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112.同門?莊魚?以及正式見面霧氣正飛速散去的月夜。
山林破碎。
夏極看著面前的兩名神秘女子。
他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道星光。
神秘,幽遠,強大。
顯然,那星光一擊就重創了真魔,否則...那真魔不至于逃跑。
他本身固然希望去追擊,因為...他很饑餓,餓到想要去剝奪真魔身上的某樣東西。
但是,這世界的畫卷正在他面前緩緩攤開,他不會因小失大。
所以,他喘著氣,顫抖的軀體上不時浮現出紫火妖紋,而使得沾染身上的血液沸騰起來,化作血色游絲騰空遠去,便是周邊的空氣都因這溫度而呈現出扭曲的樣子,這充分表現了一個“在過度使用浩然正氣后,而承受著妖火煎熬”的形象。
杜鵑看他這模樣,急忙放下蘇太上前輩,欺身靠近,道:“我幫你。”
可是,她才一動,染血的白袍少年就出刀了。
刀光對著她,她若是再往前,就會自己撞上刀。
她動,刀也動,月光于刀身上閃躍。
夏極嘶啞道:“你們...是什么人?剛剛的星光又是...什么?”
杜鵑道:“星光,是蘇太上前輩為了救...為了擊退真魔,而借用的天神力量,這可是非常厲害的力量。”
“你們...也是道士?”
“算是吧。”
“哪個道宮?”嘶啞的聲音依然帶著警戒。
杜鵑仔細想了想,然后笑道:“嚴格來說,我也是武當太極宮的,師出同門哦。”
說著,她忽然一拔腰間劍,然后瞬間,她周邊凝聚出了諸多的劍相,每一式劍相都代表了太極宮的一門御劍術。
抱一御劍術,斬盡漫天雨滴,連月光都粉碎了。
白鶴御劍術,身形縹緲,便是塵埃都無法沾身。
紫電御劍術,驚鴻掠影,出劍如電,軌跡宛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玄龜御劍術...
騰蛇御劍術...
望氣御劍術...
一瞬間,諸多劍相共同呈現,就好像有許多的人同時用了這些劍術。
這些劍術夏極也會,那是他花費了幾天時間學會的。
所以,他才知道,這些御劍術根本就沒有達到劍相層次的功法,那么...是眼前這女子自己推演出了后續功法?
亦或是,原本就有后續功法,只不過在四師兄監管的道藏閣里沒有?
諸多劍相,瞬間而生,瞬間而滅,須臾之間,呈現出一種玄妙的感覺。
果然,這個世界有著更深層次的力量與勢力嗎?
就連武當也有?
可師父卻從沒提過?
夏極用嘶啞的聲音問:“長生不老?”
杜鵑搖搖頭,否認了他的猜測。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華姑子和云棉的呼喊聲。
“小師叔”
“小師叔,你在哪兒”
“小師叔,說句話呀”
聲音隨夜風傳來。
蘇太上側眼看了看杜鵑。
杜鵑會意,她摸了摸頭發笑道:“哎呀,總是沒辦法說到重點,得抓緊說了。”
說罷,她略作思索,快速道:“夏極,記住我下面說的話。
剛剛帶來大霧并與你交鋒的乃是魔,是不朽宮的魔。
而想必,你也察覺到身邊有人出現異常,好像被人奪舍了一般,完全不記得自己,盡說著胡話,你的感知沒錯,只是...他們并非被人奪舍,而是被人夢到了。”
蘇太上側頭,瞪著杜鵑。
杜鵑“哈哈”地尬笑兩聲,道:“下面說重點中的重點。
醉生夢死宮的鬼控制人,需要滿足幾個條件。
第一,知道真實姓名。
第二,能把姓名和臉正確對應起來。
第三,無法控制同一個人兩次。
第四,被操縱者的實力在先天胎息境界之下,
第五,鬼也有層次,存在的時間越久,越強大,能夠控制的存在也越多,同時...還存在中間人,即長期控制者,
這些中間人身份奇異,有的是真實存在的,有的甚至是原本不存在的,不過這還只是猜想,畢竟實在是太難證實了。
而這些長期控制者和周圍人的關系以及記憶到底如何,就更難摸清楚了。
本身就存在的還好,那些從沒存在過的,就無法想象了。
第六...”
蘇太上道:“杜鵑!!!”
杜鵑愣了愣,尬笑道:“那個,為了避免再被盯上,你們在返回武當的過程里可以簡單的易容,被人問起時用假名和假身份...
然后,那不朽魔受了重傷,醉生夢死的鬼即便再外出偵查也失去了意義。
所以,問題不大。”
不遠處,華姑子和云棉的聲音越來越近。
杜鵑道:“先說這么多,蘇太上前輩是來看看你,但是...我們的正式見面也不會太遠了。”
說罷,她從懷里摸出兩個瓷瓶拋了出去,同時道:“陰陽丹,早上吃陽丹,晚上吃陰丹,連續吃,就算你身體再怎么失衡,也死不了。
如果撐不下去,陰陽丹一起吃,最好空腹吃,但最多只能用一次。
那個,我們不能被別人知道,還請保密。
期待我們的正式見面。”
杜鵑還在啰嗦。
蘇太上已經伸出了雙手,仰望著她。
杜鵑急忙抱起“臥龍”蘇太上前輩,背好了。
蘇太上對著夏極擺擺手,道:“再見。”
夏極有一種預感,這位籠罩于星光的神秘小矮子說的“再見”似乎不是禮儀,而是...真的會再見面。
蘇太上的話落下,杜鵑已經轉過了身。
暗金的斗篷隨風而動,在靜謐星光里呈現出神秘的意蘊。
而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背上的蘇太上好似昏昏欲睡。
忽地,地面如縮短成寸,杜鵑一個踏步就已經到了很遠的地方,再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遠處,拐角,華姑子和云棉的身影已經出現了。
兩女看到夏極,急忙奔跑了過來。
而直到此時,拄著刀的少年才歪扭著身子,倒在了泥塵之中。
然后在兩女急促的呼喚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華姑子背著夏極,和云棉迅速往遠而去。
沒多久,夏極醒了,把情況交代了一下。
到一處小鎮時,華姑子喬裝打扮后入鎮,購買了一輛馬車,然后再從偏僻的地方返回武當。
總之,半路上卻是再沒有遇到異常。
想來那不朽魔受了重創,確實無力再管這邊了,而云棉、華姑子都屬于被“控制”過的,那位存在即便再想控制,也是有心無力,再加上三人略作喬裝打扮,便是更不可能被逮到了。
數日后。
三人抵達了武當。
夏極被迎入道宮內,靜心調養。
而他在鳳鳴山城的事跡卻早就傳了回來。
橫穿妖河入山城,以氣魄壓得官府不干預,再在大庭廣眾之下一對一,以幻術擊敗了最擅長幻術的左慈,從而再講虞清竹從板上釘釘的嫌疑人中拉了出來。
這些事說來簡單,但不過是結果導向論。
事實上,這根本就是很難的局,任何一處出問題,都是相反的結果。
這位被不少武當弟子暗中視為繡花枕頭的少年,終于徹徹底底地獲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柔和的光線斜落到床榻上。
換上了睡衣的少年正躺在床上。
神醫坐在床榻邊看著他,奇異的是...明山童卻不知去了哪兒。
夏極問起,神醫只說那一天他離開武當后,明山童匆匆追了出去,卻再不見回來。
神醫白天陪著夏極,入夜后便是換了其他人來陪。
期間和大師兄相處時,夏極試探著問武當有沒有之前的前輩,就是活了很久很久的,比老師道玄子輩分還要高的。
大師兄連連搖頭,只道沒有。
夏極腦海里浮現出杜鵑的模樣...
那戴著暗金面具的神秘女人實在沒理由騙他。
而她也否認了長生不老。
以及說不久后會正式見面...
既然和凡塵的勢力那般疏遠,又如何正式見面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夏極舒舒服服地躺在軟軟的床上,此次外出所遭遇的事徹底開拓了他的視野,卻也讓這個世界變得迷霧重重。
他暫時放棄了思索,而靠著床背,開始復盤著之前那短暫的戰斗。
之前的交鋒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甚至連熱身都算不上。
但是,卻印象深刻。
他沒用全力,但別“人”又何嘗用了?
雙方的交手,頂多只是在試探的范疇。
可是卻因為各種原因而被強行遏止了。
自己無法顯出本體。
對方似乎也有些顧忌過于逼迫自己,而使得浩然正氣和紫色妖火忽碾而崩潰,從而使它空手而歸,所以也沒有動用全力。
那名為蘇太上的小矮子動用的星光,堪稱恐怖,即便是自己也需要忌憚。
那就是真正的天神箓章么?
但應該也不是一般的吧,畢竟...他從沒聽說過天神箓章能表現出這種層次的恐怖力量。
自己浩然正氣的力量在俗世已近乎無敵,即便那五百鐵騎侍手持蓮紋槍,也根本無法做到阻擋自己哪怕一點。
至于那河里的妖怪,哪怕數量再多也都不足為懼。
只不過,這樣在俗世近乎無敵的力量,卻似乎只能防御住那不朽魔的攻擊。
而不朽魔顯然沒動真格,他甚至都沒有出現,而是動用了凡人難以理解的攻擊手段。
可即便如此,它卻還是被那一道星光近乎直接“秒殺”了。
然而,動用了星光的蘇太上看起來精神很不好,這算是后遺癥么?看來并不是能夠安全使用的力量...
除了這些“硬實力”之外,還有“她”那樣的“軟實力”。
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時時刻刻都能以不同的身份出現在你身邊。
嚴格來說,他的一身實力也屬于硬實力,而非這種軟實力...
再有,那句趨向合并,成通天之道又是什么意思?
夏極想著想著,陷入了沉思。
這個世界原本歌舞升平的一面正在緩緩褪色,而真實已經對他打開了一道門縫,讓他能隱約窺探一點點內里的景象。
但既然那位杜鵑說了“正式見面”,想來也快了。
另一邊,
阿紫則是奉命去往后山,第一是看看后山樹妖們,第二,是觀察主人種下的那桃核是否長出了幼苗。
事實上,桃核并沒有那么快生出幼苗,
而樹妖們在失去老爹的光照后,也都百無聊賴地如同普通樹一般。
只有那兩個黑甲樹妖,如守衛般護住桃核的幼苗。
整體而言,這就是一片靜謐的森林,如果不是阿紫知道那些東西是樹妖,還真是會被騙過去。
暴君不在的日子,叢林里猴虎蛇熊四大家族也恢復了平靜。
阿紫巡視了一圈后,就回來匯報說一切太平。
夏極點點頭,現在的后山對他而言,就那個桃核最重要,其他的都只是幫助他獲得了“樹妖培養經驗”而已。
此時,他看著木棱窗外的夜景,忽然生出一絲絲疲憊的感覺。
“好久沒去山下看慢慢媽了。”
“阿紫...明天白天,你隨我一同去見我娘。”
這算是用自家寵物冒充女朋友的欺詐行為。
但沒辦法,他并沒有道侶。
而也許回家,能夠讓他那奇怪可怕的思維方式稍稍調整過來。
小貍貓很開心的答應了,一轉身又暗暗捏緊小拳頭,心底默默為自己打氣。
明天的阿紫也要元氣滿滿的加油呢,一定要給主人的娘留下好印象!!
嗯嗯!
加油,阿紫!
夏極繼續道:“對了,去山里摘些水果,桃子什么的...如果沒有,就讓樹妖們長出來。”
“是!主人!”即便是所有人都想睡覺的黑夜,阿紫依然元氣滿滿。
只不過,她的心在哭泣。
懂的。
都懂的。
主人其實已經破產了吧?
所以才會讓她去山上摘水果,而不是去鎮上的時候順便買一點。
與左慈的斗法,已經耗盡了主人本就微薄的財產,真是...一言難盡。
阿紫和主人都是窮光蛋了。
嚶嚶嚶。
此時,武當山腳的小鎮上。
星星點點三兩盞燈。
紅光透出油紙的燈籠,如鮮血般溢到四周,染出一團又一團暗沉的光,隨風在冰冷的石板上搖晃,發出吱嘎吱嘎的刺耳尖聲,在寂夜里好像一根根針在戳著耳膜。
莊慢慢如以往一般,早早地關上門扉。
她已經再度習慣了一個人居住,平日里也因為“武當家屬”的身份而和周邊同樣身份的鄰居打成一片,說說笑笑,聊東聊西,日子過的并不孤單。
在這種并不太平的世道,能夠活在武當山腳,直接受到武當道士們的庇護,這已是一種特權和別人所羨慕的幸福。
莊慢慢很滿足。
她雖然早年失去了丈夫和女兒,但是...她卻又收獲了一個聽話懂事的兒子。
雖然許多人都說她的兒子是繡花枕頭,不學無術,可是...她依然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
在她眼里,自家兒子是一個很有想法和主見的人,別人不過是不理解他罷了。
因為武當的刻意隱瞞,所以莊慢慢并不知道自家兒子體內“妖火與正氣平衡,瀕臨死亡”的狀態,也還沒知道她的兒子在短短的時間里到底做了什么事。
夜色漸深...
莊慢慢這樣的老人,在睡前就喜歡多想事情。
她想著她的兒子,還有過去的丈夫和女兒。
說來奇怪...
她好像開始忘記她的丈夫和女兒。
甚至,她有時候會產生一種...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過丈夫和女兒的奇怪念頭。
這種念頭開始的時候被她嗤之以鼻,但最近卻越來越強烈。
雖然糾結這個問題,讓她覺得根本沒有意義。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地去想。
因為太奇怪了。
她依然記得她的女兒,那么可愛,那么懂事,那么聽話。
她相夫教女,攙著女兒的手在夕陽的庭院里蹣跚行步,心想著等到她白發蒼蒼時,女兒也會攙著她走過一條又一條的道路。
她教導女兒識字,耐心地讀著“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心想著等她老到說話含含糊糊的時候,女兒卻能口齒清楚地陪她說說話。
那時候的女兒,就是她的未來,她從沒有忘記。
可為什么會產生女兒是假的,攙著手走路是假的,教導識字是假的,丈夫是從來都沒有的,一切其實都從來沒有過的想法?
夜風里。
月光下...
一個雙眼迷離如絲,卻白衣飄然的負劍道姑正牽著馬,走入了這個小鎮。
她抓著韁繩,絕美的側臉未施粉黛。
綢袍隨著長腿的邁動,而前后叉著,露出那一雙雪白晶瑩的長腿。
她明明是道姑,卻沒有束冠,只是任由長發隨意鋪在背后,被發箍箍起,如水墨瀑布在低端被束流。
美的毫無束縛,飄然若仙。
噠...
噠噠...
腳步聲,輕緩而溫柔。
而遠處街道的屋舍里。
莊慢慢根本無法入睡。
今夜,那種感覺特別強烈。
好像有什么正在拼命地夯擊著她的腦海,讓她過往的記憶在慢慢毀去,融化...她越發地開始懷疑過去是不是真實的。
她到底有沒有過丈夫和女兒?
她想的頭疼欲裂。
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嚴重。
“啊...啊...”莊慢慢發出有些痛苦的聲音,她伸出已有些枯皺的手撕扯著自己的頭發,以對抗頭疼。
噠...
噠噠...
那腳步聲,依然不急不緩,好似在享受此時這夏夜的月光。
“救命,救命啊...好疼,我的頭...好疼!!!”
“啊”
莊慢慢只覺腦海里戳入了許多針,劇痛無比。
驟然...
她腦袋里猛地傳來一聲炸響。
眼前一片蒼白。
她從床榻上直接滾到了地上,大口喘氣,大汗淋漓。
而,忽地她瞳孔圓睜,死死瞪著面前的地面。
她想起來了,
全都想起來了。
她...從來都沒有過丈夫!!!
也根本沒什么女兒。
那個女孩,忽然走入了她的世界,然后...她就產生那許多根本不存在的記憶。
不過,那女孩也沒對她怎么樣,只不過讓她多出了一份“她和那不存在的丈夫被盜賊殺死”的記憶。
“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
莊慢慢的瞳孔里生出極深的恐懼。
咚咚咚...
敲門聲忽然響起。
這時候是深夜啊...
怎么可能有人敲門?
莊慢慢如墜冰窟,瞪大眼恐懼地看著門扉方向,手足冰冷,心臟好像被一只陰冷的手攥緊,完全動彈不得。
門,被直接推開了。
鎖似乎沒有起到任何阻攔作用。
門外,慘白的月光里站著一個披散長發的雙眼迷離的美麗道姑。
“娘...我回來了。”
溫柔的聲音響起,還帶著久別重逢的哽咽。
莊慢慢看著她,瞳孔里的恐懼忽然變淡,越來越淡,然后消失,再然后變成了驚奇,喜悅,恐懼的淚水變成了真情實感的熱淚。
“囡囡...囡囡...真的是你嗎?”她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異常,那就是明明和女兒分開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一眼就認出來?
“娘...是我,我也是最近才從無意得到您的消息,恕女兒不孝,竟來的這么晚,讓您老人家擔心了。”
莊慢慢起身,上前抓著道姑的手,一個勁地往屋里拉,一邊拉一邊哭一邊擦去淚水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晚飯吃了嗎,娘給你做...娘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陽春面了。正好家里還有蔥花,娘給你做...”
小片刻后。
一碗熱氣騰騰、浮著翠綠蔥花的陽春面放在了桌上。
道姑坐在桌邊,小口小口地吃著。
莊慢慢坐在她身側,自己的親生女兒怎么看都看不膩,而千言萬語梗在心底,更是不知從何說起。
她看了看女兒的裝扮,道:“你...你也到道觀里去啦?”
道姑邊吃面邊說:“是啊,娘...當年我被強盜追殺,天道宗的師父救了我,也收我入了道觀。為什么娘要說也呢?”
莊慢慢道:“娘給你收了個弟弟,把他養大成人,他也在十三歲那年上了武當,做了道士,所以娘才說也。”
“弟弟?”道姑露出笑,“什么名字呢?”
“啊,他叫夏極,是張真人托我照顧的,可是...我把他從小養到大,可是真的當做親生兒子了,以后你們要好好相處。”
道姑笑道:“娘...還有一件事,希望您不要生氣。”
莊慢慢故作嗔態道:“娘怎么會生你的氣呢?”
道姑說:“天道宗的師父看我有仙緣,所以重新為我求了個名字...”
“沒事兒,你原來的名字確實太土氣了,都是你爹沒文化,能讓仙長為你重起一個名字,也很好呢。”
“呼...那我放心了。”
道姑舒了口氣,迷離的眼睛笑成了線絲,“娘,現在我的名字叫莊魚,字曉夢,是天道宗的大師姐。
只不過,三天前已經被驅逐出天道宗了,現在,無家可歸。”
PS:第二更中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