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家后,古手川神見換好衣服,喝了一口水,直接就去院子里練劍了。
最近雖然功力進境喜人,可要是每天不練夠六個小時的話,心里總覺得會不踏實。
鄰居家二樓的窗簾拉開了,小鳥游花舞推開窗戶,給屋子里換空氣,順便往院子里看了眼。
而這一看,就看了一個半小時。
她艱難移開目光,強行把注意力放到書桌上,但一個不留神,視線又是溜出了窗外去。
院子里,古手川神見正在舉他的兩個大杠鈴,身上肌肉都鼓脹了起來。
沾染少許暮色的陽光斜斜灑滿了半邊天空,伴著幾聲烏鴉叫。
他始終維持著一口丹田氣,不斷地去“淬煉”它。
這是習練五年時間的拳腳功夫和劍法以后,師父才會傳授的內丹吐納修行法。
內丹,其實就是內力的別稱。
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等一身勁力練“活”了,體內的氣機漸漸增長到一定程度后,就可以通過特別的方式來鍛煉和壯大它了。
所以這些并不是什么玄之又玄虛無縹緲的東西,一切從科學的角度都解釋的通…至少他上一世的時候是這樣。
漸漸的,他渾身氣勁有了脹感,接著又一點點衰弱下去,一張一弛,如此循環往復。
等天邊夕陽最后的一縷光芒消失后,他才放下杠鈴,用嘴巴長長呼出一口氣,一點點放松肌肉的同時,抬頭看了眼隔壁窗戶,略有無語:“都看三個多小時了,你不累嗎?”
小鳥游花舞臉色一紅,小嘴微嘟:“那你天天這么練習,就不煩嗎?”
“練功的美妙,只有堅持下來才能體會的到啊!”古手川神見脫下身上被汗水濕透了背心,線條優美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了空氣里,他揮揮手:“晚上記得關好窗戶,我洗個澡去吃飯了。”
小鳥游花舞目光直勾勾看著他的背部,盡管不是沒見過,可就像有一種很特別的魔力,賞心悅目到讓人移不開目光。
她忽然仰頭,捏住了鼻子,一臉納悶。
還真是沒天理了,怎么一個男生的身材都這么好!
難道只有我是個平板身材嗎?
對了,還有有佳和白川同學在…
唔,好心酸!
她帶著郁悶鎖上了窗戶,往外面亮著燈光的客廳看了眼,又伸手拉上厚厚的窗簾,往四周鬼鬼祟祟的看了眼,拿過了相機,點開剛錄好的視頻,臉上的笑容漸漸紗霧化…
洗完澡、換了身干爽衣服古手川神見把濕衣服丟到洗衣機里,設定完“洗滌”和“脫水”的時間后,背著劍袋出門吃飯去了。
這邊離咖啡店其實沒有多遠,尤其是當他逛熟了附近后,他自己還摸索了一條近道出來,非常的近。
五分鐘后,他推開了咖啡店的玻璃門,目光在店里看了一圈,看到了正在忙碌的三日月晴空,又看到了正在給客人結賬的大白貓雨宮幸子。
“歡迎光臨!”大白貓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他進來的一瞬間就招呼了一聲。
古手川神見點了下頭,找了個空位子坐下。
不過他剛坐下,隔壁桌的兩個女生像是在等他似的,猛地起身,朝他沖來,卻是直接將剛走到這邊的三日月晴空給撞了個趔趄。
古手川神見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手里的盤子,順便扶了下她。
盤子里的水杯翻了,打濕了他的袖子。
“啊,對不起…”擠到三日月晴空的女生尷尬的道歉,然后在另一個女生悄悄地拉扯下,低著頭快步走了。
古手川神見沒去看她們,把盤子放到桌子上,關切問道:“沒事吧?”
三日月晴空一手撫著胸口,微微搖頭,她往窗戶外看了看,有些生氣。
“你沒傷到哪吧?要幫你看看嗎?”
三日月晴空一愣,紅著臉一瞪眼睛,拿起手里的菜單拍了下他的腦袋,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古手川神見有點懵。
他只是在想著剛才差點摔倒,會不會崴到腳踝了?雖然他不精通醫術,但簡單的正骨推拿還是不在話下的。
所以為什么要拍他腦袋?
而回到柜臺的三日月晴空也感覺到不對勁兒了,胸口的痛倒是減輕了,可右腳踝處的酸痛一直在加重,她咬了咬下嘴唇,試著抬起腳,再放下,剛一用力,酸麻感疼地鉆心。
她皺起眉毛,下意識彎腰,靠在了柜臺上。
雨宮幸子注意到不對勁兒了,從里面繞了出來。
“怎么了,晴空?”
“老板,我好像崴到腳踝了。”
“受傷了?”雨宮幸子扭頭往玻璃窗外看了一眼,拿出手機:“今天就到這兒吧,先坐一會兒,我叫救護車。”
“救護車就不用了,老板。”三日月晴空一手捂著腳踝:“我回去用毛巾敷一敷就好了。”
“不行,還是先去醫院看看。”
古手川神見起身走到了身邊,蹲下身,輕聲道:“來,給我看看。”
三日月晴空眼眸微紅,低著頭抬起右腳。
古手川神見脫了她的鞋子,又把白襪子脫掉,看著已經腫起來的一側腳踝,伸手在周圍輕輕捏了捏,還沒發問,三日月晴空痛的已經是抓住了他的肩膀。
古手川神見抬頭道:“幫我準備一個冰袋。”
“你稍等!”雨宮幸子轉身小跑著進了后廚。
“很嚴重嗎?”痛的快彎腰的三日月晴空不安問道。
“不用怕,沒有傷到骨頭,休息幾天就好了。”古手川神見安慰著她。
“…要休息幾天?”
“三到五天。”
三日月低下頭,緊緊咬著下嘴唇,臉色晦暗。
時間太長了…
古手川神見站起身,掐著腰也轉身往玻璃窗外看了眼。
可惜那兩個女生人早就走沒影了,而且估計一段時間內也不會再來這兒。
他齜了齜牙。
雨宮幸子拿著冰袋過來了。
古手川神見接過,蹲下身,包住她的腳踝,隨口問了句:“老板,這算工傷嗎?”
“算!算工傷!”雨宮幸子不住的點頭,看向三日月晴空:“這幾天好好休息,每天的打工費還照常結算。”
“不不不!”三日月晴空趕忙擺手:“您不開除我就好了,薪水什么的就不用了!”
她又不是簽了合同的正式職工,只是兼職而已,開除她其實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沒事的,沒事的…”雨宮幸子摸摸她的頭:“你在咱這兒都多少年了?安心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