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旳吧臺前,跑堂靠在臺子上和掌柜竊竊私語,談論著十四號隔間內可能在發生著某某事。
而五分鐘后,作為當事的兩位主角出來了。
衛鏗的表情是嚴肅的,是在某些人的勸說中,艱難的做出了決定。無意識按壓著手指關節,仿佛是難以判斷這個決定,未來是否對錯。
至于白招娣,則是面容潮紅,吃干抹凈的滿足,憑著銀牙貝齒在已在命脈上咬下了一口!
哦,兩人剛剛談妥了“時空名額“,也就是,這個位面上頂層猜測的仙籍達成了協議。
現在河圖設施在風后手里,衛鏗答應用靈力渡送白招娣進入超時空中,接觸仙界名額。
在達成這個協議的過程中,白招娣是想要達成一些儀式性的事情的,是比吧臺服務員所臆測還要深入的事情。這類事情衛鏗五分鐘是絕對干不完的。
咳咳,她當是西游記呢,女妖想成就太乙金仙,就得找唐僧 衛老爺害怕擔因果,可沒打算招惹這段孽,
更不會在上百個監察者面前演“金風玉露一相逢“,最近的彈窗小真的是有點多。
11月11日晚間。
風后集團的豪華空中游艇飛機直接降落在了神都,而白招娣則是幫著把衛鏗所有的調任文件全部搞定后,提著箱子帶著衛鏗上了飛機。至于衛鏗個人安全不用擔心,風后主動隔絕了神都方面的各種調查。
晚間則是抵達了膠澳。
風后集團的蓬萊基地在這里,在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情況下,衛鏗和白招娣步入了這座基地的地下核心處。
苦求長生的白招娣一刻也等不了。只是在終將獲得主世界超時空標記時,到底自己是“白招娣”還是“白經奇”,他(她)自己在這一刻都分不清了。白招娣:若無長生一切皆空。
而在主世界這里則是很明確。
人類的意識是基于碳基生命基座存在的。起源于納米級別的碳管中的量子效應,與數十億年前生命進化的現象一脈相承。就像柴薪供應火光一樣,柴薪越足,火光越明亮。
縱然在其他物理世界,能找到其他的物理模式承載的意識。但是在地球上的生命選擇了碳基,意識依托碳基存在。意識要在尚在的時候好好的經營碳基,才能讓軀體點燃。
這就是為什么,時空管理局,沒有選擇讓衛鏗標定白經奇的那顆大腦,而是在其意識徹底孤注一擲和白招娣軀體融合時,直接確定白招娣!
因為只有白經奇遷入白招娣體內,意識才算是達標。
渴望長生不僅是的白經奇。白招娣自身就滋生著對長生的渴望,剛好契合著白經奇的殘念。
白經奇認為現在這是他的念頭在白招娣主導了長生路的追逐,殊不知白招娣是在利用了他的信息,開啟了長生路呢。
事實上,時空管理局眼里,這股執念當下雖然成熟了,但是還可以再度歷練,拔的更高才好。
河圖系統打開了,白招娣褪去了全身的遮蔽物。在進入空間倉前,對衛鏗淺淺的笑了笑,然后跨入生物倉。
這笑靨好似是溫柔的牽掛,但是實際上衛鏗明白,這是在進入空間傳送中的不安,就仿佛孩子在第一次下泳池前的惶恐,想要抓住點什么。
因為衛鏗對白招娣未剝未刺。
這是風后家的基地,白招娣知曉到了這,衛鏗答應給予瑤池靈藥,是不會耍自己的。
但是出于女兒家心態上的不安,在沒有水乳交融,沒有達成百日恩情的事實,還是對衛鏗的保證有些忐忑。
站在白經奇的角度,當年,也是被兩肋插刀過的。如今衛老爺口頭上的情分實在是太弱了。
而對于白招娣,只有深入的抓住了“給予”時,才是確切的保證。十五年前她也就是承接了風后的寄魂體系,才能一路在風后青云直上,晉級先天。
現在,生瓜未破,是她自認為可以交予的真物。
衛老爺沒有理會白招娣若有若無的暗示,則是頭扭到一邊,看著設備機器,回應道:“準備好了,就開始。我趕時間。”
白招娣哀怨的看了一眼衛鏗,然后踏入了河圖的空間倉,在空間的扭動中,她消失了。
然而十秒后,空間倉再度回來。
衛鏗也同步收到相關資料,時空管理局那邊已經把這家伙‘列入仙班’,白靈鹿那邊給了保證,將她送到另一個“天人界”。
“天人界?”衛鏗沒聽過這個名詞,結果一查是白靈鹿自己創造的,契合于神州這邊人理解的“仙籍”,這是對執念者進行的專業對口的闡述。誰讓白招娣信這個。
這就和近古時代,推銷保健品一樣,對不同人群說什么樣的話,對老頭老太太,就得闡述“陰陽五行,古老秘方,聯合國專家團認證”之類的話。
系統:在“天人界”之前,必須得在這個世界完成相應的試煉。而天人界的初始兌換,將取決于神州位面的功勞。
相對于田園穿越時代的穿越者,這些“執念者”是很好被拿捏的。
白招娣在走出生態倉后,抽起了長布披在了身上后,走向了衛鏗,此時她多了幾分從容,因為也是有仙籍了。苦求而得的事物得到了確定,雖然還沒有入門,但是確定了鑰匙的所在。
白招娣左手拉住胸前布匹的縫隙,右手伸出來對著衛鏗的胸膛錘了錘。
白招娣語氣豪放道:“君之事,就是吾之事。”
衛鏗:“先遮好再說。”
白招娣沒有理會自己的景色乍泄,無所謂的說道:“無凡人,何必執著于俗念。”
衛老爺捂了捂腦門,有些無奈。
白招娣這邊已經坐在了投影平臺上,翹腿傾躺,金笄摘下,烏瀑流于雙肩。
白招娣開始安排風后集團對于高原區域地區投資的事情。事關于“升天大業”,她是格外的認真。已經將自己的所有一切交出來了。
當然她這認真樣子,也是別有用心。衛鏗的視角上,很難不從橫傾玉巒的末梢看起。
于是乎在這充滿“機關墨家”風格的科技中心內,掛著這樣一副“山”“水”水畫:芊芊蓮尖,藕趾呈筍,鐘靈毓秀;順著這瓊樓玉宇而上,白壁之間,湘妃黛壑,造化神奇;但是門徑隱于深處,不思量亦難忘。
衛鏗只看了一眼,就心中感慨,自己面前這個可能不是純粹白兄弟了。
在白經奇主意識轉移到這女孩腦海前,他的主思維在那個人造缸的大腦中。
現在轉移到白招娣這個新本體后,過去那個讓白經奇茍了十幾年的人造大腦以及其他白家找來其他十六位宿主后腦插管的思維,都只是這個新“她”的思維記憶儲存器。。
眼下,衛鏗為了不受那白花花的修長“風光”干擾,轉過身回避。
衛老爺覺得系統那邊絕對都是撿好聽的,對“白招娣”忽悠。——這個白傻子完全不清楚,自己被時空管理局打包了。
白靈鹿是親自下場忽悠這個姓白的。不知是何種惡趣味,死死的拿捏白招娣癢處不放。
系統彈窗:“在時空管理規則下,我都闡述的清清楚楚的,沒有忽悠。”
衛鏗:“你特么怎么和她說的。”
系統:“莪說她即使是升天,證的也是太乙金仙之位,位列仙班,但仍然和大羅金仙有所區別的。”
衛鏗倒吸一口涼氣:“鬼特么還有‘大羅金仙’,露餡了怎么辦”
系統:“有啊,你就是啊。超越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時空管理局那邊都壓不了你的權限,而且你還不是一般的大羅金仙,是重開水火風土,定下一方小世界的那種。”說罷翻開了潘多拉位面。
衛鏗:“”
系統:“當然即使這么說,她對這概念也無所謂,她現階段只求能升入仙門。”
話說之中,白招娣那邊已經合起來了操作平臺,對著一旁的墻壁按上手印。墻壁中彈出了機械戰服,她給自己披掛了起來。
陶瓷外殼戰斗服,將瓊脂一樣的皮囊包裹起來,很快就英姿勃勃。抬起手后,猶如變色一樣,納米顆粒在她手上附著出了白色手套。
白招娣身上這套價值千萬的裝甲套完了之后,對衛鏗說道:“衛兄,莫要留戀于此。嗯呵,若是久長時,豈在朝朝暮暮。”說話時候,尖銳下巴向前昂了昂,“走了。”
白招娣召開了大門,領著衛鏗出門了。
就在剛剛,她從“上界仙官”知曉衛鏗的身份在“仙門”中是仙道大族。衛鏘,衛天明(鏗鏘的爹)在衛鏗之前就謫凡了。
但是現在作為凡間的大門閥,她可沒有絲毫勢弱的樣子,在和仙道談成了協約后,她對衛鏗,也就有了生意場主動權。這一點不像是二十歲不到的白招娣自己能養成的上位者氣度。
跟著她走出基地走廊的時候,衛鏗在這背影上,看到了白經奇的影子。
沒錯,盡管長了一副銷骨酥魂的身段,走路的風格一點也不淑女,充滿了那魏晉狂生的作風。
“唉…”衛鏗有些為難,“最難做的惡人,就是在他人得意時,說逆耳之言。而且,對于她來說,現在也就是依靠著那份長生的執念活著。”
11月13日。
洛水衛氏衛邛接到了一個意外之喜,那就是齊地的風后集團的話事人傳來接洽訊號。
風后集團的當代家主白正籟在說了一些兩家友好之類的事情后,提出了要和洛水集團深度合作的想法。
衛邛可驚到了,洛水的中心在秦川,風后集團在齊魯。兩家雖然在神州格局下互有合作,但是競爭的項目是更多的。怎么今天突然開始說要聯合了?
難不成是“東西二帝”的計謀?但風后集團怎么也占不了便宜啊,洛水集團雖然經濟規模小,但是所在的地理戰略位置比風后集團更適合防守。
兩家聯合被外人所妒時,洛水仍然能背靠東大洋商業渠道苦心經營,而風后集團那塊,縱然周邊有太平洋最強的艦隊駐扎,只要伊甸亞和昇陽還在南北新大陸上駐扎,安全問題就始終是問題。
上述這些困惑,隨著衛鑫乘坐洛水集團的空中飛艇降落在西京時,一切解惑了。衛鏗身邊站著一玉人兒,言聽計從。
這門喜事,據說是風后集團的維生艙中老牌的家主拍案了方案。
衛邛瞅了瞅西京派來的交流人員名單,以及衛鑫身后的那位白家小姐,深吸一口氣,然后寬慰的點了點頭。
衛鏗和衛邛再一次見面了。
衛鏗是來要權的,帶著風后的資源來了,洛水怎么著也得要支援相同的資源吧。
但是在見面后,衛鏗發現衛邛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有點像老父親的樣子。
衛邛:“這些年來,你做的超乎我的想象。”
軍事、技術視角、經濟,以及做人。
或許說一開始,衛邛是試圖將衛鑫當做一個玉璽來使用,等到衛鑫做出了一定的成就后,在適合的時候透露衛鑫的前身是衛鏗,盡最大可能的利用一波威望,來給洛水度過一波危機。
但是現在,洛水已經沒有顯著的危機了。西南工業戰略被重新興起了,連帶著通過些許的個人魅力,從風后那里獲取。
白招娣為衛鏗安排了大量資源的樣子,太讓人懷疑了。盡管她從走路姿態上仍然是個雛。但是神都皇城司,仍然填了是“私定終身”這個詞。
衛邛如今覺得衛鑫是一個托于大事的人。
在神州世閥內,家族的傳承,傳給子嗣不是優先的傳承。
大型宗族的事物太大太雜了,選替手是非常慎重的事情。老家主往往清楚自己兒子的能力不足以應對,所以遠遠地支開。
而面對衛邛的關懷,衛鏗卻不由的警惕起來。
直到,衛邛在投影中展開了洛水的所有產業鏈,以及相關關鍵人事的時候,衛鏗不禁愕然。
衛邛:“哦,你應該知道,我的想法了。”
衛鏗眉毛緊縮,經歷了白招娣的投懷送抱,在衛邛這里的,難不成又要盡力白帝托孤?
衛鏗內心開啟了冷笑話模式:“在神州的文化圈內,不倒翁們看位站隊是最快的。”
衛鏗沒有接過衛邛話語,而是直接繞過了洛水衛氏的事情說道:“我要抽一批人。并且要接收洛水現在人才體系。”
衛邛:“本來,就是留給你的。”
衛鏗格外認真:“不,自我來這個世界后,我深刻的記得一個事實,很多東西都不是我的。都是我借的,而我借的東西,我都會還的。”
衛邛目光一凝,看著衛鏗仿佛想到了什么。心里一緊。
然而衛鏗通過靈能觀察,確定了他的汗毛在收縮,于是乎干脆挑明了。
衛鏗:“我是一個失憶的人,但是失憶不代表失去了思考能力,所以七十年前那個我在做的事情,我都是能慢慢理解的。呵”衛鏗露出了笑容,對著衛邛補充道:“有些事情我沒做錯,包括那時對衛家的處理。”
衛邛思考了幾秒后,意識到什么,微微一頓。
衛鏗:“哦,不要用這么防備的眼神看著我,我說出來,就不怕防范,現在洛水衛氏按照哪個方向來走,我有打算。嗯,我不會安排最壞的結局。但是稍微壞一點結局,有可能發生。我是有心里準備的。”
衛邛做了幾十年的一家之主,今天碰到了衛鏗,驟然覺得自己被壓制的死死地。
什么叫做“稍壞一點的結局有可能發生”,即衛氏在某些頑固分子的操作下拒絕安排。
而對于最壞的事情,衛鏗也說過“自己是心有準備的。”當下衛鏗穿腰帶和當年打衛齊賢屁股的那個,是同一個牌子。
如果是剛剛蘇醒的衛鑫說起“當年事”,衛邛并不會在意。
但是現在已非數年前。已經證明自身的衛鑫,讓衛邛很難不聯想“數十年前打得尸山血海的那位大將”。
那是,不惜死,也都要把神州冠家六百年的固若金湯的江山敲出裂隙的狠人。
衛邛陡然發現他挖的不是衛氏的添磚者,而是掘墓人,至于是掘誰的墓…
當衛鏗走后,
背后冷汗淋漓的衛邛看著神州的萬里地圖,目光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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