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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 慘重脫身,凰花花語

  “不可能,這家伙根本沒有使用儲物寶物。”

  招邪大驚失色,神魂直接往外掃去。

  他與陳平私底下雖達成協議,可慾天血晶剛一出現時,他還是忍不住起了貪婪之意。

  所以留有半成精力關注著那邊。

  待陳平身負重傷,不顧一切的沖向人魔,他甚至希望此人隕落。

  這樣他就有一些接盤的機會。

  豈料,慾天血晶竟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

  “本宮主祭煉旳血池被那小子吞噬了?”

  拓跋潛正與舒穆妃、尹老魔斗到緊要關頭,忽然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血池是用異術改造的異寶。

  不僅未破壞整體結構,還與其心神緊密相連。

  為的就是最大程度的激發其威力。

  血池憑空不見,他頓時失去了感應。

  驚駭下,一股強悍的冰冷神識往陳平身上沖去。

  但他沒發現任何的異常。

  “這小子太怪了,必須碾死,阻止他突破元嬰!”

  心中殺意狂涌,拓跋潛魂魄一動,一道浩瀚無邊的神魂秘術即將凝聚成形。

  “你敢!”

  舒穆妃隔的很近,立馬用無相之心狠狠一震。

  只聽“嘭”的一聲輕音,那道神魂秘術虎頭蛇尾的破滅開來。

  “女修,是你自己找死。”

  見舒穆妃三番五次的破壞他的計劃,拓跋潛怒由心生,猛地吐出一口黑色的氣流。

  此氣聚而不散,蘊含的毀滅力是周遭鬼氣的數倍之強。

  想必是鬼族修煉的精華,類似修士的精血一樣。

  隨著拓跋潛雙手穿花引蝶的結出數百印記,一座高百丈的黑色巨峰突然憑空而出。

  隨后對準舒穆妃狠狠壓下。

  無相之心身為準通天靈寶,居然被黑色山峰一撞掀飛,滴溜溜的靈光大失不已。

  下一刻,舒穆妃面如金紙,鮮血狂溢。

  倒不是說無相之心徒有虛名。

  而是她境界太低,即便掌握著通寶訣,也發揮不出多少威能。

  換做是胥道青執掌此寶,絕對能一擊滅掉這道法術。

  “桀桀,本宮主先宰了你!”

  拓跋潛一擊得手,片刻不停地吸回黑山,再次緊追舒穆妃壓落。

  這道法術是他曾經所在的仙裔族分支,供奉的至強道法之一。

  品質約莫只比人族的瑰寶秘術弱了一籌。

  修煉起來之艱難,縱使是他的資質,也用了數十載才修至大圓滿。

  而且此術極耗壽元和本命鬼氣,平常是萬萬不適合施展的。

  不過,只要舒穆妃一死,他就可以為所欲為,重點照顧那融化了血池的小子。

  在金珠收走慾天血晶的瞬間,陳平眼中閃過一絲輕松之色。

  賭對了。

  若方法無效,他會立刻遁光逃走。

  “金珠的玄異豈是小小元嬰能夠勘破的?”

  陳平心底冷笑。

  連續兩道神魂命中了他。

  一道是招邪,另一道更強的怪力神識,顯然是仙裔鬼族所發。

  他之所以在能召喚出金珠的情況下,仍選擇最危險的親身靠近。

  就是為防止暴露此物。

  而只要不離開肉身,金珠的隱匿手段一般生靈絕難感應分毫。

  “鯤鵬御海。”

  緊跟著,雙腿架在人魔鼻子上的陳平口中默念起咫尺星空術的法訣。

  既然六階礦石已經到手,他當然是準備不忘初心的逃竄了。

  “吼!”

  然而,人魔的厲聲吼叫令他嚇了一跳。

  生怕此物就近給他一咬,陳平忙不迭的中止捏了一半的法訣,從其頭顱上狼狽滾落。

  失去血晶后,人魔境界驟降,變得只有元嬰初期等同。

  可陳平壓根沒有死戰的想法。

  他受傷嚴重至極,除非施展珊瑚法相,否則絕非其對手。

  “平兒…”

  奇怪的是,人魔并未第一時間攻擊他,放大十數倍的虎目中流露一縷復雜之色。

  “如姨?”

  陳平心頭一凜,浮起一絲難以表述的感情。

  陳興朝不會這般稱呼他。

  也就是說,陳意如的自我意識猶存于人魔之中了。

  “你等著我。”

  一道傳音遞去,陳平腳踏風雷,與人魔拉開距離。

  現在的他確實無能為力。

  但陳平的寬慰之語明顯是白搭了。

  人魔古怪的情緒眨眼即逝,瞳孔迅速被一抹綺麗的血色填滿。

  似乎察覺到血晶的離體,人魔勃然大怒,雙手持刃,如跗骨之蛆般的追殺過來。

  “梁道友,第一個條件,助陳某擺脫此魔!”

  狀態已瀕臨谷底的陳平高聲一呼,同時,極力躲閃著人魔的攻擊。

  “好!”

  梁英卓一劍灑出暫時逼退魔蜈。

  接著,袖口沖遠方一甩,一尊白色如玉的小鼎滴溜溜的轉上高空。

  彈指間,在法力的催動下,此寶竟一下暴漲到十數畝大小的程度。

  彌月鼎!

  劍鼎宗的兩大鎮宗靈寶之一。

  此寶的攻擊威能平平無奇,但具備特殊的輔助修煉功效。

  且防御屬性也粲然可觀。

  “去!”

  梁英卓沖其一指,寶鼎對著人魔精準罩落。

  “轟!”

  “轟!”

  人魔肉身強大,一拳拳的轟在內鼎之上。

  當即對此寶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梁英卓心哀之余,卻不后悔自己的舉動。

  他一直是一字千鈞,哪怕豁出性命亦要遵守當日的承諾。

  “宿寒,你一步錯步步錯,看不透輪回就罷了,還害了那么多修士的道途。”

  見魔蜈重新逼了上來,梁英卓眼中精芒一閃,仿佛要穿過尸身凝視到其內的宿寒元嬰上。

  他與宿寒隔了一代。

  后者對他而言,既是師兄又是老祖。

  宿寒雖性情冷淡,但待幾位杰出晚輩卻是極好的。

  經常召集眾修一一指點迷津。

  梁英卓決計預料不到,師兄的執念竟如此之強。

  眼見人族的道路走不通,念頭一差的投靠了鬼宮。

  投效深淵前,師兄本能輕易的帶走彌月鼎。

  甚至從他手里強行剝奪碧水分天劍。

  但師兄也許是考慮宗門傳承之重,所以把自己積累近千載的藏物統統放在了宗門。

  只身入深淵!

  如果宿寒只影響了他個人,梁英卓無話可說。

  問題在于,師兄間接、直接的害死了十數萬修士的性命。

  那些筑基、元丹修士都是人族的根基啊!

  梁英卓永生永世也無法原諒他。

  送師兄一個痛快!

  碧水分天劍隨意而動,一生萬劍,不留余地的斬向魔蜈。

  彌月鼎替陳平困住了人魔。

  此時此刻,再無阻撓的他毫不猶豫地落下最后一個字符。

  “嘩啦!”

  方圓半里的海水自動退散。

  陳平背后肩骨位置,突然生成了兩片巨大船帆狀的白色魚鰭。

  一圈圈精美的符文環繞飛舞,散發著迷幻般的光霞。

  “再見了各位。”

  自信一笑,陳平丹田里的法力朝著魚鰭盡數注入。

  一遁八千多里,哪怕是仙裔鬼族也要追逐甚久。

  何況,此鬼眼下被舒穆妃等人牽扯,更無分心追殺他的可能。

  “轟!”

  白色魚鰭猛烈一鼓,攪動的水花翻起滔天巨浪。

  水玄龍鷹,古獸殘尸,乃至沈綰綰他都顧之不及,一門心思的想逃了再說。

  旁邊的場景轉換急速,千里距離一瞬即逝。

  但馬上,陳平面色就陰沉到了極致。

  因為之后的數千里全是重復的風景。

  待咫尺星空術結束,他視線落著的一座海山上,始終沒有縮小的跡象。

  換而言之,他根本在原地未動幾步!

  “又是那條鬼干的好事!”

  陳平咬牙切齒間,忐忑萬分。

  昊天鐲的空間神通困住了他!

  如何打破這層封鎖?

  他身上可沒有準通天靈寶。

  “拼了!”

  預感自己絕不可陷入此地太久,陳平二話不說碾碎了十塊極品火靈石。

  濃郁的靈力灌入丹田,頃刻間把法力補充至接近巔峰的樣子。

  接著,紫犀劍脫手而出,二十一柄通靈之劍赫然齊鳴。

  并且,最后幾根琉璃金絲卷迅速燃燒,加持于各柄靈劍之上。

  旋即,在先天劍心的運轉下,萬絕劍陣的威力超然發揮。

  一柄數百丈高的七彩巨劍橫空出世,對著那座海山狠狠一劈。

  “嗤!”

  海山四周的空間劇烈一蕩,卻紋絲不動。

  陳平眼睛一縮,決絕之色再次顯露。

  以靈寶紫犀劍為首,組成萬絕劍陣的二十一把靈劍齊齊嗡鳴,向著前方猛地一爆。

  巍然不動的海山終于大受影響,出現了一絲半尺寬的黑色裂口。

  “噗嗤!”

  損失掉本命法寶,陳平立刻傷上加傷,狀態萎靡的簡直不忍直視。

  漫天全是殘破的劍身材料。

  一把撈中梧桐天葉,他第二次施展起咫尺星空術。

  那好不容易破開的黑色裂縫馬上恢復。

  趁著最后一絲光亮,陳平魚鰭一甩,抽身穿過。

  “啊!”

  通天靈寶的空間之力將他皮膚、骨骼、五臟六腑齊齊震碎。

  渾身上下無一完好。

  看上去宛如一個瀕臨至死的血人。

  “哐當!”

  仿佛有重物壓落的巨音,陳平的意識在陷入黑暗前,眼前的景致終是變了回去。

  果不其然,他仍處在裂谷深淵的盆地里。

  只往前移動了千里多罷了。

  “疾!”

  劇痛到麻木的陳平舌尖一咬,魚鰭朝上方擺動下,身子如同爆射流星的消失干凈。

  此刻,他期望舒穆妃所言非虛。

  即使以鬼族的實力,也用不了昊天鐲幾次。

  不然,若再陷入獨立的空間,他唯有死路一條。

  “嘩啦!”

  耳邊盡皆是海水拍擊的聲音。

  虛弱的一瞥頭頂,朦朦朧朧的光線倒映于瞳孔。

  他已然接近海面了!

  陳平碾碎最后的幾塊極品火靈石,毫不拖遲帶水的運轉第三次咫尺星空術。

  “那白色魚鰭倒像是…”

  深淵底端,拓跋潛一臉的震驚與不信。

  昊天鐲空間被破就罷了。

  他并不能真正的駕馭這件準通靈道器。

  但令其不可思議的是,此子施展的遁術竟可一躍數千里之夸張!

  不,這不是夸張了,根本是離譜至極。

  誠然,催動族內的至強遁法,他也能勉強做到一遁六、七千里。

  可要知道,他乃是元嬰后期的境界!

  而不是區區一名金丹大圓滿的修士。

  見識了這種不符合常理的底牌,拓跋潛不得不往瑰寶之術上靠攏。

  白色魚鰭和傳說中的鯤魚相似。

  但據他所知,以鯤魚衍生的遁術,至今聞所未聞。

  不單單是他,包括舒穆妃、招邪、尹老魔等一眾元嬰全波瀾大驚,倒吸了涼氣。

  “這小子絕對有大秘密在身,此回出了深淵定要尋其逼問一番,如果老夫也能掌握那遁術,在元嬰榜上的排名最少可上浮十位!”

  尹玄樺心底劃過一絲猙獰和貪欲,漸漸生出了退走的心思。

  他沒料到在小小的群島修煉界,居然會出現一門瑰寶級別的法術。

  不趁著陳平尚未元嬰拿下他,以后恐怕再無機會了。

  “滾開!”

  眼看陳平逃出了他的神識覆蓋范圍,拓跋潛心急氣躁,黑色山峰上一張奇怪的符紙揭落。

  那山峰竟又暴漲了幾分!

  “這鬼物剛才仍未用全力。”

  舒穆妃心中一突,玉臉冰冷。

  斗法丹的護盾被黑色山峰壓的一觸即潰,周邊的道紋都開始虛幻起來。

  尹老魔嚇得魂飛魄散,趕緊一口吞了本命傀儡,往上方游去。

  與此同時,艦隊那邊的噩耗也緊隨發生。

  在昊天鐲的砸擊下,仙木盛宴陣中的極品靈石即將耗盡。

  杜秦奕無可奈何,只能撤了陣法,讓陰靈大軍沖了上來。

  靈艦本身具有攻守之能不假。

  可在潮水般密集的陰靈面前依舊不夠看。

  很快,第一艘靈艦沉沒。

  當中的數千修士被迫與陰靈實打實的展開了斗法。

  幾個剎那,就有不少修士魂飛魄散。

  見狀,舒穆妃輕輕的一嘆。

  “抱歉了師兄,還是要請你出山鎮壓此鬼。”

  舒穆妃面帶苦色,迎著那射來的黑山竟不躲避,仙裙一舞,一面金色的小門從裙擺中疾馳浮現。

  這小門異常精巧。

  沒有把手和雕刻,僅僅在中間劃分出一條恰到好處的門縫。

  小門迎風就長,緊跟著,“咯吱”“咯吱”的異象傳遍四野,中央處的縫隙也隨之緩緩打開。

  金光一閃,無相之心上突兀出現了一名唇紅齒白的道袍小童。

  模樣不過六、七歲左右。

  赤著一對白白胖胖的足底,看上去頗顯可愛。

  詭異的是,小童神情流轉間,竟給人一種高高在上,俯視生靈的傲然之感。

  “哎,胥師兄還是修煉了那門禁忌之術。”

  第一眼見到從門內閃出的小童時,舒穆妃冷靜的表情霎時一呆,接著無奈至極的搖搖頭。

  這金門是她獨創的陣道產物。

  價值與一件頂級靈寶相當。

  功能則和一座超遠距離的傳送陣類似。

  只不過,金門的空間并不穩定。

  生靈穿越要冒著被裂縫絞殺的風險。

  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用分身傳送。

  簡而言之,面前的這位小童實際上是胥道青的分身。

  “鬼族道友,你是欺我陣宗無人?”

  危急關頭,小童淡淡一笑的道。

  稚嫩的童音卻讓拓跋潛警惕心大起。

  四周鬼氣紛紛擁進黑山,一時間,此術的威能又高了一小截。

  見狀,小童面不改色,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小手一指戳去。

  一道狹細的紫芒無聲無息的射出。

  山峰底部爆發出了刺目的光華,整座山體一陣的劇晃。

  從中間開始,一道光華如鏡面的裂縫寸寸的閃現而出。

  黑色山峰一斬之下,被硬生生的斬成兩半。

  隨后,兩片山峰稍一錯落就向地面直墜而下,化作了零散的鬼氣。

  一擊破了鬼族道法!

  這是持有無相之心的舒穆妃也遠遠比不上的神通。

  “見過胥道友!”

  已遁光逃離的尹玄樺身影一頓,面容凄苦的落回原位。

  胥道青的容貌變化,他不敢問,更不敢再去追陳平了。

  雖然胥道青是正派中人,可殺伐果斷,比較專橫跋扈。

  若在他眼皮下遁走,其事后定會毫不留情的清理門戶。

  “胥師兄。”

  舒穆妃遙遙行了一禮。

  金門傳送就是她發動大戰的最后底牌。

  她知道胥道青在沖擊化神境,處于深層次的閉關之中。

  這一打擾,很可能對師兄的狀態產生一些負面影響。

  “鬼宮前輩胥某敬重三分,至于你嘛,還不太夠看。”

  小童沒有多理睬兩修,站在無相之心上,一邊悠悠的說著,一邊向四周掃去。

  鋪天蓋地的神識一拂而過,剎那間把深淵籠罩了近半。

  “區區分身罷了,就算你真身來此,也未必能將我如何!”

  拓跋潛不屑一顧的道。

  但昊天鐲的回歸,還是表明了他如今的忌憚。

  胥道青并非普通的元嬰大修士!

  梵滄海域的元嬰巔峰修士足足十數位之多。

  此人能排在接近前五的地步,便可見一斑了。

  “全殲了你的部眾,胥某看你怎么完成歷練!”

  小童灑脫一笑,傳音出去。

  舒穆妃、尹玄樺得令,立刻拋下鬼族,趕往靈艦支援。

  大敵當前,拓跋潛已無力考慮陳平和其他事,衍生了數道術法,沖著小童一罩而去。

  “他的道侶還在靈艦上。”

  舒穆妃抬首,幽幽的一嘆息,五味雜陳的飄身不見。

  下一刻便閃在了陰靈大軍的深處。

  早遁出萬里的陳平,對胥道青分身的出現一無所知。

  何況他目前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三元重天,一塊小飛巖被一個不明東西擊中,碎成了千萬快。

  隨著一陣劇烈的喘息聲,一名渾身光溜的男子從灰塵中穩住身形。

  “施展不能徹底掌握的咫尺星空術實在過于危險。”

  陳平苦笑一聲,急忙吞服了幾粒療傷丹藥。

  星空術的細微方向他控制不了。

  所以一路的急遁,至少撞碎了十幾塊飛巖。

  甚至還闖進了一片恐怖的重天異象。

  幸而肉身強度硬抗住了傷害,不然后果不堪想象。

  “咳咳…”

  陳平不停的咳出烏色血塊。

  他如今渾身是傷,缺胳膊斷腿。

  莫提鬼族,哪怕魔蜈隨便打落一道攻擊,他就要兵解輪回了。

  可想而知他的傷勢之重。

  “終有一日,本座會回來屠盡深淵!”

  朝著那幽深之處許下宏愿,陳平調動所剩不多的法力穿入白云。

  幾個呼吸后,背影黯淡,消失無蹤。

  轉眼到了第二年的花開之季。

  攬月山巔,一座紫木屋內,一名容貌絕色的女子倚窗而立。

  屋外各種靈花爭相斗艷,徐徐春風拂過,是一窗的清新,以及一指的流光。

  “一晃半載了,我有個疑問始終思之不透。”

  亭亭玉立的女子轉過身子,淡淡的道:“我不明白,當初在深淵之下,你為何要那般行事?”

  她詢問的對象不是普通生靈。

  而是一朵栽種在庭院假山中,流蘇溢彩的黑紫色靈花。

  由此,一人一花的身份昭然若揭了。

  陣宗老祖舒穆妃,以及她栽培的六階靈草,萬年雷陽凰花。

  “嘩!”

  聞言,凰花葉瓣輕輕一搖,仿佛傳達了什么。

  “原來你早就感應出那人身懷太一魂體。”

  舒穆妃表情一怔,自言自語的道:

  “也對,你是開啟太一魂體的鑰匙之一,天生和攜太一魂體者有斬不盡的冥冥聯系。”

  回憶著那日短短瞬間,卻猶如一場夢境的初次魂合,舒穆妃一時復雜至極。

  當時她對陳平隱瞞甚多。

  單單鬼族的幻術,加上體質的互相吸引還無法使巔峰狀態的她意亂情迷。

  關鍵是和她通靈的雷陽凰花,竟違背她的意志從中推動,極大提升了靈體間的吸引。

  療傷結束后,舒穆妃一直不知其意,才有了以上的發問。

  “圣墟祖樹的氣息?”

  心意相通的舒穆妃一聽后話,恍然大悟的道:“難怪你膽大包天的撮合我們。”

  “嘩!”

  這時,雷陽凰花又是一掃流蘇。

  “你憐我背負太多,但一心求道的蕓蕓眾生何嘗不都是如此?”

  舒穆妃搖搖頭,語氣和緩了一些,悠悠的道:“不經我的同意,你不可自作主張替那人激發太一魂體。”

  “何況,他是什么樣的修士你現在亦清楚了,身外之物包括道侶在內,對他而言都比不上大道的一邊一角。”

  “擔不起責任的話,我與他必不可能再有所交集。”

  “啊啾!”

  距離攬月山足足二十萬里外的東極之地,一名青衫男子突然打了個噴嚏。

  這里的環境惡劣異常。

  遍地可見巨大冰山,一月中幾乎二十五、六天會下著白濛濛的鵝毛大雪。

  一處貌不起眼的冰谷內,陳平正拿著一根鋒利的獸骨在一面冰墻上寫寫畫畫。

  “抽雷劍殺宿寒,被動陷我于重傷之身。”

  “人魔毀我四階傀儡八頭,五階龜皇一只,下品靈寶梵青內甲一件,五階初期古獸尸一只,水玄龍鷹下落不明。”

  “尹老魔惡意躲閃,為鬼族提供了便利。”

  “鬼宮拓跋潛驅通天靈寶困我,導致我損失二十把通靈之劍、本命靈寶紫犀劍,十余顆極品火靈石,精血損失一千六百滴!”

  每寫一個字,陳平眼中的利芒就更盛一分。

  落筆結束,手中獸骨狠狠戳進了刻畫“拓跋潛”名字的冰面上。

  與此同時,五階龜皇、梵青內甲、古獸尸體、紫犀劍等關鍵字眼變成了滲人的血紅之色。

  這都是他的家底啊!

  一下回到了剛結金丹的貧窮時候!

  縱然過了半載有余,陳平內心的憤怒依舊不可抑止。

  “沒有哪家的孩子天天哭,也沒有人無聊到天天記仇,來日方長,本座慢慢再和各位討一討公道,算一算利息。”

  陳平嘴里嘀咕著,面無表情的大袖一揮,冰墻空白一變,所有文字化為冰屑灑落在地。

  轉身潛入一座冰山腹心,陳平警惕的開啟四周的禁制。

  龜縮在群島的極東之地養傷,已長達半年之久。

  依靠吞服丹藥,傷勢基本痊愈。

  接下來,他不準備在修煉界露頭了。

  深淵一戰人族是勝是敗,哪個修士是死是活,與他沒有一絲的干系。

  倒不是他挑不起大梁。

  要知道最后遁走時,他連續多次施展了咫尺星空術。

  那些元嬰老怪個個精明非凡,必定能猜出他身懷一門瑰寶秘術。

  梁英卓、舒穆妃品行端正尚且另說。

  尹老魔、招邪、鬼族等人,可不是講規矩的貨色。

  指不定這些家伙已經在滿天下的尋找他了。

  因此,陳平一路飛到極冬海域,就是等傷勢復原便橫穿黑沙流海。

  在廣闊無邊的外海才能安心結嬰。

  不過在行動之前,他還要先做一件大事。

  召出大灰守護于身側,陳平神魂進入了金珠空間。

  “哎!”

  懸浮著的一滴血紅色的液體,又勾起了他的傷心事。

  為了這塊六階礦石,他付出了驚人的代價。

  紫虛仙傀典的神異不要叫他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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