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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獨特的報復方式

  陳平本欲再匯報一個徐家的,可一想徐家又沒有金丹修士坐鎮。

  整個屠了也不算違背無相陣宗的禁令。

  足足十幾息后,他仍未等到舒穆妃的回復。

  通訊旗的感應卻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舒穆妃和仙裔鬼族已離去萬余里。

  這下,陳平不再猶豫了。

  拖著傷勢,持劍往一邊墻角飛去。

  “他要殺竇瀚海?”

  一瞄陳平落地的方位,顧思弦瞬間明悟,嘴角不由噙起一絲弧度。。

  曾經的斐鴉嶺邪修差點滅了空明島。

  仇怨傳開后,導致高階修士人盡皆知。

  “戈道友好像有些意見?”

  顧思弦心中一動,沖戈安瀾笑著問道。

  此人腳底正醞釀著一縷縷光暈,準備騰空阻止。

  “那是竇長老與陳前輩的私人恩怨,戈某不便橫插一腳。”

  戈安瀾郁悶至極的哼道,身形停了下來。

  他若執意阻攔,顧思弦會第一個擋住他。

  丹宗今日損失一位金丹長老是在所難免。

  “老實點好,舒真君已不在望琴島了。”

  顧思弦大有深意的譏道。

  他當然樂意看見陳平與望琴丹宗交惡。

  畢竟,戈安瀾一伙人之前趁著深淵和天獸島局勢不穩定,突然宣布立宗,狠狠扇了攬月宗的臉面。

  如若不是無相陣宗護著,丹宗早被兩人聯手瓜分掉了。

  “嗖!”

  一束冰色的光梭沖向高空,一道人影慌不擇路的往上方逃去。

  “他來了,他真的要當萬修的面找我算賬!”

  包裹在冰靈盾中,竇瀚海如驚弓之鳥,臉上寫滿恐懼。

  這半個時辰,他一直在尋機會逃離。

  但苦于陰靈大軍把神女城圍的水泄不通,即使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也于事無補。

  先前上宗元嬰未走前,他還有點底氣。

  現在輪到猴子稱王,竇瀚海頓時撇下一切沖了出去。

  “轟隆!”

  然而,冰梭法寶撞在幾百丈的空中時,只聽一聲巨響迭起。

  一層碧綠光幕忽的光華大作,將其反彈了回去。

  光幕本身只是輕輕泛起一絲漣漪后,毫無變化。

  舒穆妃引走鬼族前布下的竟是“封印陣”!

  所謂的封印陣是陣法的某個小類別。

  此類陣法特征鮮明。

  既阻擋外界強敵的入侵,

  內部的修士也極難出去。

  某些大型宗門為避劫封山時,經常用這類陣法籠罩整座靈山。

  但封印陣并非雞肋。

  就拿眼前的這座五級陣法而言,

  改成封印陣后,

  防御力至少提升了一倍。

  不過,

  對急于逃亡的竇瀚海來說,這陣法就是實打實的奪命之物!

  “竇道友,

  今日陽光明媚,也該算一算老賬了。”

  踩著一朵靈焰迅速靠近,陳平臉上的煞氣若隱若現。

  以竇瀚海之薄能,

  決計打不開烏龜殼子般的五級封印陣。

  同時,他神魂牢牢鎖定著此人,布置了一片又一片的隔音禁制。

  防止其臨死前大喊大叫,亂傳秘密。

  “陳道友,你我之前有無和緩的可能?竇某愿付出自由的代價加入平云宗,

  為道友你效犬馬之勞!”

  一邊沿著綠色光幕瘋狂逃竄,

  竇瀚海一邊傳音求饒。

  他在眼里平云宗是新建勢力,

  正缺金丹修士的鎮壓。

  陳平這人以利益為重,

  說不定真會接納他的投誠,

  從而保住小命。

  “哦?”

  一挑眉,陳平仿佛意動的回道:“竇道友愿意與我立下主仆契約?”

  “陳道友明鑒!竇某聽信烏高歌讒言得罪了貴宗,這些年始終沉陷在悔恨當中,

  后半生愿竭盡全力的去彌補過錯!”

  竇瀚海一聽似乎有戲,忙不迭的回應道。

  “烏高歌真是可憐,死了數十載還要被你搬出來擋箭。”

  心底冷笑不止,

  陳平趁竇瀚海這會稍有松懈之際,浩瀚如洋的魂力覆蓋出去。

  簡簡單單的形成了一塊板磚,

  對準其識海就是一震!

  “啊!”

  竇瀚海口中慘叫,

  迷迷糊糊的從半空掉落。

  “區區金丹初期不夠我一指碾的,就你也配當三姓家奴?”

  瞳孔中的猙獰之色狂閃不定,陳平毫不客氣的一劍刺去。

  他只是肉身重傷,神魂并沒有衰弱。

  這一道純粹的神魂震懾,

  就是金丹中期修士也不好受。

  莫提是初期境界的竇瀚海了。

  當然,

  普通震懾和珊瑚法相的威力差距如隔天淵。

  僅僅兩個瞬間,竇瀚海已然清醒。

  見陳平直接痛下殺手,他深感絕望的同時,雙目通紅的咆哮起來。

  一塵不染的回到城墻上,

  陳平雙手背負,面無異色的盤腿坐下。

  從今往后,

  元燕群島的本土金丹又少了一位。

  竇瀚海肉身滅了,一身寶物易主了。

  神魂更是被陳平收入封經瓶里。

  他可不準備讓此人舒舒服服的離開人世。

  不折磨個數月,難泄他當年的心頭大恨!

  一眾金丹分布在四周。

  風天語倒還正常,顧思弦、戈安瀾、楚清凌三人卻神情變幻,各有心思。

  竇瀚海隕落的太快了!

  同是金丹,在陳平手下只掙扎了兩、三招。

  要知道,陳平目前處于重傷的虛弱狀態,一身實力僅余一半。

  若恢復至巔峰,在場眾修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還有一頭猖狂的水玄龍鷹。”

  陳平摸著下巴,眼色一閃。

  那頭龍鷹正在剿滅已進入城內的陰靈,壓根沒注意到有人在旁窺視。

  當日雙城海域,水玄龍鷹殺光了一座島嶼的修士。

  大概已忘了陳平這位不起眼的人族。

  所以,一人一獸,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琢磨一陣,陳平決定先緩緩再出手。

  龍鷹妖魂分裂的原因他頗為好奇。

  再者,和人族不同。

  這種大妖馴化后,完全能送回平云宗當一只看門鷹。

  “噗嗤”

  “噗嗤”

  各種法寶符箓源源不斷,轟向闖進城的陰靈大軍。

  由于城外有陣法的隔絕,這批倒霉的陰靈已斷了后路。

  在無支援的情況下,兩柱香時間后,神女城內的陰靈全部被殺了個干凈。

  “吼!”

  外面的一頭四階陰靈見勢不妙,一聲狂嘯發下,接著,密如潮水的大軍急速撤離,消失在了望琴海域。

  “神女城守住了!”

  “我們贏了?”

  “多虧了舒真君和陳真人。”

  幸存的修士紛紛歡呼雀躍起來,眼中迸射著劫后余生的狂喜。

  在五十萬陰靈大軍,十幾頭四階尸族的圍剿下保存性命,這等奢念是眾修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一呼百應般的氣氛迅速蔓延。

  甚至感染了幾位心志堅定的金丹修士。

  “眾弟子就地休整,切不可放松。”

  戈安瀾的喻令傳入每一名修士的耳里。

  他并不打算派遣弟子追擊出去。

  一來,五級封印陣他沒本事破開。

  而且,即便能通過陣法,也無追殺的必要。

  和陰靈斗法不像抵抗獸潮那樣,人族修士很難主動的提起士氣。

  因為縱然勝了,亦沒有多少好處可得。

  不同于渾身是寶的妖獸,低階陰靈的用處還未被人族研究出來。

  陳平緩緩繞著四面籠罩的綠色護盾飛了一圈。

  最終,他眉頭一皺的落了下來。

  舒穆妃不愧是元嬰級別的陣法宗師。

  隨手布置的陣法都做到了滴水不漏。

  當下,神女城猶如一只被罩在網中的雀兒。

  無論從哪個方向突破,都等于是在挑釁整個陣法的循環。

  不錯,陳平本欲即刻離開神女城。

  陰靈大軍雖倉惶退離,可那頭五階鬼族的兇威太盛。

  已被仙裔鬼族盯上的他,遠不如找個偏僻的地方躲藏起來。

  如今這念頭暫時是無法實現了。

  一則破陣仙雷法作用在剛剛形成的五級陣法上,效果不可知。

  另外,若真的用仙雷法破了這座大陣,后果顯然更加的嚴重。

  瑰寶雷法泄露出去,他絕對是死路一條。

  幸虧有個驚喜的發現。

  五級封印陣沒有元嬰生靈注入法力,強度正在一點點的衰退。

  倘若陣法的力量削弱到某個地步后,舒穆妃仍未返回的話,他就能用仙雷法強闖出去了。

  那樣,雷法的品質最多被別人判斷為天品。

  而不是恐怖的瑰寶功法。

  “先恢復傷勢吧。”

  陳平只得強行靜下心來。

  舒穆妃引走仙裔鬼族,沒有選擇固城硬守,必然是另有算計。

  至少她認為自己不會死在鬼族手里。

  否則此女布下不能出去的封印陣,一旦鬼族返回,就是在拿眾修的性命開玩笑。

  以她的秉性當不該如此。

  因而,陳平覺得舒穆妃可能是有秘法聯絡招邪,或是其他元嬰。

  將鬼族誘走,是為了同道友們匯合共抗強敵。

  “晚輩準備了一間靜謐之地,請陳前輩移駕。”

  這時,戈安瀾笑容滿面的走上來,恭恭敬敬的道。

  他對竇瀚海的死絕口不提,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

  “有勞戈宗主了。”

  陳平抱抱拳,出人意料的飛上了半空。

  “各位道友,本座海昌真人!”

  “陰靈敗退,是大家的功勞,本座擱置金丹大典,不辭萬里的趕來支援,也勉強算是雪中送炭…”

  洋洋灑灑的講了十幾句后,陳平的身形瞬間消失于眾人眼簾。

  他主要強調了兩個主旨。

  首先,金丹大典還沒辦。

  其二,舒穆妃未回島之前,望琴島的一應事務全由他一人做主!

  望琴丹宗的一處靈山中。

  這里蔥蔥綠綠,到處遍布奇花異草。

  靈氣充沛的令普通修士瞠目結舌。

  在這片恍若仙境般的地方中間,卻該有一座占地十幾畝的華麗宮殿。

  遠遠看去,宮殿中靜悄悄的,似乎空無一人。

  但若站在上空朝下望去,就可發現,此宮殿里正有三人舉杯暢飲。

  不,準確的講,是一頭形若巨型天牛的長角妖蟲和兩名年紀不大的男修。

  “本座是火屬性修士,這沐家到底怎么回事,居然送了一顆極品的水靈石過來。”

  “大灰,你將我的意思挑明傳下去,賀禮收是肯定收的,但送的一方也不可隨意。”

  “通靈道器級別的靈劍是第一好物,另外,四、五階礦石、火靈石、雷靈石什么的越多越妙。”

  一襲青裳的陳平敲打著玉石桌面,一口氣吩咐道。

  “唧唧!”

  大灰兩眼放光的一嘶鳴,趕緊領命飛出了靈山。

  “哈哈,陳老哥,你這是賊不走空吶!”

  端起一根手臂粗的鳥腿,風天語嘴巴鼓塞塞的打趣道。

  陳平近幾日的行為令他大開眼界。

  半個月前,海昌真人的戰后發言迅速傳播。

  望琴島內,只要是排的上號的勢力,皆爭著搶著涌進丹宗,眼巴巴的呈上賀禮。

  這可是元嬰之下第一人啊,誰敢怠慢?

  “為高階修士賀,是人族自古傳承下來的美德。”

  陳平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很不喜歡“賊”這個貶義字。

  “小弟我晉級金丹,也沒見你送何寶物。”

  撕開鮮嫩的鳥腿,風天語埋汰的道。

  “你送我,我送你的大可不必,我倆扯平了。”

  陳平面無表情的道。

  “扯平?”

  聽了這話,風天語氣極反笑,伸出了一只油膩膩的大手,抱怨道:“不說分賬,那三枚極品火靈石的本錢,你倒是先還給我啊!”

  “金丹修士張口閉口就是靈石成何體統。”

  陳平咧嘴嘀咕了一句,淡淡的道:“你莫急,待我將島上的賀禮收完,目前儲物戒里的中品靈石卻是不夠了。”

  他身上的靈石基本全扔進了周天萬絕劍陣。

吃相難看的搜刮望琴島,實是無奈之舉。谷襠  而且,此島毗鄰深淵,天知道何時就不復存在了。

  盡孝心要趁早!

  “風道友你回避一下,本座的客人來了。”

  突然,陳平開口趕人。

  “你才是客人,這里明明就是戈道友自個的地盤。”

  沒好氣的嘀咕一嘴,風天語慢悠悠的遁光射出了大殿。

  除養傷中的陳平外,城里的幾名金丹都要輪值守城,以防陰靈大軍去而復返。

  一個時辰后,就是他和顧思弦交接的時間點。

  “他…他哪里是來幫忙的,明明是想滅我宗道統的屠夫!”

  戈安瀾局促不安的坐在陳平對面,神情一陣青一陣紅。

  剛剛才規規矩矩的喊了一聲前輩,對方竟又提出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要求。

  夷平徐家全族!

  戈安瀾差點沒暈厥過去。

  前幾天,他在陳平的示意下,才狠心滅了投靠來的斐鴉嶺一眾,導致丹宗實力大減。

  竇瀚海帶來的部下盡是邪修,死了就死了。

  但徐家一直是神女城老牌的元丹勢力,德高望重。

  并入宗門后,儼然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派系,掌握著許多重要職位。

  徐家若再除名,宗門人心和凝聚力定會一落千丈。

  最關鍵的一點,徐家當代的族長徐月寰是他的侍妾之一!

  當初建宗后,徐家老族長將此女嫁給了他。

  雖有攀高枝的心思,但徐月寰一貫表現的乖巧伶俐,漸漸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陳前輩,別人晚輩不管,能否饒內子一命?”

  戈安瀾舉杯懇求道。

  “我殺的就是她,其他人只是陪葬的附帶。”

  陳平沒有隱瞞,冷言冷語的道。

  徐月寰已被戈安瀾收入房中的消息,他前幾天才知曉。

  不過這丁點不影響他的報復推進。

  冷冰冰的話令戈安瀾渾身巨顫。

  他不知徐月寰何時觸怒了陳平。

  居然要以滅族的殘酷手段打擊回去。

  如果面前的是位普通金丹,哪怕是顧思弦,他都敢嚴詞回絕。

  但如今陳平的傷勢已經復原的差不多了。

  元嬰之下幾乎無人可制!

  “怎么,戈宗主不舍得?”

  陳平抿著香茶,寒冽的視線直直一盯。

  他特意將傷勢恢復的七七八八后才挑明了這一段仇怨。

  戈安瀾若敢反抗,他不介意順手屠了丹宗道統。

  “望琴丹宗背叛攬月,應是滅門的結局,顧道友可是私底下與我商議過多次,但均被陳某反駁了,畢竟牽涉的人命太廣。”

  陳平起身一指,方圓數里內的靈氣、花草樹木、乃至酒杯酒壺全化作了星星點點的劍氣,往戈安瀾身上涌去。

  “輪到你做選擇了,戈宗主!”

  星羅棋布罩下的劍氣忽的一止,陳平輕笑道。

  距離戈安瀾最近的一絲劍氣,已赫然抵住鼻尖,擊碎了流下的一滴冷汗。

  “他殺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戈安瀾面露苦笑,戰戰兢兢的道:“就依陳前輩所言,晚輩另有一個小請求,希望歸入平云宗麾下年年納貢。”

  形勢所逼,他的壽命還有數百載,大把的享受還等著他。

  低頭是唯一的結果。

  “你日后可派遣使者和陳向文定一定份額,兩地相隔甚遠,每十載納貢一次即可。”

  尋思半晌,陳平點點頭的道。

  戈安瀾托庇于他,是為了抗衡顧思弦。

  這正和他的意。

  攬月宗一家獨大,對平云宗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眼下深淵之亂尚未平息,望琴丹宗能否渡過這一劫,都是未知數。

  “參見老祖!”

  戈安瀾打蛇上棍,不顧金丹尊嚴的半膝跪下。

  “倒是個識時務的人。”

  心里評價著,陳平聲音一變的道:“徐家現在有多少族人?”

  “包括內子…不,徐月寰在內,元丹期修士六名,筑基五十七位,練氣四千三百余位,凡人的數量則高達百萬。”

  戈安瀾脫口而出。

  既是滅族,自然是一個都不能放過。

  神女城接下來要血流成河了。

  果不其然,陳平吹了吹茶杯飄逸的熱氣,淡漠的道:“從上至下,一個不留。”

  “是!”

  戈安瀾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不過,陳平皺眉想了一會后,又補充道:“徐家的那些練氣修士廢除修為,于島上劃一片窮山惡水之地,不準生育,囚禁到壽元耗盡為止。”

  “至于徐家所屬的凡人也照此做法。”

  聽到這里,戈安瀾微微松了口氣。

  只針對筑基境界及其以上修士,這一來就減少了大半的殺戮。

  “請老祖給徐家安一個罪名。”

  戈安瀾小心翼翼的道。

  “徐月寰與竇瀚海暗情,欲謀害本宗主奪取大權,該遭滅族之罪。”

  模仿著戈安瀾的語氣,陳平微微一笑的道。

  當夜,一座奢華的洞府里。

  戈安瀾和侍妾顛鸞倒鳳的尋歡后,在對方不解和不信的眼神中,一掌拍下封印住了她的修為。

  “夫君,月寰犯了什么罪過?”

  美人如玉,白皙的雙肩顫抖不停。

  “哎。”

  望著那雙熟悉的清眸,戈安瀾深深的一嘆。

  此女是他頗為寵愛的小妾。

  但和道途一比,什么都不是了。

  戈安瀾想了很久,終于洞徹陳真人為何要狠手滅徐家。

  一百多年前,徐家曾大張旗鼓的通緝一名筑基小輩。

  并聲稱那小家伙掌握著一門神魂功法和天品劍法。

  起先,確實引起了望琴海域不少修士的興趣。

  但那被通緝之人始終沒有消息,慢慢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線索一整理,戈安瀾驚駭的發現,當年的那位練氣小輩極有可能是陳平陳真人!

  難怪了,徐家欲奪人性命,這仇誰能不報?

  何況陳平已成長為攬月海域,甚至是本土修煉界的第一修士,徐家活該落到此境地。

  “為什么!”

  徐月寰顫巍巍的一張玉口,已是淚眼婆娑。

  她一介元丹,在金丹中期的戈安瀾面前,壓根無一絲還手之力。

  更別提有心算無心的偷襲。

  “因為你早年做下的一件蠢事!”

  就在這時,洞府某片空間模糊的一閃,一名面容寡淡的青衫修士踏步而出。

  “老祖!”

  戈安瀾立刻抱拳,謙卑的道。

  “陳前輩?”

  呼吸一窒,徐月寰滿臉的不可思議。

  夫君擒住她,竟是得到了這位大能的指令。

  可她思來想去,都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他。

  兩人根本沒有打過任何交道。

  “徐家姑姑,還記得晚輩嗎?”

  陳平調侃的一挑嘴,五官和膚色瞬間變得截然不同了。

  “是你!”

  下一刻,徐月寰雙目一凝,一股極強的怨恨泄露出來。

  “混賬,我非挖了你的眼珠!”

  戈安瀾見狀,掄起帶著靈力的肉掌,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了下去。

  “原來是你。”

  徐月寰被扇的臉蛋腫脹了幾圈,但仍不屈服,嘴里只是重復著同樣的一句話。

  這名男子面容的出現,即刻解開了她心底封印百多年的痛苦回憶。

  徐承劍,她曾愛的奮不顧身,愛的頭破血流的侄子,就是隕落在陳平手中。

  孤獨、無邊的痛楚一直折磨著她。

  被族叔徐遠安排嫁給戈安瀾后,她再不敢表露對其他男人的一絲想念。

  偶爾清閑的夜深人靜時,才有她追憶摯愛的空間。

  以及那個千刀萬剮的筑基修士,徐月寰恨不得夢里撕裂那人的身體。

  但事實無比的殘酷。

  仇家就站在她的跟前,她卻失去了提劍的資格!

  連戈安瀾都視作前輩的人,哪怕填上整個望琴島,也不夠殺的。

  一瞬間,徐月寰心如死灰,瞳孔里的恨意也一點點的消失。

  “殺了我吧。”

  徐月寰目光呆滯的呢喃道。

  她剛被戈安瀾臨幸,臉上還殘余著一絲嫣紅。

  再配上無一絲贅肉的小腹,和凹凸有致的身材,當真是我見猶憐。

  “你的要求有些高了。”

  在女子身上打量幾眼,陳平冷漠的嗤笑道。

  當年他在望琴島上參加了一場由徐家組織的拍賣會。

  中途遇見托就罷了,暴露財物的他還遭到了徐家族人徐承劍的覬覦。

  他本不愿惹是生非,但徐承劍不依不饒,一路跟蹤。

  陳平忍無可忍,只好殺了此子。

  結果宰了小的,引來了大的。

  暴怒的徐月寰現身追殺,一路把他追出了望琴島。

  若不是精通各種秘術,他的道途早早便斷掉了,也不會成就今日的海昌真人之尊。

  探究因果,他才是受迫害的一方!

  “嘎啦!”

  陳平的一腳,直接把徐月寰的肋骨踢斷大半。

  再手掌一按,搜魂術開啟。

  十幾息后,陳平饒有興致的挑起徐月寰下巴,嘲諷的道:

  “我說殺了徐承劍后,姑姑你為何暴跳如雷,原來那英俊小生是你的情郎。”

  “戈宗主人高馬大的不好用嗎?這么多年了,姑姑你還惦記著徐承劍呢!”

  戈安瀾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尷尬。

  同時,一股心悸的感覺隨之浮起。

  實力可怖就算了,陳真人還擅長攻心,當真是不能招惹的修士。

  果然,聽陳平屢次提及徐承劍,徐月寰的恨意又被挑動,咬牙切齒中夾雜著一絲絕望。

  “大灰真人,干活了!”

  陳平意念一動,剛返回的翅惡王徑直飛入洞府。

  “當年本座是筑基修士,而你是元丹初期。”

  “后來本座算了算,你追殺了我一萬四千三百五十六里。”

  手指劃開徐月寰的皮膚,陳平一字一字的道。

  “這也太能記仇了!”

  戈安瀾不禁咽了咽喉嚨。

  “這樣,我的蟲兒是四階,也高你一個等級。”

  頓了頓,陳平滿是揶揄語氣的道:“若你能在逃了一萬四千三百五十六里之前活命,本座可以饒你不死。”

  徐月寰凄涼的搖搖頭,接著死氣沉沉的道:“殺了我。”

  “不配合的話,徐家的修士種子全要給你陪葬。”

  眉尖一挑,陳平輕描淡寫的道,說著,他解開了此女身上的法力封印。

  “陳前輩身份尊貴,定是一言九鼎。”

  聞聽此言,徐月寰面色悲哀的一笑,化作一道輕盈的遁光急速往洞府外射去。

  “大灰,蟲族最擅長的攻擊手段是什么?”

  轉過身來,陳平似笑非笑的問道。

  此時,徐月寰已飛了近三十里。

  “唧唧!”

  大灰興奮的回應道。

  “不對,法術只是妖蟲所用,一般的蟲兒喜歡撕咬,喜歡野蠻沖撞。”

  展顏一笑,陳平循循善誘的道。

  講話間,徐月寰又遁遠了百多里。

  不過,由于五級陣法的禁錮,她只能在神女城內亂飛一氣。

  大灰若有所悟,已迫不及待的展開了雙翅。

  “若真讓她逃了一萬四千里,大灰你往后自生自滅去吧。”

  陳平說罷,輕輕一踹蟲背。

  “唧唧!”

  大灰心中一凜,急匆匆的也化作一道灰氣,朝那遁光殺去。

  徐月寰不惜燃燒壽元,施展各種底牌逃命。

  大灰則一邊狂吼,一邊吊在此女身后,時不時的痛咬一口。

  到最后,那絕世佳人已變成了一個白骨可見的血人。

  跟了陳平這么多年,大灰很懂主人。

  在徐月寰將近繞了一萬四千三百里時,貓戲老鼠的它一口咬斷了此女的脖頸,并滅了輪回的魂煙。

  與此同時,徐家首修徐月寰勾結竇瀚海的消息傳遞至全城。

  戈安瀾震怒之下,滅了徐家一眾筑基和元丹修士。

  望琴丹宗人人自危,恨不得立刻和徐家撇清干系。

  半日后,這個在神女城經營數千載的古老世家,一夜之間崩塌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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