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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論功行賞

  正如陳平推算的,五行純陽劍出爐之際雖無限接近下品道器的品質,但始終還是極品靈器。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六階的梧桐葉柄和劍胚融合后,居然極大增強了純陽劍的威能。

  猶記得前世元丹境界打造的那柄,也僅僅勉強等同于下品道器罷了,用丹氣溫養了上百年威力才慢慢的提升起來。

  而他這把添加了葉柄的五行純陽劍,一開始便達到了中品道器的水準。

  簡單的說,陳平手持靈劍的每一擊都能發揮出元丹修士的攻擊。

  當然,青玄鐵精是三階礦石,且不夠堅硬,被真正的中品道器斬到本體,也有崩碎的風險。

  為此,陳平在劍內打入了一道仙巖禁,來增加本體的堅硬屬性。

  但區區一道中品靈禁,顯然不足以立馬讓純陽劍產生質的改變。

  總之聊勝于無吧,日后有機會買下更好的靈禁,再重新布置禁制。

  返回山谷密室,陳平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截黑黝黝的靈木。

  正是當初海靈脈中收取的雨霧仙毫樹。

  經過二、三十載的歲月,此樹早就因為斷了靈氣滋養而生機滅絕。

  鋒利無匹的劍氣肆意縱橫,眨眼間靈木就被切割成了數塊。

  陳平拼接了一陣,很快,一個長四尺,寬半尺的劍匣呈現了出來。

  “唔,還有個劍柄。”

  陳平煞費苦心的構思著,忽然興致勃勃的卷起一段靈木,認真的雕刻起來。

  半個時辰后,他手中多了一朵栩栩如生的八瓣蓮花托。

  將靈劍本體插入,大小剛好合適。

  “呼!”

  陳平一抹額頭的汗跡,眼中閃過一絲自得之色。

  為了煉制此劍,從幾十年前開始布局,中間耗費了堪稱恐怖的精力和資源,哪怕普通的元丹修士也沒有這樣的底氣。

  算算便一清二楚了。

  首先,五行純陽劍的鍛造方法,是他前世花了近百萬的代價才購買到的。

  其次,鐵精價值五、六十萬,三根梧桐葉柄更是瑰寶,總價近五百萬。

  凝聚劍胚,錘煉劍體則是請人幫忙的,即便曾庭玄、屠振璽他們是家族的附庸,但他回去后,也少不得論功行賞。

  前后付出的代價疊加,買一件金丹修士的靈寶都輕而易舉。

  自然了,最值錢的葉柄是他以勾連法鍛造的,能夠二次利用。

  而目前的純陽劍只是初步成型,未來提升的空間還非常大。

  比如將其煉化為本命法寶,打入極品靈禁、玄絲法喻、梧桐葉葉柄等等。

  后面幾樣陳平暫時不敢奢望,但將純陽劍煉成本命法寶,是他一早就決定好的。

  如此頂級的靈劍,也配得上他性命雙修了。

  于是,陳平不再耽擱,自丹田噴出一股純凈的靈力裹住純陽劍,緩緩祭煉起來。

  一晃三月過去,只見陳平張口一吞,一柄古青色的靈劍飛沖而出,盤旋幾圈后繼而又回到了腹中。

  本命法寶的優勢頗多,由于和修士心意相通,調動間宛如手臂無異,極其方便。

  二則本命法寶藏于丹田,時時刻刻受靈力、丹氣的滋潤,品質會持續的加強,縱然提升的速度堪憂,可也是有所增長的。

  唯一的劣處,做為本命法寶,純陽劍一旦遭遇重創,他亦免不了被波及受害。

  不像普通法寶,哪怕本體毀滅,也無法影響修士的狀態。

  總體而言瑕不掩瑜,他也不會畏首畏尾。

  慎重的把純陽劍放入劍匣,陳平轉身飛離了山谷。

  在未成元丹前,修士體內是不存在丹氣的。

  這個時候,四階靈木制作的劍匣便更適合溫養靈劍。

  待以后在劍匣內打一道三級陣法“縮形聚體陣”,即可連帶著一同收進丹田了。

  海昌城渡口,停靠了幾十艘大大小小的靈舟。

  一名名修士跳上岸邊,馬不停蹄地朝城內趕去。

  隨著陳家的快速崛起以及金家海域深陷戰爭,海昌島倒是繁華了許多。

  每年都有數量不少的散修為躲避兩宗戰亂,選擇來海昌定居。

  陳家對此一貫秉持歡迎的態度。

  修士群體越龐大,勢力發展的越快,這是永恒不變的道理。

  當陳平騎著一只血蠻螳螂傀儡飛入城中,立刻引發了一連串的轟動。

  “那是…二階傀儡?”

  一名剛跳下船的藍裳修士凝視高空,略帶激動的喊道。

  “相隔幾十丈都有種令我窒息的氣息,絕對是二階傀儡沒錯了。”

  身邊的同伴一臉羨慕的道。

  “大驚小怪,在我們金瑞島,二階傀儡根本是爛大街的貨色。”

  一名嘴角長著粒黑痣的修士語氣不屑的道,觀他話里的意思,應該是才從金瑞島遠渡過來。

  “逆星宗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藍裳修士見他和自己一樣只有練氣八層,當下也毫不客氣的諷刺道:“如若不然,道友為何萬里迢迢跑來海昌避難?”

  “一碼歸一碼,陳家一日不出元丹,終究就是一頭強壯些的螻蟻而已。”

  黑痣修士面色傲然,一副江山盡在嘴中的樣子。

  “嘿嘿,道友還是小心些為妙,被陳家族人聽到,你在這里怕是難以立足的。”

  藍裳修士撇撇嘴,不愿和他糾纏,拉起同伴遠遠走開了。

  幾十丈高的空中,陳平端坐于螳螂王寬厚的背脊上,微微一笑。

  黑痣修士口出狂言,他原本打算將其扔進海底喂魚的。

  但此人后續的話卻是比較中肯,把他險而又險的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陳家缺一個定鼎的元丹大修!

  目前家族一眾筑基有資格沖擊元丹境的僅僅三人。

  陳向文、陳興朝、加上他自己。

  大長老離去十多年無蹤無影。

  按時間推算,想來他已經嘗試過突破瓶頸,就不知最終能否成功。

  好在魂燈仍然正常亮著,如果大長老晉級元丹,以他的性格,應該會盡快返回家族,為陳氏撐起一片天地。

  至于陳興朝的情況和陳平一樣,還沒跨入大圓滿的巔峰境界,尚有進步的余地。

  而且,陳興朝此人不像大長老那般被他信任。

  至少在他成就元丹之身前,是絕不允許陳興朝先行邁進那一步的。

  “再等一段日子。”

  陳平目光流轉,暗自想道。

  多年下來,新做的渡火散又耗盡了,修煉速度重新變得緩慢起來。

  他已決定,三年內,無論陳向文是生是死,又或者歸與未歸,他都不會繼續守候在海昌。

  為了一個陳家耽誤道途,陳平可是萬分不愿的。

  元燕群島修煉水平最頂級的雙城海域,才是他接下來的求道之地。

  收回螳螂傀儡,陳平身形降落在自家的院落中。

  距離他外出煉劍過去了一年多,浮戈山也恢復了原貌。

  隨著地火之源的遷移,族人從新月谷搬回到山腰。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陳平挺身一站,一手拋出十來張紙鶴,然后在竹屋里好整以暇的沖了一壺熱茶。

  接下來的幾天,他分別接見了數波,全是參與煉制五行純陽的有功之人。

  毫無爭議,凝煉劍元胚胎的五人是犧牲最大的。

  尤其是屠家的老族長屠振璽。

  近十幾年,可謂是做牛做馬,勞苦功高。

  聽陳秋冬提及,此人回去后還生了一場大病。

  要知道,屠振璽乃是筑基后期的大高手,身體怎會輕易有疾?

  可見肩上的勞作負擔是多么夸張了。

  陳平將屠家祖孫叫來,賜下先前答應的天羅至陽妙法,并額外賞了屠振璽三顆奇陽丹和兩瓶三道紋的金花玉露丹。

  屠家祖孫感恩戴德的同時,心里仍是生起了一絲遺憾。

  因為七長老給他們的功法,只能修煉到元丹初期,后續的口訣不包括在內。

  屠振璽心知肚明,這是七長老控制屠家的手段。

  不過,陳氏日漸強盛,他屠家也堅定了跟隨的心思,就連心高氣傲的屠玄休都服服帖帖,不再三心二意的與島外勢力聯絡。

  剛送走屠家祖孫,葉默凡、陳意如、劉道霄三人接連趕來。

  葉默凡那邊,除了傳授完整的地磁青陽功外,陳平又大方的減免了兩萬靈石的債務。

  至于陳意如,暫時沒有任何寶物賜下。

  今后此女凝結元丹,他少不得給予一些助力的。

  等見到散修頭目劉道霄時,這人竟提了一個特殊的要求。

  他不需資源的獎勵,而是希望陳平能收他的孫子劉凱風為徒。

  對此,陳平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地靈根的后輩都不能讓他心動,何況劉凱風只是區區中品靈根。

  “換一個條件。”

  吹了吹茶水飄散的熱氣,陳平淡淡的道。

  “凱風在煉丹一道上頗具天賦,麻煩七長老牽線,讓陳康舟長老收他為徒。”

  劉道霄捋捋胡須,沉吟了一番開口道。

  “哦?”

  陳平眉毛一挑,眼中含笑的道:“六長老的煉丹術海昌無人能出其右,劉道友倒看的明白。”

  “但煉丹技藝向來是一個勢力核心傳承,道友身份疏遠,恐怕不太合適。”

  聽罷,劉道霄苦苦的一笑,正欲再做嘗試,卻聽陳平指著葉默凡道:“本族打算組建尋礦堂,由葉道友擔任執事,如果劉道友愿意加入,凱風小友拜六長老為師一事就包在本長老身上了。”

  “這…”

  劉道霄心中一顫,臉上浮起一絲掙扎。

  散修頭領逍遙自在,但這是建立在陳氏不打壓的基礎上。

  假如本次回絕七長老,他在海昌興許就無容身之地了。

  而且,他壽元僅剩幾十年,也要開始為孫子鋪路,謀一個光明的前程了。

  “見過葉執事。”

  劉道霄暗暗一嘆,抱拳見禮道。

  “劉道友從善如流,甚好甚好。”

  陳平心情愉悅,單獨留下葉默凡和劉道霄兩人親切的交談了半個時辰,才讓他們退下。

  在他心里,尋礦堂的重要性甚至超過了供奉堂。

  無關其他,開啟金珠空間就要用到大量的高階礦石。

  但網羅各處礦脈,搜尋高階礦石不是依靠幾名礦脈師那么簡單的。

  沒有高階修士護衛,派出去的隊伍就像一塊大肥肉,任誰都想咬上一口。

  斟酌半晌,陳平準備把陳穆念、陳蝶玉、陳正初幾人一起調去尋礦堂,增強守衛力量。

  不過尋礦堂草草創立,短時間內還在制定規矩,培養礦脈師的初期階段。

  走出陳家海域,碎星門海域乃至攬月宗海域,這些都是后話了。

  第二天,陳平又挨個見了薛蕓、陳通、邢林年、陳正初、耿山、薛正空等十幾名筑基。

  每人都從陳平這或多或少拿到了一些好處。

  但他們出力比不上陳意如五人,陳平只是象征性的獎勵了數千靈石和資源。

  “你師父不辭而別了?”

  竹屋內,陳平盯著面前的禹元柳,一臉冷漠的道。

  “回七長老,其實在地火之坑煉劍時,師尊便起了離去之意,他…他說走前會告知七長老,征求家族同意。”

  禹元柳心底一顫,戰戰兢兢的道:“那天我閉關結束,發現門口飛著一枚玉簡,這才曉得師尊已悄然出海了。”

  “玉簡呢?”

  陳平眼睛一縮,淡淡的道。

  “七長老請看。”

  禹元柳忙不迭的遞上一物。

  神識探入,陳平識海中旋即浮起了一段話。

  “吾徒元柳,為師留下這份信息是好叫你知道,我已決意云游四方。”

  “百多年前,為師只身登上海昌,如今只身而去,也稱得上是一種圓滿了。”

  “元柳是筑基之身,為師也沒什么可相授的了,希望你將本脈的煉器術傳承下去,并發揚光大。”

  “春草年年綠,無人歸不歸,元柳珍重。”

  陳平默默的念了幾遍,冷冷的道:“只身離去?嘿嘿,好似我陳家虧待他一樣。”

  “家族待我們師徒如同嫡出。”

  禹元柳嘆了嘆,語氣復雜的道:“師尊和我吐露過,他的向道之心已散,余生只想領略修煉界的浩瀚。”

  “既然選擇踏上仙途,再回頭也沒什么意思,人各有志吧。”

  陳平不置可否,神情陰沉的道。

  曾庭玄身上的古怪之處頗多,他本想抓住此人直接搜魂的,但哪知他竟然不辭而別,運氣極佳的躲過一劫。

  “算了,曾客卿只是我族的供奉,是去是留我無權干涉。”

  陳平灑脫的一笑,擺擺手問道:“禹客卿煉器有功,本長老打算賞你三萬靈石,可還滿意?”

  “我想要天羅至陽妙法。”

  回憶起師尊當日的告誡,禹元柳不禁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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