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東帝正一的確是沖著原國的后勤體系去的。
相比于東帝邈、戰爭教派、加利薩克,或者其它勢力的地理位置,原國距離天南其實要更遠,其戰略物質的運送,相對來說會更加困難一些。
但作為世界第一強國,原國掌控的、構筑虛空通道的技術遠在其它諸國與教派之上,這導致哪怕天南海域的虛空結構極不穩定,但原國還是秘密地構筑了一條足以遠程支援的戰略通道,其坐標遠在西遐來國中部的霍都支耶山脈之中。
這條戰略通道成為了天南盟的補給線,成為了原國運送神話物質,與其它戰略物資的重要樞紐。
干系如此之大的一條生命線,其保密工作自然是重中之重,天南盟那邊除了禹貢真君之外,大概也只有幾位原國暗中派遣的大君知曉了,就連盟友之間的高位傳說生物,大概也只是猜測,并不知曉這條生命線的具體坐標。
畢竟為了掩蓋這條生命線的存在,原國不僅加持了大量的結界,甚至還以某間秘寶遮掩其氣息,力求做到萬無一失。
嗯,顧老二知曉這個坐標的存在,是因為祂曾經在整個天南涉及到戰場的所有區域暗中度量過,利用三維地圖覆蓋高達幾萬里的區域,只是花了幾天的時間,大概就將整個天南翻了個底朝天。
在這種密集的人形雷達自走炮的探索下,顧孝仁自然發現了數個較為特殊的詭異之地,不僅磁場會出現劇烈的變化,就連空氣中的能量粒子都與其它的區域有著極大的不同,甚至在三維地圖之中還展現出了某種空洞、陰影、虛無的屬性。
但因為這些地方不僅有大君級別傳說生物在駐守,甚至還有防范空間權柄窺視的相關法陣和結界,這導致哪怕是顧孝仁,也不敢貿然闖入其中窺探。
這畢竟是世界級國家與勢力做出的防衛系統,可以防止大君、乃至諸位視野的窺視手段,若非祂開了全圖掛,是萬萬無法在這么龐大的區域中發現如此特別的地方的。
霍都支耶山脈可能是原國的生命補給線的情報,顧孝仁大概也是猜的。
因為祂曾經察覺到了禹貢真君幾次去了霍都支耶山脈。
而其它的幾個點,有可能與戰爭教派、甚至死亡教團有些關系,因為顧孝仁還察覺到了上述教派的高位傳說生物,曾經多次進出那些較為詭異之地。
事實上,自從晉升半神破關而出之后,除了研究天南海域的形勢和情報,顧孝仁一直在分析雙方核心大君的行動走勢,因為三維地圖的關系,顧孝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可以在瞬息萬變的戰場,準確的把控這些家伙的走向與意圖。
嗯,那么問題來了。
顧老二知曉霍都支耶山脈可能是原國的生命補給線,祂靠的是全圖掛,但東帝正一又是從何處獲得這一情報的呢?
這種甚至可以涉及到戰爭走向的絕密信息,原國難道沒有具體的防范措施嗎?
怎么可能!
哪怕是沒有親身進入霍都支耶山脈,但幾乎可以想象,像什么反追溯、反預言、反探知、反判斷、反鎖定、模糊、干擾等等,估計只要能用上的領域,還特么不全部給它用上?
這幾乎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但按照東帝正一這些家伙的飛行方向,與毫無掩飾的打擊目標,顯然,祂們還是發現了霍都支耶可能存在的實際意義,甚至掌控了這里乃是原國在天南生命線的事實。
不然這些大君半夜不睡覺跑到西遐來國中部干嘛?難道是吃飽了撐的準備半夜遛彎嗎?
顧老二覺得這里有問題。
而且是大問題。
祂甚至無不惡意的想著,是不是眼下原國在天南的高層里,會不會有原奸?
會是誰呢?
誰都特么有可能吧!
禹貢真君也逃脫不了嫌疑。
好家伙,早就覺得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不是個東西了,還說你沒有私通?
禹貢︰“…”
顧孝仁并沒有給原國示警。
倒不是因為原國拖欠了祂一年的工資,也不是因為原國內部有些家伙對祂充滿惡意,更不是因為原奸的問題可能會導致祂本身的信息暴露。
真的,主要是來不急。
因為根據東帝正一陣營中,以某位大君的隱性坐標為基礎,繪圖分析了這些家伙的飛行路線,待祂察覺到這些家伙進入西遐來國,甚至朝著中部的霍都支耶山脈進發的時候,提不提醒原國本身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因為這么短的距離,對于大君級別的傳說生物來說,大概也就是抽顆煙的功夫就到了。
只要潛入了西遐來國,剩下的時間段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出現,根本無需隱藏自身的存在了。
況且在瀕臨霍都支耶山脈之后,原國設置在這里的防御措施,其本身就會有相應的反饋了。
這就好比敵方的戰略轟炸機都已經飛到了你家后花園里了,艙門都已經打開了,亮出了腹部的武器庫,甚至已經對準了目標。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被雷達追蹤到,或者收到了一個匿名提醒,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在這種情況下,霍都支耶山脈的生命線被毀,幾乎已經成了定局。
因為虛空通道本身就需要極高的穩定度的,哪怕是以原國強悍的空間技術,能在相對不穩定的空間結構里構建了這條生命線,但它始終是無法經得住大君級別傳說生物的隔空打擊。
毀滅總是要比保護要簡單。
而防守方為了護持霍都支耶山脈的生命線,可能要比進攻方付出更大的代價,卻未必能徹底保全這個地方。
這一點,從東帝正一知曉霍都支耶山脈,從這些大君潛入西遐來國就已經注定了。
除非原國能在對方潛入西遐來國之前,就將對方攔截在國境之外。
這里面暴露的問題顯然是極為嚴重的。
原國在西遐來國的預警手段呢?
這么多大君靠近西遐來國的海岸線,祂們竟然一無所知?
再加上霍都支耶的暴露。
呵呵。
某個家伙通敵的嫌疑,大概是洗不清了!
幾個瞬息來到了霍都支耶數千里之外,顧老二遙遙凝視著遠處驟然爆發的激烈戰斗,和不斷沖天而起的“煙花”,然后眨了眨眼睛,從意識神國里掏出一枚甜瓜來。
“咔嚓——”
“嘶…真香!”
你問祂對當前的局勢怎么看?
作為一名吃瓜群眾,當然是坐著看。
禹貢真君是被原子鐘劇烈的電磁頻率驚醒的。
這個原子鐘可不是單獨物理意義上的原子鐘,而是原國的預警神器原鐘的下位衍生物,學名就叫原子鐘。
這沒毛病,畢竟是原鐘之子嘛。
作為原始天王遺留的神話物品,哪怕是只是原鐘衍生仿制的子部件,卻也擁有極為強大的預警功效。
以傳說級別的原子鐘為粒,它可以監控方圓一萬里區域突然活躍的能量因子與遷移粒子,包括空間結構在內的排列選項,并且對傳說生物釋放的能量波動做出定位,從而能排列出不同頻率的電磁波,對周遭的已方目標進行預警。
這是一種操作復雜,并且擁有不同選項的傳說物品。
畢竟,堂堂的原國又怎么會沒有遠程預警系統!
不過,隨著戰略會議室的諸多參謀開始根據原子鐘釋放的電磁頻率快速繪圖,僅僅在一分鐘內就定位了能量波動所產生的地點,竟然在西遐來國中部的霍都支耶山脈。
這又是什么地方?
戰略會議室的諸多參謀一臉懵逼。
這好事是他們的視野盲區啊!
不過,當這些家伙將視線落在禹貢真君所在的位置的時候,卻發現禹貢真君早就已經不見了蹤跡。
嗯,大概要是等這些家伙出結果,黃花菜都特么涼了。
早在原子鐘猛然敲響,甚至本身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霍都支耶山脈隱隱傳來了能量波動的時候,禹貢真君就知曉大事不妙了,當即倉促的沖天而起,匯合了已方陣營的幾位大君,朝著霍都支耶山脈飛掠而去。
在這條大概兩千里左右的路程中,禹貢真君一群大君一路飛馳,僅僅在十幾分鐘后,就感應到了迎面而來的七八股強大的氣息。
這還用問?
幾乎第一時間,禹貢真君就已經知曉霍都支耶山脈已經玩完了。
哪怕有兩位大君鎮守在哪里,大概也抵不住這種數量級的突然轟擊。
況且對方又不是沖著人來的,而是沖著補給線,那還不是打完就跑,毀掉了霍都支耶就趕緊開溜!
兩位大君還能攔得住這七八個同等級的家伙嗎?
沒看到兇手都已經和祂們這些支援力量迎面相撞了嗎?
那還等著什么?
打吧!
然后禹貢真君大喊了一聲“列陣”,這些迎面相撞倉促想要換條路線逃竄的家伙,就受到了鋪天蓋地的遠程打擊。
恐怖的神芒劃破夜空,以超高速掠過幾百里的距離,出現在了某些家伙的陣營之中。
然后大量的光罩,與領域彌漫開來,無聲無息間,湮滅的無數恐怖的能量粒子。
雙方的距離還是稍稍有些遠的,并沒有視野之間的直接接觸,但感應到雙方的存在,某些家伙也不敢戀戰,一邊反擊一邊跑,然后就這樣打到了天亮。
雙方一直在海域里兜圈子,而禹貢真君又怕這些家伙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不得不在脫離海岸線一段路程之中,帶著已方陣營的大君,又返回西遐來國的境內。
祂畢竟知曉,單單靠著這些力量,是根本無法將對方七八個同等級的家伙留下來的,死命追逐似乎沒有太多意義。
在耗損了大量的能量之后,也宣泄了心胸之中的抑郁之氣,禹貢真君來到了霍都支耶山,看到了濃煙滾滾,山體不斷下沉,有恐怖的巖漿不斷噴發,甚至火山灰已經彌漫了整個天際的霍都支耶山。
好一副末日景象。
根本不用想,在這種劇烈的打擊下,某個存在于此的虛空通道定然已經蕩然無存了。
“禹貢。”兩道身影落在了祂的身邊,微微打了個招呼,但神情都稍稍有些尷尬。
禹貢真君看著面前兩個家伙灰頭土臉的模樣,也無法開口職責什么,除了這兩位與祂同位格之外,更是因為眼前的處境,絕非眼前二者之過。
誰特么能想到某些不要臉的家伙傾巢而出,動用了所有在天南所能動用的高端力量,奇襲了霍都支耶山脈呢?
而且,這里面問題最為嚴重的,就是這些家伙不聲不響的來到了西遐來國,繞過了原國的監視系統,而原子鐘卻并沒有提前做出警示。
哪怕是后來霍都支耶山遭遇到攻擊的第一時間里,原子鐘雖然已經敲響了,但這乃是最為基礎的能量波動定位功能,它的能量因子與遷移粒子,包括空間結構在內的排列選項等作用,好像竟然成了活脫脫的擺設。
考慮這種情況嚴重性,禹貢真君只是詢問了兩位大君對昨晚夜襲的詳細過程,然后囑托其中一位負責處理霍都支耶山脈的善后事宜,最后帶著其它的力量沖天而起,馬不停蹄的又趕回了西遐來國首都哥舒華。
禹貢真君第一時間帶著這些家伙,踹開了原子鐘所在的塔樓的大門。
堅固的金屬門應聲而開,銘刻的法陣與結界也幾近失效,并沒有被觸動,甚至連守衛在這里的半神,也不見了蹤跡。
原子鐘果然是被動了手腳,被關閉了大量的預警功能。
估計若非原子鐘乃是原鐘的子鐘,與神話物品有些糾葛,難以毀滅,且極容易被原國定位,眼下怕是連這座龐大的銅鐘,或許都會消失不見吧?
想到這里,禹貢真君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連這座戰略級別的物品都會遭遇這種狀況,那么,局面已經惡劣到了什么樣子的地步?
這特么是內部有叛徒啊!
其祂大君雖然還不太清楚其中的內情,但經過昨夜霍都支耶山脈被襲,又倉促的和襲擊者隔空交手了一番,再加上眼前原子鐘所透露出的信息,每一位大君都面無表情,忍不住在暗中窺視著其它大君的反應。
是你嗎?
不是我!別特么胡說!
那你為什么眨眼間?看,眼睛都紅了!
老子這是打了一夜累的,不行嗎?
承認吧,頂多被罰入永夜深淵永久鎮守而已。
你特喵的…
好吧,以上信息出自顧老二的腦補。
當然了,祂并沒有看到這些大君的反應,但卻猜到了,這些家伙知曉霍都支耶山脈被襲,可能會產生的某些想法。
敵情就在眼前,敵特就在身邊,泄密就在一瞬間。
眼下每個家伙瞅著對方,大概都特么不像好人。
就連顧老二這種局外人,都特么懷疑濃眉大眼的家伙是不是叛變革命了,更不要說感觸頗深的自己人了。
嗯,這大概也算是某種心理戰吧。
在敵對之間撒些不信任的種子,無論是否生根發芽,大概都是屬于血賺的。
不過,想要知曉誰有沒有問題,到并不算一件困難的事情。
想到這里,顧老二稍稍有些斟酌的寫了一封匿名信,然后大手一揮,手里的信箋頓時消失不見。
處理完了霍都支耶山脈的首尾,還有原子鐘事件,禹貢真君回到辦公室里,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揉動著額頭。
嗯,這兩件事情對于祂的政治生涯,絕對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諸王議會不會看天南盟,或者原國內部是不是有叛徒,祂們看的是結果,看的是利益。
如果原國在天南的利益受損,哪怕是禹貢真君尋到了叛徒,并且將祂千刀萬剮,也幾乎沒有太大的作用,因為這不會給祂在諸位會議上加上哪怕一分。
天南若戰事失利,那么哪怕是祂禹貢真君,依舊會落得個戴真君和簫真君那種下場,或許說不定還不如祂們呢。
沒看到眼下這兩位曾經同為諸位會議的后補委員,因為東遐群島之戰的失利,不僅喪失了諸位會議后補委員的資格,甚至還落個被貶界域之中開拓的下場。
若非天南戰事驟起,局勢稍稍有些失控,在再加上這兩位真君上邊有大佬求情,原國的諸王會議也不會讓這兩個家伙將功補過,被派遣至天南,來到祂的帳下效力。
連同為候補委員的兩位大君都是如此,禹貢真君自然也不會特殊到哪理去。
哪怕是祂是原國的海軍部長。
因此,此次天南之戰的勝負對于祂來說至關重要,這關乎著祂前行的道途,若非有諸位會議后補委員這個名額的高額補貼,以及所衍生的相應資源份額,祂這輩子怕是都無法湊齊諸王儀式所需要的必備資源,以及晉升那一步的相關扶持。
這也是原國內部的傳說生物,與原國國運息息相關的原因之一。
這幾乎就是“衣食父母”啊!
而“野孩子”是什么下場呢?
看看那些野生的半神就知曉了。
二者之間幾乎是天壤之別。
更不要說大樹底下好乘涼這種事情了。
那些家伙是每個勢力都敢砍上幾刀的。
不過,昨天夜里發生的事件也給禹貢真君提了個醒,對方甚至愿意暴露原國內部有問題,也要夜襲霍都支耶山脈,這定然說明了,對方的處境已經到了無牌可打的境地。
這幾乎已經是孤注一擲了。
畢竟,知曉霍都支耶山脈的家伙,最少也是大君級別的傳說生物,屬于原國在天南盟的核心層,這樣一位存在可能出現問題,難道不應該留在最關鍵的時候在啟用嗎?
這個時候,禹貢真君突然想到了一個詞,“狗急跳墻”。
祂忍不住站起了身子,然后猛地扯過一旁的天南態勢戰略圖,目光猶如鷹隼般在戰略圖上凝視。
不過,這個時候,禹貢真君突然在圖上發現了一個潔白的信封。
祂微微瞇了瞇眸子,然后不動聲色的感應了一會兒,卻并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隨即想了想,直接走出了辦公室對著隔壁的助手詢問道︰“從昨天晚上開始,有沒有誰進過我的辦公室?”
“真君。”助手搖了搖頭道︰“您昨天下午離開之后,辦公室就被封禁了,后來您一直是在戰略會議室中辦公乃是休息的。期間并沒有什么存在來過的痕跡。”
“這個我知道了。”禹貢真君擺了擺手,覺得問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只能又返回辦公室里。
祂看著面前的潔白的信箋,臉上的神色稍稍有些黑。
倒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發生。
先是霍都支耶山脈被某個原奸泄漏,導致被對方定位擊沉,然后原子鐘又遭受到了某種物理性的干擾,眼下祂的辦公室里,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潔白的信封,而且這個信封的出現,甚至還瞞過了天南盟的結界與法陣,與鎮守在這里的大君的注意,這就有些難人尋味了啊!
禹貢真君的第一想法就是內鬼干的。
畢竟,若是高高在上的諸王,好像也沒有必要做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當。
大君有些難度,除非是權柄極為特殊的一些家伙。
而諸王以下都特么是內鬼,因為眼前這種事情的確像是內鬼在故弄玄虛所能干出來的事情。
至于自己人爆料內幕這種事情,你是在爆料自己就是原奸呢?還是在揭發同伴是原奸?
這種事情本身就有些不正常。
因此,禹貢真君秉持著懷疑的態度,隔空打開了這份白色的信箋。
一張白紙,上面除了兩組坐標之外,就只有兩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煞筆。”
禹貢真君︰“…”
這種場景好像稍稍有些眼熟的樣子。
禹貢真君雖然不知曉這個詞匯的確切含義,但光是兩個字拆開來看,大概都知曉不是什么好的東西。
祂好像、應該是被罵了吧?
禹貢真君的面色漸漸變得有些鐵青。
不過,視野落在一旁的兩組坐標之上的時候,常年對軍事與地圖的敏感度讓祂不由自主的與天南輿圖進行對照,最后印證了兩組坐標的實際位置,并且在輿圖上面劃了兩個圈。
這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地方,一個在南天海域的最南方,是一處不知名的島嶼。
另一個在天南海域的最西北方,大概只是一片荒蕪的海域。
不過,隨著戰前收集的,某些天南地區的詳細資料與地形圖冊,禹貢真君從記憶中發現,這處荒蕪的海域里,應該是一處海底火山口,因為在數百年前,這里被某本地形圖冊記載了,曾經發生過火山噴發的景象。
而這兩個看似平平常常的地方,卻出現在了兩組坐標之上,還是在霍都支耶山脈和原子鐘事件之后,憑空出現在了祂的辦公室里,那就稍稍有些古怪了。
若是這張信箋上沒有那歪歪扭扭的“煞筆”二字,禹貢真君完全可以無視這些歪門邪道,但是當這兩個熟悉的字體出現在信箋上的時候,祂大概就已經被逼到了墻角上。
沒錯,禹貢真君可能已經猜到了這封信箋的來歷,畢竟除了那位大佬,整個天南還有誰敢罵祂禹貢真君!
眼下哪怕是祂懷疑這兩組坐標的真實性,卻也不得不想辦法去印證與探查,否則若是祂什么都不做,那么落在那位大佬的眼里,祂特么就是通敵叛國!
到時候,霍都支耶山脈的被襲,還有原子鐘事件,都會被那位大佬扣在祂的腦門子上。
畢竟,誰讓祂是天南戰爭的總負責人呢。如今內部出了叛徒,還是在這種核心機密上泄漏了消息,哪怕是祂禹貢真君都有足夠的嫌疑做出此事。
如今那位大佬給了祂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你要是不干,你特么的就是原奸!
這幾乎是可以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若是其他人,哪怕是同屬核心層的某位大君發出質疑,禹貢真君大概都可以置之度外,但這位真不行!
哪怕是這位現在的處境有些尷尬,哪怕是這位在原國內部依然有對手存在,但光是對方的背后可能存在的支持與暗中糾葛的聯系,大概都夠祂喝一壺了,更不要說,若是這位大佬重回巔峰,到時候會不會對祂大喊一句“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選擇秋后算賬?
嗯,禹貢真君雖然沒有這樣描述,但大概就是這么想的。
哪怕是身處在祂這種位置上的家伙,依舊要在某些關鍵時刻選擇站隊啊!
這不,眼下站隊表態的機會就來了。
你說,禹貢祂從還是不從?
最后某個家伙想了一夜,只能得出個“我是為了原國的利益,才不是為了站隊”的理由,然后安排了一下手里的工作,最后偷偷地的離開了西遐來國首都哥舒華,打算親自前往兩個坐標的外圍進行核查。
沒錯,眼下核心層里面可能會有原奸,無論是派誰出去都好像都有些不靠譜,而且神多嘴雜,最后禹貢想了想,大概只能親自出馬了。
祂畢竟是原國在天南的最高統帥,也是原國的海軍部長,身上還是掌控著一件公務性質的秘寶的,這可以保證祂在極度危險的情況脫離險境,從而逃出生天。
所以安全方面是有些保障的,那么最適合出去查看的家伙好像就剩下祂自己了。
畢竟,我特么要是連我自己是不是原奸都搞不清楚,那還怎么帶這么龐大的一只隊伍?
而與此同時,感應到某個家伙偷偷的離開哥舒華,顧孝仁也沒有尾隨,只是遙遙的靠著三維地圖感應著對方。
因為祂對那兩組坐標也稍稍有些好奇。
但與霍都支耶山脈的生命補給線應該是稍有不同,那兩處坐標的地點應該不是什么虛空通道,因為擁有宇宙權柄的顧孝仁并沒有察覺到空間裂縫的存在。
那么,與霍都支耶山脈的防衛規格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兩組坐標,又會藏著什么樣的隱秘呢?
危險系數太大,顧孝仁不想以身犯險。
因此,還是借刀殺人比較靠譜一些。
反正東帝正一帶著幾位大君襲擊了霍都支耶山脈的生命補給線,如果禹貢真君真的不是原奸的話,那完全可以做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
反正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若是不做出點什么,那么祂肯定就是叛徒!
顧孝仁宛若惡魔一般的伸出一只手,然后憑空一抓,做出了一副好像抓到了禹貢真君小尾巴的模樣。
而這個時候,已經處于某片荒蕪海域之中、浸泡在海水之內的禹貢,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海水竟如此之冷?果然有貓膩!”
這天晚上,剛剛從戰略值班的崗位下來,戴真君就被請到了戰略會議室。
而此時,布滿了結界與法陣,甚還有原子鐘鎮壓的會議室里,除了整個天南盟的核心層,幾乎看不到其它的作戰人員,不光是之前大量的智囊消失不見,甚至連半神都看不到一個。
戴真君與熟悉的簫真君打了個招呼,然后還看到了諸如二十四本紀會的蘭臺大君,大地之母教派的地母之神,西遐來國國教天圣教的教皇,還有各大教派與原國的核心力量。
當然,也包括一臉嚴肅,站在某個祭臺模樣事物上的禹貢真君。
“什么情況?”戴真君皺了皺眉,問著一旁的簫真君說道。
“不知道。”后者聳了聳肩,祂寬大的長袍拖拽在地上,雙手伸進了袖子里,淡淡地說著︰“估計是有什么大動作吧!”
這幾乎是顯而易見。
十幾位天南盟各國各教派的核心層齊聚一堂,有沒有大動作還用宣之于口?
“為什么不提前通知?也讓我們早作準備啊!”戴真君皺眉埋怨著。
但一旁的原國前行政院副院長,被派遣前來此的九尾大君卻忍不住撲哧一笑,雖然沒有開口嘲諷什么,但表現的態度幾乎是明擺著。
九尾大君的笑聲吸引了不少視線,場內的諸多大佬,都暗自將視野投注了過來。
這導致與戴真君在一塊的簫真君卻稍稍有些尷尬。
祂忍不住退后了一步,擺出了一副我和祂不熟的樣子。
畢竟,祂們這些原國暗中支援天南的大君,還是知曉霍都支耶山脈被擊沉,還有原子鐘事件,所暴露出的原國內部可能存在原奸的情況的。
而在這種態勢下,原國在天南的最高統帥禹貢真君為了保密,搞突然襲擊,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人家二十四本紀會的蘭臺大君若是說出這番話還能理解,包括大地之母教派,與其它勢力的大君,祂們畢竟是不知曉內情,但你戴真君作為內幕了解者,在說出這番話,那就有些不合適了。
“腦子和戰斗力好像的確沒有必然的聯系。”九尾大君歪頭自言自語,顯然是突然想要過過嘴炮的癮。
戴真君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九尾烏龜…”
好吧,這兩位的關系顯而易見,不殺奪妻之恨,就是殺父之仇,要么就是政敵。
“好了!”
而這個時候,禹貢真君的聲音震耳發聵,祂微微瞇了瞇眸子,視線在會議室內的諸位大君身上掃視了一眼道︰“之前的霍都支耶山脈被擊沉,還有原子鐘事件,諸位有的可能知曉,有的尚不清楚內情。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原國掌握了一組坐標,乃是對面極為重要的戰略支點,本著禮尚往來的原則,統帥部制定了相關的打擊方案。當然,具體的路上再說。”
祂指了指不遠處詭異古樸,蘊藏著諸多線條和符號的祭壇道︰“先上空間法陣!”
空間法陣?
有大君忍不住挑了挑眉。
看來禹貢真君為了保密,為了打擊的突然性,是真的大出血了啊!
畢竟,空間法陣所耗損的資源,又豈是一兩句話所能說的清的?
大概是要干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