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并沒有留在甘泉宮。
一堆女人在,那種無形的火藥味一般人受不了。
嬴政也不想多惹麻煩,因此為趙姬整理好衣袍、妝容之后,便回到了咸陽宮。
“去燕太子府邸。”
嬴政帶著驚鯢、焰靈姬以及王賁等護衛離開了王宮。
燕質子府。
相比趙太子,燕丹的生活無疑是太好了。
趙太子每日還要服苦役,哪怕可能去做的事情并不多,但他是趙太子,趙太子在秦國服苦役,做不做并不重要,但這份羞辱卻是足以。
而相對的燕太子卻極為自由,錦衣玉食,還能挑選舞姬娛樂。
不久前,他便去讓人搜羅了一批,今日就是這些歌女舞姬上門的日子。
既然無法改變質子生涯,那只能選擇接受。
而且他的府內也需要有這些人,屆時來客也好招待客人,還有門客。
除此以外,還能用來掩人耳目,讓人覺得燕太子沉迷享樂,放下戒心。
而在眾多歌女與舞姬之中,東君也在其中。
東君雖然答應了月神的要求,不過因為還沒到時候,自然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務,接近燕太子。
而這一次,燕太子挑選歌女與舞姬便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因此東君換了衣服,改了妝容,讓自己盡可能變得普通一些,也跟著混了進來。
此刻東君一雙明媚的眼睛正在四下打量,看起來怯生生的。
但誰也不知道,這是一個足以與墨家巨子、農家俠魁這樣的高手相抗衡的人。
“太子,這些女子你看如何?”
管家指著客廳內站立的十數個姿容各異的女子說道。
“太子,這些女子都是今日各青樓搜羅的絕色,每一個都有絕活,彈琴、吹簫、跳舞都有。”
燕丹隨意坐在主位上,抬眼掃了一眼,淡淡說道:“都各自介紹一下自己吧。”
燕丹比嬴政大一兩歲,如今十五六歲的年紀,看起來倒也頗具威嚴。
畢竟他是燕國太子,這些年也是養尊處優。
“婢子非雪,擅長跳舞。”
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走出。
“婢子婉月,擅長吹簫。”
“婢子云姬,擅長彈琴。”
“婢子緋煙,擅長跳舞。”
東君也走了出來,低著頭,脆生生地道。
燕丹只是掃了一眼,便微微點頭。
畢竟此刻東君花了妝,即便是熟悉的人見到不仔細看都未必認得出,而且氣息內斂,即便六指黑俠在場也發現不了她懂武功。
對于自己的易容術以及斂息術,東君很有自信,普天之下,沒有幾個人能看穿她的偽裝。
“太子,不如就讓她們一展歌舞,讓太子品鑒一番。”
一旁的管家立即上前說道。
燕丹正要開口,這時一個門客匆匆跑了進來,“太子,外面有一人自稱太子好友,要見太子。”
“嗯?我的友人?我在咸陽有什么友人?”
燕丹眉頭一皺,目露疑惑。
雖然這些年,他廣交江湖中人,但迄今為止,并無秦國人。
更何況是在秦國咸陽,他的那些江湖朋友怕也是進不來。
“太子,要不我將他們趕走?”
門客看到燕丹臉上疑惑之色,不由小聲問道。
“不用。”
燕丹抬手制止,“我倒要看看是那位朋友,請他們進來吧。”
“諾!”
見到突然變故,眾舞女只能一臉茫然的退到一邊。
人群中的東君也面露疑惑。
不久之后,一道熟悉的人影踏入,燕丹頓時眼睛大瞪,目露驚愕。
眾舞姬中,東君也是一怔,面露驚訝。
她雖然沒有與嬴政正式照面,但也遠遠見過,因此認得嬴政。
“丹,看來你終于恢復過來了,有這些歌女舞姬,也能為你排憂解悶,這樣我便放心了。”
嬴政帶著驚鯢與焰靈姬走了進來,看到廳內情況,嬴政目光微閃,隨即沖著燕丹點了點頭,一副如釋重負地模樣。
“參見…”
燕丹的臉色卻是并沒有什么驚喜,畢竟兩人數日前才有過一次吵架,他也不知道嬴政突然來此的原因。
雖然心中起疑,但燕丹還是準備見禮,這時嬴政卻抬手制止,“在你的府里,沒必要要那么生疏。”
“太子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嬴政環顧一周,說道。
“秦…請坐!”
燕丹剛要稱呼秦王,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叫出來,同時自己也離開主位,坐在了嬴政對面的席位上。
“嬴政來這里做什么?”
東君心中暗自生疑,畢竟數日前她就是跟蹤燕丹入秦王宮,才會發生后來的事情,反被抓包,還被月神給訛詐了一次。
“今日我來此,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向巨子求證。”
嬴政坐下之后,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燕丹眉頭緊蹙,深深望了一眼嬴政,他是很忌憚嬴政見六指黑俠的。
不過他沒有理由拒絕,只能對旁邊的墨家弟子沉聲說道:“去請老師。”
說完,燕丹正準備讓房間內的眾女子離開,嬴政卻是拍了拍手,“丹,既然來了,不請我欣賞一下你這里的舞樂嗎?”
嬴政笑看對面的燕丹,說道。
聽得此話,燕丹放在案幾下的手不由緊握,臉上卻只能擠出笑容,“只是怕我這里的舞樂不入你眼,既然有意,那我自無不可。”
燕丹說著拍了拍手,對著一側的舞女說道:“將你們的拿手絕活都上演一番,為貴客獻禮。”
“諾!”
眾女也不知道嬴政的身份,但也看得出對方必然身份高貴,能讓一國太子都平坐,再觀其年齡,很有可能也是一國公子。
因此很快都排列好,古箏也搬了進來,準備齊備。
不一會,廳內琴聲響起,眾舞女也隨之翩翩起舞。
嬴政一副輕松模樣,欣賞著舞樂。
反觀對面的燕丹卻是眉頭緊蹙,“他究竟為何來此?找老師又是為了什么?”
燕丹心頭起疑,畢竟他不久之前才與嬴政見過面,嬴政理應不可能再見他,更何況還是這么短的時間。
“難道…”
燕丹心下‘咯噔’一聲,抿了抿干澀的嘴唇,“難道是那件事?”
雖然心中想道了緣由,不過燕丹卻是沒有表現出絲毫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