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品的土、木靈根能證金丹嗎?
結合實際情況,陳平覺得概率不足一成。
除非他出手拉陳向文一把。
當然,投入的遠遠不止一把那么簡單。
首先,玄品中階的神魂功法清微靈卷要傳授下去。
其次,四品化心魔的丹藥準備一粒。
他手里的確有一枚省下的滌塵護心丹。
但這是為沈綰綰預留的。
不過,他在藥園秘境中收獲了一株煉制護心丹的八千年份靈草。
只要在攬月宗或者望琴丹宗得到丹方,立刻就能委托煉丹峰或煉藥峰開爐煉丹。
雷劫關相對好解決。
賜下幾件下品通靈道器或強大的異寶,陳向文煉成本命法寶后,完全可以拿資源硬抗。
只是放棄掉雷劫洗髓伐骨的造化之力罷了。
望著波瀾起伏的海面,陳平微感惆悵。
薛蕓這一走,他的心腸似乎柔軟了些許。
平云宗的建設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原屬碎星門、涂家、鐘家的修士先后趕赴空明,加入了宗門的組建。
九峰的靈山是現呈的。
可各峰的建筑、陣法、禁制等等,還得重新布置。
“在內務峰下劃一塊方圓百里的密室出來。”
陳平貴為太上長老,動動嘴皮子,下面的弟子就要跑斷腿。
半月后,平云宗駐地終于初具規模。
端坐在敞亮的地下密室內,陳平輕輕一指,燕靖劍繞身飛舞,氣息隱隱又增強了一絲。
記載第五層衍神法的金紋法葉所遺留的葉柄,被他融入了燕靖劍中。
另外,他在寶庫里取出的二十萬中品靈石,也毫不猶豫地投入萬絕陣的陣基之中。
平云宗的賬面上本有二十五萬中品靈石。
他一口氣兌換了大半。
留下五萬給宗門周轉。
閑來無事,陳平清點了寶庫的藏物。
三枚清虛化漏丹,是慕容易證得丹圣的憑證。
二十五枚筑基丹,八滴真霞秘泉,極品道器三件,上品道器十五件,中品四十六件…
這仔細一算,倒讓陳平略吃一驚。
平云宗的積累竟比他想象中的強不少。
尤其是丹藥資源。
在兩位丹圣的帶領下,平云宗各階層的弟子都有合適的丹藥吞服。
陳平面泛欣喜。
親自扶持的勢力終于能良好運轉,開始為他帶來源源不斷地便利。
而他只需待在幕后,震懾各方。
一切都在按他的計劃實行。
“下一步…”
琢磨片刻,陳平決定還是先去一趟雙城海域,把鴻運真人的寶藏和巨象王之骨收入囊中。
接下來的幾天。
各峰的正副峰主挨個被老祖召見。
“平兒,這…這是神魂功法?”
陳向文捧著一枚玉簡,手指顫抖。
不怪他心生駭然。
清微靈卷擺在元燕群島,絕對是頂級的寶物之一。
畢竟連劍鼎宗的神魂法傳承,都弱此卷一籌。
“怎樣,文叔對自己突破金丹的信心是否有所增強?”
陳平打趣的笑道。
“平兒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好意。”
重重點頭,陳向文如獲至寶般把玉簡放入懷里。
修士么,誰能經得起金丹的誘惑?
反復斟酌半月,他早已重拾往日的凌云壯志。
“無我允許,此法不得外傳任何一人,哪怕詠志那里都不行。”
忽然,陳平音調一變的告誡道。
神魂法的跟腳一旦泄露,平云宗將成為新的風暴中心。
當然,他賜下的僅僅是清微靈卷的前三層。
陳向文的壽元大概還剩一百四十余載。
估摸著也只能恰好把三層修完。
“謹遵太上長老之令。”
陳向文神色肅穆的應答道。
他顯然明白神魂法牽扯的恐怖之處。
接著,為防萬一,陳平在陳向文的識海里布下了幾道神識禁制。
如果有金丹修士強行對其搜魂,神魂小人會瞬間解體。
“真傳弟子的大選定在半載之后,平兒近期應該都在空明島?”
陳向文話鋒一轉,試探的道。
“本座很快就要離開宗門。”
陳平不帶遲疑的道。
久留空明,舒坦是舒坦。
可惜修煉資源不會自動飛到他嘴巴里。
聽罷,陳向文暗暗一嘆,并未再做挽留。
“稟太上長老,真傳弟子的名額九峰商議了一下,每一代共設十人。”
陳向文繼而匯報道。
平云宗的基礎構架,大致參考了內海四宗。
普通弟子有外門、內門、真傳之分。
而真傳中的前幾名,才是宗門看重的修道種子。
身懷天靈根、特殊靈根或強大的天生靈體者,自動獲取真傳稱號。
其余包括地靈根修士在內,都得通過一輪輪的大比、小比來證明實力。
真傳弟子的待遇,是內門弟子的三倍。
且地位和一般的元丹長老相當。
弟子分級,是每一大型宗門的必然選擇。
修士修煉不單單是為了長生。
權力、地位、道友圈子一個都不能少。
正是有不同的待遇存在,弟子才有足夠的動力拼命的往上爬。
一視同仁是行之不通的。
尊卑體系在平云宗展現的淋漓盡致。
比如九峰峰主,每年的俸祿高達三萬宗門貢獻點。
副峰主陡然降至一萬。
筑基執事也只有五千。
但排名前三的真傳弟子,卻能領取一萬五的貢獻點。
“二十年內,務必開設出十家海昌坊。”
陳平給陳向文下了一個死命令。
海昌坊,相當于攬月宗的攬月閣。
主要目的也是收集海域各方的情報。
而且,海昌坊是買賣之地,還可快速收集高階礦石。
規模上去后,甚至比尋礦堂的效率更高。
兩人密聊結束,陳向文半喜半憂的離去。
第二個覲見的則是內務峰的副峰主,屠玄休。
“太上長老!”
屠玄休雙膝跪下,大禮參拜。
“起來。”
陳平淡淡的托了托手。
啟用屠玄休,著實令所有人大感驚訝。
屠家雖跟了陳族數百載,可終究是弱小的附屬勢力。
太上長老竟把如此重要的位置給了他?
內務峰權勢最重,哪怕是第二把手,地位也和其余八峰峰主相去無幾。
“玄休自覺能勝任高職嗎?”
陳平笑笑,溫和的問道。
宗里,隱隱有了山頭分立的模樣。
內務峰主導宗門,發布施令,讓另外幾峰既忌憚又不滿。
陳向文的背后站著陳平。
眾修不敢直接對他大呼小叫。
所以,心中的火氣都灑在了屠玄休身上。
特別是兩位丹圣,絲毫不給其面子。
“玄休會盡力把本分事做好,不拖文叔的后腿。”
屠玄休字斟句酌的回答道。
出生距今,沒有比近些日子更風光的時刻了!
在別人眼里,被邊緣化的屠家一朝登頂宗門。
揚眉吐氣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境。
雖然各大峰主對他刁難甚大,諸多指責,可他從未想過主動卸職。
除非陳平裁撤了他。
否則屠玄休已打算賴死在內務峰上。
“有這份心氣就好,大膽去做,你的身后還站著本座。”
拍拍他的肩膀,陳平鼓勵道。
扶持屠玄休的目的很簡單。
此人長袖善舞,又是陳家的老下屬。
陳平對他的要求不高。
全心全意配合陳向文即可。
“十年內凝結元丹,這個位置就真正的屬于你。”
說罷,陳平擺擺手,讓屠玄休退下。
此條件不算多難。
屠玄休本是上品靈根的筑基大圓滿。
副峰主的俸祿又豐厚無比,積攢些年從宗門寶庫換出清虛化漏丹,破境概率足足超過了六成。
“靈珊參見太上長老。”
執法峰峰主宮靈珊隨后敲門而入。
“你我之間不必多禮。”
陳平起身,將女子輕輕攬進懷里。
“平郎。”
順勢抱住男人,宮靈珊美目流露出一絲歡喜。
“執法峰事務繁忙,你自己平日要分配好時間,提升境界是主要的。”
陳平不由警醒道。
歲月也在此女精雕玉琢的臉上,留下了一些痕跡。
“知道啦,宗門和修煉靈珊會平衡的。”
聽著陳平的話,宮靈珊仿佛吃了香蜜一般,心里無比的清甜。
“對了。”
陳平嗓音一變,正色道:“執法峰的約束對內要緊,對外能松則松。”
言下之意,同門之間的互相殘殺是大罪。
但是在宗外偶爾欺負一下弱小,是非常合理且被允許的。
宮靈珊一愣后,媚眼含笑。
內海四宗明令禁止弟子在外亂布神通。
到了云平宗這里,倒是反了過來。
而且還是首修的喻令。
難不成夫君要將宗門引上魔道嗎?
聽說梵滄海域有兩個強盛至極的魔道宗門,實力不比無相陣宗弱多少。
也許這條道路在群島修煉界,也能大放異彩。
“爭和搶有本質區別,本座把握得住,那群小輩或領悟不透徹。”
自言自語了一句,陳平精芒一綻的道:“這樣,宗門暫時和各大金丹宗門保持交好,幾宗的核心附屬勢力也盡量不去招惹。”
“是,是,靈珊一定將平郎的意思貫徹下去。”
聞言,宮靈珊笑的更嫵媚了。
這不就是欺軟怕硬嘛!
夫君一路走來的歷程,和此何其相似。
“審時度勢罷了。”
觀宮靈珊似乎越想越歪,陳平一本正經的強調道。
“靈珊新修煉了一門體術功法,請平郎指點一番。”
氣氛漸漸旖旎,宮靈珊口吐幽蘭,纏上了腰間。
“恐怕是不行了。”
陳平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逝。
“為什么,靈珊已提前準備了療傷丹藥。”
宮靈珊雙耳透紅的小聲道。
“五品丹藥還差不多。”
苦笑的搖搖頭,陳平更郁悶了。
“啊,莫非平郎的肉身修為又有長進?”
宮靈珊不由恍然,一抹失望和不甘在瞳孔里涌現。
“不錯。”
陳平簡明的道,并未詳細透露他的體修境界。
沒有修習正統的煉體功法,導致他做不到收放自如。
真正的高階體修,其身硬度可隨時變化。
和道侶親近輕輕松松。
“恭喜平郎神通大進!”
眼看索求無戲,宮靈珊也很快調整了心態,真誠的道。
她是少數跟隨陳平一步步走來的身邊人。
當年,陳平在碎星門和逆星宗夾縫里艱難生存,兩面討好。
如今一晃百載,神通居然能與大修士一較高低了。
宮靈珊既羨慕又陶醉。
這是她的男人!
慕容易縱然成了丹圣又如何,還不是在宗門乖乖的聽夫君號令。
“靈珊你要多多監督,盡快將碎星門的底蘊融入新宗。”
陳平意有所指的道。
畢竟碎星門原有三位元丹。
其中樊赤燕和黃予冠,他一直不太喜歡。
若不是看在樊益橋的份上,他都想把二人趕出去另立門戶。
合攏密室大門,宮靈珊躡手躡腳的退出。
她心底頗為的失落。
金丹修士可凝煉星象精露。
但陳平并未許諾給她。
“郁峰主,這頭傀儡是你的了。”
遙遙一指,陳平笑著道。
那里,平放著一頭通體深紅色的螃蟹傀儡。
即使沒有激活,一身浩瀚的炎熱之力也讓人大感心驚。
四階下品的傀儡!
慕容易羨慕萬分的同時,一絲妒火在心中燃燒。
“謝太上長老賞賜!”
郁陽昌可不管同僚的想法,欣喜的將傀儡收入儲物戒。
傳聞老祖一諾千金。
他這回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兩位丹圣都乃宗門的脊梁,日后本座不會虧待你們的。”
陳平言語和藹的道。
“謝太上長老垂青。”
慕容易和郁陽昌一左一右,相隔甚遠。
陳平明白,這兩人也許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據他所知,兩丹圣私底下的關系不錯。
但這還遠遠不能威脅到他。
接著陳平提出了他的要去。
百年為期,兩人要為宗門再培養一名丹圣。
必須是陳家的嫡系血脈。
此乃陳向文苦苦哀求他的結果。
陳平勉強答應。
再之后的半日,陳平召見了九峰所有的掌權人物。
涂桂西執掌的煉器峰他非常重視。
因為此峰涉及到高階礦石的利用和打造。
陳平單獨和涂桂西談了很久。
并嚴令煉器峰不得從寶庫兌換高階礦石。
并且,收集到的五階礦石需經過他同意,方可打造成法寶。
這讓涂桂西大感狐疑。
陳平只是解釋,說他自己也熱衷煉器一道,要用大量的材料練手。
疑惑未消的涂桂西不敢刨根問底,表示知曉。
最后進來的是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男童。
正是陳詠志和他的親生爹娘。
隨手獎賞了其父母幾萬下品靈石,陳平打發二人離開。
陳詠志被檢測出地靈根的天賦后,此子就不單純的歸屬于他們了。
“劍道和傀儡術詠志準備修煉哪一個?”
吩咐男童坐下,陳平笑吟吟的問道。
“詠志聽老祖的意見。”
陳詠志規規矩矩的道。
“小機靈鬼。”
陳平甚是歡喜,道:“抱劍峰峰主暫時空缺,詠志你努把力,將來這個位置就是你的。”
“看來老祖是安排我走劍修之路了。”
心中一動,陳詠志霎時明白。
傀儡術和劍術任選其一的話,他自己也更傾向于殺伐極重的劍術。
當然,老祖的傀儡術聞名海域,他亦十分惦記。
“本座傳你一道劍意,你每日需專研三個時辰。”
說罷,陳平點向他眉心,一絲透明不可見的劍絲融了進去。
“謝老祖賜法!”
陳詠志身形一顫,小臉上盡是興奮之色。
觀其天真的作派,陳平不由一笑。
他雖是第三步劍修,可劍道的感悟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
這縷劍意只能讓陳詠志的突破稍微順暢些,早日提升到第二境。
至于關鍵的劍心,還要陳詠志自己去領悟。
“元丹境之前,詠志你莫參與宗門權力之爭了。”
陳平不容置疑的叮囑道。
陳氏血脈傳承了七百年,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地品靈根的苗子。
于情于理,都該強行干涉一二。
從內務峰的密室出來,陳平隨意打量了一眼下方。
九峰的布置已基本完善。
“這些家伙!”
陳平沒好氣的哼了哼。
只見九峰的主建筑昂揚屹立,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奢華。
甚至有兩座山頭的塔形宮殿,居然捅入了一元重天的深處。
白云飄飄而過,一副仙家氣派。
九峰之爭從那天議會結束,就已然開始!
對此,陳平不欲阻止。
人族勢力最講究人情和背景。
一片和諧的宗門不現實,更沒必要。
在宗門駐地視察了一番后,陳平單獨找到了陳向文。
“平兒,這凰鼠傀儡你還是隨身攜帶吧。”
陳向文捏著一枚儲物戒,猶豫的道。
“宗門目前沒有四級陣法守護,就以凰鼠替代。”
搖搖頭,陳平示意他收下。
這頭四階中期的老鼠,對他的實力提升不大了。
不如留在空明島鎮壓宗門的氣運。
“文叔你和攬月閣聯絡一下,看看能否收購一座四級陣法。”
頓了頓,陳平繼而又道:“價格方面吃點虧倒無所謂。”
“哎,可惜宗門里沒有頂尖的陣法師。”
陳向文輕輕一嘆。
“不急,我這回出門再物色幾個精通陣法的散修吧。”
陳平淡淡的道。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班天德。
那家伙應該在望琴丹宗。
坊市,攬月閣。
閣主汪寧近日寢食難安,連生意都沒心思打理了。
緣由嘛,自然是陳家廢族立宗,把整片虛靈山脈劃為了駐地。
“顧老祖究竟和他達成了何種交易?”
汪寧喝著靈酒,唉聲嘆氣的道。
當年,楚師叔被陳平狠狠羞辱,汪寧氣憤之余,還未太在意。
因為宗門神通第一的修士,顧思弦顧老祖還沒出手!
空明島陳氏得意不了多久。
這是攬月弟子乃至海域所有勢力的共同念頭。
然而,事與愿違的是,四十年前,顧老祖親自傳令,告誡他不得和陳家交惡。
汪寧的心情當即難受無比。
歷任的攬月閣閣主都是一方霸主。
哪個本土勢力不爭先恐后的巴結?
可到了空明島,陳家卻壓在了他頭上。
汪寧多番打探,聽說陳平于秘境獲得了天大的好處,已經躲起來閉關消化了。
顧老祖為什么不悄聲無息的扼殺掉他呢?
“汪小友獨喝悶酒,真是好雅興。”
這時,耳邊一道聲音乍響,讓汪寧猛地一激靈。
“陳前輩!”
汪寧急忙起身,拱手道。
“顧道友約莫何時來我空明島?”
大大咧咧的坐下,陳平漠然的問道。
“顧老祖回信說,麻煩陳前輩再稍等幾日,他還有些急事需先處理。”
汪寧渾身冷汗淋漓,忙不迭的回答道。
“哦,那便無妨。”
微微點頭后,陳平轉言道:“本座欲在貴閣旁邊開一家海昌坊,麻煩汪小友給予指導,傳授一些經驗。”
“晚輩哪敢班門弄斧。”
汪寧眼中駭色一閃,委婉的道。
“限你五日之內聯系本宗掌教,與他一同構建海昌坊。”
毫不客氣的一吩咐后,陳平的身形像水波似的模模糊糊,頃刻間消失在座椅上。
汪寧寒毛倒豎,顫巍巍的拿起法寶,朝宗門發了一道訊息。
海昌坊若開起來,空明島豈還有攬月閣的容身之地!
距離海面數千丈的一處海溝中。
陳平閉目養息,神識卻毫無保留的遍布在四周。
這日,他眉頭一動,仿佛感應到了什么異常。
“終于來了。”
嘴里嘀咕了一聲,陳平排開海水,身子往上浮去。
北方天空,一片濃郁至極的紫光激射而來。
前一息還在數百里之外。
僅僅眨眼的功夫,竟已然橫跨了幾片海山。
速度之快,簡直猶如瞬移一般。
離的近了,便可以看清,是一柄深紫色的扇子急速飛來。
此扇展開之下,堪比一艘靈艦。
每一扇揮出,都會有絢麗的紫霧從扇面上鉆出。
沿途的海水和云層被紫氣一攪,紛紛潰散。
異象漫天,氣息浩大無匹!
“攬月宗的第三件靈寶么!”
懸浮在海面上,陳平眼睛一縮,警惕心大起。
一鞭、一碗、一扇,乃是顧思弦掌握的三件下品靈寶。
當中,般若屠靈鞭和靈瑤玉碗陳平已在秘境里見識過多次。
的確是異常的強悍。
而這柄扇子流傳在外界的信息鳳毛麟角。
他也是第一次見顧思弦使用。
眼下,所能確認的一點,此扇絕對是一件飛行寶物。
以他的身法,八成甩不開紫扇的追蹤。
“轟隆!”
下一刻,海嘯席卷而來,陳平不閃不避。
操縱紫扇的修士顯然也發現了陳平,去勢在途中戛然而止。
接著,玄光一散,一名坐在扇面中央的皂袍大漢顯露出來。
其面孔方正威嚴,雙目炯炯有神。
正是一別四十載的攬月首修,顧思弦。
他的一對眸子微微泛紅,仿佛有一層血色罩在瞳孔一般。
“區區四十載,這家伙居然領悟了清微靈卷的第四層!”
一見顧思弦雙瞳的色澤,陳平眉頭不由一皺。
清微靈卷的第四層,記載著一門神魂防御秘術。
此術外顯的異象,就是修士的眼睛。
陳平雖對清微靈卷不屑一顧,可此法的內容他是牢記于心的。
“陳宗主竟在這里親自守候,顧某惶恐。”
顧思弦雙目一瞇,拱手笑道。
與此同時,一股龐大的神魂之力釋放而出,如脫籠的野獸,直撲陳平壓去。
接近十二萬丈的神識強度!
“果然是第四層的加持!”
陳平暗暗一驚,顧思弦的悟法天賦超乎了他的預計!
不過,此人妄圖憑神識震懾他,卻是尋錯了對象。
識海里神魂小人四肢一撐,輕松化解了四面八方的壓力。
隨即,陳平若無其事的道:“顧道友一來就給陳某一個下馬威,實是辜負陳某遠迎之心意。”
“陳道友組建宗門這么大的事,不也先斬后奏?”
顧思弦瞟了他一眼,反譏道。
同時,他心中的驚駭一點不弱于陳平。
釋放神識刺探,是想盡快探清他的體修境界。
但萬萬沒料到,此子的神魂強度竟不比他弱多少!
這絕不是清微靈卷能帶來的增幅。
顧思弦更加篤定,陳平身懷一門天品的神魂術!
交換給他的只是一門看不上的次品。
“天獸山秘境臨別前,道友答應三十載內把完整的秘術送上。而今,顧某依照諾言放任陳家發展,麻煩陳道友也履行承諾。”
顧思弦開口說著,嘴角始終泛著一絲輕笑。
“顧道友放心,陳某一向言出必行。”
點點頭,陳平話鋒一變的道:“陳某脫離群島已久,還望顧道友透露一下秘境之后的事。”
“比如人、妖之戰,陰靈族尸族禍亂,以及宿寒道友失蹤的細節等等。”
“這玩意道友先仔細看看。”
顧思弦詭異一笑,袖袍一鼓,一本玉冊子懸飛射出。
略帶疑惑的翻開玉冊,陳平神情登時一愣。
竟是一份無聊的榜單。
但這份榜單排列的并非元丹修士,而是群島金丹的排名!
榜首,雙城邪尊。
攬月宗顧思弦,第二。
劍鼎宗宿寒真人,第三。
幽火門李真人,第四。
劍鼎宗梁英卓,第五。
三絕殿紀元赦,第六。
海昌陳氏陳平,第七!
最后幾名則是新晉級的金丹初期。
“哈哈,這份榜單不會是你攬月宗自己排的吧?”
陳平的眼神一直在宿寒和顧思弦的名字上移動。
意思顯而易見。
你顧思弦才晉級大修士不久,如何有資格排在宿寒的前面?
“宿寒道友突破元嬰失敗,傷勢嚴重。”
顧思弦毫不動怒,解釋道。
“那真是可惜。”
悠悠一嘆,陳平語氣惋惜的道。
“對這個金丹排名,陳道友是否滿意?”
顧思弦笑吟吟的道。
“陳某排在第七略有不妥,畢竟我才金丹中期。”
陳平輕咳幾聲,謙遜的道。
“陳道友在秘境展現的實力堪比金丹后期,現在又晉一階,神通只強不弱,過分的謙虛可不是好事。”
顧思弦說著說著,目光一凝,面龐的笑意漸漸止住。
只見陳平在玉冊上動手涂改了起來。
不僅劃掉了第七的位置,還在邪尊與他顧思弦之間,硬生生的加上了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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