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出鬧劇之后。
嬴政與趙姬母子之間的感情,更加深厚。
“我說過,將來我會保護母后的,現在是時候輪到政兒來保護阿母了。”
這時,趙姬突然坐了起來,轉過身,期待地看著嬴政,“那政兒你準備如何保護阿母?”
“啊?”
突然問題,讓嬴政愣了一下。
趙姬唇角翹起,臉上露出迷人微笑,笑意盈盈地望著發愣的嬴政。
嬴政一貫表現出的成熟,如今突然露出呆萌,讓趙姬感覺很有趣,就好像回到了嬴政小時候一樣。
“那母后希望我如何保護阿母呢?”
嬴政笑了一下,反問道。
“一點也不誠心。”
趙姬握緊拳頭,輕輕錘了一下嬴政的胸口,“你說要保護阿母,當然是你來告訴我如何保護了,你反問阿母,究竟是阿母保護你,還是你保護阿母呢?”
趙姬說著,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道。
片刻后,嬴政輕聲說道:“我知道母后害怕孤單,害怕一個人。”
趙姬身子微微一僵,她確實害怕,沒有依靠她整個人都會很惶恐,當初為了愛子,硬撐了六年,但那時還有希望。
現在夫君死了,只剩下愛子。
愛子就是她僅剩的依靠。
但愛子是秦王,以后會很忙碌,所以她很害怕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獨守深宮。
這也是為何今日聽得有人離間她們母子感情的事情后,會如此焦急。
因為她很害怕被誤會,害怕愛子離她而去。
那樣,她真的無法忍受。
“當初在邯鄲的時候,那個風雷交加的夜晚,外面的雷聲震耳,仿若大地都在震動,母后身子都在顫抖,但卻死死抱著我,還安慰著我,讓我不要怕。”
“其實當時政兒真的沒有怕,政兒怕的是母后害怕,而自己卻不能讓母后安心。”
嬴政雙臂逐漸用力,聲音又些低沉,“但現在不一樣了,政兒已經長大了,從此以后,政兒能夠真正的保護阿母,讓阿母再不受傷害,讓阿母能夠安心。”
“阿母說過,只要政兒陪伴在阿母身邊,阿母便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
趙姬的臉頰緊緊貼著嬴政的側臉,輕柔地聲音在耳邊響起。
“阿母放心,日后政兒會經常來陪伴阿母的,定不會讓阿母一個人孤單。”
聽得愛子堅定話語,趙姬眉眼彎彎,唇角也揚了起來,整個人無比安心,“看起來確實能保護阿母了。”
咸陽。
一處偏僻的庭院內。
“哼,沒想到這趙姬竟然真的不愛權利!”
隱秘的房間中,一個背對的身影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道:“我就不信這秦國沒有破綻,不信這趙姬真的能無欲無求!”
“可恨上一次沒能污了趙姬的名聲以及那嬴政的身世,如今再用這個辦法,怕是已經難以奏效。”
門口,一人單膝跪地,低著頭沒有說話。
許久過后,背對的人怒火才逐漸消弭,“哼,不過也好,儒家這幫一根筋是把好刀,秦國不是自詡可接納六國士子,包羅萬象學說嗎?”
“我倒要看看秦國要拿儒士如何?”
“是殺,是留,嘿嘿…”
就在這時,庭院的大門突然破開,整齊急促的腳步聲沖進院子,冷冽地聲音隨之響起,“你的事發了。”
屋內幾人臉色一變,驀然抽出長劍,沖了出去。
很快喊殺之聲響起。
庭院染血。
片刻之后,又歸與寧靜,只留血漬在地。
相府之內。
鄭貨跑了進來,在呂不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呂不韋放下竹簡,正要起身,但很快又坐了下來,抬起手道:“去將人送到大王手下之人的手中。”
“主人,我們不再逼問一番嗎?”
鄭貨忍不住說道:“這些人可是我們花費了不少力氣才找到的。”
“你只管去做便是。”
呂不韋淡淡說道。
鄭貨愣了一下,追擊低下頭,“諾!”
在鄭貨離開之后,呂不韋望向窗外,“我又豈會不知道,如果繼續拷問,一定能牽連出一批人來,但,有些事,需要點到為止啊!”
呂不韋目光深邃,漆黑的眸子與夜色一樣地深沉。
久經沉浮,呂不韋最是深明取舍之道。
今天這件事,最好到此為止。
現在秦國正準備對趙用兵,朝內需要穩定。
而且這些人大部分不過是被當槍使,波及太廣,于國不利。
因此將人交給嬴政,讓趙姬出了胸中這口惡氣,也便結束了。
“趙姬,你還真是變了。”
“當初的你不過一商賈庶女,唯唯諾諾的小女人,如今竟有此主見,如此信賴你這個兒子,這嬴政究竟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如此堅信。”
呂不韋低聲呢喃,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當初秦王宮宴的那襲明艷紅妝。
但很快呂不韋便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或許他們指責嬴政囚禁太后是假,但毫無疑問,嬴政確實限制了太后的出入,以及限制了太后所能接觸到的人,嬴政究竟在提防什么呢?”
呂不韋想到了當初入宮的時候,在趙姬身邊那個同樣美艷的女子。
他掌握羅網,而且潮女妖也代趙姬掌握了羅網一部分力量,自然知道對方的來歷。
“夜幕四兇將之一的碧海潮女妖,竟然成為了趙姬身邊的女官,而且看樣子,應是嬴政留在趙姬身邊的眼線。”
“有這樣一個聰明的女人在身邊,怕是誰都無法忽悠到趙姬,誰若接近趙姬,嬴政也必然能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呂不韋想到了自己上一次。
他掐準了時機去見趙姬,但還是被嬴政堵到。
說明對方的目光一直都在關注著趙姬這里。
甚至是極為的重視。
“哼,有些人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想拿趙姬做文章,正好讓我看看嬴政對趙姬的看重究竟能達到何種程度。”
呂不韋突然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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