就是世界樹脫落體的固態形狀了。
顧孝仁將這種事物弄入灰霧宇宙之中,然后開始檢測不同時間段,這種物質的衰變反應。
沒錯,之前祂做過一些試驗,發現這種世界樹的脫落體,在不同時間階段會產生不同的效用。
若是以時間來紀年,那么,利用道法自然的時空之力,將世界樹脫落體轉化的成果越接近未來,其本身的破壞性越強,對事物的損壞程度也就越高。
像祂之前遞給菊采京的幾包粉末之中,根本沒有摻雜什么童子尿,而就是利用道法自然加速世界樹脫落體固體粉末的時間狀態,讓其處于某種衰變的階段,從而變成了足以影響到精神生命體的“毒藥”,祂甚至還注入了一種天工開物特有磁域特性。
但顧孝仁目前還無法轉化出,遠離祂這個年代太遠的固體粉末,倒不是做不到,而是這種東西轉化出來,大概沒有什么物質可以承載,哪怕是空間都會被灼燒出一個個空洞。
從這一點來看,若是世界上真的有世界樹魔這種東西,并且它的確是在不斷腐朽的話,那么,終有一天,這東西會變成毀滅世界的重要因素之一。
不過,相反看來,如果未來代表著毀滅與破壞,那么以前是不是就代表著創造與新生?
就好像人一樣,會出現新生,成長,成年,老去,衰敗等等自然生長的一個個階段,如果將脫落物的粉末時間段轉化至年輕的時間段,那么,這種可能是超神話生物的遺蛻,會不會出現什么神奇的變化?
顧孝仁開始做實驗,并且在短時間內,成功的提取了一管液態的世界樹脫落物粉末。
嗯,一股極為強大的生命力頓時彌漫在整個灰霧宇宙之間。
好吧,可以看成是一種超神話生物頭皮屑的一小部分物質。
狀態︰帝旺 帝旺乃是原國長生十二神之一,原為人生的第五階段,象征人壯盛到極點,可輔助帝王大有作為,亦是指萬物成熟的階段。
但在這里,或許是指著世界樹年輕形態的某種時間段。
超凡出處︰腐朽的世界樹魔 這是原國對世界樹的官方稱謂。
描述︰擁有極為強大旺盛的生命力,可令衰敗體進行脫胎換骨般的心生 果然,未來代表著毀滅,但世界樹最巔峰的時候,代表的卻是創造與新生!
標注︰因脫離世界樹主體,無法進行生命供養,此物質處于快速衰變期,其衰變速度會受到世界法則的影響 顧孝仁皺了皺眉。
因為在極短的時間里,這種物質的狀態已經開始逐漸下降了,祂相信,大概不過十分鐘,這種脫落物的粉末就會從帝旺,進入到衰敗期。
果然,十幾分鐘后,的狀態變成了狀態︰衰,而且,某種衰敗速度在持續加快。
但這個時候,還是屬于難得一遇的“良藥”。
不過,當半個小時之后,其狀態到了狀態︰病階段,就已經產生了一種腐朽的氣息了,而且,其描述也便成了擁有著強大的腐朽之力,任何事物沾染吸納,都會加速自身的毀滅狀態。
顧孝仁瞇了瞇眸子,然后直接利用道法自然將其打散。
但這一次,物質已經發生了湮滅,再也難以產生某種運轉了,而顧孝仁也不敢讓其繼續衍化至某種更恐怖的衰變期,以免引發出某種不祥的事端來。
灰霧宇宙之中,顧孝仁不斷思考著,然后想起了菊采京。
祂心中一動,利用之前藏匿的某些粉末又調制了一管新的,然后來到了菊采京的在柳民巷的安置所。
這家伙像死豬一樣,靜靜地躺在哪里,全身都已經硬的像一坨巖石一樣。
顧孝仁掰開他的嘴巴,因為下手重了些,嗯,大概是下巴掰得有些脫臼了,咳咳,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祂直接將這一管帝旺狀態的灌入了他的嘴里。
這玩意好像是觸之即融。
很快,菊采京的全身都冒起了金光,整個臉色也越發紅潤,一種強大的生命氣息正在不斷彌漫。
這種氣息驚醒了內部調查署的幾位半神,有人前來查看,但被顧孝仁強硬的轟了出去。
嗯,在內部調查署,自然沒有人敢觸顧孝仁的霉頭,可憐他菊采京,剛因為臥底活下來一條狗命,轉眼間又成為了顧老二的小白鼠。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顧孝仁突然察覺到菊采京氣息有異,祂皺了皺眉,走到窗邊,然后看到了菊采京的眉心處,一個火云般的螺旋體不斷浮現。
“嗯?”
祂自然知曉這是什么東西,而且見過的數量也極多,但這玩意有祂人加持的,自然也有自身衍化的。
就是不知道菊采京這個,是屬于他自己的,還是祂人弄上去的。
畢竟,這玩意可是傳說烙印啊!
迷迷糊糊之間,菊采京只覺得口干舌燥,他緩緩地睜開眼睛,視野之中稍稍有些模糊不清,不過,他偏過頭,卻看到遠處似乎還有一個黑影在微微晃動。
“媽呀——”他嚇得一個激靈,立馬拽起被子,擋在自己的胸前,整個人也開始縮卷在靠墻的墻角處。
顧孝仁︰“…”
這么特絕對是誹謗!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你亂叫什么?”祂皺起了眉頭。
“嗯?”菊采京揉了揉眼睛,借著逐漸適應的昏暗視野,以及熟悉的聲線,他似乎聽出了對方那個黑影的身份︰“顧、顧大哥?”
“是我。”
“真的是顧大哥?嗚嗚嗚…顧大哥…”
某個家伙連滾帶爬,從床上躥了出來,好像被始亂終棄的怨婦,一下子保住了顧孝仁的腿哭喊,嘴里還不斷的呢喃道︰“我還以…嗚嗚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顧孝仁︰“…”
特喵的,祂突然生出了一種,嗯,想要將這個家伙弄死的沖動。
深吸了口氣,顧孝仁皺眉道︰“你起來說話。”
“嗚嗚嗚…顧大…呃!”某個家伙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因為菊采京突然發現,顧大哥背負的雙手,似乎攥著一根碩大事物。
他眨了眨眼睛仔細看著,好家伙,上面還有不少鋒利的倒刺,竟然是一根碩大狼牙棒。
“好的,顧大哥!”某個家伙一臉嚴肅的站了起來。
面對危險要有強大的感知力。
這家伙大概是發現了自身,可能被活活打死的可能性。
“很好。”顧孝仁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說吧,將你這次任務的細節,一字不落的講出來。”
“全、全說?”菊采京看了顧孝仁一眼,顯得有些扭扭捏捏。
“自然是全說。”顧孝仁揮動著狼牙棒,拍打在手上,發出了“嘭嘭嘭”的巨響︰“少一個字,你懂得。”
菊采京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嗯,其威脅性不言而喻。
“好吧,大概是…是這個樣子的…”
嗯,剛才開始的時候,顧孝仁還覺得挺正常,不過,待菊采京進了大套間之后,描述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詞,特么的,搞的顧孝仁以為自己的在聽劉皇叔!
但祂沒有出言阻止,畢竟,這家伙好像口才不錯,講的聲聞并茂的。
很有判頭。
不過,當對方講述到,那個名叫阿霞的女人,說什么“撿到寶了”的時候,顧孝仁心中一動,他瞇了瞇眸子,突然打斷了菊采京的言語︰“對了,之前在云國的時候,我聽采薇說,你爹菊尚威一直反對你成為超凡者?”
“呃,采薇這種事情都和你說了?”某個家伙看著顧孝仁的眼神稍稍有些古怪。
既有一絲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錯愕,又有某種難以掩飾的失落,某種不斷變化的情緒,一直交替的出現在菊采京的臉上。
顧孝仁沒有搭理這一切,而是繼續問著︰“你娘是怎么沒的?”
“呃,據、據說是難產。”他機械的回答。
又是難產?
顧孝仁瞇了瞇眸子,目光凝視著菊采京饒有深意,看著后者微微有些發毛。
不、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