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
仙裔傀面色蒼白,內心卻是平靜至極。
這頭攔住去路的海族乃是四階后期。
他口中的主母必定是五階海族女修。
而司倫部落,只有一位符合此要求。
九公主司倫芩!
難道此頭海族竟是有特殊癖好的家伙?
這其實沒什么可驚異的,在修為稍高的人眼里,性別甚至種族之分,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順水推舟接近司倫芩。
陳平立刻給仙裔傀發去了命令。
這原本也在他算計之內。
“前輩,請饒晚輩一命。”
楚雙雙花容失色,手中的法訣一轉,朝后方疾射而去。
“元丹后期的人族也想跑?”
冷聲一喝,司倫聞兩手虛空一抓,一道巨力涌出,將女修死死的困于原地。
背著手慢悠悠的走近,他屈指一點,封住后者的丹田。
見這人族面如死灰的癱倒在地,司倫聞目露譏諷。
足足一個大境界旳差距,他不信此女有手段解除禁制。
圍著楚雙雙轉了一圈,他稍感滿意。
長的雖然比自家道侶差了一些,可也算難得的人族精品。
“你囚了她做什么,府上的人寵還不夠多嗎?”
這時,周邊的海水一陣波動,又一名四階海族信步跨出。
其手心里抓著一把血淋淋的儲物戒,眼神不善的盯向司徒聞。
楚雙雙嘴巴一苦,適時的顯露一絲絕望之色。
“你誤會了,我打算把她進獻給主母。”
司倫聞臉色不變,淡淡的道:“水月海原的靈脈已不夠你我修煉,若是主母心情好另賞賜一座封地,豈不是無本買賣。”
“這人族少女品相不錯,或可取悅上主母。”
聽罷,司倫虹的臉色緩和些許,冷冽的道:“那群偷寶的賊修全被我殺了,現在就帶著她前往烏圣山面見主母吧。”
話語一落,她便單手一托架住楚雙雙,跟著往更深處的海域游去。
司倫聞眉頭一皺,默不作聲的跟上。
道侶體內流著主母血脈,地位比他高了一頭。
這么多年忍讓下來,也習慣了她高傲的姿態。
“能直接見到司倫芩?”
兩位海族瞬間消失后,原位上空間一震,陳平斜飛而出,若有所思的想著。
仙裔傀的境界能輕易瞞過四階海族。
但在領悟魂力星辰的司倫芩面前,估計撐不了多久。
一旦被其看破,就是大戰爆發的開端。
為了本命傀的安全,他得時刻盯緊那兩位。
烏圣山是位于司倫海域中央地帶的一座千丈高山。
遠遠望去,只能看見半截山腰。
其余部分全都直入陰森森的海霧中,無法看清上半截分毫。
此山完全由光禿禿的褐色石頭組成,見不到一絲綠意。
但就是如此惡劣的環境,卻是司倫部落一眾海族所膜拜之處。
因為烏圣山下埋藏著一條五階海靈脈,常年有兩位五階老祖在此閉關。
平日里,哪怕四階海族也不可輕易靠近。
司倫聞、司倫虹抵達山腳后散去遁光,并雙膝跪地念念有詞起來。
不久,兩人似乎接到了什么指令一般,一臉虔誠的徒步走入山中。
“海靈氣濃郁至極,堪比五階靈脈。”
被秘術震“暈厥”的本命傀心中一動,暗暗琢磨道。
這里應當就是司倫部落的核心區域了。
她雖閉著雙目,但副魂的神識已經謹慎的慢慢鋪開。
從百丈的高度開始,山上就產生了猛烈的冷峭怪風。
這風中蘊含著一絲極寒之力。
普通生靈別說繼續向上攀爬,只要被一道風刮中,就可能化為一座海底冰雕。
而海霧籠罩的地方更陰沉可怖。
一條條暗流爆響不停,寒風呼嘯飛沙走石,如同踏入了絕域。
就在即將登上山頂的剎那間,楚雙雙突然撤了神識,靈力全部縮回體內。
剛剛,她發現了一頭五階初期的海族!
此人正在洞府里吐納。
幸虧副魂的強度比其強大的多,不動聲色的掃去后倒是未引起對方的警覺。
“司倫部落的三大五階不會全部聚集于此吧?”
楚雙雙有些忐忑。
不過,旋即一道不弱于副魂的神識之力悄然一卷,并繞著烏圣山的下半截轉了一遍。
“目前只找到了一頭五階海族。”
陳平眼睛一縮的斟酌起來。
無法探測的山巔部位是重中之重。
至于司倫部落的老祖是否全員聚在,其實不會令他擔憂。
只要最強的司倫芩未突破后期瓶頸,司倫部落滅亡的結局就基本定了。
畢竟他和本命傀,隨便一個都可拖住司倫芩。
半炷香時間后,司倫夫婦終于帶著楚雙雙踏足山巔。
一個十余丈大小的巖洞出現在了眼前。
一股股渾厚至極的天然海靈氣瘋狂涌來。
司倫夫婦神情陶醉的吸食著,再次跪拜下來。
“主母,司倫虹求見。”
女海族小心翼翼地稟告道。
接著,只聽洞中的深藍水流一陣狂泄,“嘩啦”“嘩啦”的輕響后,一名六尺來高的藍影赫然顯現。
來人的身材高挑異常,尤其是一雙獸皮緊裹的淡藍長腿,看上去勁道優美。
她的五官精致似人族,只不過嘴唇厚了不少。
“主母!”
見狀,兩位四階海族立刻頭顱貼地,恭敬的道。
“此女就是你們的進貢之物?”
一道頗為粗糙的女音響起,長腿海族開始饒有興致的打量楚雙雙。
“她是侵入水月海原的人族賊修之一,晚輩觀她長相尚可,第一時間便想著獻給主母。”
司倫虹討好的解釋道,繼而補充了一句:“當然,這女修的美貌比不得主母之萬一。”
聞言,裝作昏迷的楚雙雙無言以對。
實際上,人族和海族的審美觀念較為接近。
后者的骨架高了一大截罷了。
而本命傀的姿色絕對是一等一的仙子,司倫芩顯然差了幾個等次。
不錯,從山巔洞府出來的女海族,正是無念宗情報畫像里記載的部落之主,司倫芩!
“她收斂了氣息,倒無法判斷確切境界。”
楚雙雙暗中皺眉,決定先靜觀其變。
“你等有心了,回去等我賞賜吧。”
司倫芩擺擺手,直接蹲了下來,十分感興趣的逗摸著楚雙雙。
千余里外,陳平渾身一凜,既像是如遭雷擊,又像是螞蟻爬行的奇癢不止。
本命傀與他是通靈的關系。
傀儡的觸感,完全是作用在他本體上的。
這樣被一名女海族撫摸,他登時就想拔劍開殺。
“謝主母!”
司倫道侶興奮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后識趣的原路下山。
主母的癖好他們略知一二。
新收愛寵,至少半載內是無暇搭理閑事了。
“小丫頭長的漂亮。”
司倫芩咧嘴笑了笑,腳尖一翻將楚雙雙踢至半空,接著右臂夾緊化作一條光束朝洞府射去。
洞內之深,竟然比想象的大得多。
足有萬畝的廣闊,讓此地仿佛一個巨型廣場。
“這天殺的海族!”
楚雙雙打量四周,心中戾氣一閃。
東南西北幾個方向,各豎立著數十根粗大的銅柱。
每一根都黃澄晶亮,通體雕印著各種各樣的星辰圖案。
這些銅柱圍著中間一片三十余丈寬的地方,閃動著詭異的黑色電弧。
并發出轟隆隆的雷鳴,組成了一個囚籠狀的巨大禁制。
在囚籠之中,橫躺著百余名遍體鱗傷的人族女修。
或衣不遮體,或斷肢少腿,腥臭難聞簡直是人間地獄。
“她果然在這里!”
楚雙雙在一堆人寵里,看到了一名滿臉血斑的女修。
此女雙目麻木,抱腿發抖,一頭的秀發禿了大半,手上腳上全是結疤的污血。
很明顯遭遇了難以置信的折磨。
其秀麗的面孔,和許問清雕刻的那名女修一模一樣。
正是此子委托他尋找的道侶。
之前,陳平得知司倫芩有怪癖后,便隱約起了猜測。
這下親眼見著此女就再無疑惑了。
如此一幕,他不知該生出什么心情。
究竟是慘還是不慘,得要許丹圣自己判斷了。
反正總比落入公海族的手中好上一些。
“主母!”
見司倫芩回洞,禁制內的百余位女子各自有了反應。
一小半害怕的瑟瑟發寒,縮在角落一言不發。
更多數則強行站起,露出獻媚般的笑容,對著司倫芩磕頭跪拜。
而司倫芩壓根不欲理會,將楚雙雙輕放在了一面光滑的石桌上。
不遠處,一方小池汩汩不停冒著藍色泉水,使得洞府里的海靈氣源源不斷地濃稠起來。
五階海靈脈之眼!
“小輩們施的禁制,不必本公主替你解開吧?”
下一刻,司倫芩坐在對面,似笑非笑的道。
“露餡了。”
楚雙雙心頭一凜,卻沒有直接睜開眼睛。
“你一名元嬰中期的人族女修悄摸摸的設局潛入烏圣山,究竟是何居心。”
緊跟著,司倫芩直接掀開楚雙雙的偽裝,且從手間迸射出一團詭異的旋渦,朝其丹田位置打去。
硬抗必定重傷。
電光火石間,楚雙雙一躍而起,白皙手掌輕盈一甩,一面黃、紫雙色的小盾眨眼成型。
“噗嗤!”
海靈力凝結的旋渦打中小盾,竟是綻開萬絲的泯滅掉了。
司倫芩眼睛一瞇,有些驚異。
她雖未用全力,可對方這隨手捏成的護盾防御著實強悍。
擋住一擊后自身威能沒損耗多少的樣子。
“九公主這是先禮后兵嗎?”
楚雙雙懸浮在半空,嬌顏一展。
先前生成的護盾靈光一放,將其整個人罩的嚴嚴實實。
本命傀的三大道法之一,土雷雙屬性的護盾可不是那么好破的。
令她更愉悅的是,幾百年過去,司倫芩的修為并沒有長進。
雖距離后期差不了半步的樣子,可終歸還是五階中期,手段尚未暴漲。
“你既知我是九公主,看來應該是鏡陽海附近的道友。”
司倫芩淡淡的道,對此女的防備姿態視若無睹。
但她心底的狐疑一分不少。
若是元嬰初期也就罷了,興許是新晉級的金丹大修士。
這女子身為老牌的中期修士卻名聲不顯,委實太不正常。
不過,相比她的來歷,司倫芩更關心此女的目的。
“我是誰并不重要。”
底氣大增的楚雙雙咯咯一笑,遙指著雷電囚籠,道:“放了她,我當即離開司倫部落。”
順著手勢看去,司倫芩不在意的道:“一個低賤的元丹人寵罷了,道友喜歡就帶走吧。”
“聽起來九公主要和我做筆交易。”
楚雙雙眸光一閃,笑吟吟的道。
司倫芩的舉止表現非常奇怪,頓時讓她按兵不動的準備一探究竟。
“人族的精明百族無人能出其右。”
欣賞的稍稍一頷首后,司倫芩轉身往一面空蕩蕩的石壁飛去。
只見其張嘴噴出一朵湛藍火焰,接著手指沾火在虛空連點千下。
“嗡!”
那石壁竟印刻出一道方圓百丈的轉盤圖案。
司倫芩念出一段生澀難懂的咒語后,雙手一推,一整面石墻剎那間化為了虛無。
內間,是一個幽深的黑暗地帶。
“你跟本公主來。”
司倫芩回頭一說,便穿入了暗處。
仗著藝高人膽大,外界又有本體接應,仙裔傀猶豫片刻,卻還是謹慎的道:“九公主先點亮里面,讓我看清了為妙。”
后方,全是阻絕神識探查的禁制。
“小心駛得萬年船,本公主理解。”
司倫芩倒是絲毫不怒,雙掌一擊,兩枚夜明珠射出高懸于上方。
溫柔的光線照落,立刻將不大的密室染的清清楚楚。
落入眼中的景象令楚雙雙黛眉一豎。
這間密室中,布滿了如蛛網的黑色鎖鏈。
其上傳遞的威力之強,和一件上品靈寶仿若無幾了。
這些密密麻麻的鎖鏈上貼滿了各種恐怖的禁制。
大部分都是罕見的封印屬性。
而鎖鏈捆住的中心,束縛著一名四肢張開的三寸大嬰兒。
此嬰白白嫩嫩,渾身紫氣纏繞。
嬰兒雙目緊閉,兩耳也死死貼于臉上,神情中除了萎靡之色外,全是痛苦之意。
這是一個五階修士的離體元嬰!
“怎么會是他!”
烏圣山腳下,潛藏的陳平目瞪口呆,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
講句難聽的,被司倫芩封印的元嬰若是風天語或者梁英卓,他都不可能如此的震撼。
“容貌別無二致,修為又是元嬰,九成九真的是他了。”
恍惚了兩息,陳平方才勉強鎮定下來。
然而他心里的驚駭依舊無法散去。
元青真君!
天演大陸大名鼎鼎的元嬰散修。
陳平對他的印象無比深刻。
前世結成假丹后不久,師叔便傳令過來,打斷了他的閉關。
距離千法宗三十萬里的一個大型宗門,又出了一尊新的元嬰前輩。
因為千法宗和其麾下的某個金丹家族有密切的貿易往來,所以逢此喜事,宗門也要獻一份孝心。
由于賀禮貴重,千法宗的高階戰力盡出護送。
兩位師叔帶著陳平出席了那場盛典。
而元青真君同樣身為被邀請的客人,在典禮的最上首坐著。
當時,師叔就給他介紹了出場的幾位元嬰。
提及元青真君時,兩位師叔的神情更加恭敬了。
元嬰后期境界的散修,在天演大陸可不多見,未來甚有可能突破大修士。
“元青真君的長女也是元嬰修士。”
這是師叔的原話。
就是此話,令陳平足足記了幾百載。
父女同為元嬰,天演大陸千年中僅此一例!
因彼時的修為、地位差距過大,千法宗的三位和一眾元嬰老祖自是沒有當面交流。
已結假丹道途斷絕的陳平更是肝腸黯然,埋藏至深。
只是萬萬沒料到,時隔幾百年,重活一世的他竟又見到了元青真君。
而且還是在陌生的皓玉海修煉界!
“難道元嬰修士就可以穿越邊界屏障?”
陳平眼中華彩四溢。
疑似家鄉修士的琵琶女,又見到一名確信的天演本土真君,這般看來,天演大陸和皓玉海理應隔的不是極其遙遠。
“九公主囚一個元嬰是何打算?”
洞府內,楚雙雙不生一絲波瀾的道。
“助我搜魂。”
一指鎖鏈纏身的嬰兒,司倫芩不假思索的道。
聞言,楚雙雙恍然的抿了抿唇。
生靈晉升五階后,魂魄精華得到質的改變。
一般情況下,就算同族之間都難以搜魂,更別提異族施法了,幾乎不可能成功。
譬如,海族司倫芩對元嬰施術,難度要比楚雙雙大上十倍。
當然,以陳平的神識強度也不太夠看。
除非是神魂的絕對壓制,或者掌握了一門天品搜魂術。
當楚雙雙提出無能為力的原因后,司倫芩馬上含笑著道:“本公主身上有一門天品中階的搜魂術,唯你人族方可修煉。”
“如果道友答應,這門稀罕的術法就送與你了。”
“哦?”
楚雙雙美目一閃,沉吟了下來。
她倒不懷疑司倫芩的所言真假。
黎磐部落是海族的第一大勢力,收集各大種族的頂級傳承也不以為奇。
白撿一門天品的搜魂術?
陳平心中大喜過望,并表現在楚雙雙的話中:“九公主可方便先把搜魂術給我一觀。”
人族術法對海族無甚吸引力。
司倫芩必不至于當珍寶一般收藏。
果不其然,楚雙雙的身前馬上浮起一枚玉簡。
神識一浸,她不覺低低的笑了出聲。
這門功法短短五千字,但比原來掌握的天宵搜魂術強大了不知幾何。
“嘿嘿,以后找功法還是得尋高階異族。”
楚雙雙琢磨著,一掌拍碎玉簡。
“道友可還滿意?”
司倫芩語氣淡淡的道。
“湊合。”
露齒一笑,楚雙雙徑直走到嬰兒的面前。
暗中唏噓了一下,她伸指一觸,碰到了嬰兒實質化的身體上。
“元嬰大修士的魂力!”
陳平陡然一驚,面色陰沉不已。
居然被師叔說中,元青真君晉升了那一步。
但堂堂元嬰大修士,怎么會落得此等凄涼的下場?
縱使再來五個司倫芩,也不一定能拿下元青。
“大修士又如何,經過一百余載的歲月洗刷,此人已經衰弱至谷底,要不是本公主每隔數年用秘法穩固一次,他早就魂歸天地了。”
司倫芩不屑一顧的道。
聽罷,陳平又了解了一個重要情報。
元青真君竟足足被困了一百多年。
“怎么樣,你有把握對其搜魂否?”
司倫芩很上心的問道。
“我只是中期境界,即使修了天品搜魂術,至少也要五十載的功夫,而且搜出的信息大概率是零零碎碎的,極難得到全部。”
搖搖頭,楚雙雙言語無奈的道。
“五十年不夠的話,道友大可以再待五十年。”
下一刻,司倫芩的聲音徹底冰冷。
“我既敢孤身闖入貴部落,又怎懼九公主的威脅。”
楚雙雙嘴角一翹,輕飄飄的道。
“久攻不下鏡陽海域,外界對本公主嗤之以鼻了嗎?”
放聲狂笑后,司倫芩一旋左手的儲物貝,一名高大的藍黑影子出現在了密室之內。
烏圣山腳下的陳平面色一變,龍鷹步展開,幾個呼吸間就暴退了六千里。
與此同時,楚雙雙眼里的神采驟然消退,仿佛如一具活靈活現的死尸。
“傀儡?”
司倫芩驀然一驚,牙齒咯噔咯噔的直響:“好算計,你的本尊就在附近吧?”
但她沒得到任何的回應。
主體已離開了四千里的范圍,本命傀自然生機全無。
“我先碎了你這頭該死的傀儡!”
司倫芩惱羞成怒,寬厚的背部有一物凸起,接著衣衫撕裂,一根和兇獸爪子似的黑色東西延伸出來。
靈物星辰衍化的攻擊之物!
二話不說,她控制著靈物朝仙裔女修的土雷護盾上狠狠劈去。
“我最多還有兩息的時間。”
七千里之外,陳平猛地停住身形。
他自然不是要舍棄本命傀逃竄。
司倫芩的底牌雖強的令人心驚膽戰,可他絕不能輕易離去。
元青真君是他返回天演大陸的關鍵。
為了獲得回去的路線,他今日必須斬了司倫芩。
“烏圣山上還有一頭五階初期的海族。”
陳平噙著一絲殺氣,背部即刻幻化出一對幻麗的白色魚鰭。
龐大無盡的推力在身后涌現,跟著,他整個人宛如在空間里跳躍。
僅僅一息之內就劃過了烏圣山。
一剎那間,八千里范圍內雷霆大起,一道道猙獰的空間風暴撕裂而出,籠罩住了烏圣山上下。
鵬羽風暴!
第二層的星空術可不僅是單純的逃命之技。
就像陳平此舉,利用巧妙的情況下,完全能當做一道破壞力驚人的術法。
“喀嚓!”
“喀嚓!”
閣樓般大小的山巖轟塌砸落,霧海整片整片的潰散,被空間風暴撕成虛無。
山頂下方,傳出一道驚天暴吼,一名丈余高的年長海族狼狽飛出。
他的身后,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縫。
司倫桓,上一代部落之主的追隨者,活了兩千載之久。
可惜此人天賦不佳,困在五階初期寸步難升。
而陳平欲先殺的正是此人。
失去了仙裔傀儡的掌控權,意味著他要在土雷護盾破滅前完成此事。
否則肉身脆弱的本命傀必毀無疑!
時間緊迫,他毫無猶豫的化開一團精血,雷翅風蹄陣開啟,腳下玄異大顯,一息內跨出六千里,真身重新降臨烏圣山。
剛被鵬羽風暴重創的司倫桓尚未反應過來,識海里猛然出現了兩座不可一世的珊瑚虛影。
此光影高高在上,宛如光芒大作的通靈之物般難以直視。
“轟隆!”
珊瑚法相壓落,司倫桓的神魂登時一黯,明暗不定的蜷縮起來。
就在此刻,隨著陳平手心的合攏,烏圣山附近的空間裂縫旋成了一片呼嘯恐怖的颶風,將這五階初期的海族吞噬了進去。
在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颶風中傳出的同時,陳平已于電弧閃動中,消失不見了蹤影。
受鵬羽風暴和珊瑚法相重擊,司倫桓即使沒能當場斃命,但也絕對身負重傷,無力參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