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領主隊伍的后方和周圍的制高點上。
龍裔游俠們和強擊弩手對這些突然暴走的寒鴉大戟武士發動了攻擊。
一道道勁矢對著他們射了過來,上百位射手同時攻擊,弓弦弩臂的震蕩聲匯聚在一起,如同疾風呼嘯一般。
“噗噗噗!”
“鏘!”
有一些勁矢穿過了鎖子甲的縫隙,插進了這些異變的寒鴉大戟武士的身上。
但是他們卻紋絲不動,傷口處也沒有鮮血流出。
依然保持著瘋狂的姿態,手中的大戟每一次揮下都能帶起一簇血花。
那些領主更是一臉的不敢相信,因為在他們的視角中,這些寒鴉大戟武士的腦袋上,竟然冒出了一個個奇怪的傷害數值。
眼前的情況,已經超過了他們認知的范圍。
而那些寒鴉大戟武士十分的兇殘,絲毫不在意身上插著的箭矢,繼續保持著血腥的殺戮姿態,
那些領主們看到這一幕,頓時就被嚇破了膽子,再也顧不上什么昆尼爾昆窩爾的,轉頭就跑。
那些寒鴉大戟武士太過兇殘了,他們哪里經歷過這樣刀刀見血的場面。
就算是地穴怪物對他們而言都沒有這么可怕。
那些大戟是真正的殺器,狼騎兵這樣的輕甲單位根本無力抵抗,他們的馬刀劈在那些寒鴉大戟武士的身上,同樣是一個0的傷害。
而那些寒鴉大戟武士每一戟都能在狼騎兵的身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傷口,劈在肩頭那就是連膀子帶手臂全都削下來。
劈在了胸前,直接肚破腸流,黃的白的流的到處都是。
攻擊和反擊完全不成正比,這些家伙已經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
這是真正的刀刀見血,而且原住民擊殺或是留下的尸體并不會像地穴怪物那些消失不見,而是會保留在原地。
在短短的幾十秒內,這里就已經化作了修羅煉獄,各種殘肢斷臂四處散落。
地面上全都是大灘大灘的血跡,還有各種黏糊糊的內臟。
后邊的箭矢和魔法幾乎沒有停過,這些寒鴉大戟武士對此照單全收,但愣是沒有一位寒鴉大戟武士在遠程攻擊中倒下。
殺在最前邊的那一位,渾身上下最少插入了二三十支箭矢,就連左眼都被一支勁矢給射爆了,只剩下了半截箭矢露在了外邊。
就是在這樣的一種極度夸張的情況下,這位寒鴉大戟武士依然在面無表情的瘋狂劈殺,比亡靈怪物還有驚悚。
他承受的傷害以及達到了數千點,按道理早就應該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現在卻依然生龍活虎。
這種戰士足以讓任何人心驚膽戰!
村外,那些藍梟騎兵拖拽著那四位寒鴉大戟武士朝著奧多村的西邊狂奔,準備和城外的龍裔騎士們匯合。
村西邊的攻勢也已經全面展開了,就在這個時間,那四位抓著鎖鏈飛鐮,拖著寒鴉大戟武士的藍梟騎兵突然感到了身后有一股巨力傳來。
這些騎士所在的位置正是隊伍的最末端。
他們的手中的鎖鏈在瞬間繃的筆直,如同勾到了四根牢牢扎根在地下的石柱,無法拽動半分,反而因此被這股巨力直接拽下了戰馬。
“嘭!”
“嘭!”
幾聲悶響之后,藍梟騎兵們繼續向前,但是隊伍中卻多出了四匹無人的戰馬。
那些藍梟騎兵一落地,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被反向的拽了過去。
在他們的后方有四道黑影矗立著,一手擎著大戟,一手挽著鎖鏈飛鐮,這些黑影的手臂輕輕一抖,頓時就有一股力道帶動整條鎖鏈。
這股力道極大,四位藍梟騎兵戰士就像四個鏈球被拉飛了起來,化作一道弧形拋物線,被直接拉到了身前。
這一切都是在轉瞬間發生的,觸不及防之下,讓他們忘記了解開扣在腰上的鎖鏈。
那四匹無主的戰馬在察覺到自己的主人不在了之后,紛紛停了下來,想去尋找自己的主人。
這些藍梟騎兵們終于察覺到了隊伍里少了人,紛紛勒馬停下,轉過身子準備查看后發的情況。
“啊啊啊!”
“呃啊啊啊!”
就在這時候,四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了過來。
而不遠處的奧多村中,那高達百米的渡鴉之塔上,一道人影正浮空而立,渾身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
除了寒鴉大戟武士產生了變化之外,異端巨力騎士、教會重裝射手,也全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異端巨力騎士竟然原地發起了沖鋒,舉起騎槍,迅速提速到最高的極限。
村內的石板路面都在微微的顫抖著,三隊異端巨力騎士全部發起了沖鋒。
他們胯下的夏爾馬原本那明亮的雙眼也變為了純粹的黑色,如同兩顆黑寶石一樣,看起來有些妖異。
騎槍在高速的沖鋒下,刃尖反射著寒光。
他們就這么肆無忌憚的發起了沖鋒,要知道那些寒鴉大戟武士就在前邊。
只見這些異端巨力騎士在騎槍即將捅進寒鴉大戟武士的身軀的時候,猛的一拉韁繩,體型龐大的夏爾馬頓時揚起前蹄,整個身體躍動了起來。
從那些寒鴉大戟武士的頭頂越過,直接跨越了七八米的距離落下,手中的槍鋒直接穿透了那些二階阿瓦隆輕裝劍士的腦袋,一連貫穿了五位之后,騎槍的鋒芒才消失。
三十多位處于異常狀態之中的異端巨力騎士殺進了由兩百四十位二階阿瓦隆輕裝步兵組成的第二道戰線中。
每一位異端巨力騎士都能直接用騎槍貫穿五位輕裝步兵,直接造成了幾乎秒殺的效果。
僅僅沖鋒、躍起、落地、挑刺這一個流程,就帶走了上百位二階輕裝步兵的生命。
四階異端巨力騎士本來就來很強悍,現在進入了這種悍不畏死的異常狀態之后,身體屬性更是得以大幅度的提升。
對付這些二階戰士來,簡直是砍瓜切菜。
負責守護村東邊的寒鴉大戟武士和異端巨力騎士也開始匯聚了過來。
那些教會重裝射手的攻擊也變得凌厲了許多,他們的速度變得很快,抽箭、射擊一氣呵成,省略了許多準備動作,每一支箭矢都的表面都被一層烏光籠罩,看起來就像是一道道黑色的流星。
他們手中的長弓的弓臂因為粗暴加速射擊而逐漸皸裂。
弓弦也次次都被拉滿,從而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如此狂暴的射擊,就讓災厄渡鴉教會這一方的攻擊密度大大增加了。
那些覆蓋著烏光的箭矢更是威力巨大,一位轉身正在逃跑的領主直接中了一箭。
這一箭從他的后腦穿過,直接貫穿了頭顱,直接釘在了地面上,強大的箭矢動能幾乎把頭盔和半個頭蓋骨都給掀開了。
一些不知道是頭盔的金屬碎片還是頭顱的碎片飛濺了出去。
這一擊直接將在這位生命值才剛剛三百出頭的領主給帶走了。
那些迸發出的粘稠髓液濺的到處都是。
不是所有的領主都像宗慎這樣,在現階段就擁有了高達一千多點的生命值。
在這樣瘋狂的戰斗中,領主的生命簡直是脆弱無比。
那些災厄法師也發生了變化,眉心的位置上浮現出了一枚清晰的藍白色渡鴉印記。
他們不斷揮舞著手中的法杖,幾乎無需吟唱就發出了一枚枚或黑、或綠、或是散發著藍白色寒氣的魔法彈。
這些魔法彈代表了災厄、瘟疫冰霜的力量。
就在這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所有的教會使徒戰士都好似瘋了一般。
只要那些教會執事、圣徒長老、以及那些遠在十多公里外埋骨之地挖掘現場的教會戰士沒有受到影響。
這一切的變化,都從渡鴉圣女莎芙莉開啟了這個神秘的群體儀式開始!
村內所有的教會執事都跪拜在了地面上,即便戰事如此激烈他們也依然保持著虔誠的叩首狀態。
一邊叩首一邊輕聲的誦唱著教會的教義,一道道淡金色的信仰之力通過匯聚到莎芙莉身上。
活躍在大陸中的各大教會,他們真正的厲害之處,就在于對信仰之力的運用,他們匯聚信徒,也是為了聚集信仰的力量,以信仰之力為媒介與他們所崇拜的神祗進行跨次元的交流。
同一時間,奧多村外,昆尼爾也看到了渡鴉之塔上那冉冉升起,閃耀著金光的莎芙莉。
“該死,這是渡鴉圣女!”
“她在利用積蓄的信仰之力發動了邪惡的渡鴉儀式!”
“我們必須現在就殺進去!”
“哪怕踩著廢墟和同伴的身軀!”
“這種該死的儀式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她正在以信仰之力而那些異端戰士的全部壽命精華為代價,換取戰力的提升和可透支的生命。”
昆尼爾一眼就認出了莎芙莉所進行的儀式。
“我們必須要阻止他們!”
他大聲的吼道,帶領著剩下的一百多位龍裔騎兵沖入了村子里。
村內的道路和建筑早就被各種土系魔法和魔能投石機給轟炸了一遍。
原本整齊排列的村居,已經化作了殘垣斷壁,這些龍裔騎士控制著安達盧西亞戰馬,幾乎是踩著廢墟在前進。
在他們的前方,原本處于隊伍末端的那些龍裔游俠和水土兩系的法師,正在遭受三十幾位異端巨力騎士的沖殺。
現在已經有十幾位龍裔游俠和二十多位的法師倒下了。
那些土系法師拼命的吟唱,召喚出一根根的地刺來改變地形,竭力的干擾著異端巨力騎士的進攻。
龍裔游俠們也頑強的反擊著,一支支箭矢插在厚實的盔甲上。
原本那些順著小道進入村內的四階阿瓦隆強擊劍士也紛紛趕了回來。
手持雙劍擋在了那些異端巨力騎士的面前。
他們的戰劍不斷的劈砍在異端巨力騎士的身上和他們胯下的夏爾馬的身上,鋒利的戰劍斬開甲胄,切開異端巨力騎士的皮膚,但卻沒有流出一滴血。
這時龍裔騎士團介入,他們幾乎是擦著那些游俠和法師的身體發起的沖鋒。
兩米六長的騎槍直接將一些巨力騎士給挑下了戰馬,或是在他們的身下留下了一道兒臂粗細的貫穿傷。
但是無一例外的,這些攻擊都無法消滅這些家伙。
以血肉之軀抗衡這些正在透支生命的家伙,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戰斗。
但是他們沒有退路,前排的二階輕裝戰士和那些領主勢力都已經遭到了滅頂之災,死傷了大半。
就連龍裔游俠和法師們都出現了嚴重的傷亡。
最關鍵的一點,不光是已經沖入后排的這些異端巨力騎士,前面的那些寒鴉大戟武士和后方的教會重裝射手以及災厄法師都在發起攻擊。
龐大的隊伍就這樣被拖在了原地,陷入了苦戰之中。
那些龍裔騎士們想到了辦法,既然打不死,那就將他們束縛中。
他們三三兩兩的配合了起來,手中的騎乘找準角度,穿透了一些巨力騎士的身軀,將其釘在了地面上,或是兩側的廢墟墻體里。
通過這個辦法,他們倒是勉強遏制住了異端巨力騎士的攻勢。
那些異端巨力騎士被三四桿騎槍給釘死,空有巨力而無法施展。
而龍裔騎士們在消耗了自己的騎槍之后,就撿起了異端巨力騎士的騎槍。
繼續保持著這樣的打法,同時讓前排的戰士開始后撤。
他們作為四階騎士,能夠勉強的和這些異化的教會戰士過上幾手。
甚至通過互相的配合還能有機會將其給釘死壓制住。
這種程度的戰斗已經完全失去了掌控,沒有任何人能夠預測到結局。
包括渡鴉圣女莎芙莉和騎士隊長昆尼爾。
謀略永遠只在開戰前有效,戰斗一旦打響,雙方殺紅了眼之后,哪里還會管那些,只有你死我活的血戰。
因為戰斗的結果并不復雜,敵生我死、敵死我生!
這是真正的戰場,鮮血飛濺、斷肢和殘軀到處都是。
村內全都是廢墟,尸體開始堆積,那些鮮血從尸體中汩汩流出,匯聚向了地勢低點,形成了一灘灘污濁的血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