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準方面就不用說了,首長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并命令各部隊全力配合。
這還的確需要各部隊配合,因為王學新在執行這個計劃時不僅僅只是“打”那么簡單。
王學新對于戰場的理解,一直認為“攻心為上”。
在同樣的基礎和條件下,用同樣的戰術與敵人作戰,有“攻心”和沒有“攻心”那是兩回事。
因此,在王學新的計劃里基本都少不了“攻心”。
其它的不說,兩次攻下運城時都有用到心理戰:
第一次打運城,用心理戰硬生生的讓鬼子將鐵路給修到城內,于是火車頭才能把城門給撞開,接著在打南城時還借了晉綏軍的“高德隆”戰機迷惑鬼子使其以為援軍到了于是冒險出擊。
第二次打運城,則是用其它方向的佯攻讓鬼子相信八路軍只會從陸地進攻,八路軍的坦克則“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從鹽湖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突襲。
這一回當然也不例外。
在隨后制定詳細的作戰計劃時,王學新就對道格少校說道:“鬼子在轟炸我軍機場后,必定一直在關注我軍機場消息,希望知道轟炸后的效果!”
道格少校點了點頭。
這可以說是好奇心也可以說是流程,只有在轟炸之后知道效果,才能知道有哪些不足,下次轟炸時才能有針對性以圖收到最大的戰果。
鷹醬每次轟炸過后都會盡量用一些手段對轟炸進行評估,或者通過情報人員或者通過偵察機偵察。
鬼子當然也不例外,他們肯定希望知道這次轟炸的結果如何。
王學新接著說道:“如果他們知道轟炸不理想,也就是我軍戰機依舊滿員,那么他們的警惕心就會提高!”
道格少校馬上就聽明白了王學新這話的意思:“你是說,我們要讓敵人以為他們的轟炸起了作用,我們的飛機損失慘重?”
隨后沒等王學新回答,道格少校就點了點頭,說:“為什么不呢?我們沒什么損失,不是嗎?”
王學新點了點頭。
的確沒什么損失,就是演一場戲。
如果用損失和利益形容這事的話,那幾乎就是費點口水和人力,收獲的利益卻有可能不亞于偷襲本身…因為這種心理戰很可能是偷襲成功的關鍵,或許就是因為鬼子減小了這一點警惕性,八路軍的偷襲就能成功。
于是這心理戰馬上就展開了。
耗費的人力主要是在封鎖消息上。
整個機場所有人在這段時間都處在與世隔絕的狀態…別說是機場了,就是獨自一人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出宿舍都要請示。
這是為了防止奸細把消息用一些意想不到的方法帶出機場外,比如漂流瓶、手電筒、火光等等。
表演,自然就是李云龍負責了。
李云龍倒也干脆,他二話不說就給楚云飛打了個電話:“我說楚兄,聽說你部隊里有頑軍參謀,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此時的晉綏軍一直受頑軍援助,頑軍就強行在晉綏軍中安插人手,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的確有這事!”楚云飛回答:“云龍問這個做什么?”
楚云飛心里還在為損失了一批飛行員不高興呢,電話里就沒什么好語氣。
“你把頑軍參謀送過來!”李云龍說:“我給你兩百枚火箭彈!”
楚云飛“哼”了一聲,不無諷刺的回道:“怎么?云龍兄之前缺飛行員,現在又缺參謀了?我看以云龍兄的聰明才智,不至于吧!”
沒想到李云龍那邊就炸了:“誰他娘的缺參謀啦!那狗日的頑軍,鬼子從他們那飛過來炸機場也不說一聲,這不明擺著背后捅刀子嗎?你把他換過來,讓老子出口氣!要多少火箭彈你開個口,我李云龍眉頭都不皺一下!”
楚云飛一聽,暗道原來是為了這事。
八路軍機場被炸一事他是知道的,畢竟那是飛在天上的轟炸機群,飛行線路上大伙兒都能看得見,之后又把炸彈全都投在完縣機場整出了那么大的動靜,眼睛不瞎都知道這事。
問題是八路軍口風嚴,他們損失了多少就沒人清楚了。
不過現在看李云龍氣成這樣,損失應該不小。
楚云飛回答:“云龍兄,你這可就為難楚某了!這要是把人交給你,晉綏軍也就無法立足了。要不這樣,你把損失報一下,我讓陳參謀向頑軍方向轉告一下,讓他們酌情賠償損失,你看怎么樣?”
楚云飛這也是想探一些口風,畢竟八路軍也是晉綏軍潛在的敵人,知道其飛機的情報也算是有個準備。
“賠個屁!”李云龍破口大罵:“你當我傻了還是怎么著?頑軍那要是能賠,母豬都能上樹了!得,你不換也成,你轉告那什么參謀一聲,讓他們小心玩火自焚…這都什么人哪這是?你說他們是傻了吧!我們有飛機對頑軍可是只有好處沒壞處,眼下鬼子不就把對付他們的飛機都調到華北來了嗎?他們是眼瞎還是咋的?看不見吶?現在倒好,飛機全都給炸得七七八八了!”
說著就氣呼呼的把電話給掛了。
李云龍這說的倒是頗有幾分道理,八路軍組建航空隊對頑軍的確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直接利益就像李云龍說的,鬼子把正面戰場的飛機調了一部份來對付八路軍了。
間接利益更大…萬一有一天,八路軍奪取了制空權轟炸華北的公路和鐵路,那鬼子從東北往南的運輸線可就要被切斷一半了。
之所以說“一半”,是因為鬼子還可以從海上運輸。
所以不管從自身還是國家考慮,頑軍都應該配合八路軍把這航空隊搞起來,其它的不說,建立起預警機制不至于鬼子轟炸機在頑軍區域如入無人之境,這點總是能輕松做到吧!
但頑軍那腦回路異于常人。
他們的德性就是對付鬼子時總是矮一個頭,對付起八路軍就勁頭十足。
也難怪首長會氣得破口大罵,說頑軍是“丟盡了老祖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