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
嬴政與趙姬也都隨著贏子楚熟悉府邸的環境。
逐漸適應在咸陽的生活。
其實除了一些飯食不一樣,也沒什么好適應的。
這里與邯鄲相比,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在邯鄲,他們母子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雖然有外祖父的幫襯,但依舊不好過。
有時候就連趙姬都要去做飯、干些活,所以趙姬的手在這些年也有些粗糙。
不過趙姬是愛美之人,哪怕辛苦,也一直有保養,所以損害并不多,在咸陽各種珍貴的東西,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如初。
而嬴政則按照記憶中的功法修煉。
服用了‘憶神丹’之后,他的記憶力達到了極為可怕的地步,差不多過目不忘,而三天潛心修煉,沒有丹藥的幫助,進步卻是并不大。
畢竟他已經晉升三流,想要繼續提升,需要增強的內力可是海量,自然不是短時間可以見效的。
即便是驚鯢也從三流到二流花費了近三年時間才辦到。
宿主:嬴政修為:三流初期功法:陽決 所有物:史記、耒耜經、汜勝之書。
三天時間,史記嬴政已經看了大半,耒耜經、汜勝之書兩本農書也看過。
耒耜經出自后世的唐朝,全篇并不長,只有六百余字,但文章寫得相當嚴謹,層次分明,條理清晰,述論有序。
最重要的是,這本書是專門講的是農具,內中共記載了四種農具。
分別是:耙、礪礋、碌碡,曲轅犁。
其中最詳細的無疑是曲轅犁,也是劃時代的產品,沿用千年,甚至可以說是農耕時代的神器。
汜勝之書中出現的更早,也記載著幾種農具,只不過比不上專門講述農具的耒耜經。
“等從雍城回來,便準備推廣直轅犁,直轅犁雖然比不上曲轅犁,但也比現在的普通鐵犁強多了,更加省時省力。”
農耕時代,一件能夠節省人力的‘犁’無疑是一種極為偉大的發明。
而汜勝之書則是數十年后才會出現的,上面記載了禾﹑黍﹑麥﹑稻﹑稗﹑大豆﹑小豆﹑枲﹑麻﹑瓜﹑瓠﹑芋﹑桑等十三種栽培技術。
此外,書中提到的溲種法﹑耕田法﹑種麥法﹑種瓜法﹑種瓠法﹑穗選法﹑調節稻田水溫法﹑桑苗截乾法等,可以說是一本從選苗到栽培系統性的農書。
此書中內容一旦推廣,無疑能夠讓這個時代的農作物產量大大提升。
三天后。
在嬴政離開房間的時候。
府邸之外的馬車也早已準備好。
這幾日,祖父讓蒙驁派給他的兩百大秦銳士已到,除此以外,贏子楚為了保護他們母子,又增派了三百。
這次出行,隊伍達到了五百之多。
在這大秦境內足以橫行。
銳士是大秦最精銳的士兵,都是上過戰場活下來的精銳。
尤其咸陽到雍城,可是大秦腹地。
想要組織起能夠沖擊五百銳士的隊伍,至少要數千人。
這樣的隊伍,在大秦境內不允許存在。
而小規模也最多幾人十幾人,在五百銳士面前,都是土雞瓦狗。
“政兒,我們準備出發了。”
趙姬一臉喜慶,因為在祖廟祭祀之后,他的兒子就能正式名列族譜,成為大秦未來的繼承人之一。
不過看到贏子楚之后,趙姬還是忍不住露出不舍,緊緊抓著贏子楚的手腕,“夫君。”
“夫人安心,從咸陽到雍城也不到兩日路程,來回也只有四五日,為夫在咸陽等你們。”
贏子楚輕輕拍了拍趙姬的手,溫聲說道。
他如今離不開咸陽。
其實這段日子,父王嬴柱的身體也遠不如從前,經常咳嗽。
而他又不過成為太子半年,必須留在朝堂中心。
好在趙姬也明白這點。
“夫君,我和政兒去了。”
趙姬點點頭,牽住嬴政的小手,一步三回頭。
“父親,我們走了。”
嬴政也禮貌說道。
看著母子二人踏上馬車,贏子楚目送離開。
許久之后,
“太子,該上朝了。”
呂不韋在旁輕聲提醒。
贏子楚對趙姬感情如此之深,呂不韋也很開心,誰都喜歡與重情之人合作不是嗎?
馬車上,坐著三個人。
趙姬、嬴政以及驚鯢。
這次冬兒被留下了,畢竟時間并不長。
“政兒,這幾日在咸陽呆著可曾適應?”
兒控趙姬摟著嬴政,下巴抵在嬴政的頭頂,輕聲問道。
這幾日顧著與丈夫溫存,她都很少關注兒子。
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如此冷落兒子,讓趙姬心中頗為不好意思。
好在兒子孝順,理解她這個母親。
“阿母,還好。”
嬴政在趙姬懷中蹭了蹭。
除了系統,他夢中記得的并不多,最清晰的不是他橫掃六合,稱雄于內,獨尊天下的驕傲。
而是年少時與母親的相依為命,以及最后母親的背叛。
或許也是未來的他最大的痛,無可彌補的痛。
而母親的背叛,也讓他不再相信任何人,成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所以,這一世,他格外珍惜。
他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馬車一邊,驚鯢穿著淺粉色衣裙,看起來像一個普通侍女,柔柔弱弱。
看著嬴政少有出現的眷戀神情,以及母子兩人說著悄悄話,不時笑出聲來,驚鯢清冷眸子中浮現出一抹茫然。
這種溫馨,她從未享受過。
她是孤兒,被呂不韋所掌控的羅網收養,然后訓練成殺手。
她的童年只有枯燥的修煉以及殘酷的殺人。
優勝劣汰,淘汰代表著死亡。
她能成為如今羅網最杰出的人之一,可見經歷過多少殺伐。
而在趙姬與嬴政離開咸陽之后。
咸陽內各處酒館之內也聞風而動。
酒館可是各國間諜最喜歡的地方之一,因為在這里能夠打聽到很多消息,也最容易讓他們相互傳遞消息。
“大人,那個剛到咸陽的小娃去雍城祭祖了。”
一個隱秘房間內,傳出恭敬之聲。
“有多少護衛?”
“五百。”
聽到這個數字,竹簾后的人沉默了。
五百銳士,在戰場上不算什么,但是秦國境內想要消滅這么多人,無異于天方夜譚。
跪在對面的人小心抬起頭,掃了一眼,竹簾遮擋,他只能看到陰影。
“看來秦國對這小兒頗為看重,只是回雍城一趟,便派出了這么多人。”
良久之后,竹簾后的人冷笑一聲。
要知道,即便是君侯乃至使臣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尋常時刻也不過數十人跟隨。
“大人,那我們是否要取消計劃?”
跪坐在外的人小心問道。
“不,這樣的保護反而越發說明此子對秦國的重要,殺了他,足夠秦國亂上一陣子了吧?”
“那贏子楚剛剛與妻兒團聚三天,便讓他再失去,這個打擊想必也很美妙。”
簾子后的人,話語冷酷。
“大人,那我們派誰去?”
“派出在秦國最強的幾個殺手將其暗殺,即便五百人又如何?”
“暗箭難防,大人所言極是!”
對面跪拜的人立即恭維。
而這,只是其中一個地方。
不過有些勢力并沒有將嬴政放在心上,因此最后出動力量的僅有兩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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