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邯鄲。
趙王宮。
“夫人,寡人最近剛剛繼位,忙碌無比,倒是怠慢了夫人你了,過幾日,寡人就安排你入宮。”
見到娼女趙偃也是一愣,有些意外,隨即驚喜說到。
雖然他如今貴為趙王,但是對于眼前的女子他還是很喜愛的。
畢竟即便他當初身為公子,但在趙國那也是頂尖人物,美女不缺,只所以如此喜歡一個娼女便是因為此女心思玲瓏,讓他仿若找到知音,很是懂得他的心思。
娼女雖為娼妓,但其實也非普通出身,昔日也曾嫁于王族一支脈貴族,后來對方受罪死后才淪為娼妓。
雖是迎來送往,但能入她門者也并非誰都可以。
而他昔日自然身份足夠,從此常年留戀于倡館,為的就是此女。
其實他也有心將人接來,不過又因為對方身份有些猶豫,加上剛剛繼位,煩心事一大堆,這才擱置。
“大王,奴家還以為你早已忘記了我。”
見到趙偃,娼女立即嬌嗔一聲,撲了上去,話語妖媚,讓趙偃整個人心都酥了。
“怎會,你可是寡人的愛姬啊!”
趙偃立即說道。
“奴家知道大王心煩,今日來此,特來為大王解憂。”
娼女趴在趙偃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聽完之后,趙偃頓時眼睛一亮,驚喜說道:“愛妃,你果然聰明,你果然最懂寡人,寡人一定要讓你入宮!”
郭開豎著耳朵,不知道娼女對趙偃說了什么,竟然讓趙偃眉開眼笑,多日來的心結一下解開。
“入宮雖好,但不為王后,卻是難以讓大王成事,只有我是王后,那么太子侑侵犯我,才能讓他名聲掃地,失去正統,讓朝臣失望,不然…”
娼女輕嘆一聲,幽幽說道,眉宇之間帶著幾枚頹然喪氣。
而郭開一聽,方知眼前這娼女野心之大,竟然不僅僅是為了入宮,更想要當一國之后,不由心驚,同時也自嘆弗如。
不過后面話中的意思他卻沒怎么聽明白。
“不過一介娼女,怎有可能當王后!”
郭開心中暗暗搖頭,“大王也不會答應的。”
就在這時,娼女卻是看向郭開,“郭相?”
看到娼女提到自己,郭開一愣,對上對方的目光,這才明白昨日對方讓自己幫忙是什么意思。
郭開頓時咧了咧嘴,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時趙偃竟是沉吟起來,“對你寡人確實真心相待,立你為后,寡人自然愿意,更何況還能幫寡人徹底解決趙侑這個麻煩。”
說著,趙偃也看向郭開,問道:“郭開,你以為寡人這個決定如何?”
“啊?”
郭開愕然抬頭,目瞪口呆,沒想到趙偃竟然真有此意,一時驚的說不出話來,隨后就聽趙偃說出計劃。
郭開頓時神情一動,這才明白了對方的手段,不由暗自感慨對方手段之毒辣,趙侑要是落入算計,公然侵犯王后,然后被朝臣堵到,哪怕明知是計也百口莫辯,徹底失去繼承人的地位,從此只能淪為臣子,無緣王位。
畢竟這個時代,可是最終名聲。
春申君、信陵君等人便靠養士養名起家。
這樣想著,他又感受到娼女的目光,想到之前的約定,加上趙偃也有意,也幫助他們解決了趙侑這個麻煩,因此立即臉上堆出笑容,“大王英明,夫人聰慧,正是輔佐大王統御后宮的最佳人選,夫人之智,郭開不及也,有夫人在,大王無憂也!”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
趙偃頓時拍了拍郭開的肩膀,沒拍一下,郭開便矮一份,低下的頭,臉上露出一抹苦澀。
這可不是一個好差事。
這要是宣布出去,趙王要立一個娼女為后,整個趙國恐怕都會引起軒然大波,列國也會嘲諷趙國,趙國將淪為笑柄。
這必然會引起許多朝臣反對,可以想象,周旋此事的他,必然要受到不少攻殲。
好在他得趙偃信任,應該能夠抗住。
也正因為他全靠趙偃才能當上相邦,就必須為趙偃做事。
第二天,趙偃便宣布立倡女為后之事,群臣沸騰,郭開這上訴直諫,以各種典故將百官詭辯了下去,讓倡女終于得償所愿,成為名正言順的趙王后。
很多人雖然不滿,但王后終究是大王的家事,更何況郭開還說出倡女已懷有大王子嗣一事。
這才不得不讓大家認了。
而更多的人則是準備等太子侑回來再說。
現在就任由趙偃胡作非為。
十數天后,趙侑風塵仆仆趕回來,卻受到趙偃在野外召見,趙侑帶著疑心而去,卻見帳內一個穿著淺薄紗裙,身姿曼妙,姿容艷麗的女子。
在秦國吃了一年的苦,乍然見到此等絕色,加上有催情之香點燃,趙侑一時難以把持。
但還不等他行動,女子就抓住他的手腕,同時解開衣裙,然后大聲呼喊。
聞訊而來的宮女、侍衛、宗族、朝臣頓時趕來。
娼女更是哭哭啼啼,說是趙侑竟然要對自己不軌。
雖然眾人對娼女說辭不以為然,畢竟是一個娼妓,迎來送往,天知道有多少男人上過,但如今對方終究是一國之后,此事傳揚出去,必將致使趙國王威大損。
趙偃也怒氣沖沖而來,大聲斥責趙侑心懷不軌,妄圖奸、淫王后,以一個極為拙劣的陰謀,竟然使得趙侑名聲大損,如此丟人之事,致使宗族緘默,再不提太子侑之事。
眾人雖知這是計,但卻也只能認了。
因為趙偃再不堪,依舊是名正言順的王。
而趙侑剛回國就被按上了一個意圖奸、淫王后之罪,趙偃與之相比,那點破事簡直是白蓮花。
而被暫時幽禁的趙侑更是氣的發狂,卻是莫可奈何,忍不住流出淚水。
自己千辛萬苦趕回來,沒想到卻是這個局面,本屬于自己的王位,被自己的弟弟占據,這讓趙侑如何不心態失衡。
最終只能去為趙孝成王守孝,避開世人目光。
而毛遂也因為這件事,被趙偃所厭惡,逐漸被排擠出朝堂,回到老家。
不過那已經是幾個月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