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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5章(下) 宗門中的混子

  玄池宗,這是江州的一個大型宗門門派,每年從各地招收上千名弟子修煉。當然,和修仙界靈根隨機不同,修武的資質,世家大族們可以控制。

  在這個門派中,突破煉髓的境界遠沒有修真界靠著靈根資質突破境界那么絕望。但是“法”“侶”不占優勢的寒門在修煉一途的無力感,不比修仙界無靈根者差。

  玄池宗中大量外門弟子。他們有很多是雜役,苦苦修行。

  但是呢,也有很多是富家子弟。只要交夠了足夠的黃金,珠玉,就能在這里修行。

  從程家莊一行后,衛鏗算是拜入了這個宗門,作為玄池宗“光榮”的雜役弟子,衛鏗有三年時間在宗門內干活,修煉,如果能在及冠前成功突破煉血期,那就是一個可造的玄池外門弟子。

  走入門派后,衛鏗看著這山門中散發著的元氣波動,深深呼了一口氣,這里是大地原力的重要聚點,這個聚點在玄氣區的大陸上,是一個個點狀分布的。

  這與修仙界靈脈是線條狀態分布不同。

  這種差異是,靈氣區(修真界)的靈脈,是類星體光芒照射賦能后,產生的一種“活性能量”的河流,這類似于下雨過程中,一條條蜿蜒狀態的土黃色水流在曠野中蔓延。

  而玄氣區(靈武界)的負熵源來自于碎屑大陸的對天外的釋放過程。在這個大陸對外釋放過程中,負熵中間產物“天地元氣”會淤積在一些地質縫隙中。

  所以所產生“靈礦”,則是以一個點開花式分布。

  衛鏗:“這里也可以進行堪輿計算。”衛鏗的目光仿佛是透過這雄偉的山勢,洞穿了青巖內蔓延的元氣脈絡。

  …山澗里水在經過一個瀑布后,再次匯入了平緩河流中,對衛鏗來說,新平穩階段開始了…

  衛鏗在玄池門派呆了三年。衛鏗在雜役階段做了一手好飯菜,常常被外門長老召入。

  在這個靈武世界中,比修仙界更看重家境!人武境可不是靠著每日苦練,淬煉軀體受傷是需要靈藥來彌補的,窮不修武。

  隨著衛鏗在灶臺前,精心的調制火候,并且對各種食材的煉化搭配到了精巧地步,衛鏗做出來的靈膳普遍要比其他雜役做出來的靈膳,要多百分之三十元氣。

  衛鏗自己煉體過程中,不斷的,身體每一個動作規律符合“弦”震幅度效果。自然也就對靈食中,各種食材中,按照什么樣熱力,以及元氣壓縮比更容易萃取精粹,有一系列計算。

  數學就是發現規律,然后根據數字公式描繪規律計算的現象。

  一切生命發展跡象都存在負熵,而負熵皆可以計算。

  衛老爺自認為自己:不是什么數學家,但是作為一個主世界現代文明來的穿越者,接受過系統教育,那么看到各種現象拿著小本子記錄,然后找數字關聯性,應當是理所當然的。

  衛鏗從雜役趕到了后廚,來到了宗門地火處,在這里呢,一波波靈米和靈草,要煉制成“辟谷丹”“增氣丹”等高階貨色。

  在外門中,高瘦個子的長老凝視著衛鏗,皺了皺眉頭說道:“根基雜駁,急功近利。”——他是看的出,衛鏗身上,煉皮,煉肌,煉骨同時進行。但是他以為衛鏗是急功近利,沒有完成煉皮,就煉肌肉,在煉肌還沒有完成時,就煉骨,所以才是眼下這個樣子。

  一棟大廈在沒有建好之前,那是爛尾樓的樣子。所以自然是被瞧不起的。

  當然衛鏗的資質和賣相,又絕非是普通小家的樣子,所以這位丹峰的長老,對衛鏗印象是某個大家族中走錯了路的子弟。

  …當然無論修煉過不過關,待在宗門內都是要干活的,衛鏗干活是不賴…

  六日后,衛鏗在挑揀藥材時,長老似乎是有興趣考校了一番,讓衛鏗談一談不同草藥,控火和調靈的手法。

  衛鏗望著天,想了半天,一副嘴笨的樣子,讓這位長老冷冷地看著一眼,拂袖離去,對衛鏗印象成了朽木不可凋。

  然而半個時辰后,他回來后,看到衛鏗已經寫好了一個個“藥材注解牌”,給草藥進行了標注后,這位長老發現,衛鏗是懂的。

  但是為什么衛鏗剛剛沒說出來呢?

  衛鏗:這就如同數學一樣,背定理不一定能張口背出來,但是該怎么用還是會的。

  衛鏗之少言,是因為自己理解的“藥性”概念名詞,和宗門的暗語不同,

  正如同早期數學家們所謂“符號不統一,一切都是耍流氓”的道理。

  同樣微積分符號,為什么是牛頓和來布尼茲同時發現?那是因為他倆用不同的符號表示,雖然用的是一個數學內核,但是因為符號不同,不知道對方和自己理論是相同的。

  兩個月后,衛鏗靠近丹爐,如同龍眼的辟谷丹煉制完成,里面一道環形能量精氣流在其中纏繞。

  這位丹宗被派往外門邊緣的長老,看著衛鏗這一盤白色玉珠的丹藥后,問道:“汝,尚可。”

  在這青磚石上,衛鏗投靠,嗯,拜入了這位,魚天機丹宗長老麾下。

  丹宗有外門十五個長老。都是由煉髓境,但是血氣不足衰竭的年老內門弟子擔任的。

  在這個年紀上多半是養老,沒有什么進取心了,在得知道自己師父在宗門是這樣的處境后,不由吐槽道:“哎幼,我年紀輕輕,也可以這么混日子啊。”

  …衛鏗進入玄池宗三年,很快就搞清楚了,各個峰的云霞之氣不同,有相爭,也有相糅…

衛鏗所在的藥峰,位于風水上相對安寧的山坳,這里不會有“凌絕頂”的狂風  相對于,劍峰,法峰的各個世家弟子在擂臺上年年碰撞。

  那些個年輕氣盛的弟子們,相互張口閉口“廢物”“浪費宗門”互噴,噴完了,就如同初中生拉幫結派堵校門相互對立。衛鏗顯得很沒有存在感。

  在宗門中,衛鏗和那幫老雜役的圈子中,主持老年聯誼會。

  每年集結變化,衛老爺都會帶一壺酒,帶炒一桌菜,帶到山上竹林中,聽這些宗門老人們,侃侃而談。唏噓當年見到那些修為尚低,但是眼下已經聲名鵲起的天才,一起入門的場景。

  末了,老愛幼的衛鏗,給這個學修煉失敗者們哼著一首安慰的歌,:“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夕陽是晚開的花,夕陽是陳年的酒,夕陽是遲到的愛…”

  老雜役們聽著聽著最終,似乎悟了什么,心中曾經的“少壯未能乘風起”的不忿,漸漸放下了。

  喝酒最多那位老雜役,醉中悟道:是啊,我沒能突破的人境,但是古往今來修煉者,突破到地境,天境,最終還不是命終有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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