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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6章 公平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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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紋歷3233年5月,鐵星在萬倫大陸上已經越來越占據優勢。

  南方聯合政府試圖和鐵星進行商談,但是這些穿著貴族服裝,叼著煙斗的老爺們和鐵星穿著藍布的工作組在有關“物資采購”“工業資本”“金融貨幣”等核心問題上,始終談不攏。

  南方那幫政棍們想要繞過鐵星的對外事務部,直接和鐵星最高層(恩馬)對話,但是這種企圖并沒有成功。

  恩馬:我是中人之姿,中人之姿可以“手熟”一兩項技能,不可能事事精通,所以專業事情(外交)交給專業的人,金融利益這么專業的事情,怎么能讓我插手呢。

  衛鏗想避開不必要的人情世故,但是進化了千百年的“社會交情”總能通過迂回路線實現目的。

  路迪斯在5月4號和恩馬在防區劃分中進行了對話。

  這種對話包括敘舊,但雙方仍然在核心問題上談不攏。

  恩馬通過路迪斯的話得知:南方“和解派”指望的是,南北根據博朗城,約克城,利民鋼城這一條線劃界而治。

  但是農青會已經在南方建立起了大片根據地,并且鐵星已經搶修了兩條南下的鐵路,可以將北方工業品直接輸送到南方農業區。

  恩馬一身正氣的對路迪斯的錯誤想法進行了批評。

  路迪斯由于理虧,默不作聲。

  相對于帝國內部的各大城市蕭條,鐵星北方重工業集團則是人員,技術積累的差不多,不可能放棄南方的農業消費市場的。

  恩馬對路迪斯進行了進一步爭取:帝國城市內的改良派即使是在特么改良,也只是讓城里人公平,玩城市公民投票權的游戲。

  對農業區仍然是忽視。于是乎,南方農業區域,為了掌握自己輕工業資本,也不可能任由城里面下來。

  尤其是在改良派上臺時候,為了爭取外國援助,所簽署的一系列不公平貿易協定,以至于是讓盎格魯的高價工業品進來掠奪。

  這些黑料被農青報翻出來后,原天空帝國南部農鄉們的保國熱情,陡然就比市民階層還高了。(國是公共利益的統稱詞匯。治國就是將公共利益通過實實在在的渠道關聯所有人。)

  數年前,改良派們一直以來拿著“保國”熱情來逼迫帝國上層派,現在被泥腿子們用同樣詞匯架在火爐上烤,就內心頗有些“你們也配保國”的傲慢的。

  哦,他們當然不會將心里話這么直白說出來,而是在城市中的大量報紙中大發牢騷:“鄉下人粗鄙”“不理智,極端”,“保國賊!”諸如此類的詞匯。

  …數年之內,曾經同戰壕的同志,開始分道揚鑣。…

  5月25日,在南方農業機械化對南方第一大湖進行拉網,對“圈養食用魚”的農業技術試點處,恩馬與格雷夫見面了。

在這個會面之地的三公里外,是歐爾領導的四輛“重步兵”陸地護衛艦負責安全。粗壯的炮管和恬靜的魚塘形成了獨特的對照  恩馬選擇這個地點,是為了與格雷夫的對話中,提供左證。兩人呢,都是老牌的黨人了。

  哦,某種程度上格雷夫資格更老,但是“郵差”所在的農青會,這一不斷成功變革壯大的組織,遠比格雷夫這個在南方聯合執政中越來越小的派系要更有加分色彩。

  面對拉網上來的魚兒,格雷夫肚子里的腹稿是,如何勸說“郵差”為國內和平付出大局。然而卻聞到了一股異香。

  …水花躍動中,一條大魚出水,除臟,入熱油鍋…

  恩馬則是挑了一條一斤半的魚兒,現場下廚,將魚腹部破開,取出腮,去除內臟,丟給放養的鄉村雞,洗干黑膜后,涂上了油料和方便面調料,用酒,蔥姜蒜粉末,腌制半個小時,一把稻草引燃鐵爐子的炭,進行了滾動烘烤,每隔三分鐘刷一次油,然后切刀撒入孜然。

  不過二十分鐘,第一步烤制,外皮是冒著香味,但是魚還沒有熟了。(這么大的魚全熟,肉就散掉了)

  接下來步驟:將內部夾生的裝入鐵盤子,魚肚子中放入了盛滿熱咸湯的陶瓷碟,然后再蓋上蓋子進行蒸,確保陶瓷碗中熱湯在繼續加熱中將魚腹部煮爛。這樣就保持了外皮烤煙味,而內部脫骨而化,

  打開蓋子后,一股清香撲來,而煮好的米線也剛好上來,衛鏗給格雷盛了一碗米線,然后切了一段魚肉,并且挖了幾勺魚湯。

  恩馬雙手端給他:“魚湯拌面,農家做法”(系統中白靈鹿,嗤之以鼻:“呵,你這是喂貓做法,魚湯拌飯”當然了,她不否認這樣會很好吃)

  格雷夫拿起了夾子,夾一根面:有煙烤味道,而魚肉則是不失去軟糯的鮮香味。

  當然,格雷夫知道,他此次前來,沒有發任何言論,就已經輸了。

  …“治理”層面上,千萬理論不如實際例子…

  兩人會談的旁邊就是一個農副產品加工廠,加工好的大魚魚肉會被風干腌制,然后裝入真空包裝袋中,再裝入馬口鐵盒子里面輸送到超市,魚頭和魚內臟則是會被烘干,加工成為飼料,給豬牛羊雞鴨提供蛋白質。

  這是農鄉在治理上保障了積極性后,積攢的“資本”持續投資,在生產效率上大幅度晉升。天空帝國時代,農鄉人可做不了這樣“企業”,普通小民家里可能剛有一些油水,就會被某些混賬東西,所謂:‘這些泥巴種不能吃的太飽,否則不愿意干活’的歪理,進行搜刮。

  在“郵差”農業報紙上,對杜馬內“嘴炮派”極盡嘲諷,就批判城市改良派所謂治理凈想著如何自私自利,愚蠢想通過暴力吸血農鄉維持城市內各方利益集團穩定,卻絲毫不理會粗陋征收制度,會將農鄉每個人僅有的一點口糧給掠奪。卻拿不到多少物資。

  而相反呢,農青會治理的情況下,同樣是給城市供應物資。

  農田單位面積供應的糧食產量是舊帝國時代的三倍之多!

  而且種糧的勞動力只有過去十分之一。大量勞動力加工了海量肉類,農副產品數量是過去的二十多倍,并且還在大量修筑三級指標的水泥硬化公路。

  就論實際財富生產,城市派控制的任何一片農業區域,能達到這樣水平?

  現如今城市派僅僅是想要過去靠著“貨幣發行中心”來取得農青會的經濟成果,來填補自己經濟漏洞。

  經濟上,農青會這兒沒有短板,拿下了北方重工業集體。

  并且和盎格魯扳手腕贏了后,西部經濟帶取得了穩定工業生產空間。

  而城市中改良派別說糧食了,就連現在本該是他們優勢的工業,現在也越搞越差,只有百分之三十的產能在運轉。

  城市內這百分之三十主要還是因為農票渠道而存在,這些工廠頭腦靈活的干部為了換取目前城市緊缺的“食品”以及“輕工業消費品”,直接接單了“化肥”和“碳氫燃料”的訂單,當然還有一些關鍵鋼鐵軸承零件。

  …杜馬上的那些“強人”哪怕想“搶劫”,所在城市體系現在無法行動,只剩下了嘴硬。…

  一飯完畢后,格雷夫對衛鏗問道:“你們的條件到底是什么!”衛鏗瞅了瞅他,沒有說話。

  格雷夫望著恩馬,曾幾何時,當年見到‘恩馬’的年輕和執行力,就感覺到可怕,那時候雙方是同屬于一個陣營,但現在雙方相對而視。

  格雷夫說出了自己條件:“如果,推進國內和平,我們會推舉你為作為聯合杜馬執政官。”

  恩馬嘆了一口氣:“第一,天空帝國王室必須完全退位,并且所有帝國財產接受鐵星審查,帝國皇室公爵貴族,必須要依法進行審判,第二,銀行,鐵路,所有重工業工廠,收歸公有。第三、采取農工崗位發言人制度(禁止選舉,也就是杜絕金錢和封建地位獲取席位優勢)…”

  恩馬還準備豎起第四更手指頭,但是看著格雷夫表情抽動,搖了搖頭感嘆道:“前面三條,你們一樣都答應不了我們。所以,先生,我難以和你討論這方面問題。”

  格雷夫盯著衛鏗,想要生氣,但是看著衛鏗不為所動的表情,嘆了一口氣:“我們理念不同。你這樣做代價太大。”

  恩馬點了點頭:“沒錯,我們理念不同,因為我認為這樣做的代價是值得的,而不這樣做的話,以前,死掉人的代價就浪費了。”

  …桌上的酒過三杯,恩馬做了一條新魚給老友路上帶著吃。吃不了兜著走…

  格雷夫回去后,這個條件果然引起了聯合執政派系大驚,斥責這是想要發起全面內戰。

  然而鐵星用實際行動回應了,5月28日,兵團合圍了約克城,挑選這個城市的原因是,該城市百分之八十運轉已經被鐵星控制了,這個城市已經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當然,最終結果是特別水到渠成了,蘇格馬特宣布和平的迎接鐵星。全程沒有任何戰斗。

  蘇格馬特在約克城內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說了一句非常意味深長的話:“帝國已經沒了,我們沒必要戰斗了”。(舊的陣營中的死硬派,往往只會死硬一次。而不像靈活保守派,可以保守很多次)

  在兩年前,蘇格馬特是一個保皇派,是效忠皇室的,但是隨著革命黨,也就是現在那幫改良派上臺,把帝國整沒了,蘇格馬特會把忠誠放在南方改良派身上嗎?

  再加上利益上,約克城作為東部工業城市和西南部改良派們的城市屬于兩個派系,顯而易見的,這位老將軍全面達成和平協議,部隊并沒有戰斗。

  當然對恩馬來說,這也沒法處理蘇格馬特。一定程度上答應了蘇格馬特的條件。整編他的部隊,同時在經濟重構中,讓出邊邊角角利益給他們。

  …此時鐵星內部也存在著利益復雜化,舉著一個明確旗幟格外重要。…

  在在六月后,六輛陸地護衛艦,作為先導挺進了約克城后,隨后是大大小小蒸汽戰車。

  整個城市里是鮮花組成的海洋。威利也見到了蘇格馬特。這位老將軍穿著黑色軍官服,米凱爾則是很拘束。

  蘇格馬特將視角從入城部隊拔出,不由贊嘆道:“果然是強軍。”

  蘇格馬特在隨后會面中,提出了一個請求:那就是,代表鐵星新政府處理皇室問題。用鐵星的發言來說,去掉皇帝尊號,只能稱呼為先生。

  威利對著蘇格馬特意味深長的說:“答應你,但是有一個不中聽的話說在前面,如果他們勾結外部帝國勢力,那么,所有的清算會徹底,請您將利害關系和他們說清楚。”

  …在多元位面規則下,存在越久的東西,就越具備余韻,而萬倫大陸上帝國也存在了三千年之久…

  在恩馬的戰略計劃中,拿下約克城是至關重要戰略的一步棋,這意味著鐵星徹底隔斷帝國的東西部,而即使東部還有反抗,也能在三個月中奠定城市結局。

  但現在計劃中,約克城是主動投降,這就不僅僅是隔斷帝國東西部。

  大城市的響應效應是很強的,當年天鵝城起義,南方所有大城市聯合起哄,一下子就削弱掉了帝國大半的力量。

  蘇格馬特的投誠,也連帶東部各大城市的軍事長官投誠,這種投誠還不是改良派那種“名義上的響應”。

  而是連最高軍事長官,帶著武裝全部投靠了鐵星后,被要求原來軍事體制解散。

這些軍事長官們,為啥沒有頑抗呢?這就要說到天空帝國內的地域矛盾了天空帝國東部寒冷內陸,這是因為東南方向板塊擠壓形成了高原,擋住了南方海洋暖濕氣流,所以天空帝國東部一直都是傳統的農業區域,資本比西南的港口城市,河流城市要弱  而商業這種事情上,是損有余而補不足,內部相吞更嚴重。這里的帝國軍團也算是貴族,但是按照天空帝都貴族圈的鄙夷鏈條,屬于東部鄉下貴族。

在三百年前開始帝國改良時代,天空東部只有小商業,大部分識字讀報的只有農場主。當農青會剛開始擴張的時候,他們組織力低下,被徹底按在新秩序的框架中  現在這些東部鄉下知識分子,已經嵌入到了了農鄉經濟結構中。

  原本東部帝國軍體系下,那些軍事長官背后那些莊園主家族們,即使是初期少數人抗拒起來,被逼著再分配,仍然是其家族內部人員再分配。基本上沒有失去土地,只是失去了作威作福的權利。這失去特權帶來的怨氣,但隨著新中小工廠經濟上得到填補。就立刻“真香”。

  …帝國的貴族圈子中存在著鄙夷鏈。…

  簡而言之,這些東部掌握田土的階層們過去被稱呼為“貴族”階層,但實際上也就是有一些田畝。

  這些容克貴族們在這幾十年戰爭中,在前線為國捐軀,而在后方上獲得的肥料,機械都是供應不足,以至于大片土地是拋荒,沒有投入足夠“技術”“管理”。一直以來糧食產量不足,就連收入也不足以支撐在大城市中足夠體面的生活。

  這些鄉下貴族們的庶子們首次跑到城市里面來上學時,仍然是穿著老式樣衣服,與各城市新的青年格格不入。

  這些在鄉下有田東部貴族青年,甚至被城市內那些自詡更文明的城市學生調侃“是不是對養豬倌的女兒收取初夜稅?”這樣的話題。

  因為在帝國城市傲慢的印象中,東部鄉下是愚昧的。而帝國這兩年,每每出現矛盾,那些帝國知識分子們不敢直接批判帝國皇室,就拼命的嘲諷,這些被帝國在東部冊封的騎士貴族家庭們是粗魯野蠻的。這進一步加劇鄙夷的印象。

  而帝國為了確保東部軍隊死忠,將軍們也是從保守的農業區域貴族家庭中征召部隊,而不是思想活躍的城市選取作戰力量。

  …天空帝國末期,單單是調和東西部矛盾,都花費了巨大力量。…

  但是這兩年后,當農青會給他們供應了足夠化肥,然后安排農忙時候,種植、收割所需要的廉價人力團隊雇傭。以及收購協議和保險協議后,這些種田的貴族,才真正有錢打理自己祖宅。連帶著給城里面的“庶子”更多資金。

  隨著帝國的倒塌,這也就自然包括了蘇格馬特這樣將軍麾下的中低層軍官們。一夜之間,解除了效忠帝國的思想限制,就全部傾向于,農青會這一只,傾向于農業區域變革的思想。

  城市偽左(拄著文明棍假裝進步),把農鄉區的極右,在這兩年中欺負成了情感中立,利益上偏左的太多。”

  …現鐵星目前在政冶體制上,與“南方杜馬資本”發生沖突,故開始蘇格馬特進行部分合作…

  在七月份后,整個天空帝國北部東部區域全部插上了鐵星旗幟,以至于主要任務從軍事接管,變成了經濟接管任務。但鐵星現在缺乏干部。

  鄉村的干部目前是不能平替城市干部的。

  衛鏗:鄉村是需要大量文科來在鄉土各種“無約束”的環境下,對“政策”進行有利于實際運用解釋。這個鄉村空間足夠大特點有關,例如養狗是可能拴養的,龐大空間你不可能有足夠的執法力量。而狗咬死了領居家雞,而這只雞又先有過錯,跑到領居家菜地破壞蔬菜。這樣瑣碎事情,也不可能有足夠司法資源來裁定,只能靠著文科過硬的干部,根據當地情況,對道理進行解釋。

  而城市是集約的,所有人天然默認紀律的,哪怕行走都要遵守“左行”秩序,當所有人都有遵守秩序的要求后,就要考慮效率問題,而效率是經過數學計算,這就需要理科干部。

  恩馬盤算了一下鐵星目前的家底,目前掌握的重工業城市中,各類干部都是很緊缺,無法支持全盤接盤。因為一旦匆忙接盤,就會讓舊勢力的知識分子滲透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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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老爺對基本盤是非常重視,寧愿擴張慢一點,也不愿意吃了“不干凈”的“東西”

  所以在9月農忙結束后,大量農業勞動力轉入工廠的階段時期,鐵星由于缺乏干部,甚至一度暫停了對部分城市接管任務。

  以至于這些城市開始進行自行協調自治,等待鐵星農工的接管。

  說到底還是,鐵星當前在軍事上過度投入資源,當然一年前鐵星內誰也不敢低估“帝國軍”“盎格魯干涉軍”“奧西瑪干涉軍”多方軍事力量。

  但事實上,原本計劃要打數年的戰爭沒有爆發。

  在鐵星消滅盎格魯第二波干涉軍后,鐵星在半年中沒有遭遇大規模戰役,所到之處都低烈度對抗后就拿下了城市。

  這個階段,鐵星為了預防萬一仍然啟動擴軍,原本盤踞在北方的農青軍,掌握的兵力不七十萬,在這期間膨脹到了三佰貳拾萬,陸地巡洋艦單位(三百噸以上)從五十三個,擴張到了二百六十七個。

軍隊建設消耗了大量的人才,讓后勤有些吃緊了  …又是一年芳草碧云天,花卻是藍少紅多…

  3233年五月,原本宣告要對農青們鎮壓的杜馬陣線,僅僅半年時間,就面臨著,掌握四分之三國,以及全部農產區域的鐵星。

  所以,在11月末期,格雷夫看著此時已經被壓縮到少量大城市內的“杜馬陣線”,喃喃的自我諷刺道:“到底是誰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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