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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金丹排名

  中品的土、木靈根能證金丹嗎?

  結合實際情況,陳平覺得概率不足一成。

  除非他出手拉陳向文一把。

  當然,投入的遠遠不止一把那么簡單。

  首先,玄品中階的神魂功法清微靈卷要傳授下去。

  其次,四品化心魔的丹藥準備一粒。

  他手里的確有一枚省下的滌塵護心丹。

  但這是為沈綰綰預留的。

  不過,他在藥園秘境中收獲了一株煉制護心丹的八千年份靈草。

  只要在攬月宗或者望琴丹宗得到丹方,立刻就能委托煉丹峰或煉藥峰開爐煉丹。

  雷劫關相對好解決。

  賜下幾件下品通靈道器或強大的異寶,陳向文煉成本命法寶后,完全可以拿資源硬抗。

  只是放棄掉雷劫洗髓伐骨的造化之力罷了。

  望著波瀾起伏的海面,陳平微感惆悵。

  薛蕓這一走,他的心腸似乎柔軟了些許。

  平云宗的建設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原屬碎星門、涂家、鐘家的修士先后趕赴空明,加入了宗門的組建。

  九峰的靈山是現呈的。

  可各峰的建筑、陣法、禁制等等,還得重新布置。

  “在內務峰下劃一塊方圓百里的密室出來。”

  陳平貴為太上長老,動動嘴皮子,下面的弟子就要跑斷腿。

  半月后,平云宗駐地終于初具規模。

  端坐在敞亮的地下密室內,陳平輕輕一指,燕靖劍繞身飛舞,氣息隱隱又增強了一絲。

  記載第五層衍神法的金紋法葉所遺留的葉柄,被他融入了燕靖劍中。

  另外,他在寶庫里取出的二十萬中品靈石,也毫不猶豫地投入萬絕陣的陣基之中。

  平云宗的賬面上本有二十五萬中品靈石。

  他一口氣兌換了大半。

  留下五萬給宗門周轉。

  閑來無事,陳平清點了寶庫的藏物。

  三枚清虛化漏丹,是慕容易證得丹圣的憑證。

  二十五枚筑基丹,八滴真霞秘泉,極品道器三件,上品道器十五件,中品四十六件…

  這仔細一算,倒讓陳平略吃一驚。

  平云宗的積累竟比他想象中的強不少。

  尤其是丹藥資源。

  在兩位丹圣的帶領下,平云宗各階層的弟子都有合適的丹藥吞服。

  陳平面泛欣喜。

  親自扶持的勢力終于能良好運轉,開始為他帶來源源不斷地便利。

  而他只需待在幕后,震懾各方。

  一切都在按他的計劃實行。

  “下一步…”

  琢磨片刻,陳平決定還是先去一趟雙城海域,把鴻運真人的寶藏和巨象王之骨收入囊中。

  接下來的幾天。

  各峰的正副峰主挨個被老祖召見。

  “平兒,這…這是神魂功法?”

  陳向文捧著一枚玉簡,手指顫抖。

  不怪他心生駭然。

  清微靈卷擺在元燕群島,絕對是頂級的寶物之一。

  畢竟連劍鼎宗的神魂法傳承,都弱此卷一籌。

  “怎樣,文叔對自己突破金丹的信心是否有所增強?”

  陳平打趣的笑道。

  “平兒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好意。”

  重重點頭,陳向文如獲至寶般把玉簡放入懷里。

  修士么,誰能經得起金丹的誘惑?

  反復斟酌半月,他早已重拾往日的凌云壯志。

  “無我允許,此法不得外傳任何一人,哪怕詠志那里都不行。”

  忽然,陳平音調一變的告誡道。

  神魂法的跟腳一旦泄露,平云宗將成為新的風暴中心。

  當然,他賜下的僅僅是清微靈卷的前三層。

  陳向文的壽元大概還剩一百四十余載。

  估摸著也只能恰好把三層修完。

  “謹遵太上長老之令。”

  陳向文神色肅穆的應答道。

  他顯然明白神魂法牽扯的恐怖之處。

  接著,為防萬一,陳平在陳向文的識海里布下了幾道神識禁制。

  如果有金丹修士強行對其搜魂,神魂小人會瞬間解體。

  “真傳弟子的大選定在半載之后,平兒近期應該都在空明島?”

  陳向文話鋒一轉,試探的道。

  “本座很快就要離開宗門。”

  陳平不帶遲疑的道。

  久留空明,舒坦是舒坦。

  可惜修煉資源不會自動飛到他嘴巴里。

  聽罷,陳向文暗暗一嘆,并未再做挽留。

  “稟太上長老,真傳弟子的名額九峰商議了一下,每一代共設十人。”

  陳向文繼而匯報道。

  平云宗的基礎構架,大致參考了內海四宗。

  普通弟子有外門、內門、真傳之分。

  而真傳中的前幾名,才是宗門看重的修道種子。

  身懷天靈根、特殊靈根或強大的天生靈體者,自動獲取真傳稱號。

  其余包括地靈根修士在內,都得通過一輪輪的大比、小比來證明實力。

  真傳弟子的待遇,是內門弟子的三倍。

  且地位和一般的元丹長老相當。

  弟子分級,是每一大型宗門的必然選擇。

  修士修煉不單單是為了長生。

  權力、地位、道友圈子一個都不能少。

  正是有不同的待遇存在,弟子才有足夠的動力拼命的往上爬。

  一視同仁是行之不通的。

  尊卑體系在平云宗展現的淋漓盡致。

  比如九峰峰主,每年的俸祿高達三萬宗門貢獻點。

  副峰主陡然降至一萬。

  筑基執事也只有五千。

  但排名前三的真傳弟子,卻能領取一萬五的貢獻點。

  “二十年內,務必開設出十家海昌坊。”

  陳平給陳向文下了一個死命令。

  海昌坊,相當于攬月宗的攬月閣。

  主要目的也是收集海域各方的情報。

  而且,海昌坊是買賣之地,還可快速收集高階礦石。

  規模上去后,甚至比尋礦堂的效率更高。

  兩人密聊結束,陳向文半喜半憂的離去。

  第二個覲見的則是內務峰的副峰主,屠玄休。

  “太上長老!”

  屠玄休雙膝跪下,大禮參拜。

  “起來。”

  陳平淡淡的托了托手。

  啟用屠玄休,著實令所有人大感驚訝。

  屠家雖跟了陳族數百載,可終究是弱小的附屬勢力。

  太上長老竟把如此重要的位置給了他?

  內務峰權勢最重,哪怕是第二把手,地位也和其余八峰峰主相去無幾。

  “玄休自覺能勝任高職嗎?”

  陳平笑笑,溫和的問道。

  宗里,隱隱有了山頭分立的模樣。

  內務峰主導宗門,發布施令,讓另外幾峰既忌憚又不滿。

  陳向文的背后站著陳平。

  眾修不敢直接對他大呼小叫。

  所以,心中的火氣都灑在了屠玄休身上。

  特別是兩位丹圣,絲毫不給其面子。

  “玄休會盡力把本分事做好,不拖文叔的后腿。”

  屠玄休字斟句酌的回答道。

  出生距今,沒有比近些日子更風光的時刻了!

  在別人眼里,被邊緣化的屠家一朝登頂宗門。

  揚眉吐氣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境。

  雖然各大峰主對他刁難甚大,諸多指責,可他從未想過主動卸職。

  除非陳平裁撤了他。

  否則屠玄休已打算賴死在內務峰上。

  “有這份心氣就好,大膽去做,你的身后還站著本座。”

  拍拍他的肩膀,陳平鼓勵道。

  扶持屠玄休的目的很簡單。

  此人長袖善舞,又是陳家的老下屬。

  陳平對他的要求不高。

  全心全意配合陳向文即可。

  “十年內凝結元丹,這個位置就真正的屬于你。”

  說罷,陳平擺擺手,讓屠玄休退下。

  此條件不算多難。

  屠玄休本是上品靈根的筑基大圓滿。

  副峰主的俸祿又豐厚無比,積攢些年從宗門寶庫換出清虛化漏丹,破境概率足足超過了六成。

  “靈珊參見太上長老。”

  執法峰峰主宮靈珊隨后敲門而入。

  “你我之間不必多禮。”

  陳平起身,將女子輕輕攬進懷里。

  “平郎。”

  順勢抱住男人,宮靈珊美目流露出一絲歡喜。

  “執法峰事務繁忙,你自己平日要分配好時間,提升境界是主要的。”

  陳平不由警醒道。

  歲月也在此女精雕玉琢的臉上,留下了一些痕跡。

  “知道啦,宗門和修煉靈珊會平衡的。”

  聽著陳平的話,宮靈珊仿佛吃了香蜜一般,心里無比的清甜。

  “對了。”

  陳平嗓音一變,正色道:“執法峰的約束對內要緊,對外能松則松。”

  言下之意,同門之間的互相殘殺是大罪。

  但是在宗外偶爾欺負一下弱小,是非常合理且被允許的。

  宮靈珊一愣后,媚眼含笑。

  內海四宗明令禁止弟子在外亂布神通。

  到了云平宗這里,倒是反了過來。

  而且還是首修的喻令。

  難不成夫君要將宗門引上魔道嗎?

  聽說梵滄海域有兩個強盛至極的魔道宗門,實力不比無相陣宗弱多少。

  也許這條道路在群島修煉界,也能大放異彩。

  “爭和搶有本質區別,本座把握得住,那群小輩或領悟不透徹。”

  自言自語了一句,陳平精芒一綻的道:“這樣,宗門暫時和各大金丹宗門保持交好,幾宗的核心附屬勢力也盡量不去招惹。”

  “是,是,靈珊一定將平郎的意思貫徹下去。”

  聞言,宮靈珊笑的更嫵媚了。

  這不就是欺軟怕硬嘛!

  夫君一路走來的歷程,和此何其相似。

  “審時度勢罷了。”

  觀宮靈珊似乎越想越歪,陳平一本正經的強調道。

  “靈珊新修煉了一門體術功法,請平郎指點一番。”

  氣氛漸漸旖旎,宮靈珊口吐幽蘭,纏上了腰間。

  “恐怕是不行了。”

  陳平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逝。

  “為什么,靈珊已提前準備了療傷丹藥。”

  宮靈珊雙耳透紅的小聲道。

  “五品丹藥還差不多。”

  苦笑的搖搖頭,陳平更郁悶了。

  “啊,莫非平郎的肉身修為又有長進?”

  宮靈珊不由恍然,一抹失望和不甘在瞳孔里涌現。

  “不錯。”

  陳平簡明的道,并未詳細透露他的體修境界。

  沒有修習正統的煉體功法,導致他做不到收放自如。

  真正的高階體修,其身硬度可隨時變化。

  和道侶親近輕輕松松。

  “恭喜平郎神通大進!”

  眼看索求無戲,宮靈珊也很快調整了心態,真誠的道。

  她是少數跟隨陳平一步步走來的身邊人。

  當年,陳平在碎星門和逆星宗夾縫里艱難生存,兩面討好。

  如今一晃百載,神通居然能與大修士一較高低了。

  宮靈珊既羨慕又陶醉。

  這是她的男人!

  慕容易縱然成了丹圣又如何,還不是在宗門乖乖的聽夫君號令。

  “靈珊你要多多監督,盡快將碎星門的底蘊融入新宗。”

  陳平意有所指的道。

  畢竟碎星門原有三位元丹。

  其中樊赤燕和黃予冠,他一直不太喜歡。

  若不是看在樊益橋的份上,他都想把二人趕出去另立門戶。

  合攏密室大門,宮靈珊躡手躡腳的退出。

  她心底頗為的失落。

  金丹修士可凝煉星象精露。

  但陳平并未許諾給她。

  “郁峰主,這頭傀儡是你的了。”

  遙遙一指,陳平笑著道。

  那里,平放著一頭通體深紅色的螃蟹傀儡。

  即使沒有激活,一身浩瀚的炎熱之力也讓人大感心驚。

  四階下品的傀儡!

  慕容易羨慕萬分的同時,一絲妒火在心中燃燒。

  “謝太上長老賞賜!”

  郁陽昌可不管同僚的想法,欣喜的將傀儡收入儲物戒。

  傳聞老祖一諾千金。

  他這回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兩位丹圣都乃宗門的脊梁,日后本座不會虧待你們的。”

  陳平言語和藹的道。

  “謝太上長老垂青。”

  慕容易和郁陽昌一左一右,相隔甚遠。

  陳平明白,這兩人也許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據他所知,兩丹圣私底下的關系不錯。

  但這還遠遠不能威脅到他。

  接著陳平提出了他的要去。

  百年為期,兩人要為宗門再培養一名丹圣。

  必須是陳家的嫡系血脈。

  此乃陳向文苦苦哀求他的結果。

  陳平勉強答應。

  再之后的半日,陳平召見了九峰所有的掌權人物。

  涂桂西執掌的煉器峰他非常重視。

  因為此峰涉及到高階礦石的利用和打造。

  陳平單獨和涂桂西談了很久。

  并嚴令煉器峰不得從寶庫兌換高階礦石。

  并且,收集到的五階礦石需經過他同意,方可打造成法寶。

  這讓涂桂西大感狐疑。

  陳平只是解釋,說他自己也熱衷煉器一道,要用大量的材料練手。

  疑惑未消的涂桂西不敢刨根問底,表示知曉。

  最后進來的是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男童。

  正是陳詠志和他的親生爹娘。

  隨手獎賞了其父母幾萬下品靈石,陳平打發二人離開。

  陳詠志被檢測出地靈根的天賦后,此子就不單純的歸屬于他們了。

  “劍道和傀儡術詠志準備修煉哪一個?”

  吩咐男童坐下,陳平笑吟吟的問道。

  “詠志聽老祖的意見。”

  陳詠志規規矩矩的道。

  “小機靈鬼。”

  陳平甚是歡喜,道:“抱劍峰峰主暫時空缺,詠志你努把力,將來這個位置就是你的。”

  “看來老祖是安排我走劍修之路了。”

  心中一動,陳詠志霎時明白。

  傀儡術和劍術任選其一的話,他自己也更傾向于殺伐極重的劍術。

  當然,老祖的傀儡術聞名海域,他亦十分惦記。

  “本座傳你一道劍意,你每日需專研三個時辰。”

  說罷,陳平點向他眉心,一絲透明不可見的劍絲融了進去。

  “謝老祖賜法!”

  陳詠志身形一顫,小臉上盡是興奮之色。

  觀其天真的作派,陳平不由一笑。

  他雖是第三步劍修,可劍道的感悟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

  這縷劍意只能讓陳詠志的突破稍微順暢些,早日提升到第二境。

  至于關鍵的劍心,還要陳詠志自己去領悟。

  “元丹境之前,詠志你莫參與宗門權力之爭了。”

  陳平不容置疑的叮囑道。

  陳氏血脈傳承了七百年,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地品靈根的苗子。

  于情于理,都該強行干涉一二。

  從內務峰的密室出來,陳平隨意打量了一眼下方。

  九峰的布置已基本完善。

  “這些家伙!”

  陳平沒好氣的哼了哼。

  只見九峰的主建筑昂揚屹立,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奢華。

  甚至有兩座山頭的塔形宮殿,居然捅入了一元重天的深處。

  白云飄飄而過,一副仙家氣派。

  九峰之爭從那天議會結束,就已然開始!

  對此,陳平不欲阻止。

  人族勢力最講究人情和背景。

  一片和諧的宗門不現實,更沒必要。

  在宗門駐地視察了一番后,陳平單獨找到了陳向文。

  “平兒,這凰鼠傀儡你還是隨身攜帶吧。”

  陳向文捏著一枚儲物戒,猶豫的道。

  “宗門目前沒有四級陣法守護,就以凰鼠替代。”

  搖搖頭,陳平示意他收下。

  這頭四階中期的老鼠,對他的實力提升不大了。

  不如留在空明島鎮壓宗門的氣運。

  “文叔你和攬月閣聯絡一下,看看能否收購一座四級陣法。”

  頓了頓,陳平繼而又道:“價格方面吃點虧倒無所謂。”

  “哎,可惜宗門里沒有頂尖的陣法師。”

  陳向文輕輕一嘆。

  “不急,我這回出門再物色幾個精通陣法的散修吧。”

  陳平淡淡的道。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班天德。

  那家伙應該在望琴丹宗。

  坊市,攬月閣。

  閣主汪寧近日寢食難安,連生意都沒心思打理了。

  緣由嘛,自然是陳家廢族立宗,把整片虛靈山脈劃為了駐地。

  “顧老祖究竟和他達成了何種交易?”

  汪寧喝著靈酒,唉聲嘆氣的道。

  當年,楚師叔被陳平狠狠羞辱,汪寧氣憤之余,還未太在意。

  因為宗門神通第一的修士,顧思弦顧老祖還沒出手!

  空明島陳氏得意不了多久。

  這是攬月弟子乃至海域所有勢力的共同念頭。

  然而,事與愿違的是,四十年前,顧老祖親自傳令,告誡他不得和陳家交惡。

  汪寧的心情當即難受無比。

  歷任的攬月閣閣主都是一方霸主。

  哪個本土勢力不爭先恐后的巴結?

  可到了空明島,陳家卻壓在了他頭上。

  汪寧多番打探,聽說陳平于秘境獲得了天大的好處,已經躲起來閉關消化了。

  顧老祖為什么不悄聲無息的扼殺掉他呢?

  “汪小友獨喝悶酒,真是好雅興。”

  這時,耳邊一道聲音乍響,讓汪寧猛地一激靈。

  “陳前輩!”

  汪寧急忙起身,拱手道。

  “顧道友約莫何時來我空明島?”

  大大咧咧的坐下,陳平漠然的問道。

  “顧老祖回信說,麻煩陳前輩再稍等幾日,他還有些急事需先處理。”

  汪寧渾身冷汗淋漓,忙不迭的回答道。

  “哦,那便無妨。”

  微微點頭后,陳平轉言道:“本座欲在貴閣旁邊開一家海昌坊,麻煩汪小友給予指導,傳授一些經驗。”

  “晚輩哪敢班門弄斧。”

  汪寧眼中駭色一閃,委婉的道。

  “限你五日之內聯系本宗掌教,與他一同構建海昌坊。”

  毫不客氣的一吩咐后,陳平的身形像水波似的模模糊糊,頃刻間消失在座椅上。

  汪寧寒毛倒豎,顫巍巍的拿起法寶,朝宗門發了一道訊息。

  海昌坊若開起來,空明島豈還有攬月閣的容身之地!

  距離海面數千丈的一處海溝中。

  陳平閉目養息,神識卻毫無保留的遍布在四周。

  這日,他眉頭一動,仿佛感應到了什么異常。

  “終于來了。”

  嘴里嘀咕了一聲,陳平排開海水,身子往上浮去。

  北方天空,一片濃郁至極的紫光激射而來。

  前一息還在數百里之外。

  僅僅眨眼的功夫,竟已然橫跨了幾片海山。

  速度之快,簡直猶如瞬移一般。

  離的近了,便可以看清,是一柄深紫色的扇子急速飛來。

  此扇展開之下,堪比一艘靈艦。

  每一扇揮出,都會有絢麗的紫霧從扇面上鉆出。

  沿途的海水和云層被紫氣一攪,紛紛潰散。

  異象漫天,氣息浩大無匹!

  “攬月宗的第三件靈寶么!”

  懸浮在海面上,陳平眼睛一縮,警惕心大起。

  一鞭、一碗、一扇,乃是顧思弦掌握的三件下品靈寶。

  當中,般若屠靈鞭和靈瑤玉碗陳平已在秘境里見識過多次。

  的確是異常的強悍。

  而這柄扇子流傳在外界的信息鳳毛麟角。

  他也是第一次見顧思弦使用。

  眼下,所能確認的一點,此扇絕對是一件飛行寶物。

  以他的身法,八成甩不開紫扇的追蹤。

  “轟隆!”

  下一刻,海嘯席卷而來,陳平不閃不避。

  操縱紫扇的修士顯然也發現了陳平,去勢在途中戛然而止。

  接著,玄光一散,一名坐在扇面中央的皂袍大漢顯露出來。

  其面孔方正威嚴,雙目炯炯有神。

  正是一別四十載的攬月首修,顧思弦。

  他的一對眸子微微泛紅,仿佛有一層血色罩在瞳孔一般。

  “區區四十載,這家伙居然領悟了清微靈卷的第四層!”

  一見顧思弦雙瞳的色澤,陳平眉頭不由一皺。

  清微靈卷的第四層,記載著一門神魂防御秘術。

  此術外顯的異象,就是修士的眼睛。

  陳平雖對清微靈卷不屑一顧,可此法的內容他是牢記于心的。

  “陳宗主竟在這里親自守候,顧某惶恐。”

  顧思弦雙目一瞇,拱手笑道。

  與此同時,一股龐大的神魂之力釋放而出,如脫籠的野獸,直撲陳平壓去。

  接近十二萬丈的神識強度!

  “果然是第四層的加持!”

  陳平暗暗一驚,顧思弦的悟法天賦超乎了他的預計!

  不過,此人妄圖憑神識震懾他,卻是尋錯了對象。

  識海里神魂小人四肢一撐,輕松化解了四面八方的壓力。

  隨即,陳平若無其事的道:“顧道友一來就給陳某一個下馬威,實是辜負陳某遠迎之心意。”

  “陳道友組建宗門這么大的事,不也先斬后奏?”

  顧思弦瞟了他一眼,反譏道。

  同時,他心中的驚駭一點不弱于陳平。

  釋放神識刺探,是想盡快探清他的體修境界。

  但萬萬沒料到,此子的神魂強度竟不比他弱多少!

  這絕不是清微靈卷能帶來的增幅。

  顧思弦更加篤定,陳平身懷一門天品的神魂術!

  交換給他的只是一門看不上的次品。

  “天獸山秘境臨別前,道友答應三十載內把完整的秘術送上。而今,顧某依照諾言放任陳家發展,麻煩陳道友也履行承諾。”

  顧思弦開口說著,嘴角始終泛著一絲輕笑。

  “顧道友放心,陳某一向言出必行。”

  點點頭,陳平話鋒一變的道:“陳某脫離群島已久,還望顧道友透露一下秘境之后的事。”

  “比如人、妖之戰,陰靈族尸族禍亂,以及宿寒道友失蹤的細節等等。”

  “這玩意道友先仔細看看。”

  顧思弦詭異一笑,袖袍一鼓,一本玉冊子懸飛射出。

  略帶疑惑的翻開玉冊,陳平神情登時一愣。

  竟是一份無聊的榜單。

  但這份榜單排列的并非元丹修士,而是群島金丹的排名!

  榜首,雙城邪尊。

  攬月宗顧思弦,第二。

  劍鼎宗宿寒真人,第三。

  幽火門李真人,第四。

  劍鼎宗梁英卓,第五。

  三絕殿紀元赦,第六。

  海昌陳氏陳平,第七!

  最后幾名則是新晉級的金丹初期。

  “哈哈,這份榜單不會是你攬月宗自己排的吧?”

  陳平的眼神一直在宿寒和顧思弦的名字上移動。

  意思顯而易見。

  你顧思弦才晉級大修士不久,如何有資格排在宿寒的前面?

  “宿寒道友突破元嬰失敗,傷勢嚴重。”

  顧思弦毫不動怒,解釋道。

  “那真是可惜。”

  悠悠一嘆,陳平語氣惋惜的道。

  “對這個金丹排名,陳道友是否滿意?”

  顧思弦笑吟吟的道。

  “陳某排在第七略有不妥,畢竟我才金丹中期。”

  陳平輕咳幾聲,謙遜的道。

  “陳道友在秘境展現的實力堪比金丹后期,現在又晉一階,神通只強不弱,過分的謙虛可不是好事。”

  顧思弦說著說著,目光一凝,面龐的笑意漸漸止住。

  只見陳平在玉冊上動手涂改了起來。

  不僅劃掉了第七的位置,還在邪尊與他顧思弦之間,硬生生的加上了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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