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這家伙的膽子果然大!”
當宗慎率先落進森林的時候,他就已經弄清了對方的目標。
埃古普托斯居然想要偷竊新月教派的神器!
更準確的說法是“準神器”。
它可以說是新月教派的鎮教之寶。
名為新月神杖是個半神高位級的半神器。
但經過常年的信仰哺育和儀式強化,能級已經達到了半神級的巔峰。
跟這個大買賣比起來,宗慎以前的那些壯舉只能算是小打小鬧。
只能說不愧是專業人士。
埃古普托斯·尼爾在他落地后不久也落了下來。
這家伙還挺謹慎,在落地前反復用一個單片鏡造型的偵測奇物觀察了整片森林。
確認沒有陷井和埋伏后才落了下來。
這是目前宗慎見過的原住民強者中,個體底蘊最深厚的一位。
簡直是個多寶大盜,相比起新月教派的準神器,其實宗慎對埃古普托斯個人的藏寶更感興趣。
不過埃古普托斯跟他差不多,在半神這個階位屬于真正的老油條。
手段多到足以在弱等神靈的出手下安然逃脫。
而且1.2億第納爾只是庫吉特帝國王族開出的賞格。
如果算上他各種易容偽裝的身份所犯下的事情,他在大陸中的總賞金超過了30億第納爾!
要是宗慎的人頭值這么多賞格,他保準比對方還謹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自己的人頭真這么值錢,宗慎說不定會利用奇物搞一個能夠以假亂真的化身啥的去領賞。
在理論上這并非是無法實現的。
收斂起腦海里這些花里胡哨的思緒,宗慎平靜地看向對方。
“那么尊敬的埃古普托斯閣下,不知道你所說的大買賣究竟是什么?”
“我的閃現寶物又能做些什么?”
他隨意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顯得很是淡定。
埃古普托斯看著宗慎的反應,越來越覺得對方深不可測。
尤其是對方居然能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
而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的時候。
這種信息差讓他感到些許的不安。
但是想要得到那件“準神器”就必須要有一件至少是半神級的高階空間奇物來輔助。
他從宗慎每次位移閃爍的頻率、強度和移動距離上大致能猜出閃現寶物的等階。
低頭沉吟了片刻后,他才回答道。
“新月教派的新月神杖。”
“你應該聽說過它吧?”
宗慎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埃古普托斯卻沒有繼續透露更多細節。
只是補充道。
“此時存放新月神杖的那處神殿擁有時序禁制。”
“那里的時序是錯亂的。”
“必須要有一件等階超過半神空間閃現奇物才有機會突破。”
宗慎抬手摩挲著下巴,不由得瞇起了眼。
“那又是怎么個合作法?”
對此埃古普托斯早有腹稿。
“其實最好的方案就是閣下將那件空間奇物借給我。”
“我可以拿出同樣是半神級的奇物進行質押。”
“另外還愿意支付給閣下一筆租金。”
“每天一千萬第納爾,閣下覺得怎么樣?”
宗慎聽到他的方案后,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家伙也是壞得很。
還想反薅自己的羊毛。
落進對方腰包里的東西,再想追回來可沒那么多容易。
更何況幻神·空之靈本就是個極其適合跑路的奇物。
雖然只是半神低位級的等階,卻是罕見的空間系。
時與空這兩系的奇物價值是要勝過其它奇物一個階位的。
所以他幾乎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
“不妥。”
對于這個回答埃古普托斯也并不惱怒。
而是順勢提出了合作的方案。
“閣下的實力必定是半神中的佼佼者。”
“那么這樣吧,屆時由閣下突破神殿的時序禁制,進入中樞主控室,制服守在那里的大主教。”
“放心,那里平時并沒有神賜大主教坐鎮。”
“我則伺機奪寶。”
“只要成功奪寶,我愿意給閣下幾件耀光級高階的奇物。”
“還有五千萬第納爾。”
這個價碼說實話已經算非常豐厚了。
不過通過攻略模塊,宗慎知道這家伙沒打算支付報酬。
到時候等他進入中樞主控室,破壞了禁制后,埃古普托斯就能如入無人之境。
宗慎就成了聲東擊西里負責聲東的那個。
所謂的沒有神賜大主教坐鎮都是鬼話。
新月神杖如今被存放在北方地區的新月教派中樞神殿。
那里位于荒北皇城。
繼蘇丹皇城、金不落皇城外薩蘭德蘇丹國內的第三座皇城!
整個薩蘭德蘇丹國北方的政治與經濟中心!
不僅有神賜大主教,還有一頭由規模盛大的新月儀式所召喚來的新月獸。
那玩意長得跟薩利亞納差不多,攻擊還自帶污染。
戰力達到了半神高位級的水準。
它跟神賜大主教配合,再加上中樞神殿布設的半神級法陣,逃跑的難度很大。
但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宗慎在他說完條件后,做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可以考慮。”
“先詳細說說。”
埃古普托斯湊近了幾步。
“我原來收到消息,聽說神杖存放在金不落這里的中樞神殿。”
“但經過我的潛入調查發現那條消息已經過時了。”
“早在半年前,神杖就被轉移到了北方的中樞神殿。”
宗慎眉毛一挑:“哦?你還潛入過城里的中樞神殿?”
聞言,埃古普托斯露出了自得的表情。
“就在昨夜。”
“若不是月相出現了變化,引起教會恐慌,恐怕還得多等待幾日才能找到機會。”
說到這里,他掏出了一串掛有新月吊墜的項鏈。
這是個半神低位級的首飾。
名為新月飾環,在新月教派內部同樣算得上是標志性的寶物。
“看,我從不走空。”
埃古普托斯的神情傲然,展示起了自己的戰利品。
宗慎勾起嘴角。
“好,太好了。”
“這家伙果然富得流油。”
“話說他身上是不是什么神偷技能?”
想到這里,宗慎連忙讓攻略模塊檢查了一下。
確認自己沒有被偷之后才松了一口氣。
隨手偷了個半神級的項鏈,難怪這么著急要出城。
還真不能小覷天下英雄啊。
宗慎在心中感嘆道。
隨即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你。”
“讓我們一起把新月教派給偷光!”
他的話讓埃古普托斯臉上的笑容都止不住了。
一邊笑,一邊在心中暗自思忖。
“找個搭檔倒也不錯。”
“如果他真能靠得住,或許可以不急著當成誘餌,而是可以多合作起來干上幾票。”
他心中這么想著,臉上的表情不變。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從這里往薩蘭德北方的路程不短。”
“但我知道一些捷徑…”
埃古普托斯神神秘秘的壓低音量。
宗慎順勢吹捧了一波,跟著他繼續朝更遠處離去。
金不落皇城內。
分身2號剛走到外城區的一處新月神殿外。
新月教派在城內有多座神殿。
除了規模最大的中樞神殿外,另有八座更次一級的神殿分布在外城區。
分身2號原本的任務就是來招惹教會,再把禍水同樣引到龍教主那里。
他的目標就是讓雙方稀里糊涂的先干起來。
起因是什么并不重要,真干起來了也沒人會在乎。
不管是龍教主還是金不落皇城的本土勢力都不是好惹的。
真的干起來了以后,理由是什么就變得不重要了。
現在宗慎從埃古普托斯得知了新月飾環已經被偷走的消息,心思頓時就活絡了起來。
他用歪歪扭扭的筆跡寫了一行字。
我夢到異端之神偷走了中樞神殿的新月飾環 不用過多強調,也不用說的太多,只要做到這一步即可。
接下來分身找準機會將紙團丟給了神殿里的一位祭司。
然后深藏功與名地離去。
根據攻略模塊查到的消息顯示,因為接連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所以城內的中樞神殿竟然還沒有察覺到了飾環失竊的事。
甚至不知道安放飾環的寶庫已經被大盜光顧過了。
埃古普托斯只取走了那處寶庫中最值錢的東西。
大部分物品都沒有動。
做到了既不走空,也不貪心的地步,
確實大大降低了暴露的幾率。
加上城內教會的高層都被密集爆發的麻煩事所困擾。
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等要素全都湊齊了。
這里看到紙條的祭司,第一時間就是尋找丟紙條者的身影,
但他的注意力又哪能跟得上分身的移動速度。
等到他看見紙條的內容后頓時大驚失色。
立刻找到了神殿的主教。
此事必然會經過層層上報到神賜大主教烏德那里。
嫁禍其實是不需要技巧的。
而另一邊,分身3號已經報名成功。
他通過了衛戍軍的測試,正式入伍成為一名受訓士兵。
這批新兵的訓練將從明天開始。
城內的紛紛擾擾仿佛與這些新兵們無關。
在經過六個月左右的訓練后,他們將迎來第一次考核。
如果表現得當就能立刻獲得軍籍。
要是還不夠格,那就得繼續接受訓練。
當然,如果對自己的實力足夠有自信,那么也可以隨時去挑戰自己的教官。
挑戰成功者將破格入伍。
雖然不會被立刻委以重任,但會作為優秀的衛戍軍種子培養。
分身3號就打算在這里扮豬吃老虎。
他和幾個新兵走進位于城西的營區,這里有一排排四層樓高的石木小樓作為新兵的宿舍。
每個房間都是清一色的六人大通鋪,
不過環境還算整潔。
薩蘭德的衛戍軍對軍容軍紀同樣有嚴格的要求。
這兩者是日常中能反應和訓練到軍紀的地方。
紀律在戰場上是體現戰斗力的重要指標。
哪怕是傻子都知道,對付一群令行禁止的正規軍要比對付一群同等數量的散兵游勇要難得多。
分身3號和幾個新兵進入宿舍。
他沉默不語,顯得有些高冷。
在稍后他就打算直接去挑戰教官。
不準備磨磨唧唧的去接受訓練。
另外他所在的營區和防區所對應的就是前去沙漠之花的那支衛戍軍精銳兵團。
那里位于城市的西北,恰好在城西和城北的防區夾角里。
相較于1號的禍水東引和2號的丟紙條告密潑臟水的操作,3號分身加入衛戍軍則是一步閑棋。
會走到哪一步暫時不好說。
反正早做早好。
這些分身不用白不用。
懶洋洋躺在大通鋪上,分身3號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看向身邊的那幾個新兵,用桀驁的語氣說道。
“喂,今后我就是你們的老大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掰下了石砌的床角。
當著幾個新兵的面,將那塊石頭揉成了粉末。
沙漠之花酒館。
所有人都被迫接受檢查和問詢。
頭上頂著眼球虛影的奧術施法者全都開著偵測之眼,
不僅如此,衛戍軍還帶來了偵測奇物。
龍教主初時看到這個陣仗時同樣被嚇了一大跳。
只是很快就恢復了鎮靜。
因為祂很清楚,這樣的手段是無法窺破祂偽裝的。
很快就輪到祂受檢查。
龍教主裝作無辜可憐的樣子,故意東張西望。
他順利通過了偵測之眼和奇物的監測。
這時,一位六階的衛戍軍精銳將祂帶到一旁。
根據提前準備好的話本例行公事的詢問起來。
因為襲擊哨點的家伙實力強大,上頭還要求順帶調查一下對方具體的行蹤,看看是否跟殺害親王的兇手有關聯。
雖然軍士并不認為這些弱小的平民會是破壞哨點的兇徒。
但不信歸不信,任務歸任務。
還是得按部就班的進行嚴謹的問話。
龍教主沉住氣,沉穩的回答了上面的問題。
包括了什么時段具體在什么,又有什么人能證明全都要回答的清清楚楚。
而且在問詢完成后還不能離開,全都要被帶去城西的監牢。
等到后續治安軍進行走訪調查。
龍教主感到很憋屈。
總感覺事情的發展方向越來越不對勁了。
祂徘徊在爆發和忍耐的邊緣線上。
就在酒館所有人都被問詢完畢,準備轉移到監牢時。
新的變故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