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他抽空研究了一下這兩件法器。
四方盾的防御能力差強人意,可以連續抵擋練氣七層修士全力攻擊五次,暫時不用更換。
但碧紋劍他是打定主意要棄用的。
上品法器之間亦有強弱區分。
這碧紋劍屬于上品法器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一類。
最重要的一點,他現在還未演化出九變焰靈訣的四大靈火,導致無法修習功法自帶的秘術。
陳平只好退而求其次,另修一門術法過渡。
他記憶中的五行術法、劍法、刀訣、掌訣等足足有數十門。
而等階最高的莫過于一門劍法,青蓮十六斬劍訣。
此訣乃是前世參與覆滅一個敵對的頂級元丹家族后,宗派老祖賞功賜下的。
品級為玄品中階。
整套劍訣一共有十六式,每一招皆變幻莫測,威力無雙。
陳平在劍道上的天賦尚且湊合。
修煉斬劍訣五十多載,除卻最后兩式未得玄奧外,其他十四式均已進入大成境界。
練氣階段只能修煉斬劍訣的前三式。
分別是青蓮一現、劍氣如蓮、步步生蓮。
由于斬劍訣衍生的劍氣暴戾沖天,一般的上品劍類法器不可承受,因此施展此術的載體至少得是極品法器。
而極品法器的價格是上品法器的數倍,幾乎等同于一件最次的下品靈器。
他先前煉制靈浴水用去六百靈石,又賞賜了薛蕓三百。
再加上洞外陣法平日運轉的消耗,陳平積攢的靈石已經所剩不多。
“據說家族的寶庫中收藏了數件極品法器,不知道有沒有靈劍類的。”
陳平斟酌了會,從懷里掏出一塊半尺長的翡翠玉牌。
此物正面刻著一個“陳”字,背面則是海昌島的輪廓圖。
這是陳家族人的身份令牌,凡有靈根者,踏入練氣一層時都會由家族發放一塊。
仔細看玉牌內部,還有一串修真古文書寫的“壹肆玖壹”四字。
代表著陳平可動用的家族貢獻點為一千四百九十一點整。
陳家創族至今六百多年,早已形成了一套頗為完善的家族制度。
族內修士互通有無,不僅能使用靈石交易,家族貢獻點也是所有人都認可的貨幣。
甚至在大多數情況下,比靈石還受人歡迎。
族內修士在完成家族任務后,能選擇其中一種領取報酬。
不過很少有人選擇靈石。
緣由很簡單,家族貢獻點的用處更廣。
列如家族寶庫存放的寶物,就只能使用貢獻點進行兌換。
寶庫里收藏了部分外界很難購買的珍品,如極品法器、黃品功法等等。
每隔數十年家族費盡心機得來的筑基丹也會第一時間放進寶庫。
在未指定服用者的情況下,凡是達到限定條件的族人都能競價兌換。
這就造成了貢獻點換成靈石是一比一。
但用靈石轉成貢獻點往往需要多付二成。
陳平這一千多貢獻點,大半是來源于他的爹娘。
族規有定,在外身隕未留下遺囑者,其在族內置辦的所有家財包括家族貢獻點均由至親繼承。
做為他們唯一的子嗣,陳平沒有遇到任何刁難和波折,順利繼承了全部遺產。
不過縱使把手頭結余的靈石換成貢獻點,也剛好只夠兌換一把最普通的極品法器。
況且后期要提升功法的修煉速度,同樣需要龐大的資源支撐。
“當務之急是尋一條生財之道。”
陳平琢磨了會,臉上露出一絲陰冷之色。
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沒有什么比此道來錢更快的了。
濫殺無辜他自問下不去手,但屠宰幾個敵對勢力的修士肯定是一點心理負擔也不會有的。
凡人壽元有數,一旦踏上仙道就是逆天而行。
修仙者破境,需奪天地靈氣,搶一界資源。
心慈好善者一般難有活路。
只要堅守本心,不被殺戮外魔控制即可。
“先去家族的寶庫走一遭。”
陳平沉吟了會,召回法器,驀地耳中一動,循聲向薛蕓居住的密室望去。
“咦,這丫頭在御獸之道上確實有幾分天賦。”
神識穿墻而過,陳平看到映入眼簾的一幕,感到些許意外。
只見薛蕓穿著一襲淺紅長裙,正端坐在一潭泉眼旁。
泉中栽種了幾棵長有三色花蕾的靈草。
她將一團斑斕的粉末倒在花蕾上,片刻功夫后,那還未綻放的花骨朵竟迅速干癟。
最后凝結成了幾滴散發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掛在葉子上。
“嘶嘶嘶”
幾只周身漆黑如墨,眼大如石的毒蜂從地上展翅飛起,狹長的口器扎向靈草,眨眼間便將粘液瓜分干凈。
此蜂喚作巨毒蜂。
喜三五十只群居一處,平日以毒草毒花的精華為食。
仔細看這幾只巨毒蜂,布滿絨毛的翅膀上各有四條紅線,象征著它們已是一階中期的妖獸。
而在三個月之前,這群巨毒蜂不過剛剛踏入一階。
吸食了靈花毒液,巨毒蜂收攏翅膀,緩緩降在了薛蕓腳邊,觸角輕輕勾著她的裙尾。
薛蕓嘴唇微動,默念了一段口訣,不出一會,這群巨毒蜂便仿佛喝醉了般,一只接一只的陷入沉睡之中。
“禁妖寶典不愧是黃品上階的御獸法門,這樣培養下去用不了五年,巨毒蜂就能突破到一階后期!”
薛蕓吐了口氣,心中欣喜萬分。
一階后期的妖獸,等同于練氣七層至九層的人族修士。
到時,她的實力將會跟著暴漲。
薛蕓很清楚這一切是誰給予的,當下更是堅定了緊緊跟隨陳平的心思。
“蕓兒你進步很大,想來這些日子的確用心鉆研過禁妖寶典。”
就在薛蕓心潮澎湃之際,密室石門隨即打開,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薛蕓急忙站起,先是行了一禮,才開口道:“平郎,你出關了?”
陳平微微點頭,目光在巨毒蜂和薛蕓身上來回掃了掃,意味深長的道:“三個多月時間將巨毒蜂培育至晉階,縱有寶典之功,但亦能證明在御獸方面,你稱得上天賦異稟。”
聽得陳平夸贊,薛蕓本來笑顏逐開,卻不料一瓢冷水旋即澆下。
“切記,筑基前不可太著此道,否則短短百年后便是一堆白骨!小道天賦再強也是鏡花水月。”
陳平冷漠的喝道。
他發現薛蕓身上的靈力波動,和幾個月前相比沒有一絲進展。
這才出言警醒了一句。
此女的御獸天賦頗為不凡,令陳平心底臨時起了一番謀劃。
但這一切的前題是此女順利突破筑基,否則他的盤算將毫無意義。
薛蕓當不知陳平所想,誠惶誠恐的道:“蕓兒受教。只因禁妖寶典過于精妙,蕓兒一時沉于其中,從而耽擱了修煉。”
“從今起,你每日分出三個時辰修煉功法,若有艱澀疑難之處,可來尋我解惑。”
說完,陳平徑直離開了羽軒洞,朝海昌城趕去。
當年修建海昌城時,陳家便將此城分為三塊區域。
最中心之地,至今還保留著一座山峰,名曰“浮戈山”。
浮戈山是海昌島上唯一的一條二階靈脈的起源地。
此山匯聚了極其濃郁的天地靈氣,是打坐吐納的福地,自然由陳氏一家獨占。
浮戈山外圍十里是第二層區域,分給了陳家的附庸勢力屠家和耿家。
而占地最廣的第三層區域,又稱外城。
那里是散修的地盤,同時,還有數萬凡人居住。
浮戈山西側山腳下,坐落著一個小山谷。
因整體形若月牙,得名“新月谷”。
城內為修士提供服務的店鋪均設置在此。
海昌城的其他區域,則嚴明禁止開設修仙者商鋪。
新月谷店鋪的數量固定不變。
幾百年來不增不減,一直維持在三十三家。
“請止步接受檢查!”
新月谷外,有兩名陳家修士守著入口。
見到有人靠近,其中一個年紀略長的向前幾步,攔住了來人。
來者便是方才入城的陳平。
在去家族寶庫之前,他打算先進新月谷碰碰運氣。
如果遇到合適的極品法器,他也不介意把貢獻點換成靈石。
“十四叔!”
陳平沖著年長修士笑了笑,記憶里閃過這兩人的身份信息。
他口中的十四叔陳冠海只是旁系出身。
年逾五十才修至練氣六層,輩分雖高,可在族內的地位遠遜于陳平。
陳冠海也很有自知之明。
入了執法堂和他人共事以來,從來不曾以長輩的身份自居。
另一位年紀輕輕,身材修長的方臉修士叫陳旬。
比陳平大了一歲,練氣七層的境界,同樣是家族的嫡系族人。
“喲!是平兒啊,我叔倆接近三年未見了吧?”
“聽人談及,你和薛家的一個丫頭結成了道侶,有空我還想向你討一杯靈酒喝呢!”
陳冠海笑吟吟的道。
“好說。”
陳平嘴角牽了牽,有些敷衍搪塞。
“哼!”
旁邊的陳旬豎眉瞪眼,目光猶如毒蛇剮射而來。
見此陳平并不以為意。
他和這人的恩怨糾葛可不是只言片語能理順的了。
遠的要追溯到二百多年前。
當時,兩脈掌舵的筑基修士便是死對頭,大半輩子都在較勁斗狠。
近的則是前幾年,為了爭奪藍田鎮的鎮守職位,兩人明里暗里斗了大半載。
最后陳平耍了點不太光彩的手段,讓陳旬失去了資格。
自此,從兩脈的祖輩到新生一代,雖不至于你死我活,但可謂是間隙不斷,絕難共處的。
“呵呵,既然是平兒進谷,那就不用受查了。”
陳冠海對他倆的恩怨略知一二,頭痛之余趕緊打開陣法,讓出通道。
“十四叔,執法堂的律例你忘記了嗎?”
陳旬見狀,一個挪步堵住入口,陰陽怪氣的道。
“不論進谷者是何身份,只要不是本族的筑基修士,就都得出示身份令牌或相關憑證。”
“莫非十四叔是覺得自己和陳平有些交情,便可濫用職權私自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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