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機場被炸的樣子并不困難,甚至有些彈坑都是王學新連夜讓戰士們的…用炸藥炸而且炸出那么大的一個坑,挺浪費彈藥的,還不如直接動手挖方便。
順便再用木制碎片布置一些戰機殘骸。
“拉5”戰機原本就是木制的,木制殘骸沒什么毛病。
而鬼子飛行員又是從天上往下觀察,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問題,王學新就不再為這事擔心了。
他擔心的反而是八路軍藏在山洞中的一些彈藥和燃油…雖說這些物資已經做好了防火防炸措施,比如在洞口堆上幾層沙袋。
但如果鬼子再用“人操導彈”轟炸可就有點不妙了。
要知道這“人操導彈”可是上千公斤的炸藥,而且還是烈性炸藥,其威力在松落湖那已經得到驗證了,這一枚下來如果將彈藥引爆或是引燃了燃料,那就不太妙了。
不過幸運的是,鬼子并沒有用“人操導彈”轟炸,也沒有用上“櫻花炸彈”,而是用轟炸機拋下普通的航空炸彈對機場實施二次轟炸。
這一來王學新反而放心了。
因為航空炸彈這東西是從飛機上落下來了,它不像“人操導彈”和“櫻花炸彈”一樣可以精準的往山洞里鉆,其炸中山洞的概率很小,于是引爆彈藥和燃油的概率也不大。
果然,在一輪充滿硝煙和火光的轟炸過后,機場山洞里的彈藥和燃料成功的保存了下來。
由此也可以說明,鬼子雖然有“人操導彈”,但裝備的數量也不多,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隨便使用。
機場的撤離僅僅只是戰略撤退的一方面,接下來還有很多麻煩事。
比如望興機場和完縣機場的后撤工作,還有糧倉的疏散工作,以及三家店工業的分散工作等等。
其中三家店的分散工作是最棘手的。
因為三家店的工廠最多,有兵工廠、罐頭廠、織布廠、餅干廠等等,短時間內想把這些工廠全搬空分散是不可能的。
甚至還可以說無處可搬。
因為這些工廠是與三家店的交通、電力、運輸等結合在一起的,一旦搬到其它地方短時間無法運作。
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后,首長認為三家店的工廠可以不搬。
首長是這么分析的:“如果鬼子有充足的‘人操高火’,那么我們搬到哪都沒用,最終還是會被鬼子炸毀。如果鬼子沒有,那么就算我們不搬,鬼子也不會炸,要炸也是要用轟炸機炸!所以,我們只需要用戰機保證三家店的局部制空權就可以了嘛!”
首長分析得沒錯。
因為這什么餅干廠、織布廠等等,對鬼子寶貴的“人操高火”而言妥妥的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如果說有什么重要的,那就是在三家店的兵工廠。
但兵工廠都在山洞里,而且在重山之間,外面布設下一些偽裝,鬼子就很難找到了。
事實也證明首長猜的沒錯,鬼子并沒有對三家店實施轟炸,它只是派出幾架偵察機靠近三家店,被“霍克81”驅趕之后就再也沒有下文了…這其實有另一個原因,岡村寧次希望集中自己手里的資源對北面的大青山鋼鐵廠發起突襲,他擔心兩面同時作戰會分散帝國軍隊的戰斗力,結果兩頭不討好,于是對南面就沒有那么強的進攻欲望。
最麻煩的還是大青山鋼鐵廠。
麻煩的倒不是鋼鐵廠本身,因為以首長和王學新的意思,鋼鐵廠放棄就得了,戰略撤退嘛,如果鋼鐵廠都不愿意放棄,那就是把有生力量一波接著一波的往那堆跟鬼子硬扛,還能叫撤退?
麻煩的是李云龍。
李云龍一聽到放棄鋼鐵廠的命令就不服氣了。
“他娘的!”接到電報的李云龍狠狠一拍桌子:“老子好不容易才拿下這座寶山,說放棄就放棄,他們當打仗是扮家家呢!”
“老李!”正在與參謀討論形勢的趙剛回過頭來說道:“上級有上級的考慮,咱們必須得服從上級的指揮統一步調,否則會壞了大事!”
“老趙!”李云龍手拿著電報抖了抖,氣急敗壞的說道:“他們不是說這鋼鐵廠是在兩山之間扎下的一枚釘子嗎?怎么現在自個就要把這釘子給拔了?老子屁股還沒坐熱呢!”
走了兩步,李云龍又說道:“其它的不說,咱們這鋼鐵廠多好的地理優勢哪!周圍幾里地都是平原,寸草不生全是一片白雪,鬼子上來一個打一個,上來兩個打一雙,這情況讓老子放棄…他們這是瘋了吧!”
趙剛聽著也覺得李云龍說的有道理。
鋼鐵廠的地理位置的確像李云龍說的那樣易守難攻,鬼子當初修建鋼鐵廠時就考慮到地形因素,圍著一圈修了炮臺、碉堡、圍墻、鐵絲網還有雷區。
再加上此時又是大雪封山的季節鬼子重裝備上不來,后勤補給也很難跟上。
可以說,只要彈藥充足,鬼子一個師團都很難攻破鋼鐵廠。
但趙剛轉念一想,就說道:“老李,你要明白一點,你說的這些是在我軍擁有制空權的情況下。如果沒了制空權,鬼子隨時都可以用轟炸機把鋼鐵廠炸成一片廢墟,到時咱們就無險可守了!”
李云龍眼睛一瞪,回道:“老子就是要鬼子這么干!老趙,你也不想想,咱們要是撤走了,難道把這鋼鐵廠留給鬼子?讓鬼子繼續用鋼鐵廠造槍造子彈甚至造坦克?這到頭來不是又往咱身上打嗎?鬼子轟炸機來了正好,也省得老子動手了!”
這一來趙剛就沒話說了,他發電報請示總部:“撤走前,是否需要將鋼鐵廠炸毀,以免被鬼子利用?”
首長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不需要炸毀,把能拆的拆走!”
趙剛聽著就覺得奇怪了:“首長,這樣做不是把鋼鐵廠留給鬼子了?”
首長回答得十分干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再次打回來!如果鋼鐵廠都被炸個稀爛了,到時怎么恢復生產?”
這么一說趙剛就明白了,原來還有這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