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的死而復生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大概就是懵逼、被殺、驚恐、復活,不斷往返之后的漸漸麻木,直到有些適應,然后就覺得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嘛。
雖然初次可能會感覺到劇烈的疼痛,某些感官刺激也會變得比較強烈,但人類還是適應性比較強的生物類別之一,在無數次的反復經歷過后,除了少數者因為意志力等問題不達標,導致精神恍惚不知所錯之外,大多數人可能會漸漸感到索然無味,甚至還會有些個別的家伙,比較有興趣趁機思考一些禁忌類的問題。
比如說腦花到底是咸的還是甜的。
在發現怎么作都不會死之后,這些剛剛成為了超凡者的家伙,甚至還未曾適應自身身份之前,就開始了各種各樣的作死之旅。
比如說,火焰系的超凡者會不會燒到自己?醫療系的超凡者割掉特殊器官還會不會繼續長出來?
冰錐最低能達到多少度的低溫?穿墻會不會被卡住等等無聊的問題!
當然,這一類年輕人居多,而且大多都是閑的,或者本身的處境還沒有面臨到極度危險的狀態,或許也只是躲在東寧一府六郡的某個地方,正期待著原國方圓的救援。
但已經被東寧軍抓獲的一些原國人,大概就沒有這種心情去考慮一些哲學方面的問題了,因為他們大多被投入了某種集中營性質的監獄,他們所面臨的狀態比較危險,哪怕是驟然成為了不死之身的超凡者,似乎也要想盡辦法從東寧軍的爪牙下逃出生天。
在這種情況下,某些從逐漸試探性質的逃往活動,在到小規模的越獄騷亂,以及漸漸引發的矛盾爆發與反殺,最后蔓延成了一種大規模的地段級別超凡戰爭。
原國方面被抓捕的人還是已商人居多的,可能會有一些職員和助手保鏢之類的角色,還有的是一些旅游或者探親訪友的?
總之,武力人員的規模不會多,占據主體的數量可能也就是幾個點的樣子。
一群可能連雞都沒殺過的家伙,去反抗一些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不知疼痛、甚至幾乎已經不算是人了的東寧軍,顯然是膀臂擋車自不量力,哪怕是他們倉促間成為了超凡者,但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超凡者,都有可能在東寧軍這種非人的物種圍攻下飲恨東寧,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小白。
但誰讓他們不會死呢。
在一點上,眼下的原國人大概比東寧軍更像是不死者。
人家東寧軍頂多是抗打一點,生命力強上一點,哪怕是四肢分離都會還會對目標造成巨大的殺傷力。
但原國這邊的新晉超凡,幾乎就是在玩賴,哪怕是被干死了也很快的就會在復活點再次復活。
嗯,雖然是戰術小白,意識拉垮,武力值更是渣渣,但關鍵是人家被神仙開了掛啊!
哪怕是各方面戰斗素質再高的軍隊,也抵不過一群可能不斷復活的新手小白,日以繼夜的磨擦。
有個姓李的師父說過,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所以,很快,在第二天,也就是九月初七的夜里,總共還不到三十個小時的樣子,不過一萬六千余人的東寧軍,就在這群“螞蟻”的輪番挑釁和絞殺下,面臨著全線潰敗的局面。
當然了,現階段的東寧軍,可能不知道什么叫潰敗,因為他們已經不算是人了,所謂的全線潰敗大概只有死。
這群分布在東寧周邊的不死軍隊,幾乎被這群小白們全殲了!
而雙方的戰損比應該是1︰2072
顧孝仁︰“…”
爛泥扶不上墻啊!
這種級別能量的消耗,大概都能培養出來幾個半神了!
不過,大概也是前期的戰斗拉高了雙方的戰損比,在戰場的后期,這些小白們多少還是有些巨大的進步的。
嗯,雖然一比一仍然被東寧軍虐殺,但那些家伙畢竟是污染體的負面狀態,是無法與人進行正常交流的殺戮機器。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負責監控著戰場的小阿飄,卻發現了有一種能量與權柄正在逐步侵襲著東寧一府七地。
黑色的能量權柄侵入了元會運世的能量場,試圖對元會運世的組織構架造成破壞,但元會運世畢竟是大荒落流派的隱蔽權柄之一,乃是計算推衍領域的高端能力,又豈能如此輕松被對方找到真正的構架方式?
對方尋覓無果之下,大量的黑色能量潰散開,開始朝著東寧一府七地蔓延而去。
受這種權柄與氣息的影響,整個東寧一府七地,所有被殺死的東寧軍開始血肉蠕動,甚至一些露出了慘白骨骼的手指,也微微的勾了勾。
“果然是死亡權柄!”這一刻,顧孝仁也發現了入侵權柄的能量特性,他微微挑了挑眉。
這里面會不會有死亡教團,或者婆羅樹母的影子?
不過,在元會運世的能量場內和祂顧老二拼消耗?
顧孝仁淡淡地開口說道︰“開啟元會運世第二版,《孝經援神契》,泰山府君祭。”
《孝經援神契》乃是顧孝仁掌握的,唯一涉及到死亡權柄領域的典籍。
泰山府君祭乃是《孝經援神契》中記載的陰陽道術之秘傳,主體乃是東岳大帝。
東岳大帝在道教諸神中是具有崇高地位的,在此方世界對照的是大淵獻流派的相關權柄,泰山府君祭的施術方法是誠心向東岳泰山大神祈求愿以己命換亡者之命的等價交換。
這乃是死亡權柄之中的替換之法。
將這種替換之法加持在元會運世之中,那位干涉元會運世的存在想要暗中干涉亡者之命,那么,只能想辦法拿自己的命來換。
對方或者位格很高,等級與權柄或者也不俗,但復活一萬多名東寧軍所牽扯的等價契約,大概也會讓對方傷筋動骨,除非祂也能像顧老二一樣有兩個類似于意識神國與灰霧宇宙般的“移動加油站”。
在顧孝仁暗中主持著元會運世第二版,整個東寧一府七地也漸漸蒙上了一層陰影,一個巨大的猶如山巒一般的事物漸漸浮現在虛空,似幻似真,層層疊疊的,并且在不斷凝實,鎮壓著被元會運世與現實割裂的一方世界。
入侵的死亡權柄差距到了某種壓力,已經蠢蠢欲動的東寧軍尸骸,也再次重新歸于死寂。
天空與地面飄蕩著某種陰森森的氣息,宛若冥土驟然降臨,想要埋葬這片區域的一切一般。
或許是察覺到了,藏身于幕后僅僅靠著東寧軍這些污染體已經拿東寧一府七地沒有什么辦法了,這位死亡權柄的存在短暫沉默了片刻之后,一個碩大的白骨巨手突然在整個虛空浮現,對方宛若浩浩蕩蕩的白骨之山,朝著元會運世衍化出來的泰山府君祭潰壓了下來。
這位死亡權柄的存在竟然直接對元會運世籠罩的東寧一府七地出手了!
與此同時,原衢邊境的某個軍營里,兩個穿著長袍的身影若有所感,在對視了一眼之后,頓時沖天而起,不斷朝著東寧的方向飛馳而去。
這是原國樞密院在“東寧政變”之后,部署在邊境的兩位大君,就是為了防止邊境遭遇不測,可以有效的應對一些突發事件。
之前因為“原國人質”與幕后黑手隱藏起來等問題,導致樞密院投鼠忌器,但如今竟然有同級別的高位傳說生物現身,那么,這兩位原本就是為了應對“東寧政變”的后手,自然就不能閑著。
好鋼要用到刀刃上,眼下東寧發生的突然事件明顯就是“刀刃”。
不過,就在兩位大君轉瞬之間,就已經快要來到東寧上空的時候,竟突然被某種虛空震蕩般的規則壓制震落跌至地面之上。
因為一陣恐怖至極的氣息突然彌漫了出來。
這種氣息甚至讓大君都為之顫栗,宛若毀天滅地的神威一般,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威嚴與壓迫。
這一刻,兩位大君宛若凡俗,眼睜睜地看著一道虛幻的身影在半空中緩緩浮現,然后漸漸凝實,宛若高高在上的神祇,神圣恐怖,不知跟腳,卻又難以名狀。
那巨大的虛影囊括了天地,頂負圓光,身披七十二色神輝,只是微微伸出了一根山峰般的手指,原本潰壓在泰山府君祭上的白骨巨山就已經瞬間崩塌了。
那神祇舉目凝視,眸子宛若血月一般明亮滲人,對方掃視虛空,大手猛然一揮,整個蒼穹都仿佛破碎了一樣,無數亂流到處撕扯,顯露出了一片宛若幽冥地獄般的白骨之域。
一尊巨大的白骨尊神似乎還稍稍有些愕然,那空洞的眸子還燃燒著某種詭異的綠色火焰,似乎對自身藏匿的域被硬生生撕裂開,展現出了難以置信的狀態。
殊不知,樞密院的兩位大君更是難以置信。
一位大君的域竟然輕易被找到?還被這尊宛若神祇般的虛影硬生生的撕扯開?
假的吧?
但下一刻,那宛若神祇般的虛影猛地探出虛幻的大手,徑直的伸入了白骨尊神破損的域中,那幾乎高達千丈的白骨尊神仿佛小雞一樣毫無反抗之力,就被神祇虛影握在手上,伴隨著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雷電閃爍,混沌氣洶涌,整個域中被打成了一片混沌,虛空所有的一切仿佛在一瞬間化作虛無。
樞密院的兩位大君一臉懵駭然,宛若被泰山壓頂一樣,就連呼吸都幾乎凝滯了。
一位大君隨手就被達成了虛無混沌?
臥槽,那巨大的虛影神祇到底是何方大佬?
就在樞密院的兩位大君在不斷的抵抗著這種難以抗拒的龐大壓力之時,耳畔處卻驟然響起了斷斷續續的呢喃聲。
“…諸神的末日在敲響…災厄降臨世間…創造與毀滅輪回交替…爾等的救贖…天地破碎…宇宙重歸混沌…萬物化為虛無…吾以原始之名…真靈復蘇…”
隨著呢喃聲斷斷續續,且越來越難以聆聽,某種龐大的壓力似乎在逐漸退散,但就在這個時候。
“鐺…鐺…鐺…”
浩大久遠的鐘鳴聲驟然從遠處緩緩傳來,仿佛是前來送行的鐘聲一樣,充滿了悲涼與古樸的詭異質感。
樞密院的兩位大君對視了一眼,忍不住面色一變︰“是原始鐘!”
作為樞密院的大君,也是軍方的領導者,這兩位不可能沒有接觸過原子鐘,也不可能不知道原子鐘的母鐘原始鐘!
其中一位大君眨了眨眼睛,目光凝視著在混沌氣散去之后,漸漸恢復愿狀的蒼穹。
“剛才那位神祇虛影好像說︰吾以原始之名…真靈復蘇?”
兩位大君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原始天王真靈復蘇?
四季夢境里,顧孝仁一邊聯系著外界的各大意識分身監控各路形勢,一邊嘴角抽搐,忍不住看了腳前輩一眼。
“為何會如此看著吾?”腳前輩收了神通,微微呼扇著遮天蔽日的翅膀,用一種單純清脆、宛若清泉流淌的童音說道︰“汝莫非心疼神話物質呼?”
“怎么會?就當是孝敬您老人家的。”顧孝仁扯了扯嘴角笑著。
不過,一次性拿出了三萬刻度的神話物質,哪怕是富比沈萬三,顧老二覺得也沒有這樣“花錢”的。
畢竟,這幾乎是天南之戰所耗損的一小半份額了。
哪怕是數百位傳說生物的混戰,大概也能支持上十天半個月的。
但就是這種龐大的資源,也不過是腳前輩的一次出場費而已。
畢竟光是展現的威能就值這個價。
沒錯,原始真靈復蘇的主體,乃是腳前輩的相關權柄進行的一系列偽裝,畢竟,你總不能找個位格低的來裝吧?
而在顧孝仁認識之中的所有大佬里,腳前輩的位格大概是最高的一位。
當然了,這里面還有顧老二的相關權柄,進行的一系列配合。
至于原始鐘為什么會響的問題。
嗯,估計回去還得給禹貢真君發個紅包。
因為神器原始鐘的本體就在樞密院啊!
這個與命運之輪在情報院的道理都是一樣的,乃是鎮壓三大院的超規格神器。
禹貢真君持有神器原始鐘的子鐘,且得到了原始鐘的一系列授權,不過是在這里面動些手腳罷了,又不是讓原始鐘徹底復蘇,只是讓它響一響,聽個響而已,敲兩下都能響,又沒有其它作用,這并不過分啊。
當然了,作為實際操控者,禹貢真君大概是要冒著某些風險的,這也是顧孝仁說回去給祂發個紅包的原因之一。
畢竟,腳前輩的大頭都出了,禹貢真君那點邊角料還值得吝嗇?
不過,讓原始真靈復蘇的行為,本身就有著不少千瘡百孔的漏洞。
讓一位已經隕落的真神再顯神跡,讓一位開國者真靈復蘇,特么的也敢想,這玩意兒豈是想來就能來的?還是在不少大佬的眼皮子底下?難道不怕翻車?
嗯,顧老二還真不怕!
畢竟,在原國上層所有的大佬眼里,祂可是原始天王的轉世身啊!
在任何地方出現的任何關于原始天王復蘇的事件,原國大概都會嗤之以鼻,查都不用查,就能蓋棺定論列為虛假事件,但這種事情出現在祂顧孝仁身上,尤其是祂在原國霧都的意識體還陷入了昏迷。
東寧府這邊有數千超凡者的佐證,還有樞密院兩位大君的親眼見證。
關鍵是原始鐘還來了個神助攻。
嗯,我竟然演我自己?
那就有些難搞了哦。
當然,顧孝仁這么做也并非是讓某些家伙相信什么,畢竟沒有什么意義,而是將某些遮掩的遮羞布撕裂,讓某些情況徹底暴露在整個原國的統治階級之上。
之前顧孝仁還在云國之時,某些利益集團對祂的小動作還可以裝作不知道祂真正的身份,畢竟的確還有不少家伙,并不清楚這一切,但當一切公之于眾后,祂倒是要看看某些家伙海敢不敢明目張膽的針對一位原國的開國者。
而且,這也是在試探原國上層的一些態度,試探目前整個原國的各大階層,到底對于原始天王回歸是一種什么樣的搖擺狀態。
什么樣的力量是可以團結的?什么樣力量是可以打壓的?我的敵人在哪里?
這都是顧孝仁所迫切面臨的一系列問題。
這有利于顧孝仁區分敵我。
而且,若是事不可為,若是發現整個原國的大部分力量都已經會對祂產生一系列的不利因素,那么及時抽身,在暗中圖謀一些事端,也只能就是唯一的一些選擇了。
祂畢竟還無法與諸王和真神相抗衡,在絕對力量無法占據優勢的情況下,保持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在“三大案”的相關線索里,顧孝仁已經察覺到了某種陰謀般的氣息。
祂躲在暗處,或者說是被某些力量置身于暗處,說不定會被某些家伙打黑槍。
不過,若是許多東西擺到明面上來,或許就還有一些回旋的余地。
若非事不可為,顧孝仁是不想與整個原國為敵的,畢竟,祂的親朋好友都與原國自身聯系密切,而且,對上整個原國,對上世界第一強國,大概也殊為不智。
因此,還是要想辦法獲得一些支持啊。
哪怕是是暗中的支持也是好的。
顧孝仁并不相信,整個原國的大部分力量,都對祂沒有絲毫的善意。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祂穿越之前,顧老二能活這么大,大概就是某種佐證。
這說明,在某些主流觀點上,還是有不少力量對祂心存著某些復雜的感官。
當然了,若是陰謀論的思考,也不排除是某些家伙在惡意“養豬”!
但從這一天開始,我顧孝仁不裝了,我攤牌了,沒錯,我就是原始天王的轉世身!
我,顧孝仁,原始天王,不服來干!
九月十六,霧都。
天空中一貧如洗,萬里無云,竟然罕見的露出了陽光,這對終年有三百多天大霧彌漫的霧都來說,顯然是極為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嗯,當然了,大概也會被某些有心者認為是某種顯而易見的預兆。
與普通霧都市民心態愜意,爭相上街曬太陽的行為相比,整個原國的政務機構倒是顯得陰云密布,所有的大佬大概都能察覺到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詭異氛圍。
“…李明堂,請將當時發生的所有異像與細節再次陳述一遍。”
某個家伙幽幽地說道︰“我好像都已經說了幾百多遍了吧?”
“咚咚咚——”重重敲桌子的聲音。
“請配合我們的工作。要知道,我們也不想翻來覆去的問,但這件事情影響很大,你應該察覺得到上邊對這種事情的重視。你若是懷有抵制心理,相信我說的話,你這輩子都離不開這兒!”
“好吧好吧,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嗯,這一切,大概要從我聽到呢喃聲開始說起…”
“不對。”有人打斷了他的話︰“你上次明明說的是,從你聽到東寧政變的消息開始說起的!”
李明堂︰“…”
微微沉默了片刻,李明堂突然說道︰“對了,從西山郡回到霧都,大概也有好幾天吧?”
“這和我們的問話有什么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李明堂帶著手鐐的雙手微微一攤︰“這幾天來,我沒有睡好,你們也沒有睡好,翻來覆去大概就是問這些沒營養的問題。這樣,你們將記錄薄合上,然后看著我。”他指了指自己補滿血絲的眸子︰“要不你們嘗試回憶一下,這些天你們到底問了些我什么東西?”
審問者︰“…”
“你們要是記得住,我特么把眼珠子扣給你好不好?”
“李明堂——”某人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怒喝。
“嚇唬誰呢?”李明堂撇了撇嘴︰“老子也是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好嗎?”
雖然大多數的尸,都是自己的尸,大多數的血,也都是自己的血,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子也是從死人堆兒里摸爬滾打出來的,嚇唬誰呢?
他閉上了眼睛,擺出了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那意思是你們愛干嘛就干嘛吧,就算是槍斃了我,老子也不伺候了!
他這種消極的表現,頓時讓對面的兩位審問者緊蹙著眉頭。
畢竟,這家伙是原國商人,又沒有犯法,雖然經歷了一次詭異的超凡事件,但顯然他才是受害者,哪怕是此時面臨著相關審查,但總不能大刑伺候吧?
而且就算是大刑伺候,也未必能問的出什么東西。
畢竟,前線有詳細記載,在原國的駐軍重新推進至東寧的時候,可是發現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場面。
比如說有坐在那里割器官的,還有在那刮自己的骨熬湯的,嗯,還有眼前這個,似乎在準備著嘗嘗什么腦漿刺身。
當時原國陸軍部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縱橫天下這么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狠人。
這導致眼前的這家伙剛被樞密院利用特殊渠道送過來的時候,他們調查部就不得不用特質的手鐐控制住他。
你以為調查部是怕這個叫李明堂的家伙受到刺激傷人?
不不不。
他門是怕這家伙顯得沒事將天靈蓋掀開,非要品嘗一下自己的腦漿刺身!
因為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許久離開東寧的心存著,因為那片區域的詭異特性,導致自我認知仍然停留在自己擁有不死之身身上。
隔壁的某個小伙伴都已經趁著他們監管的間隙子宮了,此時竟然還躺在床上一臉淡定的表示,它很快就會長回來的。
嗯,不知道這家伙發現了他們在脫離了那片詭異的區域,已經喪失了不死之身的相關特性,會產生什么樣的設想。
“啊…啊啊…為什么還不長…為什么啊…”
隔壁傳來的劇烈咆哮聲,哪怕是他們這種半隔音的封閉空間都能聽得到。
審查員看了一眼同伴,嘆息地說道︰“估計是后勁來了。將屏蔽陣法開啟,以免打擾到我們的問詢。”
不過,這種曠日持久的問詢和審查,不光是這些被分布在不同區域的數千幸存者有些崩潰,就連他們這些審查員都快受不了,畢竟,這這群遭遇了詭異事件,眼下精神都受到了巨大刺激的新晉超凡者在一起,他們也都快要瘋了。
這不光是對幸存者來說是一種折磨,對審查者也是一種嚴峻的考驗。
“休息一會兒,繼續吧?”
“好。”同伴點了點頭。
“李明堂,請將當時發生的所有異像與細節再次陳述一遍。”
李明堂︰“…”
某種密集的審查在行政院調查部的各大審查點如火如荼的進行時,一排長長的車隊也驟然駛入了宏圖寺。
以行政院某個副院長為首的調查組來了一大批神,包括四位大君和十幾位不同權柄的半神,直接涌入了宏圖寺偏殿,并且直接隔絕了其中一個房間與外面的一切消息。
此時,這位復興司馬的副院長正坐在顧孝仁的床頭,輕輕地幫對方將身子撐起,然后還叫助手拿來一個軟榻墊在顧孝仁的身后。
另一位慈眉善目,頭發斑白的老人坐在下側,正在仔細的觀察著顧孝仁的全身,偶爾眼睛冒出詭異的精光,好像在對顧孝仁進行全身的掃描。
沒錯,顧院長醒了。
大概是今天早上五點左右,海外事業部就派人上報了情報院,告知了顧院長已經醒來的問題。
行政院在知曉了這一事件后,立馬派出了以司馬院長為首的調查組入主宏圖寺。
“骨度大君,顧院長現在的狀況怎么樣?”對方似乎有備而來,竟然請來了一位午柒·敦牂(醫學)流派的大君。
“大概不礙事。”頭發斑白的老人盯著顧孝仁許久︰“我觀顧院長大概是有些精氣耗損嚴重,本源似乎有些虧空,這些對于其它傳說生物來說大概是有些致命的,但對于我們原國來說算不上什么大問題,不過…”
嗯,在就診的時候,就怕醫生來一句“不過”。
“…顧院長的意識海封閉的厲害,眼下雖然已經清醒了,但以我之力,還是難以對顧院長的意識海問題進行探明。”
“意識海?”
屋內的幾位大君對視一眼,面色大概都是稍稍有些古怪。
“咳咳,那,這個就先放在一邊,還是想辦法先替顧院長調理好身子。”這些家伙大概都聯想到了什么東西。
而這位不知道是原國上層的,還是某些教派之中的午柒·敦牂(醫學)流派的大君,在對顧孝仁進行了一番梳理之后,又為祂服用了一大堆堪比天材地寶的珍饈,之后又有大君布置法陣幫其消化,大概到了晚上九點鐘左右,顧孝仁的臉色才稍稍變得紅潤了一些。
“顧院長,您…咳,你感覺怎么樣?”司馬院長問著。
“還好。”顧孝仁輕輕地說了一聲︰“麻煩諸位了。”
“不麻煩,不麻煩。”
見顧孝仁的狀態已經有所好轉,在場的諸位大君對視一眼,然后又家伙故意的咳嗽了一聲道︰“對了顧院長,我們此次前來,除了是幫你調理狀態之外,也是受諸葛院長所托,來詢問一些東西。”
“我什么會昏迷?”顧孝仁意識放空,似乎在回想,眼睛里似乎也流轉著一片灰蒙蒙的物質,但這種不斷回憶行徑,好處觸碰到了某種安全閥。
“嘶——”祂突然吃痛了按住了頭,整個身體都稍稍有些顫抖的樣子。
“顧院長——顧院長——”
嗯,最后還是一無所獲,因為可能是受到某種因素的干擾,顧院長似乎忘記了這斷時間發生的事情,甚至對自身昏迷的原因也是摸不著頭腦。
祂們總不能將顧院長的腦瓜子掰開瞧一瞧吧?
看來,大概只能從別的地方入手了。
當然了,在詢問包括“東寧政變”事件,顧院長是用什么辦法營救那些情報院探員的時候,顧院長也沒有隱瞞,祂直接召喚出了一個漆黑如墨的飛碟。
經過一番講解,諸位大君似乎明白這種飛碟的優勢之處。
不過,這個好像意義不大。
祂們畢竟是行政院的大君,又不是樞密院的戰爭狂,也不是工物局的墨家傳人,對于這些奇技淫巧,大概是不怎么感興趣的。
只是恢復了一些精神的顧院長似乎頗有些為人師的派頭,竟然揉碎了講,又沾開了念,這導致這些家伙在宏圖寺聽了一晚上的課,直到第二天天色放亮,諸位大君和傳說生物離開才發現,祂們來了一趟宏圖寺好像一無所獲。
嗯,除了混了個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