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打算在那三塊禁靈石之中,隨便選上一塊。
如今的話,倒確實需要認真挑選一下了。”
陳少君臉上,也少有的露出了一絲認真之色。
因為就在剛才,王恒加注了。
本來雙方,并沒有設下賭注,最大的賭注,其實是兩個賭石坊的名聲。
雖說因為坊市之中,三家賭石坊之中只有兩家參與的緣故,雙方并不能因此頂多第一第二的位置,畢竟禁靈屋內的顧晨大師沒有加入其中。
是以,兩人之間,頂多只能夠爭奪第二第三的位置。
禁靈屋,不管是規模,內含的寶物,還是顧晨大師的鑒寶實力,其實一直都是穩居第一的。
但兩人的勝負,同樣可以引導許多人。
代表的利益極大。
可此時,或許是王恒大師對于自己過于自信,竟然私自添上了兩個條件。
其一,就是可以免費從對方賭石坊之中,挑選五個禁靈石。
而其二,就是雙方見面,另一方必須繞道而走,實在避不開,就必須俯首稱爺。
陳少君沒有反駁對方的附加條件,自然就代表著雙方的賭注,在這一刻得到了加碼。
而現場,注意到這點的人同樣不少。
特別是三寶殿之人,或許是對于王恒大師過于自信,這時候反而特意找了如意坊方大掌柜,直言要將這兩個條件給添加上去。
公開公正的情況下,方大掌柜征求了陳少君的意見之后,終究還是同意了下來,與三寶殿內的沈浩文沈大掌柜,認下了這一場豪賭。
這確實稱得上是一場豪賭了。
賭上的,乃是如意坊和三寶殿的名聲。
至少兩家賭石坊在這一次賭斗過后,將會公開認定,誰強誰弱。
雖然之前,因為如意坊缺少首席解寶師的緣故,在很多人眼中,其實是隱隱弱于三寶殿的。
但因為如意坊背后的勢力更為龐大,禁靈石資源也更為豐富,是以其實很多人還是愿意前往如意坊之中挑選禁靈石,來賭石博富貴。
在公開場合之下,也沒誰敢于真正認定,如意坊就不如三寶殿。
而這一次,顯然就是一場公認。
若是三寶殿勝了,那么在任何人面前,三寶殿之人都可以公開藐視如意坊,將之排在其后。
可若是如意坊贏了,那么三寶殿就必然要屈居如意坊之下,聲勢也將大不如前。
所以說,這可謂是賭上了名譽的一戰。
更別說,其中還加上了雙方可任意挑選的五塊禁靈石。
要知道,這些禁靈石的價格,可都十分不菲。
就比如王恒大師從如意坊之中挑走的那一塊,標價就是一萬塊下品靈石,相當于一千萬兩銀子。
不是身家巨富,或是大宗門弟子,頂尖強者,哪一個敢于出手買下?
五塊,就是五萬塊下品靈石,五千萬兩銀子…更相當于另一種層次的豪賭了。
“陳大師,這一次比斗,就全看你了。
可千萬不能輸了。”
這時候,方大掌柜小心的靠近過來,壓低聲音一臉緊張的說道。
“我明白的。”
陳少君點了點頭,知道方大掌柜的壓力極大。
就算陳少君自己,這時候心里其實也是一緊,感覺到了有些壓力。
畢竟雙方的賭注,確實極大。
“不過,為什么呢?
我這才剛一出現,他們就直接對我下套,設下這樣的賭注?就好像等著我上門一樣。”
陳少君還是有點疑惑。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
你剛剛加入我們如意坊不清楚,其實三寶殿與我們如意坊之間,本來就有恩怨。
知道坊主手中的那塊封禁著生命之花的禁靈石嗎?其實就是從三寶殿殿主手中搶來的。
加上我們兩家,一直以來都在爭奪坊市內第二賭石坊的位置…偏偏我們如意坊自從首席解寶師出現意外死去,是以一直以來都處于弱勢之中。
但三寶殿也沒有把握,一下子將我們逼到角落。
這一次,陳大師你進入三寶殿之中,特別是聽說你成為了我們如意坊的首席解寶師之后,他們這才抓準機會,不顧一切要挑起這場爭斗。
可以說,這場爭斗,必然會有。
陳大師你只是因緣際會而已。
而且,他們不清楚陳大師的手段,我豈能不知道?
這一次,他們說不得,可要搬起石頭砸上自己的腳了。”
方大掌柜聞言,點了點頭,連忙解釋道。
“原來如此。”
陳少君這才恍然。
心中也做出了決定,不能辜負方大掌柜和如意坊對自己的信任。
“所以,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倒還真必須使用這錢可通神之力了。”
神色一肅。
陳少君心中默念。
“這三塊禁靈石之中,哪一塊禁靈石之中封禁的寶物,價值最高?”
頓時間,陳少君就感覺心中一陣清明。
莫名指引之下,他頓時明白過來,三塊禁靈石之中,那第二塊,整個呈一個橢圓形,像是一個巨蛋,卻顯得有些粗糙的禁靈石,才是其中價值最高之物。
很快,錢可通神之力散去。
陳少君心神落在自己的儲物戒子之上,感覺到其中徒然少去了足足兩萬七千萬兩銀子,心中頓時一痛。
沒想到,他在使出了諸多手段進行排除,僅剩三選一的情況下,竟還是花費了足足兩萬七千兩銀子,才選出了其中價值最高之物。
“那么,這一塊禁靈石之中,到底禁封著何等驚天動地的寶物呢?”
陳少君這時候心中,也升起了一些好奇之心。
將挑選好的禁靈石告知方大掌柜之后,并同意與王恒大師一般,擺在光明堂之中進行開解。
自然有人,將對應的禁靈石,押送到了光明殿之中。
或許是為了更好的對比雙方開解出來的寶物的價值,對比出雙方的解寶手段,兩塊禁靈石,相隔不遠,都被放在了一處高臺之上。
而這時候,或許是因為王恒大師更顯一步挑選好了禁靈石的緣故,他此時已經在那塊禁靈石之上坐著動作,以精神力驅動,引導禁靈石之內的混雜靈氣,徐徐的向著四周飛散著。
以對方那頗為強大的精神力,加上掌握的神解術不斷牽引分解,無數混雜靈氣,此時正閃爍著五顏六色光芒,如天空中飄散著的各色花朵,迅速消散虛空。
“當真有些浪費了。”
陳少君見狀,不由肉痛不已。
那塊巨大的禁靈石之中,蘊含的混雜靈氣何其之多,若是被他吸收轉化,至少能給他點燃數十枚穴竅,如今卻只能這般浪費了。
隨后,陳少君就將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禁靈石之上。
論個頭,陳少君所選的這塊禁靈石可比王恒所選擇的那塊要大了許多,幾乎是對方的一倍。
寬足有七尺,高更是達到了一丈,呈橢圓形模樣,立在那里,極具威勢。
可謂是三寶殿之中,最為珍貴,也價值最高的幾塊禁靈石之一。
也因此,三寶殿內幾乎所有人,此時臉色都十分難看。
因為這次比試,雙方挑選的禁靈石,可都有對方的賭石坊進行承擔。
也就是說,王恒大師從如意坊之中挑選出來的禁靈石,不需任何花費,而陳少君選出來的這一塊禁靈石,同樣不要付出分毫。
且對應開解出來的寶物,也都將由各自的賭石坊所有。
陳少君選了這般巨大的禁靈石,立即就讓得三寶殿內的諸多人心中激憤,更一個個念叨詛咒著,希望他不要成功,一定要被這塊禁靈石的混雜靈氣反噬,被禁制反噬…
這混雜靈氣反噬倒還罷了,頂多道行絮亂,真氣不純,只要及時反應過來,倒也不至于致命。
但若是禁制之力反噬,那可當真有身死道消的危險。
如意坊上一大首席解寶師,其實就是死于禁制反噬之力。
對于外界紛亂的議論聲,陳少君毫不在意。
在踏上高臺之上的時候,外界的任何紛擾,對他來說就好像徹底消失了一般。
他只是看著這塊禁靈石,靈眼術閃過。
確認其中的混雜靈氣雖然龐大,但以他的手段,還能夠承受之后,果斷丟出了三枚銅錢。
占卜之術使出。
很快,銅錢落地,卦象生成。
“果然,憑我的手段,是足夠將這枚禁靈石給開解出來的。”
陳少君點了點頭,心中也徹底輕松了下來。
“哼,裝神弄鬼。”
遠處,王恒大師自然注意到了陳少君的舉動。
特別是看到陳少君挑選出的那枚巨蛋禁靈石的時候,也感覺到一陣心痛和詫異。
心痛,是因為他作為三寶殿首席解寶師,對于三寶殿內許多珍貴的禁靈石,不說了如指掌也知道個大概,非常清楚這塊禁靈石的珍貴之處。
價值可達數萬靈石,遠超他此時開解的這一塊。
而詫異則是因為,他根本沒想過,陳少君會選擇挑選這塊禁靈石。
要知道,他在三寶殿這么多年,也不是沒想過要將這塊禁靈石給開解出來,只是每一次,當他站在這塊禁靈石面前,心中那種莫名的驚駭就讓他非常明白,憑他的解寶手段,根本不可能將這塊禁靈石給開解出來。
可是此時,陳少君卻選擇了這一塊。
難道,他具備著將這塊禁靈石開解出來的能力?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可不相信,對方這突然冒出來的解寶師,當真有多強的解寶實力。
估計如意坊這次是狗急跳墻了,這才會隨意選一個人來當這首席解寶師。
這所謂的陳大師,只是拉出來湊數的。
跳梁小丑一般。
這一次,若是沒能將這塊巨蛋禁靈石給開解出來,必然會鬧出巨大的笑話。
冷笑一聲,他頓時不再關注,重新聚精會神,認真的開解自己面前的這塊禁靈石了起來。
他對于自己選寶的眼光,可也是自信的很,非常清楚這一塊禁靈石之中,必然含有重寶。
這一次,能夠光明正大的從如意坊中將這塊禁靈石拿下,開解出其中的寶物,他心中可也興奮的很。
“也不知道這一次,到底誰才會贏?”
上方,兩人開始解寶。
而下方,無數人則在看著熱鬧,議論紛紛起來。
“這還用說?
當然是王恒大師了。
這所謂的陳大師,你們有誰聽說過?
也不知道從哪個疙瘩冒出來的人,能有多強的解寶手段?
估計就是如意坊拿出來湊數的,卻沒想到趕上了這一次的比試。
看來,這一次如意坊丟臉已經是必然的了。”
“這也不見得。
我可聽說,這位陳大師還是有些手段的。
在之前挑選禁靈石的時候,大多數可都賭漲了。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他解寶速度飛快,一百塊禁靈石,只是數個時辰就被他開解出來了。
或許解寶手段,真不比王恒大師差也說不定。”
“我倒覺得,論解寶手段,王恒大師肯定更勝一籌,但論賭漲的手段,這陳大師,應該也不會讓人失望。”
“呵呵,你也不看看,這陳大師挑選的是什么禁靈石。
那可是‘巨蛋’啊,整個三寶殿之中,排在前十的禁靈石之一。
這樣的禁靈石之中若是沒有重寶的話,那我們來這賭石坊賭石,還有什么意義?
問題的關鍵,根本不是他們開解出來的寶物,誰珍貴。
而是那陳大師,是否真有手段,將這塊‘巨蛋’給開解出來。”
一群人各抒己見,對于這場賭石比賽的興趣,已經徹底提了起來。
更各自有著自己的支持者,為此少不了爭辯。
甚至有些賭性重的人,干脆直接就在外圍開了個賭盤,就賭誰贏誰輸,很快就收取了大比賭資。
自然而然的,壓王恒大師勝的人,遠勝過陳少君這邊。
但同樣有人,愿意以小博大,選擇孤注一擲,將賭注壓在陳少君的身上。
其中,就包括了精品如意坊熊初墨。
“一群蠢貨,可知道陳大師的解寶手段?
那王恒當真不開眼,竟然選擇主動挑釁陳大師?
這一次,估計就要名聲掃地了。”
熊初墨嘀咕著,直接將多年積攢的十萬兩銀子,全都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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