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平提及爺爺,貫倪兒的神情明顯一變,低落的道:“若非為了籌集我的修煉資源,祖父也不會冒險去那里,最終命喪妖獸爪下!”
“哦?”
陳平神識何其強大,縱然貫倪兒聲如細絲,他亦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貫朔州是突遭意外而亡,并非壽元耗盡坐化。
不過,陳平沒有多管閑事的想法,伸手一招,貫倪兒那窈窕的身子仿佛被束縛住了一般,朝他懷里飛來。
“陳長老!”
青年貫斐眼珠一瞪,無比焦急的道。
當他上前伸手阻攔之際,卻讓父親死死鉗住了雙臂,后者的眼神中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警告。
抱起貫倪兒,陳平在她額頭上一捂,果不其然,一絲寒意沿著手指上升,但短短兩息時間,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并非至寒之氣。”
陳平雙眉緊蹙,這寒氣大概等若于一階冰玉產生的效果,別說筑基修士了,哪怕練氣后輩接觸,也不會因此受傷。
“前輩,放開我。”
被一名陌生男子摟住,貫倪兒臉上紅暈頓生,銀牙咬唇氣鼓鼓的道。
“恕我失禮了,小丫頭。”
陳平如是說著,卻是沒有絲毫放下她的意思,反而朝貫虹堅道:“貫族長,倪兒要隨我回海昌島待一段日子,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這…”
貫虹堅呼吸一滯,吞吞吐吐的道:“倪兒…她下月就要與小兒完婚,長老您看能否通融一、二,讓兩個小家伙結為道侶后,再做商量?”
“倪兒是我的未婚妻,還請長老放過她!”
克制著憤怒的情緒,貫斐雙膝一跪,頭緊緊貼合地面,懇求道。
“怎么說的我跟強搶女人似的!”
陳平旋即啞然失笑。
貫倪兒的情況特殊,饒是以他的眼界,一時半會竟也無法判斷此女身體異常的緣由。
因而,他才想將貫倪兒帶回海昌島觀察一段時日。
“小丫頭,你可愿意隨我去?”
陳平意念微動,傳音道:“貫執事的仇我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聽他后面所言,貫倪兒那絕色的臉龐不禁一呆,接著眸光黯然下來,毫無感情的道:“陳長老,倪兒跟你走。”
“什么!倪兒你不能和他走啊!下月可就是我們的大婚之日!”
貫斐憤慨的揚起頭顱,高聲吼道:“長老,你若執意帶走倪兒,還請將貫斐一并帶上!”
“不知好歹的小家伙,你當本長老是要攜爾等游山玩水嗎?”
陳平眼睛一縮,瞬間移動到貫斐面前,冷漠的道:“你們大可放心,短則一月,長則半年,本長老自會將倪兒丫頭安然無恙的送回貫府。”
“可…”
貫斐還欲阻止,卻被父親貫虹堅一掌敲暈,倒在了樹葉堆上。
貫虹堅陪笑著說道:“怎么能勞駕長老呢,屆時,麻煩您給貫家發一道口信,晚輩即刻就派船去接倪兒。”
“嗯,貫家很不錯,你這族長做的也很到位。”
陳平手捻著貫倪兒的發絲,不急不緩的道。
“長老謬贊了。”
貫虹堅仿佛年輕了二十歲一般,振奮的道:“還請長老在會議上,為我貫家爭取一點利益,本族修士人數漸多,近些年一直入不敷出啊!”
“嗯?”
陳平頗為意外,這貫虹堅還真夠直白的,典型的打蛇上棍,不過總比某些偽君子強多了。
貫家世代傳承著高超的靈植術,族內摘種了成上千萬株靈草靈木。
所以,貫家投誠,陳平是樂意接受的。
“你且安心做事,替本長老將這大后方的藥園照看好了!”
說罷,雙手抱著貫倪兒,陳平化作一道遁光,很快離開了休檸島。
“謹遵長老法旨!”
品味著陳平話里的意思,貫虹堅面露狂喜,情不自禁的開始盤算起來。
貫斐是他最寵愛的小兒子,與貫倪兒一向青梅竹馬。
他也挺喜歡貫倪兒這丫頭的,兩人結為道侶就是由他鼎力支持。
眼下貫倪兒讓陳平帶走了,雖然口口聲聲說會完壁送回,但貫虹堅也不敢再要這個兒媳了。
“唔,重新給斐兒挑一名儀容天賦都不錯的女修吧。”
貫虹堅目光閃爍,嘆了口氣。
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就算整個貫家也是朝不保夕。
當斷則斷,謀求利益,豈不是兩其美!
天色昏暗,狂風怒號。
尤其是在百丈高的空中,凜冽的寒風不斷咆哮,滴水成冰。
“長老,我冷。”
貫倪兒縮在陳平懷里,秀氣的雙眼瞇成了一條銀弧。
陳平沒有說話,身上紅光浮現,一道光盾罩住了貫倪兒。
“謝謝長老。”
貫倪兒感覺舒服了很多,怯怯弱弱的道。
她僅是練氣六層,確實承認不住這高空的寒冷。
“應當不是冰屬性靈體,不然絕不會畏懼嚴寒。”
陳平暗忖著,他方才是故意讓貫倪兒暴露在罡風之中,好驗證某些猜測。
“怪事啊。”
陳平搖搖頭,還是決定先返回海昌城再說。
貫倪兒悄悄抬頭,一張普通的面龐呈現于眼。
這前輩的性格霸道古怪,恐怕極難相處。
自己答應跟他去海昌城,究竟是對是錯?
“為了給爺爺報仇,豁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貫倪兒微咬了下紅唇,柔柔弱弱的臉上驀然掛滿了剛毅。
途中,陳平閑來無事,隨口問道:“小丫頭,貫執事是因何隕落?”
喉嚨一哽,貫倪兒悲傷的道:“爺爺是讓妖獸擊成重傷,不治身亡的。”
對此,陳平一聲不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兩年多前,一位兄長執行家族任務時,偶然闖進了一條生著幾十株銀光睡蓮的海靈脈之中。”
“他把消息帶回了家族,幾番商議后,族長決定招募家族高手前往海靈脈探險。”
“那時,爺爺正想法設法的為我湊靈石買奇陽丹,于是,毫不猶豫地就報名了。”
“哪知剛抵達海靈脈,家族高手就被一群盤踞在那的鱷甲毒龜襲擊了,一行六個人只逃走了三個,而爺爺受了極其嚴重的傷勢,回來不久便坐化了。”
貫倪兒擦了擦眼角,期待的道:“長老,你在墓園允諾倪兒的,可還作數?”
“陳某堂堂筑基修士,會忽悠你一個小丫頭不成?”
陳平冷冷的瞥了瞥她,遁光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