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體雙修會產生千年一次的雙生殺劫。
不過即隕落。
這簡直比普通渡劫殘酷、恐怖太多。
畢竟化神劫失敗的生靈,并非十死無生。
“本座之前就疑惑,鵬天殿的這滴血光真魄保存了如此久,卻無人使用。”
聽著舒穆妃的解釋,陳平眸中閃過一絲陰色。
“穆妃,你活了多久?”
他接著問道。
“本體誕生三十余萬載,靈智從渾渾噩噩到清明,也花費了十數萬年的歲月。”
舒穆妃臉色不變的道。
靈物得道相比人族難了不止十倍。
唯一的優點是壽元漫長。
僅是七階品質的靈泉,從誕生到坐化,少說五十余萬年的壽命。
當然,若是正常修煉,靈物的神通提升異常緩慢,與其他種族不可同日而語。
“三十萬…”
陳平驀然一驚,調侃道:“女大三十萬,我將來位列真仙可就指望你了。”
“夫君不嫌棄便好。”
舒穆妃捂嘴一笑,滿洞府的泉液又開始匯聚起來。
“對了,你剛剛所言,死在雙生殺劫下的太一門道子是哪一位?你親眼見過本人么?”
手忙腳亂的套上道衫,陳平趕緊轉移話題。
聞言,舒穆妃點點頭,青蔥食指虛空一劃,凝了一個人影出來。
竟是一名面容威嚴的女修!
“不是師父。”
陳平沒來由的一陣失望。
不過,太一門的道統延續千秋萬代,即便隔了很久才出一位道子,數量也不會太稀少。
“道子傅玉,煉虛后期的星辰強者,顏仙紗就是他的本命法寶之一,但此人也已是很多萬年前的人物了。”
在陳平身上轉了一眼,舒穆妃開口道。
“傅玉道尊…”
陳平目光玄奇的呢喃著。
時隔如此悠久的歲月,從一條見證繁榮衰敗的靈泉口中得知便宜師父的信息,倒真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太一門鼎盛時,在星辰界是什么級別的勢力?”
陳平不禁問道。
“太一門橫跨六個星辰,曾經最鼎盛時,遙遠的月仙辰也深受其影響。”
說著,舒穆妃仙裙一劃,一副星光璀璨的地圖呼之欲出。
無盡的星空。
第一層,約莫九千五百星,形態各異。
第二層,一千余顆大了不少的星辰。
陳平稍微一看,一股熟悉感浮上心頭。
這不正是金珠中,需用七階礦石才能點亮的漫天星辰烙印!
只不過第三層的數百大星和第四層的五顆巨無霸星辰,舒穆妃沒有幻化出來。
“此乃星辰界的全部區域?”
陳平試探的問道。
“據說星空深處另有更強盛的星辰,但八階以下的生靈很難抵達。”
舒穆妃回憶著自己的所知。
“五顆巨無霸星辰是一定存在了。”
陳平不動聲色的暗道。
但不入合道,都只能在星海的第二層范圍活動。
“月仙辰、陽仙辰在內的近萬顆星辰,被稱為淺星海。”
“淺星海中的星辰實力相差不大,幾乎都沒有誕生過八階的生靈。”
“星海第二層的一千余顆星辰區域,是為淵星海。”
“淵星海的修煉水平普遍強于淺星海,但也極少有八階生靈誕生。”
“太一門就是淵星海中的一方大型勢力。”
舒穆妃的一番話,令陳平驚嘆了許久。
他幻象了各種可能,沒料到一開始仿佛龐然大物般的太一門,在星辰界都稱不上頂級。
“六階生靈可遨游星海。”
“以夫君的神通,只要不遇到突發的星海亂象,穿梭淺星海和淵星海不算危險。”
舒穆妃補充道。
她看出陳平心中的顧慮。
好不容易在大千界證成頂級修士,若一遭淪為星辰界的底層,確實會顛覆心態。
但事實也是這般。
真身游星辰,化神奪天機。
這里的真身境指的便是六階的人族體修。
強勁異常的六階生靈已能勉強的縱橫星海。
“月仙辰距離陽仙辰大概多少路程?”
斟酌一會,陳平道。
“五億余里。”
舒穆妃快速回復,又道:“部分星辰的區域還比不上大千界,只不過星海中資源無數,修煉水平高了一大截。”
月仙辰是個很直觀的例子。
要非身處星辰界,六階生靈的數量或許還不如大千界。
涼風習習。
陳平一人站在巖石上仰望天空。
舒穆妃透露了許多關于星辰界的秘密。
極品靈石之上,是為仙晶。
一般流通在七階生靈之間。
而一枚仙晶約能兌換一百二十塊極品靈石。
比例倒是差不多。
另外,各大星辰附屬的大千界也不是所謂的低劣“下界”。
只是用于和星辰界區分罷了。
因為有極少數強勁的大千界,實力之盛,完全能滅掉淺星海中的星辰勢力。
歷史上的萬界法斗會,排名靠前者,不少是來自大千界的土著。
“妖族大圣下蛋,砸毀半座星辰。”
“百萬年前,陽仙辰、月仙辰受莫名之力牽引即將相撞,卻被一雙擎天巨手一撥逼開,回歸原本軌跡。”
“連續數次萬界修士法斗會的頭名都是真靈根!”
“上古時期,開界至寶渡天珊瑚印突降太一門,認可道子,使其蛻變為真太一靈根。”
舒穆妃透露的星辰秘辛,一件件的躍躍紙上。
也讓陳平向往萬分。
精彩紛呈,大能匯聚的星辰界才是他追逐道途的最終地。
“究竟要達到什么條件,才能獲得渡天珊瑚印的認同?”
陳平有些迷茫。
渡天珊瑚印是強悍無雙的開界至寶。
肯定不是一個小小的太一門能夠駕馭的。
相反,兩者間的主次關系還倒了過來。
另外,他若是在大千界就滿足了條件,珊瑚印能從星辰界破界過來授法么?
這一切的謎團恐怕要找太上閣解決。
目光一閃,陳平張口噴出了一團殷紅血珠。
正是血光真魄。
他面露一絲顯而易見的猶豫。
有完整煉虛傳承的女道子都隕落在第二次的雙生殺劫下!
而且,這殺劫將持續九回,綿延九千載,威力一次比一次恐怖。
以舒穆妃的見識,竟都未聽聞過渡完九劫的存在。
呼出一口濁氣,陳平仍還搖擺不定。
雖然他的手段遠超同階,但對上星辰勢力培養的同境界道子,還真不敢說是穩勝。
論底蘊,金珠是處于碾壓的地位。
可此物并不能保證他不隕落。
他遭墨麒麟殘尸追殺,被圣女施展的道法擊中,基本都步入了生死一線之境。
種種經歷表明,即使有金珠護道,也遠非萬無一失。
況且渡天劫,金珠壓根庇護不了他。
“轉修死玄要術之后,再去考慮法體雙修。”
陳平做了個穩妥的決定。
連瑰寶主修功法都沒有,渡雙生殺劫必定九死一生。
“穆妃,你輕點。”
“不可,這根靈木是為夫打造通天靈劍的材料!”
“一座六級的隨身陣法竟要耗費千余枚極品靈石?”
接下來的幾日,洞府中不斷傳出陳老祖的碎碎念。
起因不過是他拜托道侶打造幾座隨身陣法。
“主人,這廝也太小氣了,還是為他自己煉寶,換做是給你,恐怕連五階材料都能黑臉。”
雷陽凰花郁悶的心神傳音。
主人貴為一界巔峰的陣法大圣,連選擇材料都被斤斤計較。
如果不是打不過眼前的男子,它恨不得親自下場教育一頓。
“夫君,貴有貴的道理,你一身神通堪比老牌的化神后期,再打造普通的六級陣法實在增幅不大。”
舒穆妃好言勸說道。
“為夫不是吝嗇,但材料來之不易啊。”
嘴角一抽,陳平干脆轉身,任由道侶挑選了。
想他前后截殺了二十余頭六階生靈,身家反而上不去。
沒辦法。
干這行一定要經常磨刀,否則很容易翻船。
“火陣一套,風陣一套,神識增強陣一套。”
最終,舒穆妃挑了幾百種高階材料。
她不由感到吃驚。
一套陣法所需的材料五花八門,極難湊全。
能在一人的儲物品中湊齊三套,是有點不可思議。
可想而知,道侶這些年四處奔波的辛苦。
“需要數十年時間?”
陳平眉頭微微一蹙。
打造陣法果然比傀儡麻煩。
“穆妃,你的陣法天賦是繼承前世,還是今世自悟?”
見此女熟練的模樣,陳平好奇的道。
“我曾經在星辰界的一個陣法大宗待過三萬余年。”
舒穆妃露出一抹回憶眷念之色。
“行,動不動就數萬年…”
猛咳一聲,陳平表情無奈。
兩人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的生靈。
“夫君,還有一重要的事情。”
舒穆妃語氣一轉,神情凝重。
待聽她說完,陳平也深感棘手。
舒穆妃的人族特征在不斷的消失。
數百年后便將徹底的化為太幽玄泉。
一條靈泉的龐大毋容置疑。
普通的空間法寶壓根不能承受她的重量。
而且泉靈不能離開本體太久。
“星辰界的歷史上,也有擇靈泉當道侶的人族修士。”
“沒本事的人,只能和道侶分開,時隔很多年歲月才見一面。”
“有本事的人,身懷空間至寶或者規則三蛻,便可承載靈泉的本體。”
雷陽凰花不知是否得到授意,意識盤旋而出。
“空間規則三蛻!”
眼睛一縮,陳平并未隨便搭話。
一來他從沒打算將靈泉一直隨身攜帶。
二則三蛻規則,那是何等的遙遠。
要知道,規則一蛻、二蛻還能通過煉化屬性契合的至寶達成。
但后面,更重要的卻是天地機緣與個人的天賦了。
“玉山供奉了一件開界至寶的仿制品太合瓶。”
“此物可收納我的本體。”
舒穆妃淡淡的道。
“金飛老道所在的玉山。”
聞言,陳平心中一動,飽含深意的道:“穆妃,吞噬極晝寶域里的泉靈后,你二人的記憶不會融合吧?”
“她的意識隨夫君抹殺。”
舒穆妃坦誠的道。
“那就好。”
點點頭,陳平承諾道:“待忙過手頭的幾件急事,我便召集閣友,全力助你本體歸一!”
“夫君,通天閣招攬了多少位道友?”
舒穆妃欣喜相問。
“唔,我算算。”
冥想一陣,陳平不緊不慢的道:“兩位失蹤,一位還沒救回,另一個尚在培養階段。”
“加上我夫妻,共計六人整。”
聽了此話,舒穆妃怔住了。
“主人,我們上當了,這種實力怎么和鵬天殿,甚至陽仙辰叫板?”
雷陽凰花憤怒的道。
除了陳平外,通天閣幾人又殘又弱,如何是鵬天殿的對手?
而且還有一個處于瀕死狀態。
聽起來加入通天閣的下場都不太妙啊。
“祖樹印記在本座身上,何愁招不到人馬!”
陳平冷冷的一瞥凰花,暗含警告之意。
與鵬天殿的斗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只要他愿意放寬條件,有的是高手爭相投靠。
“風師弟應該也早化神了,可惜聯絡不上。”
舒穆妃絞盡腦汁,為通天閣搜尋合適的對象。
“隨身陣法麻煩穆妃了。”
話畢,陳平閃身出府。
“主人,你就確信此人能突破煉虛?”
花靈心神傳音道。
“我信他不止煉虛。”
淡雅一笑,舒穆妃雙指連彈,開始煉制陣法。
“曾經在上界追求主人的七階生靈都不少,他究竟給主人灌了什么迷魂湯?”
雷陽凰花不解之極。
但它的壽命已快走到終點。
身為靈泉的伴身靈草,它只想看到主人本體歸一的那一天。
一處平坦的山坳中。
劍氣呼嘯,覆蓋了肉眼能見的所有空間。
十四柄各式各樣的靈劍上下環繞。
不多久,陳平臉色微微一白,停止了大陣的運轉。
這兩套周天劍陣全由通天靈劍組成。
繞是以他的神魂強度也難以維持太久。
同時催動二十一柄通天靈寶,更是登天之難。
因此,在突破后期前,收集靈劍不必那么緊迫了。
一收靈劍,陳平念頭微晃下,黑魔骨傘掉落出來。
“閣主。”
傘靈恭敬行禮。
她的氣息遠比之前虛弱。
包括骨傘本體亦是忽明忽暗,靈性大衰。
“白素還能堅持多久。”
陳平淡淡的道。
黑魔骨傘的靈性供養白素神魂不滅,顯然已到了最后的關頭。
他只想知曉一個準確的時間。
“五、六十年。”
傘靈憂慮的道。
“用化神后期的血道修士奠基,復活后的白素會不會更強。”
陳平又問道。
“影響不大,主人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錯了。”
搖搖頭,傘靈明確的道。
“這么講,不是非得擊殺龍羽蟲洞的首修。”
陳平心中斟酌。
滿足施法的生靈之氣至今已湊齊八百余萬。
缺口尚大。
但關鍵還少一位精通血道的化神。
召回傘靈,陳平匆匆返回洞府。
幾日后。
一束近乎隱身的遁光降落在一座高達千丈的巨山跟前。
此山高大險峻。
全部是青黑兩色的巨石堆砌。
整座山峰自中間處鬼斧神工般的一分為二。
一直裂到了巨山的根基所在。
隱隱形成了一條天然的大峽谷。
“古大師,本座依約而來。”
陳平略一張口,雷音滾滾的傳達四方。
兩人當初離別時,他曾讓古醉薇留下一個聯絡的地址。
“陳前輩!”
不多時,從峽谷內射出一道遁光。
光華一散,一位腦袋碩大的女修急忙走近。
一見陳平望過來,此女竟有些慌張的轉首躲避,不敢和他對視的樣子。
陳平微微一怔,二話不說的鋪開神識,往山中滲透。
“哦?”
與一道陌生的神識一觸及分后,陳平明白了古醉薇的奇怪反應。
峽谷深處,竟隱藏著一位六階大能的氣息。
不過,此人似乎身受重傷,狀態萎靡之極。
“嗖!”
就在感應到陳平的同一刻,千里之外的某座洞府中,突然閃出一片烏芒,毫無猶豫地朝遠方射走。
陳平鼻中一冷哼,身上白鰭一展,先發制人的攔在遁光前頭。
“讓開!”
烏芒中的人影情急一喝,烏芒一閃,身形竟膨脹了百倍。
明亮耀眼,仿佛被人涂上了一層烏漆,猶如一座赤色的神像。
它邁腿一動,就要越過陳平。
毫無戀戰的意思。
“這神通有些意思。”
但陳平好似不依不饒,雙臂一甩。
“轟隆隆”的數聲悶響后,五道雷霆從手心一噴而出,直接裹了上去。
青劫仙雷和赤色巨人立刻在不遠處撞擊到一起。
“轟隆!”
神像人影的背部當即一片焦糊,血肉迸射。
照此情形的話,陳平只要操縱仙雷再發動一輪攻擊,對方必定重傷墜落。
“我古跶與你拼了!”
就在這時,高大的神像語氣悲憤的一轉身,身上一陣流轉。
表面的汗毛倒刺也延伸半丈來長,令人一望生畏。
“吼!”
只聽一聲巨吼從神像中發出,兩條水道般長的手臂猛然朝空中重厲的一揮。
禁錮其的青劫仙雷頓時激烈的搖曳,一散退避。
神像馬上恢復自由。
但四周的空間裂縫滾滾壓來,絲毫不給它喘息之機。
“吼!”
龐大神像單手一點,另一手卻沖腳底一側的灰色巨山虛空一抓。
下一刻,那巨山被連根攝起。
并被它輕易的一托而起。
“力拔山兮…”
陳平目中詫異,遠遠的施法一砸。
一大片幽黑的空間風暴咆哮不斷,絞殺下去。
只見神像臉龐兇光一露,托著巨山的手心一彎,聲勢驚人的把此山扔出。
空中一下響起連綿的尖銳爆響。
那座巨山化為一團陰影砸出,所過之地,竟全都刮起陰氣沉沉的颶風。
強烈的扭曲不停散發。
竟用蠻力把一路上的空間風暴給泯滅了大半。
接著,神像嘴巴一動,吐出一根百丈高的紫金柱子。
刺目光團爆閃下,仿佛一輪正午的烈日。
“古族的伴生之寶?”
陳平雙目劍芒一閃,將那根紫金柱子的模樣看的清清楚楚。
他毫無征兆的神魂一凝。
對面的神像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保持拿柱下砸的動作,凝固不動。
一息后,神像再一清醒,卻赫然的發現自己的渾身上下,全被密密麻麻的劍氣覆蓋。
只要它稍一走動,便會千瘡百孔。
“十四柄通天靈劍…”
神像的面孔上,流露一絲驚駭。
“陳前輩手下留情,他是我古族的太上長老!”
古醉薇全力飛來,高聲的阻止。
然而陳平卻漠不搭理,神識狠狠地鉆進神像體內。
“咦,這種經脈構造當真奇特。”
“血液中的力量也異于其他種族。”
“若把它打造成傀儡,還能少煉一件法寶。”
陳平嘖嘖稱奇,最后視線落在了古族的伴身之寶上。
神像被這人族的目光弄得忐忑難受不已。
偏偏方才領教了此人的魂術,它也不敢再冒然逃遁。
“抱歉,本座是一名傀儡師,見獵心喜罷了,古族道友萬萬不要往心里去。”
撤離那滲人的眼神,陳平抱拳笑笑。
但萬絕劍陣仍布置在四周。
“古跶長老…”
見陳平收手,古醉薇先是遞去一個感激的目光,繼而嘴皮微動,顯然是在和神像傳音。
陳平抱臂懸浮,也不催促。
他早猜到了這神像的身份。
當年,陽蟲仙宮、龍羽蟲洞幾乎移平了古族。
只有一名六階中期的古族大能帶著一些小輩重傷逃脫。
想必這見他就如驚弓之鳥逃竄的神像,正是那位僅存的古族老祖所化。
被人族打怕了,且身受重傷。
陡然遭遇同一級別的修士,自然逃為上策。
“原來是皓玉海修煉界的陳平道友!”
不久,神像渾身光芒一縮,化為正常形態。
其頭顱披覆一根根的綠瑩尖刺,三雙巴掌大的眼睛分布在臉上。
此乃純血古族的外貌特征!
“不必緊張,陳某一向喜歡和異族交朋友。”
咧咧嘴,陳平輕笑道。
古跶卻不敢放松,充滿警惕。
對方的神通簡直駭人聽聞。
即便自己巔峰時候也不是敵手。
“長老,陳前輩是天龍的故交,人品可以信任。”
古醉薇插話道。
數十年不見,她觀陳平的神通似乎又強了一大截,不禁歡喜之極。
“陳某從不欺壓異族。”
為展示誠意,陳平手指一彎,召回了劍陣。
至此,古跶才稍稍相信。
畢竟這人殺他不費太大的功夫。
“陳前輩,請入府一坐。”
古醉薇邀請道。
微微頷首下,陳平與兩位古族之人飛入了一間山府。
偌大的山腹大殿中,燈火通明。
陳平饒有興致的四處打量。
這處的石壁上,刻滿了一幅幅的巨大畫像。
全是長相奇特的神像面貌。
“此是我古族的信仰,被尊為十八煞神。”
古醉薇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想起方才古跶幻化的神像力道蓋世,陳平心中了然。
這十八煞神估計和海族領悟的九大星辰類似。
能賦予古族千奇百怪的神通。
“嗯?”
忽然,陳平在最深處的一副畫像前停止走動。
一整片石壁上,刻印著一張蛇尾人身的神像。
半躬身子,身處火海,手持一具烈焰環繞的八丈大弓,對準東方的天際。
仿佛在射著什么目標。
“這是十八煞神中最強大的一位,尊號天叱蛇,祂的神通堪比人族真仙。”
“一名古族若能傳承祂的天賦,前途將不可限量,戰力甚至超過人族的真靈根。”
“不過,京云修煉界的古族分支繁衍了百萬年,也沒有一個獲得天叱蛇傳承的血脈誕生。”
一旁,古跶面露敬色的拜了拜神像,道。
他沒有夸大其詞的意思。
因為這是族內流傳下來的神話秘辛。
當然,能否考證就另當別論了。
像人族也一樣,編纂的各種真仙事跡真假參半。
“天叱蛇。”
陳平若無其事的繼續打量。
但他的內心已然翻江倒海起來。
余光瞄向的角落,天叱蛇神像手中巨弓對準的部位。
赫然畫著一枚金光璀璨的珠子!
此珠表面環繞一圈圈的紫色雷電。
看圖中的位置,似乎是剛剛破空而出。
“金珠!”
陳平心底已被震撼填滿。
他居然在古族的神話傳說中,得到了關于金珠的信息。
兩者外表別無二致,再結合天叱蛇的地位,能讓一名真仙如臨大敵的東西,必定就是金珠無疑!
“天叱蛇神戰仙珠虛影。”
在巖壁下方,陳平看見了圖像的釋義。
短短幾字,又令他震驚不已。
虛影!
天叱蛇對付的僅僅是一道金珠虛影。
“此物的名字就是仙珠?”
陳平故作好奇的一指圖案角落。
“這個…”
古跶面露為難之色。
它一個六階,怎清楚天叱蛇神那個年代的細節。
接著,陳平舉止泰然的走開。
他不能再多問了。
否則定讓古族的兩位察覺不妥。
一張圓桌前,陳平、古跶依次落座。
古醉薇端上酒水,乖乖的在一旁侍候。
“事情經過便是如此。”
古跶說完了一段話。
轉著茶杯,陳平一言不發的思索。
這古跶的傷勢正是陽蟲仙宮的化神所創。
當年,他把開啟遺址的鑰匙之一帶在身上,另一柄則交給了某位古族小輩。
百年下來,陽蟲仙宮、龍羽蟲洞已奪取了一柄鑰匙。
古跶在營救一位古族時,暴露了行跡。
引來了兩位化神人族的追殺。
好不容易逃生后,他與古醉薇匯合,這幾年一直躲在峽谷里療傷。
“恕陳某直言,貴族遺址里大概有何寶貝?”
頓了頓,陳平笑呵呵的道:“要讓陳某助你古族,代價可不小。”
“遺址還未探測,我亦是不知。”
古跶心懷警惕的道。
他好像沒有央求對方介入。
“滅族行徑天理不容,本座不會袖手旁觀的。”
擺擺手,陳平神識猛地一刺。
“嘭!”
下一刻,只聽古跶魂魄一聲輕響,一只七彩色澤的小瓢蟲被他攝入手里。
“道友不可!”
古跶冷氣倒吸,大聲喝止道。
這七彩瓢蟲是龍羽蟲洞化神打入他魂魄中的追蹤之物。
中招后,他始終在用魂力干擾此蟲的氣息。
并時刻運功,打算逼出。
此蟲一旦暴露在外,龍羽蟲洞的幾位定然能第一時間追蹤而至!
同時,古跶也對陳平愈發的忌憚。
他幾載未成功逼離蠱蟲,竟被此人輕松的攝出。
實在叫人難以置信。
“京云亂不亂,陳某說了算,你古族本座保定了!”
沖其善意的一笑,陳平身形逐漸變淡,與周圍融為了一體。
請:wap.shuqu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