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改)
胡美人只是一個插曲。
即便韓安不獻出來,回到咸陽也總會入宮的。
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此刻,他已命嬴騰暫代郡守之職,同時安撫民心,先將潁川郡整個官吏體系慢慢填充好,其他事情回到咸陽共議。
而他也即將回歸咸陽。
但在此之前…
紫蘭軒。
嬴騰也聽說過昔日太子政如今的大王在還是太子的時出使韓國的時候,曾進過紫蘭軒,因此秦軍入城之后,對于紫蘭軒極為優待,無人騷擾。
甚至還將想趁著混亂入侵紫蘭軒的一些混混就地正法。
而紫蘭軒的女子經過初始的慌亂,見秦軍從未踏入此地后,終于松了一口氣。
而此刻,紫女卻是一臉復雜。
“說好的兩年時間,如今一年多就做到了,你還真是快啊!”
依舊一襲紫裙紫發的紫女站在二樓的窗口,幽幽感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
“主人,有人來找你。”
一個侍女驚慌跑到紫女的房間,“主人,是秦軍,是秦軍包圍了紫蘭軒。”
“嗯?”
紫女疑惑轉身,目光微動,隨即邁動蓮步走了下去,“會是你嗎?從咸陽傳來的消息,你應該是在守孝才對,對,你已經很久沒有在咸陽露面了,難道…”
紫女好似想到了什么,臉色微變,步伐逐漸加快。
她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
畢竟她與嬴政只是見過兩面,論感情,根本談不上。
倒是好奇與敬佩居多。
剛開始的好奇,以及現在韓國突然覆滅這番算計的敬佩。
“紫色的姑娘,看起來紫蘭軒現在凋敝了很多。”
一道熟悉的溫潤之聲傳來,剛剛下樓的紫女抬眼一看,就見堂內一人負手而立。
那人的身高如今已過七尺(160多),相比去年又高了近半頭,已經超過了她的肩膀。
“兵荒馬亂,自然沒有人有閑心來紫蘭軒玩了。”
紫女輕嘆一聲,不過語氣倒也平靜。
“這么說來,還是我的錯了?”
嬴政轉過身,看著紫女,笑意盈盈。
“奴家不過一個底層民女,大王莫要取笑奴家。”
三尺之外,一個風姿綽約的紫衣女子,向著嬴政盈盈施禮道“小女子不知秦王駕臨,有失遠迎,請秦王恕罪。”
紫女說著,剛要靠近,兩邊的士卒便上前一步。
紫女只能止步。
“讓她過來吧。”
嬴政抬手揮了揮,兩邊的將士隨即退后。
紫女這才繼續前行,雖然那兩個護衛不算什么,但是她不能出手。
如今在嬴政身邊,依舊是上次見過的那個女孩。
只不過如今換上了一襲魚鱗甲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以及警惕。
至于實力,現在連紫女也有些看不清了。
“一年不見,昔日的太子,如今已經是天底下最強的王。”
“一年前來這里還是客,現在卻成了主人翁,而昔日這座城,這座國的主人,卻淪為了階下囚,真是世事無常,或者是說大王神機妙算。”
紫女一臉感慨,她是親眼看著還是太子的嬴政入城,看著對方離開,然后,又看著對方以截然不同的身份再次降臨。
而此地變化,已經是翻天覆地。
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少年。
“哦?”
嬴政只是微笑看著紫女,沒有回答。
紫女掃了一眼緊跟在嬴政身后的驚鯢后,這才再次看向嬴政,幽幽開口,“大王一諾等于一國,看來當初大王離開韓國之時,就已經料定了今天之局面,大王還真是謀算深遠,這天下之中,無人能及。”
紫女一臉敬佩或者說敬畏,乃至畏懼。
這不是偽裝。
正因為她聰明,所以她才明白當初嬴政離開時那番話,就是為了今天而準備。
對于分析人心和人性,紫女自信不比那些長于窺測人們最隱私欲望和動機的游說策士們差,比如蘇秦、張儀之流,只不過紫女懶得去想這些事而已。
那些踏破紫蘭軒的豪客權貴加在一起,在紫女眼里也不值一毫。
但眼前的少年秦王,卻引起了她濃厚的興趣與好奇。
從離開韓國那一日,韓國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是何等深沉的算計。
這期間,不能錯一步,一步錯,雖不能說滿盤皆輸,但韓國絕不會如此輕易覆滅。
奈何合縱聯軍被瓦解的徹徹底底,甚至相互結仇,同時埋上了不信任的種子。
別說這次,只要秦國不發瘋要直接出兵一打五,同時攻滅山東五國,那么短時間內絕對沒有再次合縱的可能。
因此就連韓國被滅這么大的事,他們都大多數沉默了。
甚至還在忙著甩鍋這些小事。
齊國依舊閉關鎖國不說話,楚國已經打算與秦國聯姻,使者與陽泉君回返咸陽,燕國這個墻頭草被趙國大軍回援又給打了出去,而趙魏兩國倒是積極派人入秦,想要知道秦王下一步動作。
這個時候,他們連威脅的話都沒準備。
因為誰都知道,只要此刻秦軍停兵,維持現狀,那么五國就不會再聯合。
望著對面嬴政那漆黑的雙瞳,紫女想起這些日子聽到的消息,泛紫的眸子漣漪不斷。
這樣的人,如此年輕便能輕易謀算一國,這天下,又有誰能脫離他的掌心呢?
紫女深思,她自問在嬴政入韓之前,兩人從未見過面,對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來歷,但對方偏偏來了。
如果以前紫女或許還留著那么一分猜測,是因為嬴政喜好女色所以才來,但現在卻不會這樣想。
嬴政當初來此本就沒有叫過任何女人,只是喝了點酒便離開。
離開韓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