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飛進行得很順利,只不過其中出了段小插曲。
原型機的飛行時速在300里左右,而95式偵察車的最高時速只有70公里,因此就算95偵察車在地面猛踩油門追趕,眨眼功夫也就被甩在了后頭。
甩在后頭原本也不算什么問題,因為原型機可以自己飛,電臺的聯系距離也有上百公里…其實不只上百公里,上百公里是地面對地面的聯系距離,地面對空中的聯系距離要遠得多。
問題就是原型機沒有窗看不到外界的情況,它需要地面觀察并通過無線電告訴周元凱高度、方向、姿態等等。
如果失去這些指引,原型機就別說降落了,把握方向都成問題。
眼看原型機越來越遠就要脫離偵察車的目視距離,和志民急中生智通過電臺命令周元凱:“原地轉圈等待偵察車!”
周元凱應了聲,就駕駛著原型機在原地打轉。
后來又發現這么做也不行,因為原型機馬上就沒有燃料要失去動力了,還沒等偵察車趕到它就要從天上掉下來了。
于是原型機在偵察車的引導下朝預設的降落地點另一個小機場原常機場前進。
所有的過程都有驚無險,十分鐘后王學新就收到成功降落的情報,整個發射場都爆發出一陣歡呼。
蘇教授則難以置信的看著和志民記錄下來的速度,問了聲:“老和,速度沒算錯吧?”
和志民看了看記錄,馬上意識到了什么,他翻了翻記錄然后就興奮的說:“應該沒算錯,幾段記錄的時速差不多都在300公里左右!”
王學新見兩人神色有異,就上前問了聲:“蘇教授,有問題?”
蘇教授趕忙回答:“不不,沒問題!”
接著又說:“不過的確有問題!”
說著就從和志民手里接過記錄本遞給王學新,說:“王營長,看看這速度,時速300公里,這可比我們想像的要大得多。以這時速計算,咱們這十分鐘的燃料…那可是飛行了50公里啊!”
和志民接嘴說道:“我看還不止!因為我們在降落時還消耗了一部份燃料,說不定還剩下一點燃料。”
王學新點頭同意和志民的觀點,周元凱是不可能掌握得剛剛好,剛好把燃料消耗完就降落,這沒必要也很危險。
也就是說…
蘇教授說:“咱們這原型機,射程可能還不只50公里,這可比咱們預計的30公里遠了將近一倍啊!”
王學新想了想,就提醒道:“也許沒那么樂觀,原因是我們沒有裝炸藥。如果按照我們的計劃,在機頭前裝上800公斤的炸藥,不管是彈射還是飛行都會增加許多負荷,于是航程也會相應的減少!”
“說得對!”和志民一邊說一邊在筆記本上計算著,然后就下了結論:“但即便增加了這些重量,我們的原型機還有可能在空中滑翔一段距離,因此…”
和志民沒有繼續往下說,他手中的鋼筆飛快的在筆記本上又是畫圖又是排公式,過了幾分鐘后才最終得出結果,說:“原型機最終的射程,很可能依舊是50公里左右!當然,具體是多少,還要裝藥之后實測才知道!”
周圍的研究員聽了又是一陣振奮。
雖說這射程已經打了折扣,但依舊遠超計劃,何況這射程還可以通過改進發射藥或增加發動機延長。
王學新認為這射程已經足夠了,至少對于應對目前的運城危機是夠了。
只要這玩意能順利研發出來,鬼子的重炮部隊還能跑到哪里去?
重炮部隊也許會在幾分鐘之內轉移,也許不會。
因為鬼子不認為八路軍有能威脅到重炮的裝備,除非是飛機…重炮可是能打十幾公里的玩意,八路軍陸地沒有任何東西能打這么遠,而如果用飛機轟炸,鬼子老遠就能用雷達為其示警了。
這時候,就是這種“高精度火箭彈”發揮威力的時候。
即便鬼子意識到八路軍有能威脅到重炮的裝備,“高精度火箭彈”依舊能對其構成威脅。
王學新腦海里展開了另一番計算,或者也可以說是來了一場模擬炮戰:
鬼子重炮打出第一發炮彈,就意味著他們的炮兵陣地已經暴露,八路軍炮兵偵察兵會在這時計算敵人炮兵陣地的坐標。
當鬼子打了幾發炮彈也就是幾分鐘后,我軍炮兵偵察兵應該已經算出坐標并將其發送給“高精度火箭彈”部隊了。
鬼子用的是重炮,其炮身重轉移困難,至少需要十幾分鐘時間轉。
這些時間已足夠做好準備的“火箭彈”部隊將“高精度火箭彈”發射出去,接著時速300公里,走完二十公里只需要四分鐘,重點是每枚原型機裝著800公斤的炸藥,這要是一發下去,附近幾百米都是寸草不生…
“王營長,王營長…”蘇教授將王學新從模擬炮戰中拉了回來:“我們是不是該趕去原常機場了?重要的是原型機的數據…”
蘇教授這話是說對了,他們現在之所以費這么大的盡在這試飛,為的全都是原型機的數據以完成原型機的“自動駕駛”。
如果原型機無法自動駕駛,用人飛著這些“火箭彈”沖向目標肯定不現實,那不成了鬼子的“櫻花炸彈”和“回天魚雷”了嗎?
王學新應了聲,然后就跟蘇教授等人一同搭上了汽車朝原常趕。
車上,王學新就對蘇教授說道:“蘇教授,數據的記錄和整理這事就交給我吧,這不是什么技術性的活,我和我的部下…”
說著王學新朝身邊的幾名警衛員揚了揚頭:“咱們其它的活幫不上什么忙,這些體力活就交給我們啦!”
蘇教授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王學新,心道:“這小子是在成心嘲諷我們這些老家伙吧?其它的活幫不上什么忙?明明全都是你這家伙整出來的,是咱們這些人幫不上忙好不?”
不過蘇教授心里是這么想,嘴上卻沒說,他只冷冷的回了一句:“行,你看著辦吧,反正這都是你指揮的,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咱們沒權作主!”
王學新碰了這根軟釘子心里就有些奇怪了,他不明白自己哪得罪了蘇教授,讓他老是針對自己給自己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