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血色戰神的背景和來歷來看。
它的傾向其實應該是更偏向于守序的。
不過既然它有血色這個前綴,又肩負著十字軍戰神的身份。
那么它必定是個意志堅定且殺伐果斷的家伙。
再加上狂熱的宗教傾向。
這些元素組合起來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意味著只要宗慎敢擋它的路,那么它就會毫不留情的出手。
可以說此時的血色戰神就是一個矛盾體。
所以宗慎也吃不準,它究竟持有何等的立場?
只怕早已早血色詛咒的浸染和上萬年的封禁中偏離了自我。
甚至都背棄了對圣光教會的忠誠。
當然,它的背棄是有原因的。
不只是因為深受血色詛咒的緣故,還有仇恨蒙蔽等等因素的作用。
從攻略模塊獲取的信息中,他拼湊出了一個復雜且矛盾的家伙。
或許這么多年過去了,它早已被仇恨所完全支配。
為了以防不測,宗慎選擇以應對戰爭的方式來提前做好充足準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對于血色戰神的具體傾向,連攻略模塊也無法得出準確答案。
這是因為對方沒有與宗慎接觸過。
也還沒有決定好具體對待他的方式。
血色戰神對那三個被控制的血色奴仆下達的命令是從宗慎領地內帶回十字血棺這個關鍵物品。
因此,言歸正傳。
回到核心來看,十字血棺才是雙方的關鍵。
對血色戰神而言,這是它解封的唯一機會。
這么說或許有些不準確。
若是它愿意繼續枯等的話,差不多再過個幾萬年,也就能自然解封了。
然而血色戰神顯然是等不下去了。
尤其是在它能夠感應到十字血棺現世的時候。
這種感覺就好比是囚犯見到了能夠打開鐵門的鑰匙。
自由,近在咫尺!
至少在血色戰神眼里,無盡大陸并沒有那么廣袤。
它派出的三個奴仆都能在短短的十余天內,迅速跨越大半個大陸的距離。
所采用的還是傳統的空間穿梭方式,而并非任何古早時期遺留的手段。
換而言之,這種趕路方式沒有什么技巧。
純粹是大力出奇跡。
從這一點就能窺見血色戰神所擁有的力量。
沒有足夠的實力做支撐,是根本無法這么做的。
微微蹙眉,宗慎結束了思考。
他并沒有對考爾比說太多。
像是這種內情與細節,即便考爾比知道了也沒用。
反而會徒增煩惱。
索性就少說多做,他負責下令,考爾比負責忠實執行就好。
既然血色戰神馬上就要找上門來了,那么最終他還是要去會一會的。
二人并未等待太久。
站在位于視野開闊處的前線指揮所內,目之遠眺后足以看到數十公里開外的情況。
宗慎和考爾比發現領地外圍的區域中突然就出現了大量血紅色的空間裂紋。…。。
那些裂紋就如如同瘋狂延伸的藤蔓,又有些像是不受控制的血管。
每一道裂紋都散發著攝人無比的血氣,即便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里正在發生著觸目驚心的變化。
這聲勢比傳說中的吸血鬼現世還強幾分。
宗慎的身上正好有一個始祖吸血鬼之牙。
他估摸著就算是始祖吸血鬼來了都未必會有這樣的異狀。
不愧是被冠以血色之名又能直面神靈的十字軍戰神。
竟連空間穿梭手段都是駭人聽聞的。
更是讓現場多了一絲肅殺的氣氛。
“來了!”
考爾比神情嚴肅的朗聲說道。
但并沒有得到回答,因為宗慎早已先一步消失在他的身邊。
血色裂紋的出現意味著對方的傳送通道即將開啟。
雖然這波傳送被他提前阻斷過一次,不至于直接懟在領地的臉上。
但四五十公里的緩沖距離對強者而言不算什么。
只能說此前的阻斷讓雙方有了對峙的機會。
最起碼不會開局就臉貼臉,剛出現直接打起來。
而宗慎所尋求的契機恰好是一個溝通的機會。
是的,他并不想與血色戰神死磕。
因為這并非明智之舉。
或者說只是下策。
真正能夠破局的手段,還是要放在溝通與交流上。
其實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算是直接交出十字血棺也未嘗不可。
反正那玩意對他的用處并不大。
藏在手里還容易招致血色戰神的惦記。
在有害無利的情況下還不如直接交出去呢。
不過真想讓他直接交出十字血棺也是有前提的。
那就是得從血色戰神那里交換到足夠的利益。
退一步說,假如實在談不妥,那么也只能開打了。
若是在動用部分底牌的基礎上,宗慎有一定的把握能夠壓制處于封禁狀態下的血色戰神。
所以上述兩個選擇完全可以根據實際情況的變化來靈活的做出決定。
但就算他的初衷是溝通,此時也得做好防備工作。
他明白那三個血色奴隸都是由領主轉化而成的。
這意味著尋常領主的這層身份對血色戰神而言并沒有什么卵用。
在面對血色戰神的時候,只怕稍有不慎就會撲街。
拋開宗慎所有的奇遇和底牌,本質上他也只是個領主而已。
僅是對方能輕松奴役領主這點就值得他打起萬分精神來慎重對待。
發動幻神閃爍消失的宗慎出現在幾十公里開外的地方。
他親自來到了現場。
前方不遠處就是蔓延的血色紋路。
通過空間感知,宗慎能隱約感覺到這些紋路正在破壞空間結構。
某種原本不屬于這處空間的東西正在降臨。
“嘎嘣!”
如同玻璃破碎的響聲出現,前方的空間破碎了。
出現了一道不算小的血色通道。…。。
整個通道呈現橢圓形,表面還有不斷擴散的漣漪。
深沉的血光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它像是一張血色的大嘴,綴在了空間之中。
看上去可怖且突兀。
在通道成型的瞬間,宗慎身后數公里同樣閃爍起空間傳送的光。
但那是正常傳送的湛藍光芒。
隨著光芒閃爍,血冰那龐大的身軀出現。
帶它過來的是此前得到強化的空間法師瑞絲·尤利塞斯。
受到空間破壞的影響,她最多只能把血冰帶到距離血色傳送門四五公里外的地方。
這個距離已經足夠了。
血冰邁著沉重的步伐前進,前后走了三四十步就跨越了這段距離。
龐大的身軀也是有優勢的,至少它的距離標準與常人迥異。
對普通人類而言,步行一公里得花費不少時間。
但在血冰面前,大踏步的話,也就是那么兩三步的事情。
來到宗慎的身邊,它伸出手掌將其托起放在肩頭。
血冰的能力更適合應對眼前對手。
而古加特則守在陣線處,他擁有科技力加持的遠程攻擊手段。
作為候補的預備隊可謂是恰到好處。
宗慎站在血冰的肩頭上。
前方的橢圓形傳送門陡然顫動。
從中走出了三道被血霧籠罩的身影。
他們剛出現就發現了宗慎,三對眸子透過血霧格外的瘆人。
不過很快這層血霧就飄散不見了。
宗慎平靜的掃了一眼,就知道來者是那三個變成血色奴仆的領主。
當前他們的狀態很奇特。
仍保留了一部分領主的特性,還具有自我意識。
只是他們的意識完全被服務血色戰神的使命所凌駕。
“你就是十字血棺的持有者?”
“竟是一位領主。”
“說起來這個區域…”
為首那個血色奴仆自言自語道,左右觀望后瞇起了眼睛。
宗慎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們。
這幾個家伙的膽子很大,似乎全然沒有把血冰和宗慎放在眼里。
不過他們保留著領主的相關技藝,此刻來到這里后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你是宗慎,那位最強領主?”
他驀然開口。
宗慎勾起嘴角,微微冷笑。
“對。”
“你們是為了這個東西而來的嗎?”
沒有任何怯懼,宗慎舉起右手,上方驀然出現了一具棺材。
那棺材上烙有各種神圣的天使,只不過那些天使都處于淌血淌淚的狀態。
這便是十字血棺。
看到血棺后,三人頓時有些激動。
就連此前發言的那位更年長些的領主,眼眸也不由變得狂熱。
“就是它!”
“只要帶回它,吾主就能重獲自由!”
還未等他們行動,那具十字血棺就被收走了。
“我讓你們動了嗎?”
宗慎消失在原地,只有冰冷的聲音在回蕩著。…。。
“血冰,干掉他們!”
無論血色戰神對他們有何授意,這幾個人都太囂張了。
得到授意后,血冰勾起一絲獰笑。
冰之神意(半神)發動。
瞬發八階天災級魔法絕對冰寒。
冰冷的寒氣瞬間蔓延,占據了方圓十多公里外的全部區域。
那三人幾乎是眨眼間就被凍為三尊冰雕。
但仔細看去就能看見冰層和肉體間還隔著一層血霧。
這三個家伙作為血色奴仆,擁有傳奇等階的戰力。
即便是血色戰神也無法在舉手投足間“量產”半神級強者。
不過血霧還是有些名堂的,竟然能夠暫時隔絕八階冰霜魔法的傷害。
可血冰也不會就此罷手。
他再次抬起一根粗壯的手指,只是遙遙一指。
以三人所處的地方為中心點,周圍憑空出現了一根根粗壯的冰錐。
那些冰錐瞬息就變得凝實,而后如同被磁力吸引的鐵屑那樣朝著三人匯聚而去。
看上去有一種萬箭穿心的恐怖感。
三人又被無數的冰錐扎成了幾個大冰球。
漫天的風雪飄零,地面凍結成冰。
恍惚間這里好似變為了極寒的北境。
這還不算完,因為中間的那些血霧雖然在連續打擊下變得稀薄了不少,但仍未徹底消散。
原地的血冰收指握拳,化為三團冰球的血色奴仆立刻炸開。
這次連同血霧包括那三個狂妄之徒在內都一起化為了冰渣子。
宗慎如同幽靈般的閃現而出。
他看到了那三個家伙臨死前的恐懼。
沒有給他們求饒的機會。
直到死亡降臨的那一刻,三人才意識到自己的傲慢是多么的愚蠢。
仗著對血色戰神的崇拜他們就把領主都視為土雞瓦狗了。
卻沒想到剛出山就踢到個鐵板。
宗慎這個最強領主還是很有含金量的。
而且這含金量高的有些離譜了,捏死三個傳奇比捏死螞蟻還輕松。
血冰把那些裹著碎肉的冰渣凍在了一起。
它轉頭看向了重新回到現場的宗慎。
雖然三個雜魚已經被收拾掉了。
可那道血色傳送門依舊存在。
這代表著血色戰神絕對能到這里發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道血色傳送門突然被粗暴的撕扯開來。
首先出現的是一只巨大的手臂。
將通道拓寬后,就冒出了一張威嚴十足的臉龐。
那張臉龐有些模糊,看上去并非實體。
但恐怖的威壓卻如同颶風一般的橫掃降臨。
徑直將地面的風雪都推向了后方數百米開外的地方。
血冰的神情變得慎重,它感受到了威脅。
“交出十字血棺,我不想在大陸上掀起殺戮。”
冷漠的聲音傳入宗慎的耳膜中。
出人意料的平靜,沒有半點狂躁的意念。
“呵呵,戰神閣下不會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讓我屈服吧。”
“你既然能有限的干涉外界,就肯定明白,新的紀元更迭即將開始,誰才是這個紀元的主角。”
“而你的存在也肯定代表著某種使命。”
宗慎重歸血冰的肩頭,毫不露怯的回答道。
根據領主系統的部分規則,神級的力量應該是無法在現階段干涉大陸發展的,因此血神戰神必定也受到了限制。
他沒有被對方能直撼神靈的名頭給嚇唬到,而是經過了一番理智的分析。
血色戰神沉默了。
大約過了十多秒鐘后它才回答道。
“天選之子,你說的沒錯。”
“但我的解封對你有利無害。”
“你們災劫就要來了!”
宗慎不為所動。
“口說無憑。”
“十字血棺確實在我手里。”
“想要我交出來你得拿出有足夠誠意的交換物。”
“我們可以按照規則行事,一切問題其實沒有那么復雜。”
掌握了談話了節奏,摸準了血色戰神的底線,問題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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