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功法為何珍貴至極?
因為斗法時,魂魄一旦遭受鎮壓和攻擊,就會處于一個短暫的混亂期。
此期間,對肉身的掌控度將降至谷底!
如今的孟彥神魂就是這種情況。
另一邊,陳平見縫插針,周天萬絕劍陣伴隨奪鼎劍接連轟落。
這是他所能發揮的極限。
無數道顏色迥異的劍氣纏在麒麟腳上,光芒大放。
一根根劍絲拼命勒緊,讓其無法動彈。
隨著陳平法力的臨時大增,這劍陣的威力也較之前強悍了幾成。
而同一時間,兩柄由劍陣凝聚的七色巨劍往下一落。
頓時,一股凌厲的龐然力量憑空出現。
一下壓在了墨麒麟腳的小腿部位,并發出“嘎嘣”“嘎嘣”般的爆響,仿佛隨時都能將它斬成數截。。
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錯覺。
五階墨麒麟的本體肉身何等強悍,加之又破格成了尸族,單純的防御力有增無減。
周天萬絕劍陣全力展開,亦只能在它肢體表面劃開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甚至連血液都未滲透而出。
其實無論是珊瑚法相,或是劍陣,都是陳平削弱它實力的手段。
真正有希望定乾坤的神通,仍然在手中死死捏著。
奪鼎劍吸收了一名金丹修士的全部法力,又得雷法加持,衍生的雷氣劍芒已延伸至百余丈長。
同時,入侵體內的奇寒尸氣也被剿蕩一清。
遠遠看去,此劍仿佛是剛從雷海中出世的一般,每一處地方都充斥著讓人避之不及的毀滅力!
如此接近元嬰修士的一劍,陳平作為施術者都難以掌控。
獨臂一掄,肉身力量再度加持,奪鼎劍急速橫切著一斬!
“呲呲!”
劍芒揮灑的中途,空間紛紛壓縮,被浩瀚的雷靈力灌滿。
此時,孟彥的神魂小人正遭受珊瑚法相的鎮壓,臉色鮮紅似血。
但只能眼睜睜的目睹雷靈寶結結實實的斬在了麒麟腳上,根本來不及躲閃。
奪鼎劍夾帶著無窮無盡的雷光,狠狠斬在萬絕陣剛剛劈開的那道傷口上。
“嘩啦!”
倒未出現想象中的巨大暴鳴,那不起眼的劍身化作了一團詭異陰影。
沿著劍痕,麒麟腳宛如瓜果般被奪鼎劍一切而碎。
蜈蚣似的裂縫從小腿開始向上、向下快速延伸。
竟直接把完整的麒麟腳切成了兩半!
兩聲悶響,鮮血淋漓的殘尸往地面落去。
陳平狠辣的一咬牙,十數件模樣各異的通靈道器插入一邊尸體自爆開來。
他現在已是油盡燈枯。
只能選擇處理掉半截麒麟腳,另外一半任由其掉下,砸出一個深坑。
“轟隆!”
無數血片飄飄灑灑,紛紛落下。
一團綠火忽然從碎肉血沫中一沖而出,并一閃之后,驀然在附近消失不見。
下一刻,另一半殘腿旁,空間波動一起,綠火一下浮現。
里面隱隱有一個小人模樣的東西存在。
孟彥神魂!
陳平這下當真是深感絕望。
接連被三道珊瑚法相轟砸,此人的魂魄居然還沒接近崩潰。
而他自己的神魂已是差不多四分五裂,氣息弱的都比不上筑基修士了。
“毀了祖尸右肢,我要血祭了你!”
孟彥沖陳平猙獰的一吼,身子如煙氣一般鉆入麒麟殘腿。
動作之快,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這個過程,陳平根本無力阻止。
持著奪鼎劍,另外七柄靈劍也環繞于周身。
斗到這里,他的手段基本是耗之一盡了。
半截麒麟腿若還有不俗的戰斗力,他就唯剩下了最后一條路。
自爆雷靈寶和萬絕劍陣,也許還能爭取一絲微乎其微的生機。
捏碎兩枚極品火靈石,蓬勃的火靈力令他的狀態稍稍恢復。
這時,孟彥神魂重新控制了麒麟殘肢。
重重一踏,高飛上空。
此肢如今的模樣頗為可笑。
一半經脈都落在外面。
威風凜凜的鱗甲也掉了只剩幾片。
“轟隆!”
半只麒麟腳踩踏而下,陳平全神貫注指揮著劍陣奮力一擊。
兩者一碰即分。
接著,陳平臉色一喜,原來這麒麟尸也是強弩之末了。
實力多次削弱,導致它的攻擊已大不如前,比普通的金丹大圓滿還差了一籌。
并且操縱麒麟腳時,本體還搖搖晃晃,仿佛脫離控制一般。
失去了之前的精準,代表孟彥的魂魄也受了重創。
絕對有機會!
當看到生的希望后,他骨子里的兇悍徹底激發。
劍陣罩住麒麟尸,一望無盡的劍絲瞬間將兩者包裹。
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上,正爆發著一場僅次于元嬰修士對決的驚世大戰。
這一日,此荒廢了不知多久的島嶼,直接變成了歷史。
虛空中。
那半具麒麟腳遍布劍傷。
下一刻,“嘭”的一聲,在青劫仙雷與劍氣的肆意絞殺下,化為了成千上萬段。
“臭小子,深淵不會放過你!”
一道近乎透明的小人從原地飛起,神色慌張且狠毒的逃往天際。
但未等他再想施法逃走,忽然眼前紫光一劃,一口數尺長飛劍詭異浮現。
一斬之下,小人就一聲慘叫的被一斬兩半,就此化為點點綠光的消失。
竟沒有魂煙出現!
陳平來不及深想,在遠處單手一招,紫犀劍一下激射而回,并一閃的沒入身軀中。
接著,他將古獸族的尸體也放入儲物戒,緩緩地盤腿坐下。
島嶼沉沒,海水蔓延。
很快就灌到了他的脖頸。
不是他不想動彈,而是無能為力。
現在的他連最簡單的合眼睜眼動作都艱難至極。
神魂已瀕臨崩潰,身上的極品火靈石也已全消耗殆盡。
傷勢之恐怖,是修煉以來最嚴重的一次。
再加上赤火古丹的反噬,他甚至覺得自己差不多虛弱到了兵解之境。
咸鮮的海水溢入嘴巴,陳平嘴角夾著一絲苦澀的微笑,不知不覺中即將深陷昏迷。
“唧唧!”
這時,天邊某側響起一道焦急的蟲鳴。
正是騎在雷蟒傀儡上趕回來的大灰。
兩人簽訂了靈獸契約,萬里范圍內,都能清晰的感應到彼此。
“把麒麟殘尸碎片和靈寶收起來帶走,一滴尸血都不準少!”
昏睡之前,陳平給大灰發了最后一道命令。
山谷水潭,寂靜無邊。
這里四周都被直捅百丈的懸崖峭壁包圍。
當中是一塊不大的小盆地。
唯一的通道是一個隱蔽的小山洞。
“晶蟲,主人的傷勢該怎么辦?”
大灰盤旋在一具血人的上方,憂心忡忡的口吐人言。
“主人的療傷丹藥都放在儲物戒里,但以你我的能力,根本打不開。”
巨大的雷蟒纏向血人,仿佛一塊抹布,溫暖著冰冷的肉身。
“晶蟲,我勸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一見那頭四階的上品傀儡裹住陳平,大灰立刻警惕起來,嘴里嘶吼道。
“我能有什么念頭。”
公晶蟲不滿的嘟囔道:“我族壽元平均只有一百五十歲,而且主人待我不薄,讓我誕下了血脈。”
“最重要的一點,我和主人簽訂的是主仆契約,主人死,我也活不成了。”
“倒是你,普通的靈獸契約束縛力不大,大灰你若多耗費點代價,未必不能…”
“住口!”
大灰翅膀一扇,堅決的道:“主人的恩情,我幾輩子都還不清,你要再嘴碎,休怪我翻臉。”
兩頭被陳平精心提升了靈智的蟲兒,陷入了一個短暫的沉默。
“不如把主人送到有高階人族坐鎮的城池,讓他們出手救治?”
想了半天,晶蟲提議道。
“不可,人族修煉界爾虞我詐,主人身懷諸多重寶,你這不是羊入虎群?”
大灰果斷的搖搖頭,突然急促的鳴叫一聲,道:“有辦法了!”
說完,它一頭撞向陳平手腕上佩戴的靈獸鐲。
“嘭!”
這只有道器級別的靈獸鐲哪里能承受四階靈獸的撞擊,馬上化為了粉末。
一群群黑壓壓的翅惡飛了出來,匍匐在大灰腳下。
“我族群一直以靈草為食,體內的血液精華中多少也摻雜著一絲藥力。”
大灰自以為是的尋思著,二話不說的一翅膀扇碎一只二階翅惡,然后將其融成了一灘血肉。
“你還真舍得!”
公晶蟲張了張口,也嚇了一跳。
這群翅惡,可是大灰的嫡系血脈啊。
“怎么喂呢?”
大灰盯著一動不動的陳平,再次犯難。
“口器,用你的口器直接伸入主人經脈。”
晶蟲在一旁出謀劃策。
“主人有潔癖,被他發現了,我豈不是會死的很慘。”
身子一凜,大灰垮著臉道。
“救主人重要,顧不得那么多了。”
公晶蟲繼續慫恿道。
“也是。”
聞言,大灰頭顱一抬,兩尺長的黑色口器舉了起來。
那根口器寒芒爍爍,還夾帶著一片片的血污。
“怎么樣?”
待大灰抽離口器,公晶蟲關切的問道。
“有效,但是效果不大。”
大灰沉吟了一會,翅膀連扇釋放出一團龍卷風,把不明真相的族群砍殺了大半。
就留下了兩頭三階的母蟲。
“必須剩幾只與我配種,否則主人醒來也會不高興的。”
大灰的靈智已不輸普通人族,想通關鍵后,它架著口器,將翅惡血液精華一股股的注入陳平肉身。
陳平只覺得自己做了個漫長的夢。
在夢里,他和麒麟尸一戰后,被大灰帶到了某處隱蔽的地方。
“大灰等階太高,靈獸契約限制不了它,萬一它起了歹意,我豈不是危險了。”
潛意識中,陳平心情極其的忐忑不安。
大灰是他一手養大的不錯。
但即便是同族他都不存一絲信任,莫提妖族了。
靈獸弒主的例子數不勝數。
縱然是化神大能,也有被靈寵背刺的時候。
所以,平日間,他對大灰、晶蟲皆是防備至深。
獲得了什么好寶貝都是藏著避著使用。
可當下事不由人,神魂還迷迷糊糊。
只能祈盼大灰這家伙是頭本性純良、知感恩的妖族了。
費勁的思考一陣,消耗掉了陳平積攢的意識。
不久,他又昏昏沉沉的暈死過去。
在夢里,他被大灰撕成碎片吞進了腹中。
而金珠也轉移到了大灰的身體里。
回憶著大灰化人后,露出的詭異笑容,陳平不禁咬牙切齒。
突然,他感覺到喉嚨中堵住了一根冰冷的異物。
腥氣撲鼻的味道從內臟泛起。
表情難受的睜開雙眼,陳平近距離的看見了大灰那張可恨的蟲臉。
“主人,你昏迷了七日終于醒了!”
大灰興奮不已的唧唧大叫,那尖銳的口器在喉嚨管里一頓胡攪蠻纏。
直至被后者冰寒入骨的眼神一瞥,大灰才后知后覺的慌忙抽回口器。
“主人請聽我解釋。”
大灰聲音顫抖的道。
“不必。”
打斷它的話,陳平神情漸漸溫和了起來。
望著一地的翅惡殘片,以及體內滋潤傷口的蟲血,他豈能不知大灰的用意。
“大灰、晶蟲,你等速速出去為我護法。”
陳平坐直了身子,淡淡的吩咐道。
“是!”
兩蟲歡天喜地的領命,旋即飛出了山洞。
眼看大灰消失,陳平不由心中一暖。
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即使以他的鐵石心腸,也微微松動起來。
玄虻說的對。
不是所有的生靈都像他這般。
大灰用行動證明了忠心,讓陳平深感欣慰。
飛巖翅惡的血肉精華讓他提前蘇醒。
稍稍穩定了一番傷勢,陳平當即進入金珠空間。
僅僅花了半個多時辰,便利用翡翠土地把神魂恢復巔峰。
如此一來,他的心境安穩些許。
神魂強盛,就意味在金丹大修士面前,他都有了還手之力。
麻煩的是修復肉身。
左臂整個化為粉末,精血幾乎耗盡,經脈也斷裂了七、八成。
他雖準備了一批療傷丹藥,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召來大灰,陳平簡單的詢問了一陣。
目前的山谷,距離斗法地點已不止兩萬里遠。
對大灰的謹慎表示贊揚后,陳平強行拖著重傷之身爬上蟲背,離開了此地。
朝著幽火島又飛了一萬余里,他才徹底放心。
尋了個小山谷,他開始迫不及待地閉關養傷。
五個月后。
陳平面色紅潤的收功起身。
在各種丹藥的彌補下,肉身傷勢堪堪修復完全。
新的左臂也已長了出來。
至于奪鼎劍,也重新與經脈搭連,恢復了仙雷法的運轉。
當然,為了療傷,他收集的四品對癥丹藥盡數耗空,前后燒掉的資源足足超過了十五萬中品靈石。
就連補天丹都吞了幾粒,以此來穩固道基。
念及當日追殺自己的墨麒麟腳,陳平仍舊是心生膽顫。
再原封不動的經歷一次,他恐怕都沒有把握誅殺此獠的。
四階殺五階!
本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換做某些得天地鐘愛的種族還說得過去。
但擺在人族的歷史上,卻是鳳毛麟角。
不過,短暫的沾沾自喜后,陳平馬上恢復平靜。
并無什么值得傲然的。
首先,墨麒麟腳只是殘尸,實力單一匱乏,較最弱的元嬰初期還差了不少。
直觀點估算,大概三個一模一樣的麒麟腳,才有可能與舒穆妃一戰。
而且,為了追上他,此尸施展了某種損耗秘術,神通再打折扣。
其二,他這次算是底牌用盡。
赤火古丹、神魂法、仙雷法、古獸尸體、雷靈寶缺一不可。
重點是赤火古丹。
若無這粒丹藥,他壓根催動不了奪鼎劍。
一環扣一環的算計下來,才有了險勝的結局。
“墨麒麟有四肢,我誅殺的只是它的一根殘腿,其余部分到底在哪里呢?”
陳平目光如炬的思索著。
忽然,他記起當日滅掉孟彥的魂魄后,最終并無魂煙產生。
這說明,麒麟腳里的魂魄也不是完整的。
極可能是一道分魂罷了。
聯系起來一串,另外的魂魄是否控制著墨麒麟的各個身體部位?
一股心悸感覆蓋上涌。
他此次暴露了如此多的神通。
若孟彥主魂還在,給他泄露了出去…
陳平咽了咽喉嚨,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一個面孔。
招邪!
這家伙似乎沒什么底線。
也是群島人族中,他最忌憚的一個人。
但仔細一琢磨,陳平又覺得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太一衍神法可是瑰寶功法。
當中記載的分魂術都沒這般的玄異。
超過了神識范圍,主副魂之間的聯系就要斷開。
孟彥神魂修煉的法術,莫非比太一衍神法還要強悍?
這個概率可以忽略不計。
“嘶!”
雷蟒一吐,腹部聳動間,一大堆嘔心作嘔的東西散落在地。
一張巨靈王尸獻祭后所剩的皮囊,一枚白色的玉笛,以及無數塊沾染強勁尸氣的麒麟腳殘片。
角落里的幾個大缸則盛滿了五階尸血。
這些就是陳平拼死一戰的收獲。
別的不提,單單一件中品靈寶級別的神魂攻擊法寶,便足以彌補他的損失。
將皮囊和玉笛收入囊中,陳平準備先處理麒麟殘尸。
畢竟這玩意是燙手之物。
灑上調料,陳平悠悠的吃了一小塊麒麟腳趾。
接著,他又喝了幾滴尸血。
幾個呼吸后,他眉頭一皺的嘆了口氣。
果然,尸族的肉身對他沒有丁點的幫助。
“全賞給你了。”
陳平大方的一甩袖袍,把位置騰給了大灰。
“唧唧!”
大灰倒是開心不已。
消化掉五階麒麟腳,它的修為應該能長進一小階。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陳平專注于煉化體內的巨靈王尸眼珠。
八顆眼珠吞起來容易,但其上沾染的尸氣他又無法消化。
只能循循漸進的處理。
而如他所料,四階寶物對金丹肉身的作用不明顯了。
體修境界只微微進步了一絲,距離五階仍然差了一大截。
打坐結束,他翻手一轉,握住一枚黑色的令牌。
里面的數目已變成了一萬零六百。
看來這戰功令牌確實是沒有靈智的東西。
畢竟四階巔峰的巨靈王尸非他所殺,而是自己獻祭隕落。
可他的戰功還是足足增加了一萬點。
另外的三百點,是大灰和傀儡滅殺三階陰靈所積攢的。
當初,兩蟲聯手,幾乎將那支陰靈大軍剿殺干凈。
不過,由他親手滅掉的麒麟尸卻沒有記錄上去。
因為舒穆妃發放給眾金丹的令牌,壓根沒有對應五階尸族的戰功點。
換而言之,誰都沒想過金丹修士竟能殺五階生靈。
對此,陳平無可無不可。
要真一下增加了幾萬、十幾萬戰功,還不得把顧思弦那些人嚇得狂呼前輩。
有神通更強的修士壓在頭頂上,低調些并非壞事。
第二日,陳平去往了最近的三級島嶼。
他主要目的是打聽消息。
令他欣喜的是,從某個假丹修士口中得知,陰靈族大軍遠沒有形成風卷殘云之勢。
北以幽火門、南以攬月宗為主導,在舒真君的帶領下,人族展開了激烈的反擊。
而深淵雖然強大,可四宗聯合下也不可小覷。
侵吞了方圓十萬里的海域后,陰靈大軍便止步不前了。
幾大宗門分兵出戰,竟還有些還手之力。
看這形勢,人族暫時是安全了。
轉著手里的茶杯,一個打算在陳平心里浮現。
深淵既然誕生了麒麟尸,未必不會有第二頭五階尸族。
他這點微末修為,已是拿不上臺面了。
反正手頭的資源足夠,不如修煉到金丹后期再出關。
顧思弦等人若是不滿,下次相見,直接把巨靈王尸的皮囊扔在他們臉上就是。
想必舒穆妃也挑不出刺來。
四階巔峰的巨靈王尸,外加一支陰靈族大軍。
這戰績得損失多少人族才能做到。
他海昌真人當真是嘔心瀝血了。
閉個關休息一陣,不算過分吧?
心態越發輕松,陳平結賬離開了茶樓。
走之前,他在這座三級島嶼發放了幾萬枚玉簡。
玉簡中只記載著一句話:
“五階墨麒麟尸出世,肢體分散在外汲取高階血食之力,目的不明。”
此消息半真半假。
因為連陳平自己都弄不清楚。
但只要能引起人族高層的警惕就足夠。
該做的也做了,陳平自篤對得起群島人族。
半柱香時間后。
一束遁光在天際閃爍,身影旋即消失。
某條山脈中的臨時洞府。
陳平端坐在蒲團上,身邊懸浮著兩個玉盒。
一個盒子里裝著兩顆從三絕殿換來的菩提寶桃果。
另一個則是舒穆妃賞賜的青璃龍涎丹。
就這樣,密室大門一閉就是八載歲月。
待二道紋丹藥消耗完畢,陳平毫不停歇的煉化了寶桃果。
之后,長久閉關的他產生了心魔障。
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入定。
外出游歷了兩月,再次回來,陳平隨即吞掉了青璃龍涎丹。
此丹不愧是四品的破階丹藥。
不僅直接增加了二十載功力,還助他較為輕松的打破瓶頸。
金丹后期修士,十二萬一千丈的神識之力!
神魂強度已略超過修煉完第四層清微靈卷的顧思弦。
更關鍵的是,以他如今的法力已能動用一次雷寶。
陳平暢快的一笑,泡了一杯四階靈茶獎勵自己。
此后的數月,他專門清除了體內積攢的丹毒,并鞏固了境界。
接著,他把古獸族尸體召出,細心的修復了一遍。
麒麟腳的轟擊,也給此尸造成了輕微的損傷。
“主人,青云門的長老送上情報,說是十萬火急。”
某一日,門外傳來大灰的意念。
這段時間,它吞噬了麒麟腳,境界也如期突破到四階中期。
“讓他候著。”
陳平面無表情地回應道。
他本想從金珠里把仙裔族女尸取出,著造本命傀儡。
可煉制本命傀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
因而,他覺得還是先見一見那青云門的元丹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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