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門道子!
靈泉自語令陳平心底浮現出更多的荒唐之感。
他不就是用血光真魄激發的太一魂體,繼而開啟的太一靈根?
聽上去,在二十多萬年前,靈心雷宮、太一門都是煉虛級勢力。
而且,開界至寶渡天珊瑚印也在太一門之中!
當然,靈泉最后的感慨深得陳平的茍同。
歲月無情,兩大煉虛宗門早便消失匿跡。
現在提起來唯有回憶。
陳平要弄清楚的是靈泉大費周章將他召來的目的。
“絕對與破陣仙雷法關聯甚大。”
這般想著,果不其然,就聽靈泉飽含期待的問道:“圣子,你的仙雷法修煉到了第四層亦或是第五層?”
“第四層。”
陳平如實回答。
“第四層遠遠不夠解開元一長老布置的封印,難道要等待下一個千年?”
雖然已從圣子的境界上大概猜出了破陣仙雷法的層次,但靈泉渾身依舊擴散出一絲幽怨。
陳平忽的心中一動,淡淡的道:“第五層的法訣師尊也傳授了下來,只可惜缺少一件雷屬性的通天靈寶!”
“前輩應當知曉,我等非雷靈根修士施展仙雷法,需要通過經脈架構雷系寶物。”
兩塊六階礦石兌換仙雷法的第五張金紋法葉!
此條件陳平已經滿足。
可惜載體的雷屬性通天靈寶是最讓人頭疼的地方。
所以,在靈泉流露心思后,他馬上把主意打向了星宿參天盤。
“即使是灌法也要十幾載的時間,寶域即將關閉,我等不了下一個千年了。”
少女虛影搖搖頭,飛身下來。
她明明沒有眼珠,但陳平卻感覺兩道刺目的視線落在了他臉上。
少女伸出一只手掌撫摸著他的面龐,接著,一股極強的戾氣爆發出來。
冰冷的泉水匯聚成一只柔弱無骨的玉手,狠狠的落了下去。
“前輩饒命,在下也是雷宮弟子啊!”
陳平發憷,膽寒的道。
因為那只小手正死死卡在他的脖子骨上,越收越緊,有種欲把他活生生捏碎的趨勢。
即便元嬰體魄也無濟于事。
一息后,少女陡然一驚,慌忙撤掉法術,竟是朝陳平單膝跪下。
“圣子恕罪,孤單太久負面情緒剛剛全涌了上來,一時難以控制。”
少女羞愧的悔恨道。
“咳咳…”
大口喘著粗氣,陳平面部的殷紅迅速消退。
這條靈泉是個瘋子!
或許是被束縛了二十多萬年,她的意識已被逼瘋了。
而且,相比打一巴掌給一粒紅棗,靈泉的所作所為更加詭異。
用秘術控制他,又命闞燁衢、塵延下跪。
陳平壓根不會被“圣子”的表象疑惑,認為可以依仗靈泉威勢獲取什么好處。
當務之急,是在這條瘋泉手里保住性命!
“前輩有需要的地方盡管直言,晚輩定竭盡全力助前輩脫困!”
陳平對靈泉方才的失禮只字不提,萬分懇切的道。
靈泉所求無非是自由。
只要此泉有一絲希望,想來絕不會輕易的下殺手。
“多謝圣子不記我過。”
少女感激的點點頭,又道:“勞煩圣子再等候幾日,寶域徹底關閉的前夕乃是禁制運轉最弱之際,成功失敗就在此一舉了!”
話一落,靈泉意識所化的水影轟然一散。
隔絕禁制解除。
闞燁衢、器靈塵延、陳平三人互為掎角的懸浮,各自安靜無比。
剛才,他們二人雖聽不到聲音,可靈泉反復無常的畫面卻是一點不落的看在眼里。
雷宮圣子又怎樣?
修為低微還不是被靈泉拿捏。
與此同時,三人盡皆生出一絲膽顫。
因顧忌靈泉在側,同病相憐的三人只簡單交換了一個眼神,甚至傳音都不敢互傳。
不過,一切盡在不言中,幾個老怪物的心里都已經有底。
“闞大哥,小弟之前偶遇兩波惡娑廝殺,究竟是因為何事?”
從容不迫的坐立,陳平好奇的問道。
“彤皇,奚皇背叛靈泉前輩,當誅之!”
沉吟半晌,闞燁衢覺得不是必須封口的秘密,于是傳音解釋道。
“彤皇,奚皇。”
眼睛一瞇,陳平下意識的掃了參天盤一眼。
寶域唯二的兩頭半步六階惡娑皇,在此之前和秦塵延可是一伙的。
他們謀劃靈泉,但秦塵延卻好端端的活著。
說明靈泉也需要參天盤的幫助。
“兩方的惡娑王隕落了那么多,觀想的高階寶物豈不是都在闞大哥手里?”
陳平語氣一變,羨慕的道。
“這小子是不是有病,死到臨頭還在考慮資源。”
聽罷,闞燁衢不由氣結,悶悶的道:“稟圣子,從惡娑王收獲的寶物全部都已上交給靈泉大人。”
“那真是可惜。”
陳平遺憾的道。
他本意打算換一根六階雷竹以及一些高級礦石。
“彤皇和奚皇戰敗后隱匿了起來,靈泉大人也找不到位置。”
闞燁衢似有深意的道。
接著,兩人一器靈默契的閉嘴不再交談。
“僅剩幾天時間。”
陳平眉頭一皺,強行鎮定心神打坐調息。
那靈泉還不知要驅使他們做些什么危險之事。
保持狀態的巔峰至關重要。
三天三夜眨眼即逝。
陳平剛煉化完一枚丹藥,少女泉影仿佛如約而至的現身。
“前輩!”
闞燁衢、器靈、陳平紛紛恭敬請禮。
“圣子折煞我了。”
少女含笑說著,單獨把陳平給拉起身。
闞燁衢目光一閃,他算是想明白了。
極晝寶域里靈泉是至尊,發起狠來誰都敢屠。
而陳平得了宮主傳承,等于是擁有了一枚不太靠譜的保命符。
就他半路投效,生死在靈泉的一念之間。
“主空間其實是一座禁閉之地,封印正是我的真身,太幽玄泉。”
泉靈首次主動暴露了跟腳。
“當年,雷宮元一長老與我簽訂契約,約定灌溉靈植三萬載以供惡娑族觀想后便會放我自由。”
“但如今已經過了二十數萬載!契約成一紙空文,我不管雷宮有何變故和苦衷,失信是事實,本泉受困在這規則不完善的寶域,境界難進一步也是事實!”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大,毫不掩飾其中的盛怒和怨恨。
“又要發瘋!”
陳平、闞燁衢隱晦互視,暗道不妙。
幾十萬載的寂寞歲月對他們人族而言根本無法想象。
究竟是長生重要還是自由重要,每個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糾結答案。
“元一長老,是你不守信在先!”
少女凄厲的一喝,太幽玄泉四周驀然浮現絲絲的紫青光霞。
波浪滾滾般向高空席卷而去。
突然,方圓千里之內風云大變,竟是被一層陰森的黑幕瞬間籠罩。
密密麻麻的符文禁制波濤涌動,匯聚成了一口巨大無匹的銀色古鐘。
“麻尼…”
四面八方,一陣陣的刺耳之音灌入。
這一刻間,整個天地仿佛都只剩下了一種聲音。
陳平等人分毫無事,可靈泉卻如遭重擊,虛影黯淡的憤怒抵抗。
跟著,銀色古鐘罩了下來。
滴溜溜的一轉,黑銀光芒閃動,憑空旋轉一圈,玄異的熱浪爆發開來。
最終居然形成了一個黑、銀雙層的光罩,把泉靈活生生的罩住。
隨即,太幽玄泉的紫青光霞洶涌的又把護罩包圍,一同淹沒。
聲勢浩大的反常舉動,令陳平和闞燁衢瞳孔一縮,猜不透靈泉的意思。
“我的真身在和寶域禁制抗衡,足以削弱其五成的威能。”
“只要關閉或者破壞掉陣法的陣眼,我就可脫離束縛,重獲自由!”
靈泉幽幽的傳音道。
元一長老的境界曾是她仰望的存在。
可寶域的禁制已運轉了數十萬載,威力衰竭的不成樣子。
否則她絕不敢與之對抗。
“請問前輩陣眼設置在哪,晚輩已迫不及待的要助你一臂之力。”
陳平面泛喜色的道。
“雷宮寶殿!”
靈泉冷冷的吐出四字。
“原來她早已清楚主空間的壁障中建著一座雷宮大殿。”
陳平不動聲色的側耳聆聽。
他有預感,靈泉所指和他去過的大殿是一處地方。
“如果圣子修煉完第五層的破陣仙雷法,獨自進入也無問題。”
“但現在可能需要幾名幫手一同破解雷宮的防御。”
說著,靈泉指了指闞燁衢,又輕輕一擊掌。
“靈泉前輩。”
分岔的瀑布洞口中,飛出一名臉型正方的瘦高男修。
正是陽羽仙宗的元嬰大修士喬星瀾!
“喬道友。”
陳平淡然的打了招呼。
當日,闞燁衢用隨機傳送珠坑了他們。
他和舒穆妃驚險逃脫,喬星瀾顯然入套被靈泉控制了起來。
“見過幾位道友。”
喬星瀾勉強一笑,抱了抱拳。
“我會分出一縷靈魄指引你們。”
就在這時,喬星瀾身體上響起靈泉的聲音。
“姓喬的被靈泉附身了。”
陳平等人心中一咯噔。
附身是六階生靈所能施展的,相對普遍的神通。
這和奪舍不是一個概念,難度也小了數十、上百倍。
難怪靈泉毫無顧忌的用真身抗衡禁制,不怕眾修反水。
目前的喬星瀾和靈泉分身也無甚區別了,相當于是監督眾修的存在。
“還有兩頭惡娑也是一大助力。”
少女再一招手,兩根蒼翠挺拔的雷竹從地下深處飛射而起。
“拜見尊位大人。”
兩頭惡娑王恭敬的搖下竹葉。
“青劫雷竹!”
陳平眼神一閃,心臟使勁一跳。
其中一根氣勢稍弱的雷竹掌握在他碰過幾次面的惡娑王手里。
而另一根雷光更濃郁的雷竹,由一名五階巔峰的惡娑掌管。
“青王,容王,這位是雷宮圣子,也是爾等真正的主子!”
少女語氣冰冷的道。
聞言,兩大惡娑不僅未震撼驚懼的拜倒,反而隱隱展現了一絲敵意。
惡娑一族血脈傳承中對雷宮修士的痛恨,可不是靈泉三言兩語能夠抹除的。
“跟我走。”
召集完眾修后,喬星瀾口中吩咐著,身形往上飄去。
“闞大哥,待會多多關照。”
沖闞燁衢拱拱手,陳平緊隨喬星瀾而去。
“這小子身上極有可能隱藏了煉虛境大能的后手,塵延,你覺得該不該和他合作?”
闞燁衢心神一動的道。
“若你能在短時間里修煉完瑰寶級通寶訣,何須與此子合謀?”
“韓豎此人陰險狡詐,想必你比我清楚。”
器靈悠悠的回復道。
“塵延說笑了,哪怕是七色瓣仙裔,也無法在數月內修完通寶訣。”
闞燁衢苦笑的一嘆,拂袖破空追去。
再未破解靈泉禁制之前,他根本不能有任何的想法。
一刻鐘后。
三大修士和兩頭惡娑王在一片黑乎乎的空間裂縫前停下。
“圣子,請施展仙雷法將我等傳送去雷宮殿前。”
喬星瀾身上的意識一拂,傳音道。
“是!”
陳平表現的很循規蹈矩,右手一抓,一息后一枚青色的雷電旋渦彈射出來。
數百道法訣飛快的打在空間裂縫內。
七、八條胳膊粗的猙獰雷龍,糾纏撕咬而上。
“嗡嗡嗡…”
空間裂縫中響起了不同尋常的顫鳴。
“進去!”
喬星瀾雙手背負,沖幾人冷漠的道。
惡娑王倒是把靈泉的話視作圣旨,當即駕馭雷竹直厲厲的射入。
闞燁衢和陳平則猶豫了半息,肩并肩跨進空間裂縫。
最后,靈泉附身的喬星瀾也不假思索的飛入。
“都來了嗎?”
喬星瀾沖附近某處瞟了一眼,轉過身的表情已變得陰森無比。
數種顏色匯聚的滔天雷海浩浩蕩蕩。
一座三層高的大殿佇立在中央,吸收著周遭的雷元氣。
殿外,懸浮著一尊令人不覺自慚形穢的大漢雕塑。
第一次進入的幾人都難掩好奇和震驚之色。
包括陳平也是如此。
他未同靈泉如實交代雷宮之行,也許能產生意想不到的結果。
“師尊!”
正當眾修觀察附近時,卻聽陳平一聲哽咽,竟朝著雕塑雙膝拜下。
“太不要臉。”
闞燁衢鼻尖一抽,暗暗的大罵道。
得到大能遺留的再傳修士罷了,這姓韓的當真把自己視作雷宮真傳了?
“晚輩太幽玄泉,見過宮主大人。”
喬星瀾虛空拜倒,神情恭敬之極。
此舉動再一次讓眾修見識到了靈泉意識的糾結和分裂。
明明對始作俑者恨之入骨,但卻又敬畏有加。
“靈心雷宮弟子,在三息內出示宗門令牌!”
下一刻,雕像的正面緩緩對準幾人,不帶絲毫感情的道。
“靈泉既召集我等入內,定有她的辦法通過。”
藏在人群里,陳平默不作聲。
“疾!”
只聽喬星瀾單手一翻轉,手中突然多出一枚白色的令牌。
他再兩手一搓,令牌外部驀然浮現一層藍燦燦的霞光。
接著此霞光仿佛遭受了什么鼓動一般,突然四下滾滾的擴散一絲絲鋪天蓋地的雷光。
令牌正背面分別刻著的“元一”、“雷宮長老”幾字清晰顯現。
看樣子,此令是靈泉口中的那位元一長老所持有。
“圣子,請將令牌放入宮主雕像手中的烙印里,這里只有你修煉了破陣仙雷法,我們一旦靠近定會被大殿陣法攻擊。”
靈泉意識一轉,將令牌遞給陳平。
此令似乎可以開啟宮殿的第二、三層!
陳平咽咽喉嚨,抱著趕鴨子上架心態朝雕像飛去。
“師尊,小子現在可不是月仙辰貴客,您千萬別整露餡了。”
暗地里瘋狂祈禱,在第三息時,他一咬牙把令牌按入拓印內。
頓時,轟隆隆巨響現出。
無數電光閃動,仿佛妖魔張牙舞爪的飛撲進令牌。
“雷宮長老,請施展任意一種本源雷法。”
雕塑冰涼涼的道。
“果然,并不是有令牌就可直接入內,第二重確認方式才能保證持令人的身份。”
硬著頭皮聚出一絲青劫仙雷,陳平踧踖不安的等待起來。
“雷宮長老,準入!”
這幾個字無異于天籟之音,登時令陳平筋骨一松。
當喬星瀾幾人在廣場上匯合,靈泉并未直接進入殿中,而是往一個虛空方向直勾勾一瞥,道:
“我養育了你惡娑一族二十余萬年,何必偷偷摸摸的不敢見人!”
“誰藏匿在附近?”
一聽靈泉的怒斥,陳平、闞燁衢、喬星瀾立刻衍生魂力掃探四周。
但一會后眾修的表情盡皆微微一變。
以大修士的神魂強度竟未感知到蛛絲馬跡。
尤其是執掌星宿參天盤,自篤不輸半步化神的闞燁衢,面色陰沉如水。
“尊位大人一令之下惡娑族自相殘殺,這就是所謂的養育之恩?”
此言一落,十數里外的一片空間模糊起來。
在極速的變幻下,一枚通體玄紅的靈果和一株藍澄澄的劍草憑空而現。
彤皇、奚皇!
自立門戶的兩大惡娑皇者。
難怪雙方一見面,就這般劍拔弩張。
“人族小子,還我燭龍仙石!”
奚皇從人群中發現了它痛惡之極的一個人影,嗓音尖銳的嘶吼道。
陳平無語的同時冷冷一譏。
這奚皇總共就和他交流了幾句話,其中一大半都是一模一樣的討要礦石。
且不提燭龍仙石已融化成了礦石精華。
就算一分未損的藏在儲物戒里,他也不可能交出來。
畢竟他的背后站著靈泉、闞燁衢、喬星瀾,甚至星宿參天盤。
惡娑皇一方處于絕對的弱勢。
“還真是你搶了奚皇的觀想之物!”
闞燁衢眼睛一瞇,陰惻惻的笑道。
雙皇統領的惡娑族群之所以潰敗,與奚皇實力驟降關系甚大。
這小子玩的一手扮豬吃虎的好把戲。
連半步六階級別的惡娑皇都栽進了坑里。
“奚皇,七階礦石是我借與你的觀想之物,何時輪到你做主了?”
靈泉漠聲的說著,又看了陳平一眼。
“呼!”
見靈泉沒有收回礦石之意,陳平暫時松了口氣。
奚皇火冒三丈的就要靠近,但被彤皇阻止,意念波動道:“尊位大人,你我所求相同,似乎無一點必要分個死活。”
“如果我釋放血陽朱果的所有潛能,這處雷宮大概率會流落進混亂空間!”
彤皇的聲音雖平平淡淡,可明顯充滿了要挾之意。
七階朱果中本就蘊含一絲空間之力。
它的威脅并不是信口雌黃。
“圣子,你的意思是?”
靈泉此刻給足了陳平面子。
“惡娑族也算雷宮部下,大家一同先把寶域禁制解除再談其他。”
斟酌著,陳平莊重肅穆的道。
他一心想脫離靈泉的掌控,形勢當然越亂越好。
幾乎同一時間,殿前霞光一卷,一名身材高挑豐盈的美婦人,滿臉笑容的出現在了那里。
此女的一對美目水汪汪的,仿佛蘊含了無盡的嫵媚。
只是略向四周一掃,幾名男修竟都有一種血脈沸騰的異樣感。
“化神傀儡!”
闞燁衢等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過去。
縱然是幾頭惡娑王也倒吸一口涼氣。
而陳平也裝作第一次見到紅綾的樣子,吃驚的低呼起來。
“這人族女修以前是星辰界某個煉傀門派的太上長老,功至化神后期,只不過得罪了元一長老,才被斬殺護衛在雷宮殿。”
“一生拿萬物煉制傀儡,最終自己也被煉成死物,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靈泉居然認得紅綾的來歷。
“精通傀道的化神體修?”
陳平眉頭一皺,總有點怪怪的感覺。
“雷宮長老,歡迎回宮。”
面對殿前的一大片生靈,紅綾絲毫異色沒有,口吐芬蘭之氣的沖陳平鞠躬道。
“靈泉前輩,一枚長老令牌能帶幾人入內?”
陳平頗為忐忑的道。
“放心,元一長老的權限非常大,僅次于同時代的幾名太上長老。”
靈泉笑吟吟的寬慰道。
“前頭帶路,本座要入宮!”
捏緊令牌,陳平壯著膽子吩咐道。
“是!”
紅綾眼神呆滯的回應著,玉手一拍,將沉重的殿門徹底打開。
第一層大廳內,所有的陳設如故,一件不少。
心懷鬼胎的眾人和惡娑皇小心翼翼地跟在陳平身后。
這雷宮中禁制遍布。
一旦硬闖后果不堪設想。
“圣子,彤有禮了。”
這時,彤皇的意念單獨傳入陳平耳中。
“圣子寬心,彤是利用折疊空間傳音,尊位大人也發覺不了。”
“若你選擇和彤合作,彤愿意助你擺脫靈泉。”
“圣子不必回答,只需往右側看一眼即可。”
彤皇接二連三的發來信息。
“太亂了,這太亂了!”
陳平暗中大感頭疼,置若罔聞的不欲理會。
“血魔靈珠!”
闞燁衢站在一座玉柱前,目光炙熱。
光罩下擺設的是一枚血氣昌盛的圓珠。
血魔靈珠,六階的魔道至寶。
一次性使用之物,由精通血、魔道的修士施法捏碎,據說威力直逼化神初期修士。
“韓老弟,你且試試用令牌能否取出來?”
闞燁衢貪婪的舔舔嘴唇,懇求道。
聞言,陳平不經意的一皺眉。
血魔靈珠若流入闞燁衢手里,對他將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闞道友莫忘了我們的目的,待封印解除,雷宮殿中的寶物自會分給爾等。”
喬星瀾微微一瞟,闞燁衢頓時打了個寒顫。
“紅綾,帶我去第二層。”
在靈泉的示意下,陳平沖傀儡不冷不熱的道。
“是,長老。”
紅綾身子一晃,帶領幾人走到了角落里的一個玉臺上。
玉臺四周刻印著無數深奧符文。
這是一座簡易的傳送陣。
陳平上次入殿時便已發現。
只不過當初是貴客的身份,不被允許接近。
紅綾吐出兩塊極品靈石,安裝在傳送陣上。
一陣白光中,眾人到了新的處所。
這就是雷宮大殿的第二層?
陳平微瞇雙目盯著前方。
此處空間相比第一層小了三、五倍。
不遠的幾十丈外,設置著一個巨大的光罩。
除此之外,四周空蕩蕩的什么東西都沒有。
但單單是光罩中的寶物就讓眾修呼吸凝重起來。
只見蔚藍柔和的光芒內,漂浮著十幾枚玉簡和幾件造型各異的法寶。
黑幡、玉佩、短劍、刀斧等等,沒有一樣重復。
“難道全是通天靈寶?”
闞燁衢不愧是老魔,搶在陳平前頭發出了炙熱的感慨。
雖然護罩屏蔽了寶物氣息,可眾人一想到雷宮曾經是星辰界的大勢力,怎么會把靈寶鄭重其事的收藏在這里。
所以,光罩內寶貝的信息呼之欲出。
極有可能是通天靈寶!
至于十幾枚玉簡中記載的不會是天品上階的術法吧?
這下,連被靈泉附身的喬星瀾都垂涎三尺。
“繼續去第三層。”
靈泉對人族的法寶根本不在意,命令道。
“紅綾,我要取走那柄白色的短劍!”
出人意料的是,陳平公然違抗了靈泉。
“圣子既然喜歡,耽擱一下也無妨。”
少女意識同意道。
但任誰都能聽出語氣里的不滿和冷意。
“她對我的忍耐快到極限了。”
陳平暗中警惕起來。
“長老,以您的權限,每隔五百年方可取走一件第二層的寶物。”
紅綾躬身確認道。
“就要那把劍!”
陳平堅定的道。
“是!”
紅綾慢慢走向光罩,隨后圍著其轉了一圈才停下腳步。
接著直接伸手一探,扎向光罩底部。
“轟隆!”
化神體修的一拳轟下,竟都只砸了個小小的洞口。
由此可見這里的禁制之強,絕非元嬰修士能夠亂來的。
紅綾伸手一撈,把白色短劍吸了出來。
“嗡”
此劍方一出現在外界,馬上自主噴灑出一片片令人窒息的劍氣。
“通天靈寶!”
闞燁衢眼皮一跳,黑影閃爍,竟一把沖那把劍抓了過去。
但在最后一刻,此人還是恢復了理智,壓住貪欲死死站定不動。
“闞老魔,你要寶不要命!”
陳平眼珠一轉,往令牌內狂輸法力:
“紅綾,給我教訓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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