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符文細看下,全是似是而非的陌生之文。
以陳平元嬰境的見識,也無法辨認出這些文字的來歷。
但偏偏他一念之間竟盡數看懂看透,仿佛擁有著獨特的天賦一般。
這時,浩瀚無垠的識海中刺目紅金之焰翻滾不定。
一個個宛如天鳥的文字盤旋飛舞,栩栩如生神奇之極。
同時,一幅幅玄之又玄的畫面自主演化。
“太初攝魂。”
“太初劍域。”
“太初玄黃。”
隨著一種種不可思議的秘術一一展現出來。
陳平的神情變成了狂喜,漸漸又參雜了一絲的鄭重,最后整張面孔上全是震驚。
“三種規則之術!”
肩膀顫抖,陳平久久無法恢復心境。
六階雷陽凰花開啟的太一靈根會傳承雷術。
八階血光真魄衍化的神通更神秘,更強大!
時至今日,他終于切身體會到了兩者的區別。
太初三法的威力之大,實在不可思議。
第一大神通攝魂。
此術可視作是一門神魂攻擊法,亦可生成一枚魂印,從而控制生靈。
境界提升上去后,魂印的數量將越來越多。
太初攝魂法共六層,第一層就需一百股陰陽玄黃之氣!
第二大神通劍域。
太一靈根竟能衍生劍術神通,這是陳平之前壓根想象不到的。
劍修第五境雖虛無縹緲,但太初劍域還是讓他直接聯系上了一念劍域。
兩者究竟有沒有關系?
陳平暫不得而知。
因為太初劍域也分六層,可第一層就需要三百股的陰陽玄黃之氣。
他只得望洋興嘆。
第三大神通太初玄黃。
此術正是陳平最驚駭的原因。
這是一門極其強悍的規則術法。
修至高深處,具備定身、轉換空間之奇效。
但修煉難度同樣大的可怕。
太初玄黃九層!
第一層耗費一千股陰陽玄黃之氣。
關鍵此術修習的歲月也是以百年計量。
“怪不得靈泉坦露太一道子一旦證道煉虛,就算靈心雷宮的宮主也遠非其敵手。”
挑了挑眉,陳平不知不覺帶入了道子身份。
八階靈物激發的太一靈根委實超出了正常范疇。
太初三法,每一門擺在外界,俱都是匪夷所思的道法。
當然,修煉太初法的前提條件是太一靈根。
否則修為再高也只有眼饞的份。
“陰陽玄黃之氣究竟是如何煉成?”
令陳平抓心的是,他到現在還不知玄黃氣的來源。
而那雙修寶玉也是一次性之物,輕輕一碰觸就化為了虛無。
雖然金珠里偶爾能兌換,但數量相比三法的消耗卻是九牛一毛。
他有預感,最終仍得靠自己煉出玄黃之氣。
三法中,陳平迫不及待想掌握的首先是太初玄黃術。
其次是太初劍域。
不過,礙于玄黃氣的數量,他只能選擇太初攝魂。
“若耗時太久衍寧城失陷,本座責任不小。”
陳平暗暗自責的一嘆,可根本沒有中斷的意思。
兩個來月后。
地洞內的陳平緩緩睜開雙目,瞳孔的顏色迅速變深,一道黑白色的溪流潺潺流動。
他已輕松領悟太初攝魂術的第一層。
倒不是此術修煉容易。
而是太一魂體是世間最契合魂術功法的體質。
陳平感悟六十天,堪比悟法天賦優異的強者打坐二、三十載!
這就是為什么人族普遍弱了頂級種族數籌,卻屹立不倒甚至分庭抗禮的根本因素。
人族的同階至強者可不是好欺負的。
接著,陳平施展了一次攝魂術。
只見瞳孔中的黑白溪流蜿蜒一轉,方圓百里內的蟻蟲登時渾渾噩噩的趴伏不動起來。
更詭異的是,連沙土、石塊等死物都受到影響,嗡嗡直鳴。
攝魂術的神通之一,將生靈魂魄拉入幻境。
與大開大合的珊瑚法相不同,此術顯得十分陰柔難測,一般大修士都防不勝防。
陳平猜測,攝魂術已沾了一絲規則之力。
至于規則到底是什么東西,該怎么表述,以他的境界還懵懵懂懂。
總之淺顯的說,規則能使法術更加強悍。
當然,攝魂術對魂力的消耗也比較驚人。
如今四十八萬丈的神魂極限,堪堪施展兩次罷了。
接著,陳平隱去瞳孔異象,抬起手指微微一頓。
指尖處靈芒一閃,一根纖細的灰絲彈射而出。
攝魂印!
控制生靈的媒介。
此印和魂契別無二致。
不過攝魂印的效果遠比魂契霸道。
首先,印記打入生靈體內,對方的生死就完全掌握在了施術者手里。
而且,若施術者隕落,被種印的生靈也無活路可走。
這與他和大灰簽訂的主仆契約極為相似。
可主仆契約限制的是妖族,而攝魂印針對的世間萬物。
哪怕魂肉合一的惡娑族亦難逃控制。
另外,只要被種印生靈的神魂強度遜色于施術者,統統屬于攝魂的有效范圍。
譬如他的神魂是四十八萬丈。
對方就算是四十七萬九千都無濟于事。
深想一下,陳平愈發的激動。
某些種族的魂魄天生弱于人族,但其他神通卻鶴立雞群。
若把攝魂印打入此類生靈體內,他立馬可多出一位強勁的幫手。
自然,印記本身異常脆弱。
必須在對方無反抗之力的時候種下,方才有絕對的把握。
“顧道友倒是個測試攝魂印的好人選。”
陳平一摸下巴,陰惻惻的笑了。
剛剛閉關結束,他鋪開神識在城內掃了一圈。
獸潮大軍已兵臨城下,把衍寧全島圍堵的水泄不通。
所有的元嬰、金丹修士全部聚集在城墻,隨時準備應對高階妖獸的出現。
在眾元嬰的隊列中,他看見了一臉蒼白的顧思弦。
此人竟真的突破瓶頸,成為了和他一輩的元嬰真君。
本來,顧思弦理應靜修數載,穩固境界并調養傷勢。
可當前局勢危急,他不得不臨陣磨槍的湊數了。
畢竟神通再弱的元嬰對付四階妖獸還是能雷霆壓制的。
金珠空間。
陳平盯視著一方褐色土地,面色陰沉。
取走雙修寶玉后,光罩消失,金珠附送了一份削破腦尖也想不到的寶物。
一塊五色的令牌!
雷宮宮主之令。
陳平眼睛一縮,暗暗心驚。
這靈心雷宮的無故泯滅莫不是金珠曾經的手筆吧?
如此一來,待他境界高深后,二十萬年前的幾樁滅門慘案,恐怕要算到他頭上去了。
斟酌一番,他沒有冒然取出令牌。
下一次進入極晝寶域的雷宮殿再說。
宮主的權限,令此刻的陳平想入非非。
燭火大亮的木屋內,一大家子正圍著桌子用膳。
兩位年紀六、七十的老婦和老頭坐在東椅上。
旁邊是兩對中年夫妻以及三個娃娃。
桌上的菜品很豐富。
大米,肉食,菜湯應有盡有。
“老人家,添一雙筷子不介意吧?”
一家子正默默吃著菜品,忽然人影一晃,一名紫袍人已憑空坐下。
并自顧自地大快朵頤起來。
“叔叔,那鴨腿是阿爹煮給我補身子的,你快吐出來!”
稚嫩的童音響起,焦急出聲的是一名水靈的丫頭。
年紀約莫只有七、八歲。
這小女孩的面上隱隱生著一些紅疙瘩,顯然是得過大病剛愈合之際。
“小怡!”
老者和大人們愣神后紛紛一驚,拉住小女童戰戰兢兢的跪下,口呼道:“小民見過仙師大人。”
衍寧城的修士千千萬萬。
他們平日接觸的機會并不少。
“下肚的東西小丫頭還惦記呢?”
陳平沖女童微微一笑,打了個飽嗝。
一縷縷無形之氣順著此女的口鼻穿入,旋即流入各大經脈。
“爹!”
小怡嚇了一跳,慌張的扯住父親的衣角。
但神奇的事發生了。
下一刻,一百五、六十斤的壯漢竟被一名瘦瘦弱弱的女童給舉到了半空。
“一鴨腿換一身神力,叔叔可沒白占你的便宜。”
說完,陳平的身影模糊扭曲,當著眾人的面消失無形。
“仙師,高級仙師!”
一家子喜極而泣,情不自禁的跪下磕頭。
“轟隆”
幾天后,衍寧城四周開始響徹連綿不絕的爆裂重音。
以衍寧數個方向的城墻為突破口。
妖云翻滾,遍布眾多的妖獸族群。
下一刻,仿佛集體得到了命令似的,一道道法術劃破天空,鋪天蓋地的激射而出。
尚未等這些妖靈力接觸防護禁制,衍寧城中就轟鳴聲大奏。
一座座的三、四級陣法在城墻憑空浮現。
各種光霞閃動之下,無數火球冰刃土錐等攻擊,從陣法內潮水般的狂涌,化為陣陣光浪和妖獸群迎頭撞到一塊。
霎時,天崩地裂的巨響在衍寧城前轟鳴大作。
爆裂產生的強烈靈光,幾乎將原本的黑沉沉的天空點亮了大半。
在術法的照耀下,清晰可見妖獸從四面八方鋪上。
大部分于海中奔襲前行,有的在低空滑翔俯沖,有的在更高處鼓動翅膀狂扇。
至此,時隔不久的獸潮正式拉開了序幕。
守城的人族修士早歷經過數次妖獸襲城。
不僅不慌張,還躍躍欲試的加入了大戰。
元燕盟的幾位老祖已經下令。
扣除聯盟的損耗后,獸潮收獲的材料全部分給守城修士。
如此大方慷慨的分配方式,直接激起了每個人心底的斗志。
距離先鋒獸潮的萬里外,一方海域下,匍匐著一頭十丈左右的金影。
此獸形若大貓,渾身金毛目放黃光。
尤為奇特的是,這頭貓妖的耳朵和身材不成比例。
一雙五、六丈高的火紅巨耳豎起,占據了身子的一半還多。
此妖的顯眼巨耳上細下寬,像極了螺旋狀的怪塔。
仔細一看,貓耳中還流溢著一縷縷的深紅火苗。
只是泄露的一絲,就將方圓十里的海水蒸發干凈。
“臭貓,本王最厭惡的就是妖火,你若不加收斂,休怪我臨陣抽身。”
這時,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驀然響起。
原來,在貓妖的身旁,還躲著一名一臉陰沉的血袍少年。
只是貓妖體型龐大,容易被忽略罷了。
“堂堂碧水一族的老祖宗,竟以人族形態行走修煉界,說出去豈非讓萬妖笑話。”
金貓輕吼一聲,語氣不屑的道。
“碧水雙瞳的天賦神通用人身施展威力更盛半籌,本王何須顧及爾等的想法!”
血袍少年目光一收,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太謹慎了。”
金貓舔了舔,漫不經心的道:“衍寧城內連一尊人族大修士都不見,若非按照慣例消耗一下族群數量,本皇早就破陣而入了。”
“本皇?”
聞言,血袍少年嗤聲一笑道:“你也只能在這小海域自稱妖皇了,天雀皇面前,你有種讓我見見膽量!”
“再者,據兒郎們的情報,衍寧城內又新來了一位元嬰修士,要不是本王奉命支援,你恐怕還拿不下此城!”
聽了這話,金貓似被激怒的嘶了一聲,冷厲的道:“小小元嬰中期安能阻擋本皇的腳步!莫說一個,再來三位也要淪為本皇的口糧。”
“呵呵,那人可是玄虻的老主子,金丹時期就斬了五階尸族,你若小瞧半分,屆時吃了大虧別怪本王沒有提醒。”
血袍少年嘴角一牽,幽幽的道。
“玄虻!”
乍聽此名,金貓圓球似的眼珠中劃過一抹忌憚。
“你的昊圣妖火也被它吞噬過精進神通吧!”
血袍少年似笑非笑的道。
“天雀皇的命令我怎敢違抗。”
金貓郁悶的道:“連天妖血脈都能返祖,你我真妖之身為何無此等機緣。”
“妖命不同罷了。”
搖搖頭,血袍少年淡淡的道:“速速派遣高階妖獸進攻,天雀皇只給了本王三年的期限。”
“滅了人族后,本王便要立刻回歸冥魂山。”
“滋啦!”
一頭五階初期鷹王破空射下,雙爪一晃,直接化為一座座白光閃動的巨山,沖衍寧城陣法狂擊而落。
十幾座三、四級陣法劇烈晃動,片刻功夫寸寸的破碎。
整個過程僅持續一個呼吸的時間。
那一片城墻上的守城修士這才反應過來。
頓時尖鳴警戒的鼓聲在城頭各處此起彼伏。
一片片光霞傾灑而出,下雨般的將漏洞全都罩住。
此刻,每人的心中皆是有了不詳的預感。
五階妖獸出手攻城,意味著天獸島的總攻馬上來臨!
“梁道友,那頭鷹妖等會由你對付。”
一座巨大的堡壘內部,暨子石沉聲的吩咐道。
“梁某劍道尚可,還能同時牽制一批四階妖獸。”
梁英卓不緊不慢的道。
“壽兄…”
暨子石接著又分配起來。
陳盟主不在,實力最高的他當仁不讓。
“昊圣猁妖交給我。”
柯羿開口道:“只要城內的極品靈石充足,此妖踏不進衍寧半步。”
“顧道友剛剛晉級,神通手段還未提升太多,就配合梁道友多殺一批四階妖獸好了。”
“謹遵柯道友的吩咐。”
顧思弦心中一凜,鄭重其事的答應道。
“誒,如今你我都是元嬰之身,不必像以往那樣拘束。”
笑了笑,柯羿隨意的道。
顧思弦則連道不敢。
一來他是剛進元嬰,實力較柯羿差了數倍。
另外便是他自己的小心思了。
原本道途無望,他不再考慮攀附強者或去低聲下氣的討好何人。
但現在壽元一下暴漲了兩千多年!
新的關系網必須提前灑滿。
這柯羿不單單是陣道宗師,還有無相陣宗的背景。
日后出了外海,指不定要投奔此宗。
“顧真君重新振作了嘛!”
就在氣氛漸漸緊張的同時,一道揶揄中帶著不滿的聲音傳入眾元嬰耳里。
壽高岑、暨子石、柯羿頓時臉色難看,神識狂掃了一遍。
結果更讓幾人心驚膽戰。
在對方主動暴露氣息的情況下,幾人竟無一個追蹤成功!
如此近的距離,陳平若有心偷襲,后果相當的可怕。
尤其被指名道姓的顧真君,面龐表情急劇變幻,最終半膝跪下,恭謹的道:“陳盟主大恩,晚輩永不敢忘。”
“顧道友,本座屬意為你更換道號,鎮鄉真君你覺如何?”
紫芒一閃,一名男子悄然無聲的踏步走出。
他居高臨下的凝視顧思弦,慢悠悠的道。
“鎮鄉!”
眾修心中一咯噔,哪里還不明白陳盟主的深意。
這土里土氣的道號分明是在敲打顧思弦,命他收斂討好陣宗的小心思。
“謝陳盟主,晚輩從即刻起就是鎮鄉真君。”
顧思弦連忙應允。
“以后不需自稱晚輩。”
陳平的神情方才好轉。
攀附陣宗沒有錯,但這顧思弦太不識好歹。
破階的化嬰丹是怎么來的忘記了嗎?
若不是他記著舊友的情分,大可以收取高階礦石后反悔。
此人也只能捏著鼻子認栽。
“爾等想的樂觀了些。”
教訓了顧思弦后,順著剛剛眾修議論的話題,陳平面不改色的道:
“天獸島一方除掉昊圣猁妖,又從外海支援來了一頭五階巔峰的碧水雙瞳。”
“什么!”
陡然聞得此言,幾大副盟主不約而同的驚魂一震。
昊圣猁妖一頭五階巔峰妖獸就已經壓的衍寧城喘不過氣。
這下,又多了一只不相上下的碧水雙瞳。
人族的局勢急轉直下,完全看不到丁點的曙光!
沉寂了數息,坐立不安的暨子石終于忍不住提議道:“事不可為,我們得另謀他路了。”
說罷,他的視線移向城外。
意圖顯而易見。
拋棄城內的低階修士,幾人抱團突圍。
“陣宗盡力了。”
柯羿苦笑一聲,和暨子石站在了一邊。
“老夫壽元不多,這次回故土就不打算走了。”
壽高岑緩緩的道,眼中劃過一絲從容和解脫。
這是做好了落葉歸根的準備。
“殺一頭不虧,兩頭是賺。”
梁英卓也異常鎮定的表態。
“天獸島坑害本宗弟子無數,顧某選擇留下!”
不知是不是迫于壓力,顧思弦咬牙切齒的道。
“壽道友,梁道友,顧道友!”
撇開另外兩修,陳平目光灼灼的道:
“群島元嬰沒一個是孬種,隨我殺妖,本座護爾等周全!”
字字珠玉直砸人心。
這一刻,年齡相差幾代的群島元嬰,無聲的意志融匯一爐。
柯羿、暨子石面露尷尬,親自體會了何叫外來修士。
但兩人沒有任何的愧疚。
本來就對元燕群島無丁點的歸屬感,犧牲性命不劃算。
“兩頭巔峰妖皇,本盟主一力匹敵!”
接著,陳平的話再次震蕩了幾位元嬰。
“陳道友,不可沖動。”
梁英卓一怔后,擔憂的道。
擺擺手,陳平笑吟吟的道:“此戰后,五階妖獸的尸體全歸本盟主,畢竟傀儡大宗師嘛,大家懂的。”
幾個元嬰齊齊無語,卻憑空被陳平給感染。
他既提前處置了戰利品,定是已胸有成竹。
“元嬰中期若抗衡兩大五階巔峰妖王而不死…”
柯羿眼睛一縮,不禁中止了這荒唐的想法。
中央海域的那位劍靈根都不一定能做到!
他憑什么?
“不對,此子好像修煉了一門挪移萬里的遁逃之術。”
柯羿暗地里警惕起來。
一聲暴喝,陳平以指作劍將堡壘石塊劈得四分五裂。
在小輩們的眼里,只見一束綻放極致光華的劍光沖天而起,遮天蔽日的劍氣轟然砸落。
觸之的妖獸群紛紛爆開,血雨彌漫。
“隨本盟沖殺,平定天獸島!”
陳平身處獸潮中,恐怖的靈壓一遍遍的釋放出去。
陰冷的海面上頓時燃燒出一望無際的蒼焰。
“嘩啦”
“嘩啦”
每一次跳動都會滅殺掉上萬數量的妖獸。
“殺!”
城中小輩們彼此呼應,一波接一波的洶涌浪潮滾向外界。
群島人族已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十數萬計的修士在陣法的掩護下跳離城墻,與妖獸們戰作一團。
“啁!”
五階初期的白鷹一個俯沖直下,帶著一股股狂風到了低空處。
它的爪子輕易洞穿幾名元丹修士的護身靈光和防御法寶,狠狠抓到了頭顱或雙肩上,再用力一撕。
幾名修士的身體瞬間被撕裂兩片,鮮血灑落。
顏色各異的攻擊密密麻麻的擊向沖下的巨鷹。
不過,這些修士的法術威力太低,均被輕易擋下。
而五階白鷹卻反被這些攻擊一下激怒。
口中尖鳴,再次俯沖而下,發起更兇狠的攻勢。
“糟了!”
那一片的人族修士瑟瑟發抖,閉目等死。
“孽障!”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冷哼后,虛空處驀然攪動。
漫天的蒼焰閃動下,一張纖細如絲的火網頓時在白鷹上空浮現。
并隨之一閃,往鷹頭一罩而去。
轟鳴聲一響,蒼焰大網結結實實的附在了龐大的鷹軀上,然后陳平法訣一催,迅速收緊。
“啁!”
白鷹拼命掙扎,一雙如靈艦般厚重的鳥翼閃動風云,竟有一些掙脫的跡象。
“竟讓你一頭五階初期的妖獸活了兩擊,陳某羞愧。”
話音剛落,陳平風輕云淡的一指,四十八萬丈的魂力悉數壓進此鷹的妖識海。
“啁!”
與此同時,白鷹腦中如遭雷劫轟砸,慘痛的掉進海里。
妖族的魂魄本就處于弱勢。
陳平對付一只五階初期的白鷹,壓根用不上神魂術。
簡簡單單的一個震懾就震的其半死不活。
“轟隆!”
電光火石間,無念羅生劍縱橫的傾斜一掃,立馬貫穿了白鷹的大腦袋。
“此戰的第一頭傀儡,笑納!”
陳平輕車熟路的收掉鷹妖的肉身和妖嬰,接著,從衍寧城中爆發出排山倒海般的歡呼。
方才還不可一世的五階鷹王瞬息隕落!
再度證明了元燕真君的神通。
“暨道友躲在城里做表率?”
陳平回眸,目光穿透獸潮,落在了暨子石的臉上。
本土元嬰一個個已隨他殺出。
只有暨子石、柯羿還在城內。
后者便算了。
城中的陣法都要他親自操控。
“陳盟主息怒。”
暨子石面如土色,不甘不愿的飛離城墻,朝著一頭五階中期的妖王殺去。
霹靂聲一響,無數金色電光從體內激射,頗為玄妙的把他包裹成一團雷球。
“希望暨道友不遺余力。”
陳平不掩威脅的說了句,跟著劍光一遁,在數萬頭妖獸的殘尸間,聲若洪鐘的大笑道:
“雙瞳、猁妖,滾出來一戰!”
此音崩山碎石,當即擴散了萬里方圓。
海域深處,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
一股濃濃的紅殷之氣滾滾而出,翻涌不定轉眼彌漫四周。
幾乎將半邊天空都遮蔽嚴實,仿佛巨妖魔神降世一般,聲勢驚人之極。
而陳平雖一動不動,可早已經防備至深。
仙土典的神通金圣玄衣隨風飄蕩,將他的面孔印的蒼勁有力。
氣勢上藐視妖王,實際需慎重對待。
昊圣猁妖擅火擅身法,尋常神通甚至能克制他。
何況另有不分伯仲的碧水雙瞳虎視眈眈。
“人族小子,本皇三招之內不殺了你,獸號倒過來念!”
那紅彤彤的火海里,一道金影一閃即逝的激射過來。
只是一個閃動就淹沒無影。
“哦,是何念法,你先演示一遍。”
陳平淡淡的說著,神魂迅速往周邊鋪去。
但下一刻,一只高耳金背的貓妖一下從虛空詭異閃出,帶著一股惡風狠狠抓下。
“這等躲避神魂掃視的挪移速度,制作成傀儡不知能保留幾分?”
陳平微微一驚,羅生劍瞬間祭了出去,往昊圣猁妖身上劈頭蓋臉的砸落。
“元嬰中期,你算什么東西!”
貓妖的妖目血光一閃,只是一張口,一顆血紅珠子發出清鳴之音的噴了出來。
珠子滴溜溜一轉,突然釋放大片的烈焰。
迎面擊去的羅生劍被這烈焰一掃下,劍身溫度節節暴漲,哀鳴一聲的從空中直直墜落。
見狀,昊圣猁妖那寶石般的目中譏諷更盛。
“嘗嘗專殺你妖族的神魂法是何滋味!”
陳平漠然一瞥,太一神魂法急速運轉。
面對五階巔峰的妖獸,他根本沒有一招招試探找虐之意。
識海里,無處不在的魂力朝神魂小人瘋狂涌去。
轉瞬間,一朵足足兩百余丈高的瑰麗珊瑚印入猁妖識海。
此法相上,三根頂冠熠熠生輝。
一道犀利閃爍寒芒的龍角,一朵茂密的青色花團,以及一根垂落的白色柳枝。
“吼!”
昊圣猁妖立馬感受到了一絲帶給它致命傷害的氣息。
妖魂一動,延伸出一條血色的獸尾。
“轟隆!”
就在兩大神魂術相撞的前一刻,猁妖的一爪攜帶撕裂虛空的巨力,把金圣玄衣撕碎了一角。
法術被破,陳平不慌不忙地掐訣一變,周天萬絕劍陣布置開來。
硬生生的把猁妖抵擋在外。
金圣玄衣術卸掉了七、八成的力量,否則劍陣很難輕易接住。
“喀嚓!”
與此同時,血色獸尾狠狠一抽,卻是僵持一息就潰散干凈。
珊瑚法相雖也消耗了不少威能,但砸實猁妖后,仍然削掉了此妖一定的魂力。
正當猁妖以為扛住了人族的神魂攻擊之際,一朵青色的花團爆綻。
四面八方花瓣懸飛。
每每一次灑落,都讓猁妖慘痛狂吼。
珊瑚法相的二段傷害!
持續半息后,陳平眼前金芒一閃,猁妖仗著絕強的身法隱匿無形。
他二話不說的仔細尋找,耳邊卻聽到一聲凄厲的熟悉哀嚎。
衍寧城下,壽高岑從高空跌落,胸口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血洞。
而在附近,一名身穿血袍的年輕男子手握著一個心臟,冷漠至極的單手一擠。
此人身上的滔天妖力盤旋四溢,但凡接觸的人族修士和靈艦盡數化為齏粉。
“嘭”
心臟粉碎,壽高岑一下重傷!
“碧水一族威名赫赫,給冥魂天雀當狗是何感覺?”
陳平雙眼一瞇,袖袍翻轉,一股令普通五階生靈為之驚駭的滔天魔氣席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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