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少校把電話打到王學新的指揮部,問:“王,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王學新明知故問。
“擊潰了‘零戰’大隊!”道格少校說:“聽說你研發了新裝備?”
道格少校在打電話前,已經派人打聽了下消息,聽說八路軍航空隊之所以能獲勝,是因為使用了一種火箭彈。
這其實不是道格少校“聽說”的,而是王學新早就安排好讓唐校長“告訴”他的。
原因是王學新知道X1瞞不下去,它太耀眼了,尤其是大量擊潰鬼子的“零戰”,而這又是鷹醬迫切需要的。
因此,鷹醬肯定會第一時間就想知道情況并希望獲得這種裝備。
王學新有意透露一些,反而能增加他找借口的可信度。
“哦!”王學新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回答:“你說的是X1?我們給它命名為X1。”
“X1?”道格少校馬上就來了興趣:“是類似什么樣的裝備?”
“它并不是什么新裝備,少校!”王學新回答:“它其實就是火箭彈,你也看到過的,火箭戰機攜帶的火箭彈,我們只不過給它加裝上了近炸引信!”
道格少校“哦”了一聲。
這說法倒是合情合理。
火箭彈的缺點是命中率低,而碰炸引信需要的就是命中率,沒有命中它不會爆炸。
因此,這兩者形成一種無法解開的死套,使火箭彈很難用于空戰。
如果用于空戰,那也是用大量的火箭彈去湊概率,鷹醬對這種戰術沒多大興趣。
但如果為火箭彈加裝上近炸引信,那就不一樣了。
火箭彈無需命中目標也能引爆,而且還是在距離目標最近的位置引爆。
王學新繼續解釋道:“我只是對火箭彈做了些改進,讓它更適合空戰。”
“比如什么?”道格少校打破沙鍋問到底。
“比如,我在彈頭里加了些預制破片!”王學新胡扯得有模有樣的:“再比如,我減少了發射藥增加了裝藥量,同時用上更好的火藥!”
“有道理!”道格少校點了點頭:“這就使火箭彈相當于一枚枚高射炮炮彈了,‘零戰’沒有防護,很難承受住這種炮彈的轟炸!”
“說得對,少校!”王學新回答:“其實很簡單,依舊是近炸引信的功勞。說到近炸引信,我還得謝謝你們,沒有你們提供的近炸引信,也就不會有八路軍航空隊今天這場勝利!”
道格少校趕忙回答:“不不,這是應該的,近炸引信甚至是你的想法,應該是我們謝謝你才對!”
掛上電話后,道格少校心下暗道:
這個華夏人確是與眾不同,設計了近炸引信,然后再把它用在許多地方,先是‘高火’然后就是對空作戰的X1。
他不會是有預謀的利用鷹醬制造出X1吧?
鷹醬那邊聽了道格少校這番解釋后初期還不相信,這其中包括杜立特將軍。
杜立特問道格少校:“你親眼看到這一幕了嗎?我是說實戰!”
“不,沒有!”道格少校回答。
“那么你看到實彈了嗎?”
“很抱歉,也沒有!”
“那么你憑什么相信那個華夏營長說的是真的?”
“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合理的解釋嗎?”道格少校反問。
接著道格少校又解釋道:“八路軍航空隊是由我一手訓練的,將軍。他們獨立出去的時候,只有二十余名飛行員有能力駕駛戰機作戰,大部份飛行員只有駕駛火箭戰機的能力。從這一點來看,我相信華夏營長說的是真的!”
杜立特還是不信:“可是,為什么我得到了情報,說是八路軍這款叫做X1的裝備,它能在空中改變方向追蹤目標?”
道格少校聽著這話愣了好一會兒,然后才反應過來:“將軍,你的意思是,那些火箭彈,它們是有目的的改變方向?”
“難道不是?”
“不,將軍!”道格少校想了想就解釋道:“我相信您誤會了。我認為這是火箭彈受戰機風力影響發生的偏轉。您知道的,戰機飛行時會影響附近的風向,這風向又會影響火箭彈。鬼子飛行員被這種火箭彈嚇破了膽,于是就把這種偏轉當成了有意識、有目的改變方向!”
接著道格少校又補了句:“所以我大膽猜測,您得到的情報,是來自鬼子,是嗎?”
杜立特無言以對。
因為道格少校猜對了,他這情報的確是來自鬼子。
最后道格少校總結道:“更何況,將軍!如果我們都生產不出這種能有意識的追蹤目標的火箭彈,那么八路軍可以嗎?我不這么認為!”
這話杜立特將軍是認同的。
雖說華夏營長有很多出人意料的創意,但八路軍的工業基礎擺在那,他們連近炸引信都需要鷹醬生產,還能生產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裝備?
因此,最終鷹醬還是相信了道格少校的話。
其實不只是鷹醬相信了這套說辭,就連岡村寧次自己都不相信部下的報告。
三架幸存的“零戰”,飛行員并沒有受到英雄的待遇。
相反,他們還受到了軍方的責難和質詢,甚至說是責問也不為過。
這是由鬼子所謂的“武士道精神”決定的。
他們認為,如果“零戰”大隊幾乎全軍覆沒,那么這幾個人就不應該活著回來。
活著回來就代表懦弱、膽小、逃跑…
如果不是因為岡村寧次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們早就被打進大牢了。
岡村寧次分別“審問”了這三個飛行員,兩名飛行員很肯定的說,八路軍的噴進彈是有目的的追蹤己方戰機。
“因為它們會隨著我們戰機的機動情況改變路線!”飛行員一臉恐懼的說:“我從未見過這種裝備,其它人也沒有,因此我們才遭受如此慘重的損失!”
還有一名飛行員則“不太確定”:“我沒看清那是什么,我在隊伍的后方!我只知道前方的戰機一架架被炸得粉碎…”
于是就有一個問題擺在岡村寧次面前:這些被嚇破膽逃回來的懦夫,他們的話是否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