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后,潮女妖便恢復肅然,立即回稟,公私,潮女妖還是分的很明白的。
她也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勾引嬴政,什么時候不可以。
“大王,根據羅網傳來的消息,以及我在新鄭留下的人手探查,姬無夜已經與血衣侯匯合,率領十萬大軍陳兵新城。”
“這個位置很特殊啊,可進可退,即可與秦合兵一處,也可讓秦軍深入,與聯軍合縱圍剿秦軍。”
嬴政微微點頭,瞇著眼繼續問道:“那你以為韓國會如何選擇?”
“軍國大事,奴家豈敢擅論,而且大王不是早有定計了嗎?”
潮女妖很有分寸,微微一笑,沒有多言。
“那你覺得姬無夜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嬴政背著雙手,轉過身,望向東方。
聽得此話,潮女妖眼神一閃,她知道,這是嬴政終于準備對韓國出手了,“姬無夜號稱‘韓國百年來最強之將’,在韓國經營數十載,權傾朝野,專橫跋扈,老奸巨猾,貪圖美色,醉心權力。”
“因此想要他叛韓卻是難以達成,他在韓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就連韓王也要受到他的壓制,這樣的地位,已經達到了天下之最,這天下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再能給他這樣的地位。”
“是啊,利益已經無法誘惑他,但是性命呢?”
嬴政眼睛微微瞇起,輕聲說道。
“性命!”
潮女妖目光微動,隨即笑著說道:“姬無夜這樣的人,既然走到了權利的頂峰,那么自然是惜命的,但是姬無夜本身就是當世頂尖強者,一身橫練武功,即便是超一流也難以殺他,更何況他統御十萬大軍,身處軍中,身邊護衛無數,高手無數,想要刺殺她,恐怕…”
“潮汐,你的眼界還是太狹窄了,國與國之間的交戰,刺殺不過是最下乘的辦法。”
“大王教訓的是!”
潮女妖一愣,隨即微微低頭,抿嘴一笑,“大王胸懷自是包攬天下,不是奴家這樣的小女子可比,奴家只希望在大王的無盡胸懷之中,還能有奴家一席之地。”
“好了,你去將關于秦國的事想辦法派人通知姬無夜,然后便去伺候母后吧。”
嬴政瞧見前方一個寺人匆匆趕來,突然說了一句,便大步離開。
不久之后,嬴政便在六英宮見到了年過四十的王翦。
這個時候的王翦遠遠無法與蒙驁、王龁等人相比,蒙驁、王龁昔日都是武安君白起的副將,而王翦也只是在昭襄王期間曾向昭襄王建言。
這些年雖也有戰事,但有蒙驁等老將在,還輪不到他出場,因此一直在藍田或驪山訓練兵馬,沒有特別出眾的表現。
因此當王翦得知自己竟然被剛繼位的秦王單獨從藍田召往咸陽,也是滿心疑惑。
同時,還有些期待。
他早已聽聞過關于嬴政的傳說,在剛回到咸陽時的那番話至今還讓不少人嘖嘖驚嘆,公子時便改善農犁,太子時便出使韓國,如今為王,必是要一展宏圖。
尤其現如今山東幾國合縱,擊敗蒙驁,退守函谷相持不下,顯然新上任的年少秦王不甘如此了。
“臣王翦參見大王。”
剛一進入六英宮,王翦便看到對面墻壁上掛著的一張簡易地圖,地圖前,一個身穿白色孝服的身影背對而立,正看著那地圖。
王翦頓時單膝跪地,大聲喊道。
“王將軍,請起。”
嬴政沒有轉身,更沒有表現出什么禮賢下士,而是直奔主題,指著地圖上的函谷關,大聲說道:“王將軍,相邦與桓齮將軍已率十萬大軍前往支援蒙將軍,現在的函谷關已經屯兵三十余萬,你以為該不該派軍與韓國合兵斷四國聯軍退路?”
王翦也顧不得嬴政為何會單獨叫他來,聽得嬴政此話,心下一急,連忙上前幾步,焦急說道:“大王,韓國雖與我秦國有約,但是只怕屆時韓國狠心背約,我秦國這支軍隊將被山東幾國吞并啊!”
“哈哈哈!”
聽得此話,嬴政大笑一聲,微微側身,看向一身秦甲,面容堅毅的將軍,“如果寡人等的就是韓國背約呢?”
“大王的意思是?”
王翦驀然抬起頭,他本來還以為嬴政終究年幼,因為自己的婚事,會信任韓國守約,如今看來,卻是不然。
“王將軍,如果我秦國現在有一支軍隊此刻滅韓,你可能拖住其他幾國聯軍?
“這…”
王翦猶豫了一下,才道:“除非合縱瓦解,五國分兵,或可逐一擊破。”
“好,寡人就給你這個機會,回藍田,調撥一支大軍,秘密前往韓國邊境,而你則…”
嬴政低聲與王翦商議。
兩人密談一陣之后,制定了大概戰略,王翦神情肅然領命而去。
王翦雖然不知道嬴政有什么辦法讓合縱解散,但是他明白,此刻不是問詢的時候。
只要合縱瓦解,那么他就有能力拖住援軍。
嬴政既然說出來,更調集這么多大軍,必然有所把握。
而因為呂不韋與桓齮的出動,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藍田軍營倒是顯得沉寂。
燕國·薊城。
燕王宮內。
燕王喜聽完秦國使者的話后,陷入沉默。
“大王,秦使所言不無道理,如今秦國屯兵函谷,即便聯軍再強,也難以攻破,而每拖延一日,都將損耗大量糧草,與其助魏毫無所得,不如乘機攻占趙國,掠奪城池土地。”
早有被收買的燕國官員立即開口說道。
“是啊大王,秦國本就是對趙、魏開戰,與我燕國并無關系,如今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幫助魏國擊退秦國,而秦國也有意與我燕國談和,不如順水推舟,賣秦國一個人情。”
“大王,那韓國一直首鼠兩端,我燕軍與秦作戰,但韓國卻是坐視不理,信陵君竟然也放任不管,并且還調撥魏軍與韓軍對峙,相互牽扯,我看信陵君是早已與韓國有了其他約定,為的就是折損我們這幾個國家的兵力。
如此一來,魏國雖然在秦國去年幾戰中折損的人馬雖然沒有得到補充,但卻也削弱了我等幾國兵力,讓我燕國白白損失,與其國力依舊持平。”
“而且信陵君居趙十幾年,深得趙王看重,兩家若是早已合謀,趙軍也保留戰力,屆時我燕軍大損,豈不給了趙國可乘之機!”
聽得這些后,燕王喜終于動容。
畢竟燕、趙兩國可從來不是同心,雙方仇怨同樣不少。
這時,又聽有人說道:“大王,聽說與韓軍十萬大軍對峙中,趙魏大軍居多,我燕與楚只有少數人參與。”
此話一出,燕王喜驟然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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