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歷143年,八月。
在食堂中,隨著哨聲,一群帶著糾正頭盔的人,在一位衛鏗帶領下,排隊進入食堂。
從身材來看,他們都是成年人,但是從被帶隊時,是亦步亦趨跟隨的姿態來看,他們像小孩。
他們是第一批進行深度調整的人類。他們在先前,是被評定為重度基因污染,在一系列手術下恢復到目前的樣子 基于其本身的骨骼組織,輔以生物陶瓷,重新進行骨骼修訂。然后在衛鏗的生命輻射、生命組織細胞注射下,重塑神經系統。
從人體修復的角度來說,他們完成了變人。但是思維還是幼童狀態,意識也需要重新如同孩童一樣引導。
要建立勞動積累、公平兌換的社會價值觀。
在教導他們遵守社會規則的同時,還要導引他們該如何行使自己在社會中的自由。
在食堂中,有專門給他們準備的食物兌換品區域。
烤成焦糖色的蛋撻,巧克力味的蛋糕,水靈靈的果凍塊。——衛鏗的手藝顯然是見漲了,以至于在空間中監察的人員都對著菜品進行拍攝。
由于色彩非常靚麗的食物,對這些大腦、軀體重新發育的調整人相當具有誘惑力,所以他們正隔著玻璃,看著一排排玻璃食盒,左右猶豫,掰著手指計算著自己的勞動點。
最前面的那些調整者,腦袋跟著機械勺一起歪著,目光籌算著球形勺子能給出的甜粥量。
正如二十一世紀食堂大媽的手會抖,這兩個半球夾子一樣的機械勺,在嗷嗷待哺的目光中,伸入桶內的速度太快了,抽出時,兩個夾子還沒有合緊,以至于每次都要漏回桶里三分之一。
讓人實在是是擔心這個機械勺是不是螺絲松的過頭了,想進去給修一修。
哦,這次用餐結束后,衛鏗覺得就讓他們來修一修吧。
未來還得教他們算賬,至于更加未來,等到其重新形成個人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后,還要教他們心靈語言。
在用餐末尾,衛鏗看到了有些調整者悄悄的拿著自己的小盒子,裝了沒有動過的食物,正想要上前勸阻,因為食品的保質期只有幾個小時。但是心靈感應了一番,衛鏗確定了他們可能有別的想法。
半個小時后,在隔離的調整區中。
衛鏗看到這些第一批調整者,來到了自己一些尚未完成調整的朋友面前,如同獻寶一樣將自己帶回來的好吃的,交給那些還沒法回歸人類形態的調整者。
調整者對著眼眶一大一小的朋友,將帶來的好吃食品一勺一勺地喂到歪著牙齒漏著風的朋友嘴中。
衛鏗默默的看完這個淳樸的過程。
自己想要教導他們世界觀,但是這些剛剛懵懂的人,反過來給自己上了一課。
擁有財富后,不避貧寒,外貌開始回歸正常后,不嫌丑友。
這樣的人類,值得去救!
湛江區,衛鏗集群正在對該區域的基因群落進行最后圍剿。
這里的主基因型應該是哺乳類生物,但是由于靠近海洋,受到海洋內基因群落的影響,毛發已經變成了角質,并且學會了啃食碳酸鹽。
但是這有什么用呢?
后方飛機場上,隨著手搖桿的拉動,五星型航空柴油發動機點火,十五架6.5m長的雙翼戰斗機啟動了。
這是采取了非常實用的設計體系,在焊接和非強度結構上,采取了盡可能的減重。
翼展十米;
長6.5米;
高2.5米。
設計外形參考伊15進行山寨,從其螺旋槳機頭開得非常大,采取的是氣冷而不是液冷就可以看出。
帶著機槍協調器的戰機呼嘯進入瓊州海峽進行了高空偵查。——說是偵查,其實是大搖大擺的巡空,遇到鳥群就提前避開,遇到大型飛行生物就給其一梭子。
兼顧測試投擲武器,給海灘上趴著的的海獸送點溫暖。
在廣闊的山野中,隨著衛鏗們的視角交替感知,在天空提供的背景視角上,將一個個標點標記出來。
在地面上,面對一個個生命力強橫的怪獸,本時代其他人類城邦勢力在非機械獸的情況下,往往采用的是彈幕壓制。
但是衛鏗集團在火力打擊的時候,就顯得是一槍一槍的開!沒有那種掃射的感覺。
但就是這一槍一炮的開火,每一下都是見血!高傷害。
衛鏗集團的反坦克槍已經更新換代。
關于反坦克槍,衛老爺原本是準備挑最大的——那個全長兩米,口徑14mm的蘇俄大桿,PTRS41反坦克步槍。
但是在絕命位面專家提議下,衛鏗最終選擇的是博斯反坦克步槍,全長1.6米,口徑13mm。威力雖然小,但是16公斤的重量,要比上面那款輕個4公斤。實際測試中,衛鏗覺得還是背輕一點的東西行軍要好。
在超級觀察下,
衛老爺的槍非常準,伴隨著輕步兵反裝甲火力——獨輪車載運的107火箭彈,形成了完美的組合。
對面山巒上的野獸剛剛露頭,就一槍命中,在上面打了一個血口子。沒等其逃跑找機會恢復,幾秒后,嗖得一聲火箭彈就原地炸開了。
如果在上帝視角來看,衛鏗集團的兵線為一個個三角形隊列,這個三角形維持著標尺一樣固定的距離和角度,便于戰地測量。
當一個小隊出現一道閃光后,緊接著就是一顆火箭彈弧線下落,對面先是開一朵小血花,然后就是煙塵裹挾著血肉的大股硝煙。
兩次打擊精度不超過十公分。
這是用二戰的裝備,在狙擊鏡的數量極少,信息通訊裝備幾乎全無的情況下,打出了信息化步兵的戰力。
這就是高階心靈語言加持下的戰力。用絕命位面那邊的評判,衛鏗這邊可以算是純兵王組成的精銳戰力。
而作為高度協作的集群 衛鏗上手的每一款武器,都會對公差進行評判。
哪怕是一桿二戰的步槍,在戰斗中會偏多少,都是有預算的。
如果是生產方面造成的公差,前沿的衛鏗,會立刻將訊息傳到后方生產車間。ωωω.⑨⑨⑨xs.co(m)
而生產廠車間那邊,也在關注著公差,對生產過程中的溫度、原材料和刀頭情況,衛鏗工程團隊這邊,也全部進行了數字化的標注。
這就是衛鏗自用的武器和彈藥,從原材料到前線,每一個環節上的衛鏗都對武備相當有數!
這種有數,讓這些沒有數字化的二戰裝備,在衛鏗的操作中實現了數字化的標準。
而實戰中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后,讓衛鏗的武備體系也進行了修改。
首先,不再造裝甲裝備了,盡量的削減裝甲,對面沒有反坦克力量。唯一的大型單位機動速度慢,暴露出來就挨一波火力,直接打死。
衛鏗的機械化裝備,開始傾向于后面兩個大鋼輪,前面兩個小鋼輪的卡丁車。額,拖拉機。
九二式步兵炮開始成為輕步兵定型裝備,因為那射程不足的缺點,完全可以被火力掩護推到前線兩三百米的位置,進行戰術彌補。
至于突擊力量,獨輪車上設鋼盾,架著重機槍進行突擊。配合空中的戰機和后方的迫擊炮火力,來了一個裝甲協同作戰。
9月14號發動進攻。
9月27號,挺進了原來湛江工業區的城市區,面對群魔亂舞,到處都是藤蔓和各種四腳蛇一樣的帶毒野獸,
衛鏗兵團一頭扎了進去,連帶著一起作戰的,還有四百只帶著項圈的貓咪。
在生命輻射下,在現下新區域培育的家貓,比舊時代的馴化程度要高的多。如同狗一樣能聽從指令,且忠誠。
在這場巷戰中,它們專門是鉆到人類體型無法鉆進去的縫隙中,為衛鏗提供了邊緣縫隙區域的偵查。
畢竟衛鏗主要的生命感應,集中在大目標上,一些螞蟻洞上的小目標在激烈的戰場上來不及一一分辨。雖然被這些小目標咬著也不會死,但是疼痛非常消耗生命場。有了這些小型獵殺動物,對這些難以注意的地帶進行判斷,那就好多了。
在殘垣斷壁中,這些喵喵們只要有所示意,衛鏗們直接在那里噴油放一把火,就解決后患了。
10月3日,整個湛江區的工業城市被拿下來。
曾經纏繞大量藤蔓的人類居住地廢墟,現在是被煙熏火燎,大戰破壞過的場面。為首的基因群落核心生物,原來龜縮在城市化工廠的廢水池中,長著數百條觸手,難以靠近。
但是沒問題,隨著包圍圈將周圍切割后,衛鏗這邊運來了三十多噸的鹽分,然后給小推車安裝了火箭推進器,直接讓其沖到了池子中。
這類基因上快速代謝的生物,皮膚鎖水能力是極差的,隨著鹽分滾進去后,其修復能力大大降低,且觸手的靈活度也消失了。
最終丟失了對池子外至高點的控制,被衛鏗投入大量生石灰給腌了。
湛江區域算是光復,在光復的最后一天,衛鏗請來了曾林。
一來,是感謝他的機械獸在這個區域冒險,給自己提供了大量的數據。
第二呢,就是告訴他這個冒險點,自此已經沒了,這地方的基因群落被自己打下來了。
第三就是仔細談一談,自己準備去建鄴城的事項了。
騎在戰斗機械狼上的曾林從街道上緩緩走過。磚瓦碎石,都是這百年來植物擴張擠出來的,現在這些植物枯死后暴露了出來。
整個城市被炸藥和子彈破壞的量非常少,少數的房屋倒塌,其實是也大型生物從中撞壞的。
收復廢墟城市內,蒸汽絞肉機正在大街邊不斷的運作,切碎的肉類被烘干,投入生石灰分裝在金屬罐頭中。
而下腳料,則是撒了味精和糖分,送到食槽中,供給小貓們生長。
一些小貓的體型明顯是比較過分了,有豹子的體型。但是曾林知道,每一個變大的貓都只會在叢林區內活動,不會在人類居住區內活動。
蒸汽壓路機正在緩緩的將街道上的路塊重新碾碎壓好,咯吱咯吱的聲音,以及從后方城市中來的司機等居民正在快活的談論,新居住點規劃出來后的生產值。
而曾林則是覺得,這一切的發生是那位給自己的警告。
先前對粵地所有城邦統合戰爭時,衛鏗對曾林彰顯了工業化的生產力!
工業化的震撼,在生產鏈上隨便找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細節,都能顯示出機械超越人工兩個數量級的生產效率。
以生產鐵鏈為例,作坊生產,是鐵匠將一根根小鐵棍燒紅,敲打成了圓環,然后一個個接上。一上午差不多能生產一串鏈子吧。
然而在生產線上,隨著兩臺壓上的方塊轉軸一扭,自動將鐵桿掰彎閉合,就如同壓面條一樣,嘩啦啦的就擠出來一連串。
吉安城用來綁著大型機械獸的金屬鏈,珠新區在公共河道上掛再水泥樁子上做護欄使用。
而現在,衛鏗對其展現的是全新概念的戰斗力!
這種戰斗力,在城邦統合中沒有直觀體現,統合戰爭中能看到的就是那恐怖的重炮對城墻的摧毀能力。
一位位馭獸師們在失去了城墻保護后,或許還有那么一些心理上的自我依憑,覺得自己在叢林中的冒險能力,是自己避開法律和規則的依賴。
但是現在,當著曾林的面,衛老爺當場將整個冒險地點給平了。
意思就是:“只要統伐軍有足夠的決心,絕不存在,什么躲到城市邊緣躲到山林就可以逃竄的情況。”
廢水廠的那個大型基因節點生物盤踞的地方,是曾林都不敢去深入的禁地,現在不也是被揚了嗎?
衛鏗找到了曾林,將這位經過了震撼教育的訓練師帶到了辦公樓中。
在湛區,原市政辦事點上,衛鏗開門見山的跟曾林正式討論了一下去建鄴的細節。
衛鏗:“關于機械戰獸訓練師,那個,建鄴,你也陪我去一趟?”
曾林盯著衛鏗,徐徐道:“行,你要去幾個。”
衛鏗:“我只派一個我過去。”
曾林頓了頓后:“只去一個?”
衛鏗仰了仰頭,看著外界熱火朝天的城市重建,由于自己的數量大增,在短期內這個重建的城市據點中,都是由自己承擔主要工作,這樣的集群生活是自己的安全區。但是自己終究是要與這個世界接觸的。
衛鏗緩緩:“是的,我是去學習的,所以正常一點,不是嗎?”
在空扭位面,衛鏗也是在獨自行走的,故,覺得可以。
在另一邊,珠新區的禮堂中,一些程序正在進行。
在旗幟下,已經被選定的衛鏗個體,正在進行北行的任務宣誓:“服從組織領導,以人民群眾利益為最高。不畏困難,堅決完成任務,不會給xx和xx丟臉…”